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門暖婚

柒世風流

第119章 哪能就這麽認栽?

書名:壕門暖婚 作者:柒世風流 字數:7958

說完,把麵包和水隨意地往地上一扔,道:“你的口糧。”

似乎還是覺得不甘心,不等林放反應過來,他猛地伸出手,竟在她身上使勁兒捏了一把才哈哈大笑轉頭就走。

林放一愣,條件反射地想要抬腿踢他,可是雙腿被綁,讓她踉蹌了一下之外,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她忍不住咬緊了牙根,隻覺得胸腔裏翻湧著恥辱和憤怒,隱隱有些作嘔。

他竟然敢!

又氣又慌,她恨不能撲過去跟這個老三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連手腳都抽不出來。

看這個老三拉開門就要走,林放眼神發冷,狠狠地看著他:“你不給我鬆綁,我怎麽吃?!”

老三聞言回頭,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小娘們兒不是挺本事的嗎?踹的我們老四的老二疼了好一會兒。自己想辦法弄開啊!”

“弄不開,就跪在地上用嘴啃啊!”

說完,他還用十分期待地舔了舔嘴唇,竟然就真的這樣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放幾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

從來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直白又下流的侮辱。

可是這種時候,她隻有忍。

確定這些人不會過來幫她鬆綁,略略猶豫了一下,林放還是跳著,到了側麵破碎的窗戶旁邊。

這個窗戶又小又高,林放踮起腳尖,堪堪能夠看到外麵的景色。

有冬日凜冽的寒風刮了進來,這窗戶頂多隻有林放半個身子寬,顯然這些人也並不怕她從這裏逃出去。

而外麵的情況映入眼簾之後,林放更覺得內心發沉了一些。

外麵地麵高低不平,稀稀落落的不少在冬日裏掉光了葉子的樹木,發黃的草葉子卻繁茂地遮住了路。

地勢一路向上,時不時有大塊的石頭冒出來。

在冬天的幹冷氣候下,顯露出了幾分頹敗。

這應該是在一座山上。

可是這座山,林放從來沒有見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這裏還在不在京市的範圍內。

她被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而現在,外麵天光大亮,因為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到底是上午還是下午。

她也不知道這些人到這裏多久了,到底走了多遠的路。

關鍵的是,她也不知道,這群人對這座山,到底熟悉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樹木和雜草顯然能夠在她逃跑的時候,很好的幫她遮掩行跡,可是同樣的也增加了她逃跑的難度。

這座建在半山腰的工廠,出了門,隻怕她連往哪裏走都不知道。

相比於那些塊頭一個比一個大的肌肉男,更恐怖的反倒是她對於信息的無知。

她真的能夠隻靠自己逃出去嗎?

林放的心裏,不可抑製地產生了懷疑。

不,不能想這些。

越想,也不過是讓自己越慌,失去信心而已。

她昨晚一晚都沒有回去,林禦一定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他一定會來的!

林放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可是心底裏,卻又隱約的升起了一絲絲的懷疑。

他真的會來嗎?

上次為了救她,林禦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連出行都要坐著輪椅,林放甚至不敢再問他一句後不後悔。

麵對這樣的結果,他真的還願意再救她一次嗎?

而且,以前每次救她的時候,很多情況下都是巧合。

林禦隻是恰好經過那裏,順手救她罷了……這一次,他會專門為了救她,費盡心力嗎?

憑什麽呢?

林放輕輕地問自己,林禦憑什麽救她呢?

從認識以來,她除了給他惹麻煩,還做過什麽呢?她對他來說,算是什麽呢?

妻子?可是他們之間並不像是外麵傳言的那樣,有著至死不渝的愛情。一切都不過是誤會罷了。

她因為愧疚嫁給了他,而林禦也三番四次地跟她強調過,她可以跟他離婚。

所謂妻子,在林禦看來,也不過是她一時衝動,自以為是,一廂情願的補償吧?

那……還算是什麽呢?

他們甚至連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

越想,林放的心裏越覺得絕望。

林錦玉呢……林錦玉會救她嗎?

想到之前,在車上,林錦玉明顯察覺到了什麽,眼圈通紅滿臉絕望的樣子,林放的心口抽疼。

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在心裏告訴自己。夠了。

夠了,林放。

別再想了。

占了別人女兒的身體,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為什麽還要這麽貪心?

人不應該不知足。

貪心不足蛇吞象。

憑什麽得了人家女兒的後半生,還要要求別人在危難的時候來救你?

林錦玉沒有當場翻臉,跟她斷絕父女關心,林放就覺得,這已經是基於之前幾次相處的情誼了。

真的夠了。

更何況……這個地方這樣偏僻,就算他們想救,真的能夠找到這裏嗎?

絕望,漸漸地在心底裏蔓延,薄薄的淚意湧上眼眶,讓眼瞼下一片溫熱的潮濕。

林放鼻尖發酸,發出一聲小小的哽咽,卻又快速的咽了下去。

別再想了,沒有人能來救你。

在這裏……她什麽都沒有。

魂穿以來,強行壓下的巨大的孤獨感湧了上來,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湧的將她淹沒。

她依靠著牆壁,將全身的重量寄托在上麵,身體一點一點的滑落。

靠著牆屈膝坐好,將腦袋放在了並攏的膝蓋上,淚水很快的無聲的沾濕了褲子。

承認吧……這個世界上,你隻剩下你自己了。

可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夠放棄求生的希望。

沒關係,沒有人來的話,你可以自己救自己。

咬緊了牙關,林放睜開雙眼,泛紅的眼眶裏淚水瑩然,眼神卻充滿了堅定。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個地方,帶著屈辱死去。

是誰帶給她這樣的經曆,她一定會狠狠地報複回去。

她不能連幕後主使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人玩弄在手掌心裏。

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重重的咬了下嘴唇,心裏更生出了幾分勇氣,林放艱難的起身,去門上的窗戶上看了一眼。

她在屋子裏蹦蹦跳跳的聲音,並不能讓那些沉迷打牌的大漢們多關注一分。

他們熱熱鬧鬧的,還在一片煙酒氣息裏出牌。

林放的心略微定了定,屈膝慢慢跪在地上,以一個有些艱難的姿勢,向後彎腰,將被綁住的手從運動褲的褲腰處探進去,在大腿根的部位,摸到一把沾著她體溫的匕首,抽了出來。

這是前段時間,林禦知道她在練跆拳道的時候,送給她防身用的。

說不上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卻也鋒利異常。

林放原以為自己不會有機會用到它,但是林禦堅持讓她貼身攜帶,還送了她配套的,可以用來綁在腿上不會活動的皮帶,她也就幹脆帶著了。

也幸虧帶上了。

想到林禦淡漠的臉,林放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發酸。

甩甩頭,將不必要的想法從腦海裏麵甩脫,她反手握住匕首,將束縛著自己的繩子割斷。

雙手和雙腳得到自由之後,林放輕輕活動了一下腿腳和雙手,讓被阻塞的血液和凍僵的手腳得到充足的活動,然後抓起被扔在地上的麵包,撕開包裝袋吃了起來。

因為沒有等到林錦玉回家,她中午都沒有吃東西,更何況昨晚和今天早上都在昏迷中度過。

這會兒她確實有些餓了。

最關鍵的是,這種時候,她更需要保持足夠的體力,才能夠在接下來的情況裏麵,隨機應變。

將麵包吃完,又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她蹦了兩下,幹脆去拍了拍鐵門。

鐵門在她的力道下發出巨大的轟鳴,外麵的壯漢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幹什麽幹什麽!吵死了!”

“太冷了!給我個衣服或者被子!”林放繃著臉,冷冷的道:“你們想凍死我嗎?”

出事的時候她在車上,自然沒有穿外套,現在身上也不過是一套春秋穿的運動服。

在地上睡了一夜,涼氣早就浸入了骨髓,林放不妙的察覺,她的腦袋裏隱隱有些發僵,似乎是感冒前的預兆。

她現在不能生病!

本來逃跑就已經非常的艱難了,再拖著一個生病的身體……絕對不行。

想到這裏,林放內心一緊,繼而幹脆邊拍鐵門邊踢了兩腳:“這麽冷的天,我要熱水!”

當初工廠建了這間房,大概是用來給值班的工人休息的。

鐵門並不算厚,雖然以林放的力氣大概也不可能破壞的了,但是用力拍打起來,還是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而廠房裏空空蕩蕩的,荒山上一片寂靜,這轟鳴聲就越發的顯得震耳欲聾起來。

就算都是慣犯,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陣仗了,這些大漢們也忍不住被這巨大的聲響吵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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