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曄微眯雙眼，直直的盯著淩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此刻淩浩已經死了不下一百次了。許久他才轉而看向蔣氏，“無妨，露出你的真麵目來，讓朕看看，也讓嬋美人看看認不認識你。”
蔣氏一聽便把頭上的帽子摘掉，同時將圍在臉上的麻布撤掉，眾人一看他的麵目倒吸一口冷氣，不忍直視，真的是可以用麵目全非來形容，臉上和脖子上多處腐爛。
其實剛剛他摘帽時候大家就都看到了，他手上也有腐爛，隻是大家以為他臉上頂多是跟手上一樣，有點罷了，可沒想到臉上竟然不止是點，臉上很嚴重，嚴重到滿臉，脖子上都是…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嬋兒，如果這人真的是她養父的話，那麽她的心計真深，竟然能裝的這麽好…畢竟她平時溫溫柔柔的，還心地善良，可是能這麽對待自己養父的豈是善良的人？
嬋兒此時已經白了臉色，她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幸虧梁平眼尖，扶住了她才沒讓她有事。
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已經明白了，看來嬋兒認識他，他說的是真的。
司徒曄看到嬋兒的反應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她的養父，他竟然沒死，他竟然真的沒死！他恨的雙拳緊握，真恨不得時間回到嬋兒五歲的時候，他一定會在他賣掉她之前去殺了他！
蔣氏看著嬋兒，“怎麽害怕了？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老子養了你那麽多年。你是怎麽回報老子的？老子真恨，當初不該一時心軟隻是賣了你，早知道就該殺了你！”
“放肆！”司徒曄氣急：“朕還在此豈容你個刁民放肆？更何況她貴為嬋美人，更不是你一介刁民可以羞辱的！說吧，你叫什麽，既然你說你是嬋兒的養父，有何證據？”
“草民蔣平，原是宜城的一個小商戶，十四年前三月末到北方走商，遇到了慧慧。草民並不知她的全名。她隻說她叫慧慧，是以草民收留了她，並與她結成夫妻，年底生下一女。大夫說是早產。草民便沒疑心。對她們母女疼愛有加，可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草民發現。那女嬰並不像草民。”
“是一點都不像，而且慧慧對草民也是冷冷淡淡的，偶爾草民還能看到她望著北方出神，是以草民疑心，於是滴血驗了一下，果然那女孩並不是草民的女兒，草民很生氣，可對慧慧草民是一直疼愛入骨的，於是草民放縱自己，直到她五歲那年，草民終於決定賣了她…”
“你胡說！”嬋兒掙開梁平的攙扶，其實她想要反駁的是他說，他對她母親疼愛有加。
哼，疼愛有加嗎？如果真的疼愛有加，為何會打斷她的一雙腿？導致她含恨而終，若不是當初她回去的及時，是不是她與母親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嬋兒隻說了這三個字，眾人以為她是反駁蔣氏說的，她想說她不認識他，不是他的養女。
“玉蝶，老子養了你五年，當年我將你賣進合歡樓的時候，你雖然小，但可是記事的，不然你如何回的家去？還記不記得當時你還丟給我一金呢！後來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母親竟然隕了…哦，對了，我應該懷疑下，是不是你害死了你母親？”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天啊，嬋美人竟然這般喪盡天良嗎？殺母弑父…
嬋兒聽到蔣氏管她叫玉蝶，她冷冷一哼，“我叫嬋兒，不叫玉蝶。”
“嬋兒？恐怕那是你進入合歡樓之後的藝名吧？眾位大人有的可能不知合歡樓是什麽地方，那是青樓，我承認，作為她養父我是不稱職，可當初我一直當她是親生，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野種！當時我是氣急了，才將她賣掉。我終究是養了她五年，而且她母親也是心心念念想著她的，她卻在回家後第一件事便是害死了她母親，然後第二件事便是害了我！”
蔣氏這一番話說的放佛一切的過錯都是嬋兒造成的一般，是嬋兒害死了她母親，是嬋兒害的他如今這樣，雖然他是嬋兒害得，可嬋兒母親的事卻是他害的！
此時勤政殿裏針落可聞，眾人此時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嬋兒也許不僅是殺母弑父，而且還是在青樓長大的，那麽她就相當於是出身風塵啊！這樣的人更不可能讓她坐上皇後的位置！
司徒曄心中憋著一口怒氣，卻不能發，因為他知道此時他是說什麽都不行的，淩浩的心機很深，他先把嬋兒的身份暴露出來，再出來個蔣氏，那麽嬋兒便是有口難辯了，因為眾人根本就不會信她，他隻想嬋兒安好！
嬋兒，我隻想你安好，若你安好，一切都不重要…哪怕你恨我入骨。
司徒曄能明白的道理，嬋兒自然也能明白，她轉頭看向司徒曄，也不知為何，她依然是希望司徒曄可以相信她的，雖然她知道他不會信她，可她卻無法壓下自己這樣的希冀。
觸及到司徒曄那憤怒的目光時，她渾身冰冷，她自然是誤會了，她以為司徒曄是不信她。
“嗬嗬嗬…”她笑得陰沉，讓人覺得放佛閻羅一般，她怒視司徒曄，“你也這麽認為？”
司徒曄一愣，隨即便明白嬋兒的意思，可是嬋兒，我在你心裏，真的就那麽無情嗎？
他剛想要反駁，淩浩卻說：“嬋美人，你殺母弑父，大逆不道，枉你是大盛國君的女兒，且不論這個，你在我前晉的目的還未明確，之前食疫一事，相國與我多有懷疑，隻無證據罷。”
“好，既然你們想聽，我就說給你們聽。我是大盛國的人，從小長在前晉，這個男人，他是…哼，人渣一個，何配得上我稱他為養父？縱使我母親是懷著我下嫁與他，可成親後，我母親卻從未背叛過他，亦沒有想過要帶著我離開他，當初我完全不知情，我以為他是我親父，可是後來他迷戀上賭博，而且越賭越大…”
嬋兒就放佛回到了過去那段不堪的歲月中，她慢慢的將過去的一切都說了，包括蔣氏如何毆打她母親，讓她母親給他銀錢，以便他繼續去賭，她都一一的說了。
蔣氏驚訝的看著她，她竟然記得那麽清楚？當時的她才幾歲？三歲到五歲期間，她的記憶真的能那麽深刻？
不，不可能的，就算五歲左右的事她能記住，可三歲的事她怎麽也能記住？
PS：今日雙更(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