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早戀這個話題，大家不免多說了些。
“哎，悄悄問一句，你們有人談戀愛了嗎？”
全場鴉雀無聲，這個問題說敏感也算不上太敏感，就是大家都不願說罷了。
雙馬尾女生這時候看向坐在窗邊沒參與討論的女孩：“秦漁眠，那天來教室找你的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秦漁眠不緊不慢地上色，聞言頭也不轉地回了一句：“不是。”
“真的假的啊？”雙馬尾女生明顯不信，“如果不是男朋友，怎麽會在大熱天給你送奶茶？”
“就算不是男朋友，那他肯定也是喜歡你。”
秦漁眠沒說話，畫筆在畫板上有規律地移動著。
見她不應聲，八卦的女生們頓覺無趣，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沒人發現秦漁眠的表情漸漸變得迷茫，眼神也空洞了許多，顯然是在發呆。
……
在去博物館的那天，葉寒程一大早就來一中接秦漁眠。
少年穿著白襯衫搭配黑色的長褲，身形挺拔，雙腿修長，再加上那張俊美的臉，一出現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漁眠背著書包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有女生在跟少年要微信。
她頓住腳步，沒過去打擾。
還是葉寒程看見了她，朝她揮了揮手：“秦班，我在這兒。”
話音落下，他又對麵前的兩個女生說，“我老婆來了。”
秦漁眠走過去，兩個女生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悻悻地離開了。
秦漁眠：“？”
怎麽感覺怪怪的？
“秦班，上車吧。”葉寒程跨坐在機車上，示意秦漁眠道，“老班讓我們在學校門口集合，她包了輛大客車接我們。”
秦漁眠點點頭，抬腳踩在腳踏上，坐在葉寒程的身後。
一中和二中離得並不是很遠，騎車最多就二十分鍾。
兩人到的時候，其他同學都在校門口等他們。
秦漁眠剛下車，郝佳佳就撲過來抱住她：“秦班，我好想你啊。”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圍過來：“秦班，你在一中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一中和我們二中有什麽不一樣的嗎？秦班你跟我們說說唄。”
秦漁眠無奈地笑著開口：“你們這麽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
葉寒程揪住烏魚的後衣領，將他從人群中間拉出來：“老班呢？”
烏魚：“老班說她一會兒到。”
沒多久，一輛客車停在了二中的校門口。
薑月和老呂從車上下來：“班長呢？組織一下大家上車。”
秦漁眠讓大家先排好隊，一個一個地上車。
葉寒程沒在隊伍中，而是和秦漁眠一塊兒組織同學們上車。
等所有人都上了車，隻剩下秦漁眠和葉寒程，剛好還有兩個挨在一起的空位。
坐下後，葉寒程讓烏魚把他的包扔過來。
烏魚依言將葉寒程的書包從前麵傳到他手中。
拉開書包拉鏈，葉寒程拿出了眼罩和靠枕。
“到博物館得要三個小時呢，秦班你睡一覺就到了。”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將靠枕放在她的背後。
秦漁眠：“……”
這準備得會不會太充分了些？
但又不得不承認，少年的這個舉動過於貼心。
葉寒程認真地建議：“你要不想靠著座椅睡，那我的肩膀借你？”
“不用。”秦漁眠接過眼罩戴上，靠著靠枕，歪頭閉上了眼睛。
坐車的途中是最無聊的，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同學們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車子行駛在道路上的聲音。
葉寒程看著身旁的小姑娘，估摸著人已經睡著了，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秦漁眠的腦袋抬放到他的肩膀上。
秦漁眠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養神而已。
在少年的手觸碰到她的頭時，她就睜開了眼睛，但由於戴著眼罩，所以視線裏依舊是一片黑暗。
她裝作還睡著的樣子，並沒有阻止少年的舉動。
腦袋靠上了少年的肩膀，秦漁眠的瞳孔滯停了一瞬，隨即睫毛往下垂了垂。
她安靜地沒出聲。
不知過去了多久。
前麵的烏魚轉過頭，似乎是有話要跟葉寒程說，但剛叫了聲“寒哥”，就被葉寒程噤聲了。
他才看到秦漁眠靠著葉寒程的肩膀睡著了。
烏魚了然於心，放低聲音道：“寒哥，我們在玩線上的真心話大冒險，你來不來？”
葉寒程也正無聊著呢，於是點頭表示加入。
烏魚在線上開了個房間，把葉寒程拉進來，在線的除了烏魚和他，還有五個人，都是他們班的同學。
烏魚解釋道：“規則是這樣的，自己抽一張牌，抽到被標記的那張牌就要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遊戲開始。
葉寒程隨便抽了張牌，結果好巧不巧地抽到了標記的牌。
“寒哥，你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吧。”
“那你抽一張紙條吧。”
葉寒程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張，將抽到的問題公示出來——
問題是：你喜歡的人在現場嗎？
“呦～”
烏魚他們在線上的房間裏起哄。
葉寒程坦蕩地回答：“在。”
烏魚：“這個問題簡直就是送分題啊。”
有不明真相的群眾問：“什麽送分題？寒哥喜歡的人是在我們之中還是在我們班啊？”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在我們班。”
“誰啊誰啊？”
葉寒程：“問這麽多做什麽？下一局。”
“對，真心話隻能回答一個問題，你們就別問了，下一局吧。”
葉寒程今天可能是有點水逆，第二局依舊是他拿到了標記的牌。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真心話，烏魚你來抽。”
“好咧，哥。”烏魚隨意抽了一張，將紙條展示給大家看。
問：現在是否有想談戀愛的想法？
葉寒程：“有。”
從見到他老婆的第一天，他就想和她談戀愛……不，更準確地說，是想和她結婚。
“和誰談啊？”
“廢話，當然是和寒哥喜歡的人談啊，難不成和你談？”
都是些沒什麽意思的問題，葉寒程玩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
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秦漁眠的身上。
少年專注的目光從秦漁眠的發頂漸漸地下移，掠過被眼罩遮住的杏核眸，微微高挺的鼻子，最後落在了那張微微張著的粉唇上。
眠眠應該睡著了吧？葉寒程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