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兒當衛國

沃土456

第131回 徐冠五卷土重來(四)

書名:我是男兒當衛國 作者:沃土456 字數:6465

徐冠五又對商老大發牢騷說:“我說大哥你,你就別再給我惹事了好不好!上台講講話,多好的機會啊,你也可以露露臉,我也可以給你說說好話,可是你都講了一些什麽呀!什麽日本陷入一場持久戰爭的深淵,什麽據有些專家估計,中國軍隊必將戰勝日本軍隊。這些話,都叫人捅到羅兆榮那裏去了。我就是再想護著你,也護不了啦!”

商老大故意一臉無奈地說:“我早說過,我不願意上台講話,也不會講話,可你偏偏讓我上去講話。講錯了吧……”

“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裝瘋賣傻是不是,在我麵前演道是不是?我說大哥呀,你就別再來這一套了好不好!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你就是有點兒不識人間煙火,不識時務……”

這可把徐冠武氣得不輕,七十三八十四地說了一大套,任他怎樣著急,商老大的心裏還是有些幸災樂禍:你想把我當槍頭子使,想讓我為你們歌功頌德,可我偏偏不上你的當。要殺要剮,隨你!

徐冠五對商老大發了一頓脾氣,卻也是無可奈何,昨走時對他說:“到了派駐所,不要出門,不要見人,再要是出了什麽漏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啦!”

這個時候,派駐所長已經來了,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徐冠五對他說:“吳所長啊,我同商先生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就住到你那裏去。”

吳所長看了一眼商老大,對他說:“我們走吧!”就帶著商老大到了派駐所裏。

派駐所就設在據點內東南角的一個小院裏,全所不過五六個人。吳所長單獨有一間住房,白天商老大就在他屋裏看書,晚上就和他同睡一張床上。

因為都是年輕人,沒過幾天也就熟了,除了不談政治問題以外,幾乎都是無所不談。有時候,他還向商老大透露出同情的語氣。有一天,他向商老大透露:“你知道總團長為什麽要關緊你,徐團長也要單獨把你關在了這裏?”

商老大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吳所長猶豫了一番說:“我們抓了大量的抗日家屬,那邊XXX也開始抓人了,也是抓了我們的一些日偽家屬,也采取了以抓對抓的方式。特別是抓了一些重要軍官的親屬,還把羅小圈的父親又抓去了。總團長羅兆榮很惱火,還不知道以後怎麽辦呢?”

未了,他又對商老大說:“我說的這些事兒,你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商老大點了點頭說:“那是噢,咱們都是朋友了,你給我說這些事兒,是看得起我,我哪能出賣自己的朋友啊!”

商老大由此想到了,老娘來對自己說的,韓行那邊正在想辦法營救。原來就是采取的“以抓對抓”的辦法呀,不由得心裏笑了。

這樣,又在派駐所住了一些日子,有一天,徐冠五的青年副官,也就是徐冠五的徒弟孫慶恩,奉徐冠五之命,突然把商老大接回了副官處。

從副官處走的時候很突然,這回回來的時候又很突然,商老大不知道徐冠五耍的什麽鬼把戲,心裏沒底,不禁是十五人吊桶,七上八下,心裏一個勁地是亂撲騰。

副官們見了商老大回來了,一個個也是喜形於色,將商老大圍了起來,這個握握手,那個拍拍肩膀,好像是親熱得了不的,胡扯亂侃,熱鬧了好一陣子。

等到大家都睡了,孫慶恩把商老大叫到了一邊,微笑著悄悄對商老大說:“報告你個好消息,徐團長快要放你走了。”

商老大雖然明白他說的是怎麽回事,但是摸不清他的底細,隻能是裝糊塗地問:“不會吧,徐團長怎麽會放我走呢?”

孫慶恩說:“真的,自從八路邊那邊采取了‘以抓對抓’的辦法以來,總團長不但停止了抓八路軍的家屬,而且還同意互相交換。在談判中,八路軍那邊提出來,先把你放出來,作為先決條件,然後分批交換家屬。總團長不同意,談判也就停下來了。

後來八路軍那邊又抓走了參謀長的父親,總團長才同意先放你出來。聽說雙方已達成了協議,副官處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你看看他們對你多熱情!”

從孫慶恩說話的語氣和神情中,商老大的確看出了他是誠心誠意,於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你對我的同情和關心,我永遠不會忘記。謝謝你!”

在當時的情況下,兩人談話的時間不宜過長,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上床休息了。

這一夜,商老大浮想聯翩,未能成眠,孫慶恩說的話可能是真的,自己拾得了一命,以後還能為黨工作。可是這個孫慶恩,和我無親無故,為什麽這樣信任和關心我呢?這真是個謎。

這個謎在武平縣解放以後才解開,原來這個孫慶恩既不是共產黨員,也不是八路軍,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熱血青年。出於抗戰救國的熱忱,他受韓行的委托,到了徐冠五的團裏當了一名副官,暗裏肩負著窺探徐冠五軍事行動的使命。

沒過幾天,徐冠五又把商老大叫了去。他照例臥在炕頭上吸鴉片煙,讓商老大躺在他的對麵。

徐冠五過足了煙癮,第一句話就是:“咱們弟兄倆就要分別了。”說著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十分傷心。

如果在早些時候,他要是說這句話,一定是說被迫殺害自己於心不忍,或者是送到羅兆榮那裏,叫羅兆榮殺自己。

這時候他說這句話,肯定是要放自己走了。

商老大故和驚訝地問:“出了什麽大事了?”

徐冠五又哭了七八分鍾,停止了哭泣,才擦了一把鼻涕,抹了一把眼淚,慢慢地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羅兆榮通過中間人同抗日政府談判關於交換家屬的情況。最後才說道:“那邊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吧。你不過去,他們就不會放參謀長的父親。”

商老大問:“什麽時候走?”

徐冠五說:“今天晚上你早點兒休息,明天我送你去羅莊。在那裏和一些抗日家屬,一塊兒去賈寨,中間人在那裏正等著呢!”

這一天晚上,徐冠五的態度和語氣都非常的平和、親熱,言談之中也露出了一些兄弟之情和難舍之意。他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栽到了你們手裏。你會對我怎麽樣呢?”

這句話商老大不好回答,也確實難以回答。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一切得聽從黨組織的意見和人民的審判,自己又哪能做得了主呢?

徐冠五明白了,對商老大說:“看來,你真是救不得我了。”

第二天早晨,東方的天邊剛剛發白,徐冠五的警衛員便把商老大叫醒了。匆匆吃了點兒早飯,商老大便和徐冠五一塊兒坐上了馬拉轎車,在十幾名騎兵的警衛下,直奔東南方向而去。

大約到了11點鍾左右,便到了偽總團所在地――羅莊。這時候,韓子儀把徐冠五和商老大引進了一間屋裏,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一點兒水。

商老大也有些糊塗了,這個韓子儀,明明是國民黨的幹部,卻怎麽又和羅兆榮混在了一起。真是武平人說的那句話,這些人都是穿兩身皮,換一身皮就是一個角色。

韓子儀便對商老大說了:“請你考慮考慮,總團長的意思,還是請你留下來,不要走。隻要你自己說不走,就好辦。”

商老大故作迷糊地說:“我一個老百姓,留在這裏幹什麽呀?什麽事也幹不了呀,我原來的事兒就是種地,現在我還是回家種地去。”

韓子儀又把眼光投向了徐冠五,希望徐冠五能最後對商老大做一下工作。

徐冠五對韓子儀說:“我這個大哥就是種地的命,咱們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走就走唄,不要勉強。”

韓子儀聽了這話,也就隻好打消了再勸商老大的念頭。

這時候,屋外有人喊:“人都到了嗎,快上車。”徐冠五、韓子儀把商老大帶到了街上。這時候,商老大看到了抗聯會員池德昌,抗日區政府助理員池燕南的哥哥和祖父,區助理員商同祥的父親和叔父,還有一些抗日家屬,都被安排在一些驢拉車上,十幾輛車排成了一行。

商老大剛上去坐穩了驢車,車夫就一揮鞭子,驢車就駛出了羅莊,在一班持槍士兵的監護下,奔向了通向武平縣西邊的大道。

商老大回頭看了看徐冠五,他站在垂頭喪氣的韓子儀旁邊,還在向著自己招著手,那手是有氣無力地揚著,精神也是非常地頹廢,他還喊了一句:“再見了,大哥――”

商老大心話,這不是再見了,其實和永別也差不多了。同床異夢,兒時的玩伴,母親的幹兒子,你救我我救你的,產生了那麽多的瓜葛,由於信仰不同,一條道上兩輛火車總要各奔東西!

傍晚時分,來到了武平的六區賈寨,下了車後,全部抗屬又被關進了監牢。第二天早晨吃完了飯後,一個偽軍副官對商老大說:“昨天晚上,總團部來電話說,還是希望你不要走,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隻要是你自己提出來不走,我們就好對那邊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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