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最終以兩人一同衝過終點而結束。
大海笑著問道：“程子，你是放水了吧？”
比賽的時候，少年一點兒也不專心，目光總往扶著欄杆小心翼翼滑動的小姑娘身上瞥。
否則葉寒程能夠甩他一大截。
“晚上我請吃飯，程子也一起來吧。”大海說。
“我先問問秦班。”葉寒程擺了擺手，隨即便回到了秦漁眠身邊。
在滑冰場玩了一會兒，秦漁眠終於能在冰麵上站穩了，就是還不能自如地行動。
由於自己犯了政治性的錯誤，葉寒程不太敢像之前那樣對秦漁眠動手動腳，隻是在秦漁眠重心不穩的時候扶一把。
而秦漁眠也沒再問他剛才那聲“老婆”是怎麽回事，仿佛忘了一般。
散場的時候，大海又過來邀請葉寒程：“下次再見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程子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葉寒程擔心秦漁眠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吃飯，正打算拒絕，卻沒想到秦漁眠竟會點頭道：“那就一塊兒去吧。”
自家老婆都同意了，葉寒程當然沒什麽意見。
大海將吃飯的地方定在了一家火鍋店。
由於人有些多，所以開了兩個包廂。
在場的不少女生都想和葉寒程一個包廂，但從頭到尾，葉寒程都跟在他那個班長的身邊，就算是說話，也隻和大海聊幾句。
一群人入座後，大海讓服務員上了幾瓶啤酒，不會喝酒的人就喝果汁。
在座的還有幾個和大海一樣健談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著有趣的民間新聞，說著說著就聊到了學業和戀情上去了。
“寒哥是轉學到哪兒去了？”有人問道。
葉寒程給秦漁眠倒了杯果汁：“桑城，H市的一個小地方。”
“H市？怎麽會突然轉學到那兒去？”
“教學質量好。”葉寒程隨口胡謅道。
論起教學質量，京城可比H市好多了，但現場就沒幾個愛學習的，更沒去H市上過學，所以對少年的話也沒怎麽懷疑。
不過……
“寒哥你竟然是因為這個轉學的？”
大海調侃道：“難道你是被哪位高人點醒了，想要好好學習？”
葉寒程理直氣壯地說：“怎麽？不行嗎？”
大海：“行行行，就是沒想到葉二少有一天居然也會想要努力。”
有女生好奇地問道：“那寒哥你轉學後，有沒有談戀愛？”
葉寒程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沒談。”
但是老婆已經有了。
大海勾住葉寒程的肩膀，笑得賤兮兮的：“跟哥們說句實話，那什麽……桑城，有美女嗎？”
葉寒程：“我們班長就是桑城人，你覺得她漂亮嗎？”
大海看了眼不怎麽說話的秦漁眠，五官精致，杏核眸不笑則已，一笑起來就像是盛滿了星辰似的。
“挺漂亮的。”大海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哎，班長，你有男朋友嗎？”
葉寒程沉著臉將大海的腦袋推開：“你他媽怎麽那麽多廢話？”
大海：“問問嘛。”
葉寒程直接替秦漁眠回答：“沒有。談什麽戀愛？耽誤我們秦班考大學。”
大海：“班長想要考哪所大學啊？有沒有考慮來京城上大學？”
清北美院。葉寒程在心裏回答。
下一秒卻聽秦漁眠開口道：“沒考慮過，可能會去南大吧。”
葉寒程霎時怔愣住了。
他轉過頭，眼神有些難以置信：“你不應該想考清北美院嗎？”
秦漁眠目光平淡地看了少年一眼：“誰說我想考清北美院？”
可是他明明記得他老婆就是清北美院畢業的。
在讀大學的期間和朋友合作開了家工作室，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單子，畢業的時候就在設計界打出了點名聲。
和他相親的時候，他老婆才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
他還清楚地記得他是在他老婆的畢業典禮上求的婚。
可現在，他老婆竟然告訴他：她不想考清北美院。
葉寒程的表情太過震驚，秦漁眠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眸底的疑雲越來越深。
見氣氛有些怪異，大海笑著打圓場道：“南大其實也挺好，也是一本嘛。”
葉寒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秦班，你真的不想考清北美院？”
秦漁眠眼瞼微微下垂：“不想。”
葉寒程：“……”
靠！！
難道是他的重生將前世原有的軌跡全部打亂了？
大海：“距離高考還有三百多天呢，現在考慮上哪所大學都還早，具體的誌願還得等高考完看成績填呢。”
經大海這麽一說，葉寒程也想到了，他老婆隻是現在不想考清北美院，沒準等到高考結束，填誌願的時候就想去清北美院呢？
秦漁眠不知道少年心裏在想什麽，但發現他很快就恢複如常，她眸光不禁暗了暗。
都是些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大家的聊天範圍不再局限於學業和戀情，而是聊起了周邊有趣的事。
啤酒和火鍋上來後，更是一邊吃火鍋，一邊喝酒，外加天南地北地胡扯。
秦漁眠也喝了幾杯，但喝得不多，倒是葉寒程被大海拉去另一個包廂後喝了不少酒回來。
但葉寒程喝多了也看不出來，隻是乖乖地坐著不愛說話。
秦漁眠涮了塊毛肚，剛放到自己的碗裏，腰部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秦漁眠：“？”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年，隻見少年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著她：“我也想吃。”
秦漁眠：“吃什麽？”
葉寒程指著她碗裏的毛肚。
秦漁眠：“……”
行吧。
她打算再涮一塊毛肚時，葉寒程又開口：“我要吃你碗裏的那塊。”
不過是一塊毛肚，沒了再涮就是。
秦漁眠：“那你自己夾走。”
葉寒程又提新要求：“要你喂我。”
秦漁眠：“……”
她無奈地吐槽：“你自己沒長手嗎？”
話剛說完，就發現葉寒程以一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她。
不能牽手，不能親親，不能一起睡覺，現在連塊毛肚都不喂他，小葉總委屈。
秦漁眠：“……”
“我喂，我喂。”秦漁眠沒轍了。
她實在受不住少年這種眼神，隻能夾起自己碗裏的毛肚喂到葉寒程嘴邊。
葉寒程：“你先吹一口。”
秦漁眠：“這又不燙……好，我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