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程把葉知洲從武館裏拽了出來。
少年沉著臉道：“你是故意來給我添亂的嗎？”
葉知洲輕描淡寫地開口：“我覺得我是來助攻的。”
葉寒程：“……”
助攻個屁啊！
為避免秦漁眠再懷疑什麽，葉寒程迫不及待地趕人道：“你趕緊走走走。”
葉知洲被他推著往停車的方向走，聲音平淡：“早點回來，下午六點的飛機。”
葉寒程：“知道了，你煩死了。”
把葉知洲趕走以後，葉寒程返身回到武館。
秦漁眠讓大家休息一會兒，有小姑娘辮子散了，跑過來找她幫忙紮小辮子。
葉寒程跟著盤腿坐在地板上，玩著人家小姑娘的發圈：“秦班，剛才我哥說的話，你別信他。”
秦漁眠麵不改色地幫小女孩紮好了辮子，聞言看了他一眼：“什麽話？”
葉寒程所有解釋的話都被這一句反問給堵了回去。
他瞬間泄了氣：“沒什麽。”
秦漁眠問：“你哥怎麽會在桑城？”
據她所知，葉知洲平時忙得就連睡覺的時間都規定在五個小時以內，怎麽可能會丟下那麽大的一個公司跑來桑城？
葉寒程：“明天我小姨訂婚，他來參加我小姨的訂婚宴，順道捎上我。”
當然，事實是葉靖元又給葉知洲安排相親對象了，葉總疲於應對，便幹脆跑到葉寒程這兒來避風頭。
秦漁眠：“訂婚宴？在哪兒？京城？”
葉寒程：“不是，在杭城。”
他外婆家住在杭城，程冪工作後也留在了杭城。
杭城離H市並不算遠，坐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
葉寒程不大想去，國慶節假期過後，秦漁眠就要去南大參加集訓了。
南大不像一中，他放周末小假期就能去，而且快要期中考試了，薑月盯他們盯得挺緊的，葉寒程現在別說逃課，就是去上廁所晚回來了幾分鍾，老師題目都講兩道了。
但就算心裏再不情願，下午五點的時候，葉寒程還是被葉知洲給帶走了。
隻來得及在上飛機前給秦漁眠發了條消息。
秦漁眠在準備去集訓的行李。
陸爺爺讓家裏的司機開車送她去，秦顯也跟著一塊兒去——幫她拿行李。
於是，等葉寒程從杭城回來，他老婆已經在南大開始集訓了。
集訓不能帶手機，葉寒程就算想聯係秦漁眠也沒辦法。
而秦漁眠在南大的集訓生活還算順利，帶他們的老師是南大藝術學院的，性格溫和，說話也輕聲細語的。
他們住的是南大的宿舍，四人寢，被子是交了錢，學校發的。
因為大家都還不是很熟，秦漁眠又比他們晚來了近兩個月，所以便顯得孤僻許多。
不過她來集訓也不是為了交朋友，每天出去訓練外加寫生，回來的時候已經很累了，哪還有心思經營社交？
但晚上躺在床上，還是覺得身邊過於安靜，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忍不住回響起少年那聲和別人不一樣的“秦班”。
一轉眼到了十一月份，天氣開始有了一絲秋意。
最明顯的變化是女孩子們從小裙子換成了長褲以及外套。
集訓放的是月假，也就是一個月放兩天的假期。
有同學約著出去玩，一個月的時間，大家也算熟悉了，便把秦漁眠也一起叫上。
和她同寢室的一個女生說：“班花，一起去吧，就唱唱歌而已。”
秦漁眠來集訓之前，他們這個臨時組成的班級是沒有班花的，秦漁眠來了之後，大家就都默認她是班花。
甚至還有南大的學長過來找她要微信。
這次出去玩的還有男生，所以她們才把秦漁眠給叫上。
唱歌的KTV對麵是一個文化廣場，青少年組成的社團在這裏玩滑板，還有賣街邊小吃的，處處充滿了煙火味。
還有人沒到，大家便在KTV門口等他們。
秦漁眠看著對麵的幾個少年踩著滑板玩花樣，炫酷似的，莫名就想到了葉寒程。
少年平時就很喜歡這種又潮又酷的東西，騎車的時候也總愛穿一身潮流的衣服。
“班花，看什麽？”一個穿著薄外套牛仔褲的青年走過來，笑著問道。
秦漁眠搖了搖頭：“沒什麽。”
“對滑板有興趣嗎？我剛好會一點，可以教你。”青年是南大大二的學生，之前參加過滑板社。
秦漁眠：“沒有。”
“那待會唱完歌，有興趣和我去逛逛嗎？”
秦漁眠在南大集訓的時候沒少碰到這種明目張膽的追求，拒絕得多了，都輕車熟路了起來：“我還要看書。”
委婉的拒絕也是拒絕。
青年：“那一起去圖書館？”
秦漁眠：“我喜歡在寢室裏看書。”
青年：“……”
這也太難追了。
唱歌的時候，有人提議玩國王遊戲，並竭力邀請秦漁眠參加。
她剛要拒絕，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放假後就可以用手機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她起身離開沙發，走出包廂去接電話。
“喂？”
手機那端傳來少年的聲音：“秦班，你們今天是不是放假了？”
秦漁眠：“……”
她無奈地笑了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之前還想到他，然後現在少年就打電話過來了。
葉寒程：“我問的薑老師，她說你們每個月放兩天假。”
秦漁眠：“找我有什麽事嗎？”
“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我來跟你匯報一聲。”
秦漁眠不明所以，為什麽要跟她匯報？
“你說說吧，考得怎麽樣？”
“全班第一。”隔著手機，秦漁眠都能聽出少年語氣中的自得。
秦漁眠頗為意外：“你竟然超過了喬小菡？”
明明心裏驕傲得不行，葉寒程嘴上卻謙虛地說：“馬馬虎虎，題目又不難。”
數學和理綜提分隻要理解了公式，套用技巧就能解題，不像語文一樣沒有個標準的答案。
一般來說，有標準答案的題做起來最簡單。
秦漁眠問：“總分多少？”
葉寒程：“546，語文拖了後腿。”
他作文的分不高，所以隻考了一百零幾分。
秦漁眠：“挺好的。”
葉寒程的語氣忽然正經了幾分：“秦班，我期末考試如果達到了清北的錄取分數線，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秦漁眠：“你不會又想教我學什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