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他看上我了

一隻小花貓

第33章 “小朋友,哥哥更喜歡落井下石呢。”

書名:頂流他看上我了 作者:一隻小花貓 字數:12622

樓梯間

方大華額頭滲著汗,臉色發白,眸底的恐懼之色藏不住,嗓音發顫,“墨、墨總……”

墨燃冷著一張凍結成冰的臉,眸色發沉帶著陰森的霧霾,嘴角微微下垂透著冷酷,忽而抬腳,狠勁十足地踢在方大華的腰處。

“砰”一聲響。

腰間一股蠻了,方大華略微發福的身子狠狠地撞在牆上,身子骨差點沒散,痛得低沉地發出一聲難耐的嗚呼,顫顫巍巍地捂著腰,冒著冷汗靠在牆上。

墨燃臉色如霜,黑眸透著幽深的怒火,像來自地獄的冷麵閻王,渾身散發的冷氣硬生生地將此處的溫度拉低了好幾度。

“墨、墨總,是我疏忽大意,實在是對不住。”方大華痛的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心虛地鞠躬道歉。

又是一腳。

在方大華彎身的那一刻,墨燃冷酷無情地一腳踢在他的肩上,“我的人生中,最討厭聽到對不起。”

對不起,就代表做錯事。

一聽到道歉,他就會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方大華腰部和肩頭連連受創,痛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腰,冷汗從額頭處滑落,“墨總,您聽我解釋,昨夜我發瘋地趕過來了,可是遇上車禍大堵車,我、我……我才沒趕到的,後來花少跟我說,他沒事了,我才、我才,啊——”

黑油發亮的皮鞋狠狠地踩在方大華的手背上,墨燃蹲了下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盯著方大華,“我花錢請你,是讓你看著小花,誰讓你把她扔進野男人的房間裏了?”

自從得知花瑤和盛謙在一個房間渡過漫長的一夜,盛謙還中了藥,他的心就像是插著一把刀子,每呼吸一下,刀刃便入肉一分。

他純潔無暇的小花,不允許任何一個野男人玷汙一分。

憋著一團燃燒的火,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點,急需找到一個發泄口,而方大華就碰在了刀刃上。

“墨總……我沒有……”十指連心,指間傳來的灼痛讓方大華呼吸都放緩了,卑微地匍匐在地,像一條沒有任何方反抗力的敗家犬,卑賤地說,“墨總,您相信我,我一直陪著花少的,昨天……是我媽的病情加重了,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我才……”

說著,聲音哽咽,方大華的眼眶發紅,眼底熱淚洶湧澎湃,卻依舊死死地憋住,讓人看著可憐又同情,還帶著幾分悲壯,“我擔心見不到最後一麵,我實在沒有辦法,去醫院前,我已經跟花少打了打招呼的,我沒想到……”

“方大華,失職就是失職,沒有理由。”墨燃麵色不改,對於方大華情真意切的模樣,無動於衷,腳下用力地碾著他被踩著的手指,“要不是我,你媽這輩子都不可能住上高級VIP病房。”

“三年前,小花出道找你做經紀人時,我說過,隻要你盡忠職守看著小花,你媽的醫藥費我全包了。”墨燃從口袋中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咬在唇角處,“三年了,我信守承諾,讓你媽住豪華房用進口藥,原本隻剩半口氣,都被我砸錢吊著半條命。”

方大華痛得哼哼,如同被踩在腳下的螻蟻,淚眼婆娑地說,“墨總,你對我家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這輩子下輩子,我都願意為你做牛做馬,謝謝您,謝謝您……”

其實,墨燃踩得何止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自尊。

在三年前答應和墨燃合作時,他的自尊早就被碾碎了。

“謝謝我?”

安靜的樓梯間裏,打火機的響聲特別清晰。

墨燃笑意帶著冰,輕輕地嗬一聲,語氣滲人地問,“方大華,你謝我什麽?”

方大華的汗如雨下,身子情不自禁地發顫,看著墨燃凜冽的笑,寒毛四起,“……謝、謝墨總對我母親的——啊——”

帶著星派的煙頭用力按下來,一股白煙升起,還有點輕微的焦味,方大華的手臂上已經被燙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印子。

“你還真以為我是慈善的麽,我這人公私分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給你媽好吃好喝的,也是盡了義務,你倒是好,拿了錢,不幹事。”墨燃將煙頭扔到一邊,笑得帶著幾分嗜血,“你倒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阿勁,”墨燃麵無表情地開口,讓人琢磨不清情緒。

身後站著的張勁上前一步,恭敬地開口,“在的,墨總。”

墨燃垂眸,笑意不達眼底,冷情地說,“打電話給醫院,拔掉那女人的氧氣罐,直接扔出醫院門口就行。”

“是。”

“墨總,墨總,我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像是螻蟻一樣無助的方大華眼淚落下,手輕輕地抓住墨燃的褲腳,卑微地求著,“墨總,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對不起,求求你不要呀。”

“我可以給你磕頭,磕頭,墨總求求你了,我以後一定會寸步不離地看著花少,我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的手被踩著,起不來,隻能腦門撞著地麵,砰砰砰地發出響聲,不一會兒,額頭就磕破了,鮮血從流到臉上,血和淚混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可這淒慘的模樣,讓人不能不為之動容。

“墨總,我在花少身邊三年了,事無巨細,從來沒有出現過紕漏,就隻有這一次,請您原諒我一次,就一次……”

“就這一次。”墨燃滿意地看著滿臉鮮血的方大華,目露凶光,“有了第一次,就有無數次,我憑什麽相信你。”

“墨總,墨總,我……”

此時,方大華的手機響了。

空氣中凝著一股死寂。

墨燃不為所動,方大華顫抖地抬起帶著血的臉,眼眶發紅,小聲地說,“墨總,可能、可能是花少。”

聽到‘花少’二字,墨燃的臉色緩了一分,依舊不啃聲。

方大華冒著生命危險,抖擻地從口袋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小祖宗’,眼淚就下來了。

墨燃淡淡地瞥一眼方大華,輕聲地哼,“一個大男人,哭什麽。”

接著,他的腳一挪,終究是放開方大華被碾著的手。

方大華連忙狗腿道謝,在墨燃陰冷的目光下點開了免提。

“小、小祖宗。”

“方大華,你在哪裏呢?還沒有回劇組麽?”花瑤動聽的嗓音傳過來,“這樣吧,不用急著回來,我的草莓棒棒糖餘額不足了,你給捎上一些。”

“我不吃糖,我饞得慌。”

“對了,大白今天拍完廣告後,下午會回進組,你五點的時候到機場接她。”花瑤的杏眼微凝,思考了一會兒,接著說,“去機場前,你提前買一束紅玫瑰,大白心情不好就喜歡收花。”

“還有,不準亂說話,更加不能在大白麵前提起葉驍那垃圾玩意兒,不對,是葉字和驍字都不能提起。”

花瑤吧啦說了一大堆,卻沒有聽到方大華的回複,語氣裏帶著疑惑,“方大華?你在聽麽?還是膽子肥給我玩掛機了?”

方大華整理了一下情緒,“……在在在,小祖宗,我知道了。”

“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先掛了。”花瑤開口說。

“好……”

電話還沒有來得及掛,花瑤卻改變主意,“等等!”

方大華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還有什麽事?”

“是你有什麽事?方大華,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快,老實招來。”花瑤帶著質問的語氣。

“……沒有啊,哪有什麽虧心事?”方大華莫名地心虛。

花瑤已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頭頭是道地分析,“你肯定有問題,平時給你一個電話,你像個老媽子一樣念到耳朵都長繭子,今天怎麽那麽少話?”

方大華的眼淚湧了上來。

“說,是不是誰把你給欺負了?小爺我馬上就給你出頭。”花瑤義憤填膺地說,“敢欺負小爺的人,橫豎都是一個死,方大華,你不對勁,趕緊老實交代,到底是有人欺負你了呢,還是你又背著我做什麽虧心事了?”

方大華一大老爺們聽得花瑤要為他出頭的話,感動到兩眼淚汪汪,可感受到墨燃死亡一般的凝望,心裏又是一陣拔涼。

“沒、沒事……”

“沒事?”花瑤像是名偵探地開口,“你聲音聽起來不對勁,你在哪裏……”

方大華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沉著臉的墨燃,心虛地回,“小祖宗,我剛剛下樓梯跑得急,不、不小心摔倒了。”

“你知道的,我噸位重,一摔身子骨都散架,現在還痛著呢。”他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摔了?你在哪裏,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花瑤著急了,語氣裏是滿滿的關心。

平日裏,花瑤在方大華的眼裏就是一個驕縱又霸道的小祖宗,需要事事都捧在手心裏哄著寵著疼著。

方大華向來對花瑤是無條件的包容與討好。

兩人認識已有三年,在點點滴滴的相處中,從陌生的合作互利慢慢地進化成為一種超出友情靠近親情的信任。

花瑤平日雖然最毒又傲嬌,但在心裏早就把方大華當成自家的哥哥了,哪怕是有點嫌棄方大華過分的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可早就習慣了他的嘮叨與陪伴。

她是這世界上孤立無援的個體,最缺的便是溫暖,所以她特別珍惜每一份溫暖。

她願意投桃報李。

“小祖宗,我、我沒事,你別著急。”方大華流淚了。

“摔到了可大可小的,我聽你聲音就不對勁,還是得檢查……”

“小祖宗,你下午有一場戲,走不開,我……我自己去檢查就好了。”方大華趕緊穩住花瑤。

花瑤遲疑了片刻,“行吧,你別省錢,該拍片子要拍,我給你報銷。”

他家的經濟壓力很大,賺的錢全部往家裏送,花瑤具體情況不太知道,但總會找借口給方大華一些補貼。

方大華抬起衣袖抹去眼角的淚,“知道了。”

掛了電話,樓梯間又恢複了寧靜,方大華恭恭敬敬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嗬一聲。

哪怕是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點,卻依舊還在無聲地強忍著。

墨燃太可怕了。

頂不住凍結的空氣帶來淩遲般的感受,張勁小心翼翼地開口喚了一聲,“墨總?”

墨燃的目光落在方大華的身上,意味不明。

方大華像是被針紮,顫抖地說,“墨、墨總。”

“小花很關心你。”墨燃語氣淡淡地說。

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在他的心上炸開,方大華求生欲賊強地解釋,“墨總,我和花少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花少對我好,是因為、因為……”

“滾。”墨燃削薄的唇微動,一個字兒從齒縫中蹦出來。

方大華如獲大赦,含淚朝著墨燃鞠躬了,趕緊就走,下一秒卻被墨燃叫住。

他的心像是被捏住,嚇得冒汗,卻聽到墨燃語氣中透著淡涼,“洗幹淨點,小花討厭血腥味。”

方大華看著墨燃冷峻的側臉,忽而生出的悲傷讓他有幾分晃神,可是他不會多想,隻想盡快逃出這如地獄一般的地方。

“墨總。”張勁走上來,將幹淨的手帕遞上來。

“阿勁。”墨燃不為所動,渾身的寒氣收斂了不少,黑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小花真的不喜歡我了麽?”

真的不喜歡了麽?

他的腦海裏還是那一個拉著他的手,一口一個喊他‘墨哥哥’的假小子。

她是養在他們家的金絲雀,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

如果……沒有那一件事,小花就不會離開,就不會不要他了。

是他錯了,他會用盡全部的力氣去彌補,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張勁有些動容,卻不願意做評價,淡然地回,“墨總,我單身二十四年,感情的事情,我不擅長。”

“嗬。”墨燃低頭,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感情沒那麽脆弱,小花會知道誰才是最愛她的人。”

張勁看著固執又偏執的墨燃,動了動嘴想要說幾句勸慰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

有的愛,會瘋狂,會癡魔。

攔,是攔不住的。

X酒店的走廊裏

花瑤一手捧著焦糖布丁,一手拿著勺子,抬頭看著走在身側的盛謙,“哥哥,去哪兒?”

“暫時隨便走走。”盛謙看著零食不離手的花瑤,桃花眼裏碎光閃閃,笑得溫柔,“小朋友,你這麽愛吃,幹脆叫小飯桶得了。”

“沒有!”花瑤眼睛瞪得圓碌碌的,趕緊解釋,“我是高興時,胃口才會大好,才會一直瘋狂地吃的。”

“你不知道,我要是不高興,可以三天不吃東西,最長的記錄差不多有三個月不吃……”花瑤的語氣忽而一頓,長卷的睫毛下垂,將眼裏的悲傷藏起,不說話了。

三個月。

那是和墨燃徹底決裂後的三個月,世界上最大的悲傷莫過於心死。

還是青春少艾的年紀時,她以為哪怕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她也不會孤立無援,因為她有墨燃。

曾有那麽一段時間,他是她的全世界,她對他產生極度的依賴,那時候的她分不清什麽是愛情,總以為,長大後,她會是墨太太。

後來,她才明白,自己不過是養在籠子中的小鳥,是墨家的一枚棋子。

當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揭開時,萬念俱灰的她隻能選擇離開,那一段時間的撕心裂肺太痛了,以至於每次想起,她都心如刀割,痛感清晰。

小時候她不懂,為何她要頂著花辰的名字活著,長大後她懂了,因為花辰才有價值。

“怎麽,舌頭被小狗吃了?”盛謙發現花瑤忽而閉麥,皺眉問,“三個月怎麽了?”

“嗯……”花瑤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就是我出道之前,投了超多原創的歌曲,屢屢碰壁,被打擊了三十多次,然後就陷入低穀,悲傷到三個月沒有怎麽吃東西。”

看著她靈動的模樣,嘴角凝著可愛的小梨渦,盛謙的心莫名地漏了一拍,轉瞬便移開了目光,“人生沒有一帆風順,苦盡甘來。”

心跳個什麽。

肯定是因為那一對小梨渦,他的意中人也有這麽一對甜得膩人的小梨渦,所以才會有點鬼迷心竅的。

隻是,茫茫人海中,他要怎麽樣才能找到那一個不經意便撞入心扉的小姑娘呢?

“砰——”忽而走廊傳來了一聲清晰可見的巨響。

接著是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走開,給本小姐滾遠點!”

這聲音,花瑤一聽便認出是顧晴的。

“林勝,吳閱,誰給你們的膽子碰本小姐,我要殺了你們——”

伴隨著絕望又尖銳的尖叫,接著是一陣玻璃掉地上的響聲。

房間的門縫微開,本是顧晴要拉門走出,卻被人扯了回去,門沒關上。

顧晴發瘋了,昨夜中的惡果,報應落在自己身上,原本是想引盛謙入甕的,卻白白便宜了兩個老男人。

一個五十歲,頭還禿成了地中海,身上的油膩,看著就想吐。

一個四十多歲,大齙牙長得醜,那一張猥瑣的臉,著實是惡心。

她一想到自己本是名門千金,居然被兩個老男人上下其手,徹夜纏綿了整整一夜。

顧晴看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還有手腳腕上的紅痕,嘴角還發著痛,她氣得怒火全部湧上來。

花瑤聽著尖叫聲陣陣,抬眼看著一臉淡定的盛謙,笑得眉眼彎彎,“哥哥,叫得這麽慘,咱們要英雄救美嗎?”

盛謙悠閑地靠在牆上,眯著眼眸凝著乖巧的花瑤,嘴角微揚,反問,“小朋友喜歡路見不平?嗯?”

花瑤聳肩,笑意不減,“哥哥喜歡什麽我就喜歡什麽。”

“嗬,你可別跟哥哥學壞了。”盛謙伸手揉花瑤的發,臉上還是溫柔明媚迷倒眾生的笑,語氣微微上揚,“小朋友,哥哥更喜歡落井下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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