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心計

溫馨暖暖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王爺仁善

書名:嬋心計 作者:溫馨暖暖 字數:12620

李大夫一聽嚇得雙腿打顫,他看向嬋兒,這個女子傾國傾城,臉部線條完美,猶如洛神再世,不,或許洛神都不如她漂亮呢!可是他也看得出,如清剛剛的話決不隻是嚇唬他而已!

他驚恐的望向嬋兒,好似此刻嬋兒才是最大的,他已經下意識的把司徒曄給忽略了。

司徒曄看到他望向嬋兒的時候,眉頭微微緊蹙,隨即就鬆開了,隻是心中卻似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似的,無論如何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平靜了。

如清墩身在李大夫的身旁,做出捶腿的樣子,低聲的提醒道,“繼續,問問她為何這麽說,還有她認為你是哪個王爺。”

李大夫點點頭,“姑娘,隻是老…隻是本王許是年齡大了,記性不怎麽好,怎麽我,本王不記得何時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你且說來,你知道本王是誰嗎?”

在來的路上,如清已經簡單的說了姑娘的情況,還說了嬋兒診斷的結果和脈象,李大夫和胡大夫都覺得她應該就是失心瘋了,隻是他們對於這種病也是無能為力的。

那姑娘聽李大夫這麽問,才說:“父親您是當今陛xià政王的六弟,尹江王。”

聽了姑娘的話,司徒曄和袁景真全部都睜大了雙眼,尹江王的女兒!

她竟是尹江王的女兒嗎?

嬋兒則疑惑的看著司徒曄,不是政王是排行老五,是最小的兒子嗎?怎麽出來個六弟?

司徒曄看著嬋兒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很疑惑,可這是皇家的秘辛,是不能說的秘密。對外也隻稱先皇隻有五子,並沒有把尹江王算在內,但尹江王卻實實在在是先皇帝的兒子!

至於尹江王是政王登基十年後,破例封的王,就連他為何會被封王都沒多少人知道。

“梁平,吩咐下去,帶著姑娘一起打道去賀府,袁右相也跟著來吧。畢竟這件事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還需要你來確認她到底是不是尹江王的女兒。”

雖然她有些失心瘋,但還是可以從言談之間分辨出真假的。

袁景真也知道,今天的事恐怕要牽扯出一段陳年秘辛了,想到這。袁景真又恨恨的瞪了袁偉一眼。這個草包兒子。真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典型!

司徒曄眼角掃過李大夫,“你也跟著吧。這事恐怕還要你幫忙。來人,送胡大夫回去。”

說完走到嬋兒的身邊牽起嬋兒的手,語氣瞬間柔和了下來,“走吧,看來今日去玩不成了呢!等下次本王一定帶你出城玩,讓你盡興。”

嬋兒點點頭,她知道司徒曄這話是話裏有話了,說是玩,實際應該是完不成了。今天還真是不順啊,可宮裏的事已經沒法停止了,今天不能一舉鏟除司徒章的話,那麽以後他必定會有防範了,就連他們手中的這些證據,恐怕到時候也成不了證據了。

看來司徒章和袁景真的氣數沒有盡呐!

梁平將車馬牽到酒樓門前,回頭看了看酒樓,“王爺,這…”

司徒曄這才想起來這堆爛攤子,然後看著袁景真,袁景真一臉肅然,“來人,領著掌櫃的回府上支銀子去,畢竟今日之事是我的兒子的錯在先。不管這女子的病是什麽時候來的,可總歸是他衝到了酒樓然後砸了人家的酒樓。”

“喏,屬下這就去辦。”

司徒曄看到這,眼睛寒芒閃過,“右相,本王覺得…這酒樓的老板雖然身子板太單薄了些,但看來就是個長壽的,這樣吧,右相府上一定有很多好東西吧?送給人家補補身子,如此才能富態些,也能活到九十九。相信他會一直記著右相的好的。”

酒樓的掌櫃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哪裏不知道這話是司徒曄擔心袁景真過後報複,然後事先把事情弄個明白,讓他給把保證,他能活到壽終正寢。

當下酒樓的掌櫃心中一股暖流流過,果然,名郡王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小人叩謝名郡王殿下,右相大人。”

袁景真冷冷的哼了一聲,他是想過過後要想個由頭處置了這酒樓的掌櫃,不是因為這銀錢的問題,畢竟區區千八兩的銀錢他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酒樓竟然還得他出了這大的糗,他的草包兒子又一次惹上大麻煩,他如何能容得下這個酒樓?

不過就是保證這掌櫃的的生命而已,想要人不死的去折磨,方法多的是!

“對了,王爺,剛剛吃了他這裏的菜,覺得真的很好誒,下次我們還來吧?”

嬋兒雖然不知道袁景真現在想什麽呢,畢竟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不過就衝著袁景真這人的作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其實想要一個人死,不難,而且死了一了百了,就解脫了。

可活著就不一樣了,隻要活著,想要折磨人的方法實在太多了,前世她沒少看過什麽虐心的,虐身的文,甚至還有S,M類型的,雖然和這情況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但總的來說都是一個字,那就是“虐”!

是的,活著比死了更痛苦,這才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劇。

尤其是死過一次的人,或者瀕臨死亡的人,這樣的人,大多數往往都會更加害怕死亡,然後會燃起強烈的求生欲望,而這求生欲卻會讓他更加痛苦。

所以嬋兒才說了這話,畢竟袁景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出來,什麽時候會來,如此他就不好下手,起碼不會讓酒樓的掌櫃受到太大的創傷。

掌櫃的聽完一愣,他從來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這麽細心,現在人人都在傳說她是禍水,可今天他所見。她睿智聰慧,體貼溫柔,重情重義,心思細膩,這樣的人真的是禍水嗎?

掌櫃的暗暗搖頭,是與不是,與他又何幹?他至不過是一介布衣,能得此幸見到名郡王已經很不錯了,還能見到這麽美麗的女子,他的人生。倒也不失精彩了。

“王爺!王爺!”

賀一若突然騎馬飛奔而來。到達司徒額的麵前,下馬,隨後就有一輛馬車策馬駛來,司徒曄疑惑的看著賀一若。賀一若對著司徒曄跪地行大禮道:“王爺。還請王爺替寧褔做主!”

“怎麽回事。寧褔怎麽了?一若,你細細說來。”

於是賀一若掃了一眼嬋兒,隻見她眉頭深隴。似有些不希望他說,卻又想讓他說的糾結。

此時寧褔已經挑了馬車的簾子下車,他身上的傷又重了幾分,甚至還多了一道刀傷!

雖然已經包紮過了,但出血量一定不少,敲著寧褔的臉色蒼白的如白紙一般,而且包紮的繃帶上隱隱還可見血絲,讓大家不禁心中更為好奇,到底是什麽事能這麽焦急?

“一若大哥,現在我們就要去你的府上,回府上說吧,我瞧著寧褔的傷似乎很嚴zhòng,他應該好好休息才事,不應該如此奔出來,萬一…”

“嬋兒!”司徒曄打斷嬋兒的話,“本王倒是想知道,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把本王賜給你的服侍公公砍成如此重傷!寧褔有傷在身,一若你若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你來說。”

賀一若現在哪裏不明白,司徒曄也不知因為什麽,他想要現在就將事實大白於天下,而嬋兒似乎有顧慮,所以想要阻止,可是…

雖然賀一若知道,他是大盛國丞相之子,本應唯父命是從,可他和司徒曄從十歲到如今也有六年了,六年間他們相互扶持,一起玩耍、習武,他早已把司徒曄當成自己的正主了,他不再是當初那樣,為了完成父親交待的事而來,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司徒曄,並扶持他。

而且不論這個,若此時他沒有聽司徒曄的,而是聽了嬋兒的不將這件事公布出來的話,肯定會給嬋兒帶來很多麻煩,雖然司徒曄一直很喜歡嬋兒,也願意相信她,可是司徒曄到底是皇家的人,從小就高高在上,平時小來小去的違逆他,他不會在乎,可今天不同!

眼下的情況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真的逆了司徒曄的意,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的。

尤其袁景真此時還在,若是他再私下裏暗中挑撥,那麽司徒曄和嬋兒之間的信任就會徹底瓦解,還會讓嬋兒深陷險境,不止嬋兒,就連他和子希都是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想了這麽多,卻也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刻抱拳的回答:“王爺,剛剛屬下陪著如清去尋找大夫,本來找了兩個大夫屬下想先讓他們回來診著,然後屬下再多跑幾家藥店,看看還有沒有精通這方麵的或者見過這類病症的大夫了,誰知卻剛好碰到府上的人送寧褔去醫館治傷。”

“屬下想過去看看情況,畢竟寧褔可是王爺的人,王爺又一向寬容待人,可卻見一幫人提著大刀就那般肆無忌憚的走了進去,當時屬下心中一驚,生怕又是今天那夥人,那麽寧褔的命可就危在旦夕了,想到此屬下快步走到醫館,剛好看到其中一人,用大刀刺進寧褔的左胸偏上,距離心髒就差三寸!”

眾人一聽到這全都不由得一陣驚呼,這可說晉城啊!

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人?到底有沒有王法?還是說,那派人刺殺的人…他可以隻手遮天?

可天下間誰有這個能力?

更具體說是,在這個晉城內,誰有這個能力?

在這晉城中,除了政王就是太子地位最大,政王平素是出不來宮的,所有事也是大臣上報,若事情沒有傳到大臣的耳中,或者被比那些大臣更有權勢的人壓了下去,那麽自然就不會傳到政王的耳中了。

難道…

真的是太子司徒章?

再看司徒曄,果然他的臉色也很不好,陰沉的足以媲美狂風暴雨的天氣了。

看了他的臉色,大家更是確信了。那敢讓人明目張膽的就傷人的人,必定是太子司徒章!

袁景真也是眉頭扭作一團。

不可能,我從來沒聽章兒說起過這事,難道是章兒背著我私下做的?不對,他做什麽要與一個公公過不去?若說他是跟梁平過不去也還有點說得過去,不過這寧褔…

哼,寧褔?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公公,他甚至都沒聽過的人,竟然是司徒曄賜給嬋兒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突然袁景真心中微微一驚,難道這是嬋兒和司徒曄設的局?目的就是為了要拉司徒章下台!難道他們手中掌握了什麽證據嗎?那麽證據一定是在寧褔的身上了?

否則一個這麽不起眼的公公。就是死了都可能沒人知道他是誰。叫什麽,家中是否還有別人,為何賀一若這麽保護他?還有今天那嬋妃一直心神不寧,一直在注意時間…糟了!

袁景真瞬間將事情想了個通徹。可是麵上卻一點也不落痕跡。他隻抬眼看了看嬋兒。這個女子…城府深的很,不過他剛剛若沒看錯的話…

哼,嬋妃啊嬋妃。就算你真的把章兒拉下了台,你的後果也不會有什麽好的。

而此時賀一若依然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屬下一人,寧褔又傷重,是以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寧褔救下,隻是刺殺的人,全都服毒自盡了。不過屬下猜想,他們刺殺寧褔應該跟…”

賀一若突然噤聲,可就是這樣讓眾人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看來這個司徒章還真是可恨,可又有一個新的問題,他為什麽非要取了一個公公的性命?他如何得罪了他?

司徒曄怒氣頓起,周圍安靜的出奇,放佛誰敢發出聲音,下一秒就是身首異處一般。

“咦,那不是賑災的葉老爺家的主管嗎?”

說話的人操著一口江州口音,江州因為這次的連雨天發生了水災,而且是所有地區中最嚴zhòng的一個地方,因為江州本就是多雨的地帶,四季更是沒有明顯的區分,這樣的連雨天經常會有,所以災情也是最嚴zhòng。

而這一次逃離江州的人卻比往年要少了很多,不是因為今天年的災情不嚴zhòng了,而是因為今年多了一個“葉老爺”幫著官府一起施粥贈藥,還有衣物分給窮人,讓他們有衣服裹身。

據說這些衣物都是“葉老爺”從各個富貴人家小姐、夫人那裏尋了不要的衣物,然後當了換成等價的粗布衣物,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

也正因為有了這“葉老爺”的幫助,讓災區的人們得以溫飽,讓大家看到了希望,一個重建家園的希望。

每年官府派下來的賑災到達他們這裏的時候,充其量不過一半的數量,那都已經算很多了,不過這根本就無法讓江州那麽多人得以溫飽,所以每年江州災情嚴zhòng的時候都有很多能逃的都逃出江州尋求生路去了。

江州很大,卻因為連年多雨的問題,經常導zhì地裏顆粒無收,所以江州的百姓基本都是窮人,根本就沒有富人,畢竟有點錢的人都搬離江州了,誰在那等死啊!

“你說什麽?”

周圍有人耳尖的聽到了那人的話,於是好奇的揪著那人,那人臉上一紅,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聲音實在太大了,可是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而且還被人給揪了出來,他不說也的說了。

“我…我說…”

“大膽!王爺在此,爾等竟然敢自稱為‘我’,你眼裏可有王爺,可有袁右相?”梁平直接截斷了那人的話,嚇得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司徒曄瞪了梁平一眼,“本王恕你無罪。你隨著本王一起去賀府,有什麽話到賀府說。”

司徒曄這意思很明顯是欲蓋彌彰,司徒曄剛剛還不急著回去,現在一聽這人的話就要回去了?他越是不讓這人在這裏說,就越說明這其中有什麽貓膩,也就是說,那“葉老爺”就是他,名郡王!

此時眾人中有聰明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倒,說:“王爺仁善。”

所有人立刻有樣學樣,但卻沒人去提及為何說王爺仁善。反正大家心裏都明白,既然人家名郡王不想暴露出來,那麽他們也不會傻了吧唧的說出來。

不過…

還是俗話說的對,有聰明的,就必然有笨的,這不人群就有一個跪著的人不明白,為什麽大家突然跪倒說他仁善?哪裏仁善了?他怎麽沒看出來?

結果嘀咕的聲音大了一些,被旁邊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子聽了去,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倒是語氣平緩的把事實給道了出來。

“那江州的人說了。這位公公似賑災的‘葉老爺’家的管家。可誰不知道‘葉老爺’從來沒露過麵,為什麽?有這樣的好心卻不露麵,如此博名譽的事他卻避而不露麵,隻能說明‘葉老爺’的身份特殊。不能隨意的出現在人前。”

“如今這管家卻是名郡王殿下的人。那‘葉老爺’會是誰你還不知道?更何況。名郡王殿下的名字裏就有個‘曄’字呢!說不是王爺,打死我都不信的,隻王爺低調不欲聲張罷了。”

那人似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朗了,然後開始一聲接一聲的呼起了王爺仁善。大家自然不甘落後。

嬋兒看到這個畫麵,不禁嘴角翹了翹,一若大哥也真是,竟然安排的這麽妥善。

不過…

她擔憂的看著司徒曄,她隻怕他此刻風頭正盛,會再一次成了那出頭鳥。

司徒曄聽了那小子的話,臉色有一抹尷尬閃過,然後輕咳了一聲說:“其實不是我想到的,是我的夫人…我的側妃,也就是嬋妃想到的,所以若說仁善的話,她才是當之無愧,我隻是出了點人力、物力罷了。包括先到哪個城哪個縣都是她規劃的好,如此走下來我也發現了,她這般安排是極好的,及時的挽救了很多人呢!比起往年…比起病急亂投醫強多了。”

這話說的更有藝術了,說了功勞應該算嬋兒的,可也說了,其實以前幾年司徒曄也曾暗中賑災,隻是因為沒有規劃好,而沒有達到什麽好的效果,可他有這份心就比那些整天隻會吃喝玩樂,動動嘴皮子的人強多了!

袁景真看的明白,也聽的明白,但他能說往年司徒曄根本就從來沒做過這事嗎?往年賑災的事也是他和左相一起和戶部的人商量的,不論是哪個地方從來就沒見過有自動自發的組成的賑災的隊伍!

“王爺,咱們還是先回吧,這姑娘的事…如果她真的是尹江王的女兒,那麽她就是尹江王的唯一血脈了,我們還是盡早…比較好。”

司徒曄點點頭,反正此時已經暴露了,而寧褔為何被刺殺,不是跟這些平民百姓解釋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猜測,就是這似是而非的猜測更有利於他!

於是幾人準備啟程去賀府,馬車剛剛動了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來人騎在馬上,脊背挺的直直的,麵無表情,冷哼一聲,“哼,名王爺,您架子好大,老夫想見你一麵都很難。”

司徒曄坐在馬車內,一聽這說話聲,頓時脊背一涼,然後看了看嬋兒,嬋兒溫柔一笑,然後拍了拍司徒曄的手:“沒事,我爹是能理解你和我的,雖然他一直不讚同這個計劃,而今天…如果不能一舉下了那個人的位置,那麽咱們也隻好順著我爹的意,順理成章的結束這出戲。”

司徒曄也知道,這出戲要達到的最終結果就是司徒章的那個位置能不能繼續坐穩,如果不能那是最好的結果,若能,那麽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結束這出戲,而龐丁山就是這個理由!

“可如果是這麽結束的,那你受的這麽多莫名的指責和不該有的罪過,該怎麽算?我又如何為你的難過與傷心負責任?到時候若是朝堂上的人拿這些來做借口,要我…他們若是逼我…我,該怎麽辦?曾經我還說過,我要讓你快樂幸福呢!結果,我不但沒有做到,還可能害的你陷入險境!嬋兒,我是不是很無能?”

PS:六千大章送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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