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兒當衛國

沃土456

第240回 擒賊先擒王(二)

書名:我是男兒當衛國 作者:沃土456 字數:6641

最危險的是張立本同誌,他領著去的,甸子街的人能看不見嗎。一但他暴露了,整個家庭都要受到牽連。

張立本還是義無反顧地朝前走去。

他走進了甸子街,又向劉雲祥的住處前大場走去,剛走到了前大場,就看到劉雲祥光著脊梁抱著孩子,從北邊胡同大門裏出來。張立本立刻迎上前去打招呼:“劉先生,沒有去趕集啊?”

劉雲祥說:“剛回來,你幹什麽來?”

張立本說:“我在找鴿子,一個鴿子找不到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後甩了一下胳膊,按照預定的信號,這個人就是劉雲祥。

他倆說著話,韓行領著幾個武工隊員已經靠了上去。韓行對著劉雲祥說:“雲祥哥哎,你不認識我了。”

劉雲祥抬頭一看,見不認識,也是自知作惡多端,心懷鬼胎,猜到大事不好,把孩子往地上一放,撒腿就跑。

韓行手一揮,立刻領著幾個武工隊員攆了上去,在後麵緊追不放。

劉雲祥一拐彎,就跑進他叔家的胡同裏了,韓行緊跟著拐進胡同,劉雲祥已經跨進了他叔的大門。韓行一看他想鑽進院去,隻要一鑽進院去怕是不好找了,抬手就是一槍。這一槍正好打在劉雲祥的肩膀上,再打第二槍時,啞啞的一聲,沒有響。

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槍啞火了。

韓行緊跟著劉雲祥闖進院去,劉雲祥這時候鑽進了北屋東邊的牛棚裏,順手抄起了一根擋牛的欄牛杠,朝著韓行一棒子就打了過來。

韓行也算是行伍出身了,見是一牛杠打來,趕緊往下一蹲。欄牛杠一下子打在了槽頭上,由於用力太大,把茶碗口粗的大杠子一下子從劉雲祥的手上震掉了。他也顧不得這些了,把蹲著的韓行用力一推,一下子把韓行推了個跟頭,然後扭頭又跑。

韓行知道槍也不管事了,站起來把槍往腰裏一插,再去攆劉雲祥。

這時候,劉雲祥已經翻過了牛棚裏的矮牆,朝著另一個院子裏跑去。韓行是緊追不舍,也翻過了牆頭,追了上去。劉雲祥看到了這個院裏有一個鋤草用的三股叉,順手摸起了三股叉,就要朝著韓行叉來。

不等著他叉過來,韓行就抓住了三股叉的另一頭,並順手往下一扯。劉雲祥有點兒胖,又是養尊處優,沒有韓行的力氣大,對著一奪,韓行就把三股叉抓到了手裏。

叉也不給力,韓行扔掉了叉,一下子抱住了劉雲祥的大粗腰,就和他摔了起來。兩個人站著拚了一陣子,又滾到了地上。李大中這時候跑了過來,恨恨地罵了一句:“欺負我們韓司令,算什麽本事!?”

他一把把劉雲祥半提溜起來,照著劉雲祥的頭上,就呼了一巴掌。

劉雲祥隻覺得頭重腳輕,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趁著這個機會,韓行趕緊把手槍拔出來,退去了手槍裏啞火的子彈,頂上了膛,朝著劉雲祥就是一槍。

劉雲祥就和一個彈簧一樣,蹦了一下。

除惡務盡,打狼不死,必遭後患,韓行又補了兩槍。這時候,張小三、吳小明幾個都跑了過來,一人朝著他身上補了一槍。

劉雲祥臉趴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一點兒也不動了。

張立本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標,一直趴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這時候發現一個人在房頂上,飛速地向南跑去,估計是給敵人送信的,立刻向韓行發出了暗號。

就像是一隻鴿子,“咕咕,咕咕”地叫了兩聲。

韓行見任務已經完成,大聲地喊了一聲:“撤――”領著幾名武工隊員,立刻翻過了幾堵矮牆,向著張立本的那個方向跑去。

張立本鑽進了青紗帳,武工隊員們也跟著張立本鑽進了青紗帳。張立本淌過了小溪,武工隊也跟著張立本淌過了小溪。張立本跑過了田埂,武工隊員也跟著跑過了田埂。

跑了好一陣子,才避開了敵人的幾個大據點,進入了也算安全的區域。

張立本這時候停了下來,大口地喘著粗氣,韓行的武工隊也累得不輕,也在身子一躬一躬地喘著。

歇夠了,喝了一陣子旁邊澆地的涼水,心裏才算穩下了。

韓行問張立本:“老張啊,你準備回哪裏去。”

張立本平靜地說:“從哪裏來的,還回哪裏。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去。”

韓行謹慎地說:“你可能這一次就暴露了,要不,跟著我們走吧!”

張立本眼睛一閉說:“我要是一跑,那就真暴露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家裏,還有組織上,那都暴露了。”

韓行還是提醒說:“這幾天真夠玄的,你這裏去那裏找,還有在集上,還有到甸子街,敵人不是傻瓜,不會聞不出味來。”

“那也沒有辦法,”張立本昂著頭說,“是死是活鳥朝上。閻王爺叫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也就這麽著吧,死活就這一堆了。”

韓行想了想,也沒有辦法幫助這個以後的老校長,隻好說:“好了,再見!咱們後會有期,老校長。”

說到了老校長,吳小明和李大中都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韓行的這個老校長,是從哪裏來的。

韓行和張立本緊緊地握了握手,好長時間沒有鬆開,算是深情的道別。

終於在35年後的一天,韓行和張立本又是第二次握手了。

這個時候,張立本已是青春不在,到了還沒退休,已接近退休的年齡。他的眼睛下長著厚厚的眼袋,還是黑黑的麵孔,嘻嘻哈哈的麵容,黑黑的頭發,魁梧的身材,不過渾身鬆皮懈骨,早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利索勁。

韓行呢,剛剛下鄉三年,又到機械學校學習二年半,正是有點兒劫後餘生,喚發第二次青春的時候,這回正好分到了縣裏的機械學校當老師。

新來的老師,見了以後工作一輩子的領導,那樣的握手當然是意味深長的。

韓行那時候還沒有穿越,見了校長,傻嗬嗬地隻是感到有些奇怪,這個校長說話粗聲大氣,一口農民的語言,臉比老農民還黑,既沒有戴近視眼鏡,也沒有留著知識分子的長發。

怎麽看怎麽不像個校長?

而張立本見了韓行,也是有點兒驚奇,他看了韓行一會兒,說:“韓老師啊,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怎麽好像過去的那個在我們這裏的武工隊韓司令……有點兒相像……”

韓行說:“什麽武工隊……韓司令……不明白,我在這裏下鄉三年,是個老知青了,離這裏不遠,也可能在趕集的時候,或者開會的時候見過麵,當然是熟麵孔了。”

“是啊,是啊,”張立本好像也悟出來了,趕緊對韓行說,“韓老師啊,是我多想了,那是什麽年代的事啊。真是的……”

茌平縣四0年的政治軍事形勢在繼續惡化,本來縣裏的敵偽頑勢力就夠大的了,東阿的鬼子又來了,他們在我們抗日根據地的中心教場鋪北頭的牛金山又安了據點。裏麵住上了一個小隊的鬼子,五十來人,一個中隊的偽軍,一百來人。

接著,敵人又在我根據地的南邊七村宋莊,根據地的東頭小窪李村安了據點。這樣來看,我茌南根據地基本上失陷了。

雪上加霜的是,在我抗日武裝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我四區區隊一個班長叫餘萬百的,經不住殘酷鬥爭的考驗,跑到了敵碉堡裏投降了敵人,當了特務。

餘萬百熟悉我方的情況啊,他領著敵人到處圍剿我抗日武裝,捕殺抗日家屬,破壞我們的各種組織,給我們的抗日工作造成了極大的危害。

韓行的武工隊接到了茌平縣縣委的指示,立刻捕殺餘萬百,剔除這個抗日的毒瘤。

幾天後就是教場鋪大集,而餘萬百呢,就住在教場鋪北頭,緊靠著牛金山據點的一戶姓周的農民家裏。

教場鋪是一個大鎮,當時屬於東阿縣,毗鄰茌平縣,正好在兩縣之間。

這個大鎮的大集,有相當的規模,集上有牲口市,破爛市,果品食品市,百貨市,五天一集市,吸引著兩縣的人們前來趕集,光這趕集的人少說也有幾萬人。

為什麽趕集的人這麽多,因為一般的農民好不容易五天才攤上這麽一個大集,真要是不來的話,會後悔五天的,村子裏幾乎是千人空巷,男女老少都來趕集了。

大集這天還沒亮,趕集的行販就陸續進場了,忙著卸貨鋪貨,展示所售商品最好的賣相。為搶一個好的位置,往往天還黑著就趕了過來。他們基本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冬天冷,夏天蚊蟲叮咬,等上幾個小時,為的是將自己種上的蔬菜瓜果賣個好價錢。

早起的買主往往是最爽氣的,這是所有賣貨人的共識,他們都盼著買主早早的到來。買和賣,是矛盾的兩方麵,如果你著急賣掉,買主自然要殺你的價,相反,如果你怕買不到好貨,慢慢來,賣主就會坐地起價。但一般說來,“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是永恒的真理。

韓行的帶著張小三、吳小明、李大中幾個早早地就來了,當然他們不認得餘萬百,還有一個內線,在到處尋找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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