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巾織得很漂亮，顯然女生是用了心的。
但葉寒程肯定不會收下她送的圍巾，不說他老婆還在這兒，就是沒在這兒，他也不會收。
圍巾這種東西總帶著一些別的含義，如果收下了，就相當於接受了對方的心意。
秦漁眠突然開口：“挺好看的，不戴上試試？”
葉寒程：“……”
他老婆的聲音怎麽冷嗖嗖的？
葉寒程後背一涼，慌忙搖頭：“我不喜歡戴圍巾。”
秦漁眠伸手接過這條無論是針腳還是用料都很精致的圍巾，輕描淡寫地說道：“圍巾挺漂亮的，就是可惜他不喜歡。”
也不知是在說不喜歡圍巾，還是不喜歡人。
“還有，麻煩戚小姐下次不要再隨便送別人的男朋友圍巾了。”
秦漁眠說完這句話，又將圍巾放回了戚音手中。
葉寒程瞬間愣怔住了，回過神後，忙抓過她的手腕。
秦漁眠看著他，啟唇道：“怎麽？反悔了？”
“不是。”葉寒程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你剛才說……男朋友？”
秦漁眠：“……”
她後知後覺有些尷尬：“你沒聽清楚就算了。”
“我聽清楚了。”少年的音量都拔高了幾分，“你不能反悔。”
秦漁眠渾身僵硬，心髒好像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似的。
“誰說要反悔了？”她挪開視線，不跟少年對上。
明明前世兩人已經結了婚，還共同生活了三年，然而到了此刻，葉寒程卻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那我們……”
秦漁眠快速眨了眨眼睛，想要強迫自己的心髒跳慢一點。
她擔心整個空間裏都能聽到她如同鼓點般急驟的心跳聲。
少年聲音有些澀：“我們現在就是男女朋友了？”
秦漁眠：“你覺得呢？”
葉寒程：“我覺得好像有點倉促，我們真的談戀愛了？”
秦漁眠：“……”
她空白的大腦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那你覺得怎麽做才能不倉促？”
“起碼得有個儀式感吧？”葉寒程說，“不應該我先拿著玫瑰花跟你告白，然後你忸怩一下，嬌羞地答應我嗎？”
秦漁眠：“……”
她真心實意地提議：“如果你想要這樣，那剛才的話可以當我沒說。”
葉寒程立即反應過來：“不行，你都親口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不能說話不算數。”
秦漁眠：“我隻說了別人的男朋友，又沒說這個別人是誰。”
葉寒程：“……”
少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仿佛她是那個拔吊無情的渣男。
秦漁眠：“……”
她沒忍住捂臉笑了笑，緊張感都被衝淡了不少。
戚音不知何時被邱高迢給拉走了，桌球區現在就隻剩他們兩人。
葉寒程摸了摸鼻子，像隻得了新玩具的小狗圍在秦漁眠身邊轉悠，渾身都洋溢著愉悅。
秦漁眠被他轉得頭暈：“你幹什麽呢？”
葉寒程：“我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他將臉湊過去，“要不眠眠你親我一下，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秦漁眠：“……”
她抬起手，直接在少年臉上掐了一把：“現在還覺得是在做夢嗎？”
葉寒程：“疼疼疼，老婆，我還要靠臉吃飯呢。”
秦漁眠鬆開手，感覺有些羞恥：“誰是你老婆？別亂叫。”
“不能叫老婆，那叫……女朋友？”
秦漁眠渾身不自在——她還是第一次給人家當女朋友，但感覺不是很糟糕，反而有種隱秘的興奮感，仿佛麵前這個人已經是屬於她的了，就算是有人來搶，她也能名正言順地奪回來。
葉寒程的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他也是第一次當男朋友，上輩子是直接跳過這個步驟，給人家當老公，這一世從男朋友開始做起，他反而手足無措起來了。
他小聲地嘀咕：“我今天去買彩票，會不會中大獎？”
秦漁眠：“……”
真不知道少年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葉寒程稍微冷靜了一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開口：“我需要做點什麽來確認自己真的不是做夢。”
秦漁眠：“？”
她不解地問：“做什麽？剛才我掐的那一下不夠疼？”
葉寒程：“我能親你一下嗎？”
秦漁眠：“……”
這種問題為什麽還要拿出來問？
她沉默了半晌：“我說不能，你就不親了嗎？”
葉寒程詫異：“怎麽可能？”
秦漁眠：“那你幹嘛還要問？”
葉寒程想了想，說道：“顯得我有禮貌一點？”
秦漁眠：“……”
她無語，所有的曖昧氣氛都被少年這句話給破壞了。
“行了，我們……”話還沒說完，她的唇被溫熱的嘴唇給堵住了。
不像上次的偷親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這次還試探地往裏麵舔舐了一下。
秦漁眠頓時如臨大敵，僵硬得一動不動，似乎有一道小小的電流順著她的脊骨躥入她的大腦，電得她的腦部神經都快放棄對身體的支配權了。
葉寒程深吻了這一下後，饜足地將秦漁眠摟入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我完了。”
秦漁眠心想：完蛋的是我才對。
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來：“眠眠，我真的好喜歡你。”
也好想和你結婚。
少年抱著她的力度越來越緊，雖不是第一次聽少年告白，但秦漁眠還是忍不住耳根發熱，她很想推開對方，但又想緊緊地抱住他。
這種矛盾感很是奇怪。
但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講常理。
秦漁眠幹咳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先鬆開我。”
葉寒程悶聲道：“你怎麽這樣？”
秦漁眠：“我什麽樣？”
葉寒程：“你不應該羞答答地回一句我也喜歡你嗎？”
秦漁眠：“……”
她吐槽道：“你偶像劇看多了？”
“就算不說這句話，那也應該讓我多抱一會兒，好好感受剛開始戀愛的餘韻。”
秦漁眠：“少看點青春偶像劇。”
葉寒程：“……”
萬萬沒想到戀愛的第一天，他老婆竟然是這樣的。
不應該像前世那樣窩在他懷裏撒嬌，做他一個人的小嬌妻嗎？
不等葉寒程多想，邱高迢這時走過來，試探地開口：“程子，你們……談完了嗎？”
“沒完。”葉寒程握住秦漁眠的手，跟宣布主權似的，“才剛開始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