我就靜靜地看你裝嗶(穿書)

亓官1997

75 帝薨

書名:我就靜靜地看你裝嗶(穿書) 作者:亓官1997 字數:8200

蘇之婉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走進乾清宮弄死明景帝,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準確的說,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想法,本想著等李承澤來定個日子,可是哪知李承澤一聲不吭地又去了戰場。

日子是定了,就在他出城門的這一天!

她知道李承澤為什麽會突然去帶兵打仗,畢竟蘇之婉手底下這麽多眼線也不是養著玩兒的,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李承澤手裏的勢力也認她這個主子。

但是,知道,並不等於願意。

羌吳的人,偷走了火藥的製作方法,製造了大批火器,如果李承澤不作為主帥,不帶著他的私軍上戰場的話,很有可能大明眾將士的血肉之軀擋不住火藥的一丁點威力,到時候民不聊生,羌吳一舉打到皇城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火藥的威力誰都知道。

且不說李承澤手底下的人到底是幹什麽吃的,居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說是用罌】粟提出來的東西問出來的,這些蘇之婉都不和李承澤計較,頂多算是大意了。

她知道李承澤是人又不是神,可是,這個理由能讓李承澤一聲不吭地上書帶兵,卻不能讓蘇之婉心甘情願的同意李承澤的離開!

就算大明沒了李承澤會風雨飄搖又如何?

再痛苦的日子她都經受過,又怎麽可能在乎一個小小的戰亂呢?

說到底,直到如今,在蘇之婉心裏,這個世界始終是虛幻的,在這個虛幻的世界,她唯一在乎的就隻有李承澤一個真實。

在沒有李承澤的時候,她或許會把這個世界的人和事,當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玩玩,可是,在這裏,她遇到了李承澤。

她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了,不在乎為不為原主報仇,不在乎蘇家是否百年榮光,什麽都不在乎,在乎的隻有李承澤。

末世的時候,蘇之婉忘不了李承澤,所以才會在充滿了頹廢和情】欲的世界裏,始終一人,到了這裏,一個虛幻的世界,這個像是偷來的時間裏,他們相處了也不過幾年的日子。

在蘇之婉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麽下去的時候,一直黏膩的時候,一回頭,卻發現李承澤又不見了,這種惶恐就像是末世來臨之前,李承澤失蹤的惶恐一樣。

李承澤一聲不響的離開,蘇之婉知道為什麽,他怕她會不折手段地留下他。

不得不說,這世界上,最了解蘇之婉的就隻有李承澤。

在所有人眼裏高貴大方的蘇之婉,其實就是一瘋子!

“果然還是應該鎖在身邊吧。”蘇之婉輕聲呢喃,“找幾個漂亮的小寵物,修個大水池子,怎麽樣?”

對於蘇之婉的謀朝篡位,蘇家並不是全部同意的,一些老頑固更加傾向於太子繼位,讓蘇家成為名正言順的後族。

老頑固都是最難以說服的,思想根深蒂固。

可是蘇之婉用不著去說服他們,當他們知道自己家無故死了幾個小妾,再仔仔細細地考慮了蘇之婉給的好處以及蘇之婉如今在朝堂上的支持之後,老老實實地表示了支持。

等待李承澤的那六年,蘇之婉不可能當真就養養花草、修身養性,私底下,聯合賢妃,把她們的計劃更加完善。

暗地裏更是借著明景帝求賢若渴的心態,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人手,大多都是新貴,深受明景帝器重的年輕官員。

再加上從李承澤那拿的虎符,她的計劃絕對沒有問題。

虎符是李承澤給的。

他走的時候,放在了探水亭的石桌上。

虎符乃軍中調兵遣將的重要信物,蘇之婉不知道李承澤將她給了自己會有什麽影響,不過,她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喪鍾一響,皇城上至左右丞相,下至街頭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他們大明朝的皇帝薨逝了,就在太子帶兵出城之後的一天。

朝中除了知曉一點內情的上了蘇之婉的賊船的人,基本上沒有任何人懷疑明景帝的死因。

蘇之婉對外的說法是明景帝病入膏肓,昨晚熬不住了,就去了。

朝臣們身著喪服,頭戴白色喪巾,站在金鑾殿下議論紛紛,皇帝突然病逝,太子不在京城,也沒有留下任何輔臣,這前朝後宮一應大小事,明景帝的喪事又該誰來操持?

吳大人乃當朝禦史,官不是多大,卻是個十足的老頑固,最忠君愛國不過,隻見他攏了攏拳,對著殿上龍椅作揖道,“為今之計應當傳召太子殿下回宮,繼任大統,主持國喪!”

“吳大人說的是!太子殿下率領大軍出城不過一日,快馬加鞭趕回來,想來也隻用得著半日光景!”說話的同屬禦史,乃吳大人的至交。

“欸,此言差矣!如今羌吳來勢洶洶,唯有太子殿下才能保我大明百姓不受戰亂紛擾!”席煜是這幾年朝中新貴,簡在帝心的人物,因其資曆,官居中遊,但卻是實缺,手握實權,隻聽他道,“太子殿下此番出征是為了大明,為了天下百姓,若是此時召殿下回京,若是羌吳戰事出了什麽差池,吳大人此舉,豈非險太子殿下於不義!”

吳大人動了動嘴皮子,不再言語,隻覺席煜句句在理,卻又有說不出的詭異感。

這個時候,王家家主,給身後一官員使了個眼色,那小官會意,站了出來,用他那普普通通的聲音道,“既然礙於局勢太子殿下不能歸京,不如請太後娘娘主持國喪如何?”

他的話裏話外決口不提國事,隻道主持喪事,這一來就把國喪此等國家大事沾上了家事的味道。

兒子死了,母親出麵主持再正常不過了!

主持了國喪,在來個垂簾聽政就在正常不過了!

這是王家的授意,從頭至尾王家就和蘇家是死對頭,他們自然不會支持太子,如今明景帝驟然逝世,對他們來說,正好是來了瞌睡送枕頭!

等到太後手握大權,整個朝堂發展為王家的一言堂都不是問題!

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出了人命,誰也不能預料。

明眼人都知道王家打得什麽主意,依附他們的小家族自然是百般恭維、萬般讚同,可是朝堂上並不是隻有王家一黨。

大皇子的黨羽在這些年的打壓下,已經所剩不多,全靠妻族才能勉強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

此時,明景帝薨逝,太子出征,放眼所有人中,就數他最名正言順!

於是,這場戰局,大皇子黨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口誅筆墨,是文人特有的手段。

蘇父蘇正站在原地,對於耳邊的種種冠冕堂皇的話,充耳不聞,甚至閉上了眼。

“大人,你看······”

蘇正淡淡道,“等。”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爭吵愈演愈烈之際,大殿門口小太監突然高聲喊道,“端柔皇貴妃到——”

眾大臣靜默片刻,轉過身來,麵朝大殿門口,跪地高呼,“端柔皇貴妃,福壽康安。”

端柔皇貴妃位同副後,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萬不能在禮數上落人口實。

蘇之婉身著素色白衣喪服,頭戴喪帽,神色肅穆而悲痛,一步一步地走進金鑾殿,素衣逶迤掃過琉璃地麵,來到殿前,身後跟著的左右兩名宮女,素手各捧一銀色托盤,身著統一喪服,亦步亦趨。

兩隻銀盤上赫然是兩卷明黃色絲帛,左為銀龍,是為聖旨,右為銀鳳,是為懿旨。

待站定,蘇之婉環視一周,“眾位王公大臣請起——”

“謝皇貴妃娘娘——”

一時之間大殿中無人言語,氣氛凝重,最後一老王公開口了,他是明景帝的長輩,由他說話再合適不過,“敢問皇貴妃,您這是······”

蘇之婉紅了眼睛,穩了穩心神,淡紅色的唇微張,像是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昨晚,本宮接到皇上口諭,命本宮連夜前往乾清宮伴駕,本宮不敢耽擱。到了乾清宮,皇上給了臣妾一則聖旨,便,便······”

她的聲音很沙啞,像是石礫摩擦,聞者傷心,聽者斷腸。

老王公使了個眼色,黃順會意,走上前,從左側的銀盤上取下了聖旨,緩緩展開,朗聲念道,“朕自登極二十餘年,夫天命之重,綠錯奉其圖書;天子之尊,赤縣先其司牧。而功兼造化,橋山之樹已陰;業致升平,蒼梧之駕方遠······

縉紳廊廟之材,共垂帶綬。至於比屋黎元,關河遺老,或贏金帛,或齋倉儲:朕於天下士大夫,可謂無負矣;朕於天下蒼生,可謂安養矣。自櫛風沐雨,遂成弭沴,憂勞庶政,更起沈屙。況乃漢苦周勤,禹胼堯臘,以矜百姓之所致也。道存物往,人理同歸,掩乎元泉,夫亦何恨矣······

皇太子李承澤,大孝通神,自天生德,累經監撫,熟達機務。凡厥百僚,群公卿士,送往事居,無違朕意。屬纊之後,七日便殯。宗社存焉,不可無主,皇太子即於柩前即皇帝位,依周漢舊製,軍國大事,不可停闕,尋常閑務,任之有司······

然,羌吳外患,皇太子承澤已率兵赴於邊關,恐難以軍國大事,今,特令端柔皇貴妃暫代國家一應大小事務,並由獻王、齊王、端王,三大輔臣,待皇太子凱旋還於政······

文武官人,三品已上,並三日朝晡哭臨,十五舉音,事畢便出。四品已下,臨於朝堂,其殿中當臨者,非朝夕臨,無得擅哭。諸王為都督刺史任者,並來奔喪。濮王、萊五,不在來限。其方鎮嶽牧,在任官人,各於任所,舉哀三日。其服紀輕重,宜依祖製,以日易月。園陵製度,務從儉約······”

黃順念的不急不緩,整個大殿每一名官員皆聽得清清楚楚——端柔皇貴妃暫代國家一應大小事務!

文武百官皆是震驚異常,特別是王家,一王家家主嫡孫沉不住氣,甚至不顧君臣之禮衝上前去,一把搶過聖旨口中喃喃自語,“這一定是假的!端柔皇貴妃假傳聖旨!”

如果蘇家得勢,他王家恐怕遲早都得退出世家之列!

黃順也不惱,任他把聖旨搶了過去。

王家嫡孫看著聖旨上的字跡和私印,手頓了頓,一抖,啞口無言,明黃的聖旨散鋪在地麵,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上麵的鮮血觸目驚心。

這確實是明景帝的字跡,甚至上麵還有,病入膏肓的他,口嘔鮮血滴落下來的痕跡。

剛才開口的老王公,就是聖旨上所提到的輔臣獻王,他年紀不小了,灰白的胡子和臉上眉宇間的溝壑顯示出了歲月的痕跡,顫巍巍地撿起聖旨,單腳跪地,聖旨奉過頭頂,“謹遵先皇遺旨!”

文武百官見最有威望的老王公都跪下了,最終跟著下跪行禮,振臂高呼,“謹遵先皇遺旨!”

就在這個時候——

“敢問皇貴妃娘娘,太後娘娘可得到了消息?”王家家主始終站著,緩緩道。

直到現在,自明景帝薨逝,文武百官都沒有見到半分太後娘娘的影子!

太後可是明景帝的生母,怎麽可能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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