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他看上我了

一隻小花貓

第44章 我蹲太久了,腿麻。

書名:頂流他看上我了 作者:一隻小花貓 字數:12551

花瑤再次醒來時,掛著點滴,頭腦一片眩暈,視線裏全是模糊的影子在顫動。

“水……”

坐在旁邊守了一晚上的白婧才剛剛閉上眼眯沒幾分鍾,聽得花瑤沙啞的低嗓,猛地睜開眼,倒一杯溫水遞到花瑤的唇邊。

“慢點喝。”

花瑤喝過了水,睜著漫無焦距的杏眼凝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呆好一會兒,意識才從迷糊恢複到清晰,她的小臉一陣的煞白,忽而猛地握住白婧的手臂。

“大白,哥哥呢?”

白婧臉色肉眼可見地僵硬了半秒,而後輕輕地拍著花瑤的肩,想要將彈起來的人壓回病床上,板著臉說,“花花,你先顧好你自己。”

花瑤被按了回去,白婧掖著被子,麵色如霜,“別亂動,救援隊找到你們時,你倆都涼了半截了。”

“發燒到四十二度,還大出血。”白婧眉頭緊緊地皺著,眼角發紅,深深地凝著花瑤,“你想要嚇死我。”

花瑤最看不得白婧眼裏帶淚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伸手輕輕地抹掉她眼角的濕潤,低聲地喃,“大白,你別怕,我就是一個不小心被人設計了。”

她們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玩伴,從小便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長大後,兩人在最孤苦伶仃的艱難時刻,再度相遇,她們成了彼此唯一的溫暖與守候。

白婧的恐懼,花瑤體會最是深刻。

若是花瑤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白婧隻身孤影,無疑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浮躁又黑暗的娛樂圈裏,她會成為那一個無依無靠的人。當自尊被碾碎踩在腳下時,她連一個獨自添傷口的地方都沒有了。

“花花,是誰?”白婧的臉色愈發地凝重,握住花瑤手臂的力量加深,眸底生出了一股陰鷙的寒氣,“上一次投毒不成功,這一次又來了一次車禍設計,這個人就是想要你的命!”

花瑤無力地搖頭,“我暫時看不出是誰。”

“我們可以用排除法,能鎖定一個就是一個。”白婧眼底的淚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萬古寒光,“寧可殺錯一千,我們也不可放過任何一個。”

“大白,別太衝動。”花瑤反握白婧的手,另一手抬起捏了一下發漲的眉心,“既然那人已經出了兩招,肯定還會有後續的。”

一層一層抽絲剝繭,肯定能找到幕後之人。

“我就是擔心防不勝防。”白婧恨得咬咬牙,“我最是痛恨這種背後一刀的小人。”

“背後一刀。”花瑤的思緒有點飄飄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裏,“我的仇人,向來都是比較跋扈張揚的,大家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實在是想不起,哪裏來的這麽一個忍辱負重的。”

“花花,不管是誰,事不過三。”白婧深吸一口氣,“最近的行程,你全部跟我一起,我們同住同吃同行。”

花瑤的心底有一陣暖流流過,抬手輕輕地點了點白婧的額頭,勾唇露出一抹痞笑,“傻丫頭,你要拿自己當小白鼠呢。”

“花花,我就想擋在你的跟前。”白婧垂頭,長卷的睫毛斂去了眸底的淚光,嬌唇微動,嗓音中帶著顫,“每一次都是你護著我,這一次,我也想護著你。”

花瑤內心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我好怕。”白婧吸了吸鼻子,眼角的淚控製不住地滑下來,“長這麽大了,我還是學不會體麵地接受突如其來的意外。”

“花花,我好怕。”

白婧的眼淚止不住,哭得梨花帶雨,“我看著他們把你推入急救室,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走廊默默地祈禱,你知道麽,那一刻對我來說,每一秒每一分都是的淩遲,我寧願裏麵躺著的人是我。”

她是真的怕了。

她的一生中,無時無刻都在經曆生離死別,可無論多少次,她都學不會接受。

“大白,不準你亂說話。”花瑤心疼輕輕拍著白婧的手背,安慰著,“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白婧還沉溺在情緒中。

“你看看你,還是大姐姐呢,現在哭成淚人兒,還不是等著我這麽一個病號來哄著麽?”花瑤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假裝按住了太陽穴,嬌弱地說,“大白,我頭疼,你趕緊給我按一下。”

白婧以為花瑤是真的痛,什麽憂傷的情緒都沒有了,慌張得差點按服務鈴,“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

花瑤阻止,將白婧的手輕輕地握著,抬起漆黑的眼眸,目光炯炯地凝著她,“大白,不哭了,我心疼。”

這麽多年過去了,花瑤最怕的還是她哭。

白婧和葉驍分手時,哭得撕心裂肺,一個人發瘋似的在滂沱大雨中奔跑,狼狽地跌在泥濘中。

花瑤找到白婧時,她已經暈倒在地上。

那一個陰雨連綿的夜晚裏,花瑤把悲傷過度白婧從雨中帶走。

那時候,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把葉驍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砍下來的。

可是,白婧卻始終不死心。

愛一個人,卑微到塵埃,白婧明明將自尊全部碾碎成渣,卻還是得不到葉驍的一個回眸。

花瑤曾經問,大白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白婧含著淚回答的模樣,至今花瑤都覺得曆曆在目。

那時,白婧悲愴地說,我不知道喜歡他什麽,可我就是喜歡他,想要對他好,想要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嗯,那我不哭了。”白婧快速地抹去眼淚,鼻頭發紅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你先躺好,別壓著輸液管了。”

花瑤卻在此時,大大方方地伸手,給了白婧一個有力的擁抱,字字鏗鏘地說,“大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你不用怕。

哪怕到生命的最後一秒,我也會護著你。

白婧的眼角更濕了,回抱著花瑤,聲音裏全是顫抖,“花花,我隻剩下你了,不要丟下我。”

花瑤的心像是被刀子劃過,痛得直抽抽。

“他們都放棄我,我……我不想一個人。”白婧精致的下巴抵在花瑤的頸窩處,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我真的隻有你了。”

曾經,葉驍說過一輩子,可他的一輩子就像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或者,我很自私,可是……”

花瑤伸手揉一下白婧的發,輕聲地哄,“不怕了,不怕了。”

病房的門微微掩著,露出一條縫隙,寧馨兒手裏提著雞湯,淚眼婆娑地看著室內溫情的一幕,失落地轉身跑了。

“大白,盛謙呢,他怎麽樣?”花瑤啃著白婧削好的蘋果,第三次詢問了。

白婧前兩次故意避而不談,已經讓花瑤心生不安。

“白婧,你是不是要瞞我。”將蘋果扔一邊,在白婧轉身時,花瑤握住她的手臂,“是盛謙救了我,他怎麽樣了?”

就她的情況都躺了兩天一夜,盛謙比她更嚴重。

白婧知道盛謙在花瑤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聽著她這樣堅定的語氣,也知道是瞞不住了,“他、他的情況比較不樂觀,昨天還在重症,不知道……”

話音未落,隻聽得哐當一聲,床頭櫃上的水果盤掉在地上,花瑤已經從病床上跳下來,粗暴地拔掉手臂上的輸液管。

鞋子都沒有穿,赤著腳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走。

“花花——”

白婧根本就來不及阻攔,轉眼就看不到花瑤的蹤影,著急地追上去。

花瑤像是瘋了一樣,四處拉著路上的醫護人員詢問著盛謙的消息,最後在走廊的角落處遇到抱著雞湯哭得梨花帶雨的寧馨兒。

“寧小姐,盛謙呢,他在哪裏?”

見寧馨兒哭得難過,簡直是比喪偶還慘,花瑤以為是盛謙情況不樂觀,心像是掉入了十八層地獄,愈發地沉重。

“嗚嗚嗚,老公~”寧馨兒看著花瑤沒有血色的臉,心疼到眼淚潸潸地流,一想到剛剛在病房看到兩人親密的一幕,哭得更慘了。

花瑤現在徹底是明白女人都是水做的,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先別哭,告訴我,盛謙呢?!”

寧馨兒還沉溺在悲傷的情緒中,呆呆地答,“……在1202呢。”

“老公,我……”

“抱歉,失陪一下。”

話還沒有說完,花瑤像是一支箭一樣飛走了,就連一個回眸都沒有留給她。

寧馨兒抱著雞湯哭聲如雷。

不一會兒,她淚眼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刷得油亮的黑皮鞋。

“丟人。”

林翰蹲下來,從衣兜掏出幹淨的手帕,一點一點擦去寧馨兒臉上的淚水。

“你再哭,我就開除你了。”

威脅的話一出,寧馨兒的眼淚跟一個水龍頭似的,說關就關,委屈地皺著眉,“林翰哥哥,我都哭了,你還要欺負我。”

林翰的指尖輕輕地抹去寧馨兒的濕潤,笑得有點故意,“這不是不哭了麽?”

“……”寧馨兒氣巴巴地打掉林翰的手,可憐地扁嘴,“林翰哥哥,我失戀了。”

林翰在聽到‘失戀’這兩個字時,眉頭微動,唇間的笑意不減,“你哪裏來的戀?”

小姑娘家家的,真把追星當愛情了。

寧馨兒更加委屈了,小聲地說,“我老公不要我了,他、他有女朋友,我看到他和小妖精卿卿我我。”

挖牆腳的事兒,她說得出口,可是她下不了手。

該有的三觀還是得有。

眼見林翰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寧馨兒小手握成拳頭,重重地捶了他的心口處好幾下,“你說怎麽辦。”

林翰的心口處被捶得有點癢,像被不安分的小貓爪子撓著,伸手握住寧馨兒的小手,“馨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感情的事情,莫強求。”

寧馨兒絕望地嗚嗚兩聲,凶巴巴地瞪著他,生悶氣了。

固執,又耍小性子。

要是按盛謙陰晴不定的性格,早就提著寧馨兒的衣領,關進雜物間,眼不見為淨。

可跟前的是林翰,把寧馨兒放在心尖上盛寵無度的林氏總裁。

“那你想怎麽樣?”林翰溫柔瀲瀲地看著寧馨兒,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放柔和。

他們的身後恭恭敬敬地站著私人特助。

特助對自家先生這種變臉的把戲兒已經拿捏得死死的,早就見怪不怪,平日在商場中殺伐果斷的大總裁在此刻化為了繞指柔,他隻能看著地板,假裝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自家大總裁蹲在地上哄小女孩的行徑實在是太維和了,和平日的黑麵閻王截然不同,不知道為何,他覺得背脊有點發涼,有點辣眼睛。

“我……”寧馨兒一噎,又說不出話來了。

林翰假裝臉色一沉,生氣地說,“那我幫你把那小子給宰了。”

“哼。”寧馨兒認同地點頭,“好辦法!”

“阿傑!”

特助阿傑背脊更冷了,“……在的。”

“你找幾個人把花辰那小子給綁了,挑斷手筋腳筋,塞麻包袋裏扔下海。”林翰雷厲風行地說,“手腳幹淨點,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阿傑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笑得有點尷尬,“……好、好。”

“馬上去辦!”林翰看著寧馨兒越來越緊皺的眉頭,故意幹咳兩聲,“要確保那小子死透……”

話沒有說完,寧馨兒已經坐不住了,伸手捂著林翰的嘴,著急地說,“林翰哥哥,不準不準,你不準亂來!”

林翰輕聲地笑,唇上是寧馨兒溫軟的小手,深邃的眼眸微彎,將她的手拉下,“怎麽,我們家的小姑娘刀子嘴豆腐心呢?”

寧馨兒無奈地扁了扁嘴,“他不喜歡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林翰哥哥,你不準傷害他。”她的食指戳了好幾下他的肩,老實巴交地警告著,“不然的話,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林翰伸手,修長的五指在她的發間穿梭,語氣裏全是縱容,“鬧夠了,就回家。”

每一次都是這樣,無論她在外麵如何鬧,哪怕是捅破了天,他也會無條件地給她兜底。

“沒有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寧馨兒拍掉林翰的手,“林翰哥哥,我不是小女孩了,我長大了。”

“長大了,那也是寧馨兒。”林翰白了她一眼,“口口聲聲說長大,還不是和小時候一樣愛闖禍。”

寧馨兒立馬就委屈了,小手抓著林翰的手,“我闖了禍,不是還有林翰哥哥麽?”

林翰受不了她這委屈的小模樣,伸手輕輕地捏一下她的小臉,“你就知道我會給你背鍋。”

寧馨兒雞賊地笑,眉眼彎彎的,很是甜美。

“回家。”林翰站了起來。

“林翰哥哥。”寧馨兒抓住了林翰的衣角。

“這麽大一個人了,還賴在地上,知不知道丟人。”林翰斜眼看著寧馨兒,臉上一副嫌棄,可語氣卻異常地包容。

“不是。”寧馨兒可憐地吸了一下鼻子,搖著林翰的衣角,“林翰哥哥,我蹲太久了,腿麻。”

特助阿傑忍不住抬手又抹了一把冷汗,尤記得上一個這樣撒嬌的女人被冷麵的總裁找保安扔出辦公樓的畫麵,這寧小姐真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分分鍾不要命。

林翰的目光幽幽,眸底深深地凝著寧馨兒微微垮著的小臉,伸手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別老皺眉,會有皺紋。”

寧馨兒倒是不介意,得意地笑,“胡說,我才沒有呢。”

“林翰哥哥,腿麻走不了了,你背我。”她朝林翰張開手,“像小時候那樣。”

林翰彎身,手環在寧馨兒的腰上,將人一提,打橫抱起來。

寧馨兒猝不及防,神經未定地伸手摟住林翰的脖子,腦袋的靠在他的頸窩處,“嚇死我了。”

“別摟太緊。”林翰低頭,眼底帶著濃濃的笑,“你想勒死我。”

他溫熱的呼吸落下,灑在寧馨兒的臉上,莫名地有幾分燥熱,心底發燙,她的小心髒像是漏了好幾拍。

聽話地手放送了一點,寧馨兒將有點紅的小臉埋在林翰的懷裏,“林翰哥哥。”

“怎麽,不舒服?”林翰感覺到小姑娘的不自然,低聲問。

“沒。”寧馨兒搖頭,“我就是在想,你比我親哥好多了,你要是我親哥就好了。”

“嗬。”林翰嗤了一聲,斜眼凝了一眼懷中的小姑娘,唇角微微挑起,“你倒是想得美。”

寧馨兒嬌嬌地哼了兩聲,“那誰,阿傑哥是吧,我的雞湯記得幫我提好,我還要提著給我哥呢。”

吩咐完,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林翰哥哥,你是不是來看我哥的?”

“嗯。”林翰意味深長地盯著寧馨兒,“你的小野男人不要你的湯,拿過去忽悠盛謙?”

“什麽?!”寧馨兒立馬就不高興了,“我是煮了兩碗,他們一人一碗,在我心裏,那怕我哥對我不好,我也待他如初戀。”

“那現在多出了一碗,該怎麽辦?”林翰挑眉問。

寧馨兒杏眼眯成可愛的月牙型,“我還小,要自己補補。”

林翰輕哼,“沒良心。”

特助阿傑冒著汗提著湯,默默地跟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嗬一聲。

另一頭,花瑤發了瘋似的推開了1202的病房門,“哥哥——”

病床上矜貴斯文的盛謙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蘋果,看著一身狼狽的花瑤,語氣平和中藏著笑,“小朋友,你這悲傷的模樣,怎麽像來給我奔喪的?”

花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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