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印是前往西南方。”
“蹄記極新,不過片刻之前。”
“追,追。”
季流光在策馬進入山脈之後,幾乎是朝地麵看了幾眼,就神色一動有了目標。當即就是狠狠一甩鞭,激馬狂奔,速度更快。
山綿起伏,直接衝進了夜色的森林。
妖獸吼聲不絕,恐怖的氣息壓迫,卻並未讓馬匹有任何遲鈍和停留。
入山脈之後,季流光神色明顯有些焦急。腦海撕裂的痛苦越來越劇烈,越來越粗暴,越來越頻繁,以毅力勉強強抗這種痛苦,季流光卻是直咧嘴,有種難忍。
這種精神反噬隨著時間不斷推移,越來越劇烈,愈加痛苦!
對於精神秘術的這種反噬,季流光知曉深刻,並不感到意外。若是這種精神秘術,可以隨意沒有要求,但憑靠劍勢與之疊加,足以讓那位黑袍劍道大師一起晃神個一時半刻。
擊殺就不再話下了。
“希律律…”
直到穿過一個草叢之後,季流光猛然揚鞭,前方不知有些什麽,季流光都未看清。下一刻,撕裂的無盡痛楚直接似震斷了季流光神經,世界陷入無邊的黑暗。
鬆力的季流光順勢被拋飛而出,重重栽落下那黑洞洞的深處,陷入黑暗之中。而此匹馬被四周滔天煞氣所攝,幾乎在遠處傳來一聲妖獸的咆哮之後,這匹馬驚慌失措的隨之跌落。
“咚!”--
重物落水,濺起滔天水花。
渾身僵直的冷意,直刺心寒。
季流光陡然睜眼,而意識仿若沉睡了千萬年,厚重麻木。看著四周漆黑的水麵,季流光劃動破開水麵,看了一眼四周情形,便朝著岸上遊去。
“這裏是那?”季流光上岸,便仔細的打量四周。
岸邊四周似是一個溶洞廣場,麵積寬大,空空如也。不過在深處卻是分出了幾個空洞洞隔間,好像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因為季流光敏銳發現很多地方,都有明顯開鑿痕跡。
而在溶洞廣場之前,便是一個湖泊,清澈見底。而在湖泊正上方,有一道斜下陡坡,看樣子自己應該是從上麵滾下來的。
沉吟半晌,季流光沒有發現危險的存在。當即鬆下心神,季流光立即就是檢查自身起來。
神海平靜,再無撕裂之苦。
暗暗感受一番,季流光頓時察覺,似乎自己的精神反噬被抵消恢複了。精神力依舊如昨日昏迷之前那般強大。
季流光有些小欣喜,若是遇上季長青,還能在自己昏迷期間照料一二。否則自己被反噬,被妖獸發現幾乎是必死。
可是沒有想到,在尋找季長青的過程中,居然意外掉進了這裏,恢複了傷勢。
倒是福禍相依。
精神恢複了,可季流光渾身依舊是血氣虧損,體乏力虛,體內真氣都微微有些運轉不暢。
“不知這裏是那裏?”
季流光思索片刻盤膝而坐,呼吸節奏均勻,開始運轉調節體內真氣,徐徐恢複。畢竟這裏是落日山脈,早日恢複還是好些。
不過正當季流光恢複的時候,從岩洞深處傳來嗡嗡的聲音,聲音清脆響亮,像似有無數個蚊子在耳邊震動雙翼般。
可此時的聲音卻相隔極遠,卻在溶洞內遠遠回蕩。
可想而知,發出這等聲音的‘怪物’是何等強了。想也沒想,季流光起身,看了一眼溶洞深處,忌憚一閃而過,季流光小心的走入湖中,閉氣沉下。
就在季流光躲入湖中之後不久。
在溶洞深處,一團團龐大的黑雲翻滾湧動著朝著這邊飛來,黑雲之中嗡嗡震動聲,密集滲人。季流光看了一眼,瞳孔也是急速收縮。
這果然並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一隻隻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小蟲,看去宛若蚊蠅。可季流光眼神敏銳的看見,這些黑色小蟲頭部,有著一根根閃爍銀光的口器,口器雖小,可黑蟲翻滾湧動間,卻是有著森森寒芒,黑雲不時閃爍銀光。
聲勢駭人!
就連季流光也是有些忌憚。這些口器雖長在這些弱不經風的小黑蟲身上,可強大的精神力告訴季流光,若是那個侯爵劍道大師在此被這些小黑蟲堵上,不出呼吸半刻,那位劍道大師必死。
不難想象,在這成千上萬的黑色小蟲遭敵之時,這些口器將會爆發出多麽可怕的威力。這幾乎等於是一群龐大的妖獸。
這些翻滾的小黑蟲,明顯沒有感覺到有生物的氣息。盤旋了一圈之後,嗡嗡震動著,朝著溶洞深處而去,繼而沉寂下去。
季流光見平息,才漸漸透出水麵。
下一刻,季流光像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肅。他倒是忘記自己是追著季長青在掉入此中的,恐怕進來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那時蹄印到此為止,或許季長青也防不勝防,一不小心,掉入了此中。
季流光雙眼一眯,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強大的精神力竭力控製體內真氣流動,氣息控製入微,季流光沉住氣一步步的朝著岩洞廣場深處而去。
季流光根本沒有片刻猶豫。
在深處,一共有著四個石室房間。
其中一個之內盤踞著黑壓壓一片的黑色小蟲,翻滾湧動,或許不下千萬。季流光屏息片刻,想要測測小蟲的感知,卻無意又發現了一件奇異。
在黑色小蟲盤踞的石室房間,隱約有著一閃一閃的光芒,卻是純白一片,在黑色中格外醒目,更是帶著異樣的氣息散發。
或許那是一件寶物。
可季流光根本未曾細看,而是打量起了第二個房間。
果然,在第二個石室房間門外,有著斑斑血跡,幹涸暗紅,時間或許並不怎麽久,血跡印十分清晰,讓季流光第一眼就捕捉真假。
“出事了,或許。”
季流光身形動了動,仔細觀察,發現自己氣息收斂,並不會被小蟲察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進入了第二個石室房間之內。季流光這種動作,未曾引起黑色小蟲關注,倒是顯得其控製力非凡。
在第二個石室房間內,空空蕩蕩,隻有一個人的雕像屹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