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豆子惹的禍

第二五三章 你高興嗎

書名:搬山 作者:豆子惹的禍 字數:10579

浩蕩(8 度吧手機站 aP.震裂茶穹道粗大雷掌匯聚成銀煮的深半空奔襲而下,片刻不曾酮

梁辛和一群同伴在劫雲籠罩外十裏之處,大夥都聚在一起,看天劫”

別說以梁辛的目力,就是曲青石和小活佛兩人,眼簾內也隻有無窮無盡的雷暴,根本無法看到老實和尚隻不過天劫這種事情太罕見,大夥都把它當成天下奇觀,誰也舍不得不看

時不常,從不遠處就會傳來些輕微的破空聲,來看熱鬧的修士著實不少,不過梁辛等人都被曲青石施法隱遁了身形趕來看天劫的修士大都修為普通,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夥人的存在

梁辛已經看了幾個時辰的閃電,眼睛都花了,最初的新鮮勁也早就消散了,有些無聊地回過頭,問小活佛:“你說,老實和尚能渡劫不?”曲青石設下的法術結界神奇,隱形隱聲,在其中的梁辛等人隨意說話行動都無礙

涵禪飛仙,幾乎是小活佛一手促成的,現在這群人裏,他的精神頭最大,仍一眨不眨地盯著天劫,同時開口回答:“這個誰也不知道!”

梁辛伸了個懶腰:“隻能等天劫散去之後再看結果?”

不洲小活佛又搖了搖大腦袋,伸手指了指前方那一大片雷暴:“天劫散了,也看不出結果,到時候那片地方啥也不會有,任誰也分不清,老實和尚是被轟沒了,還是登仙了”

梁辛咦了一聲:“你的意思”打完了雷,就完事了?啥結果也看不出來?”

活佛神情專注,盯著天劫,在梁辛又追問了一遍後才勉強點了點頭

梁辛可滿臉意外,他一直以為如果涵禪成功渡劫,之後還會有個儀式,比如霞光萬道金芒閃閃,和尚身披大紅袈裟一飛衝天啥的他還等著觀禮了,全沒想到修士渡劫還“結果保密”愣了一陣之後,梁辛才苦笑:“那咱還在這等個啥?該幹嘛幹嘛去吧,還不如抓鬼去了

“看天劫啊和的,我貞化的”小活佛回答地理行當然

娘娜什麽時候都向著梁辛說話,現在馬三姑娘也不例外,湊過來粗聲大氣的安慰:“也沒準和尚渡劫失敗天雷又轟得不怎麽幹淨,給咱剩下幾顆舍利子啥的,那也是寶貝!”說著,她伸手拍了拍梁辛的肩膀,又髒又長的指甲險些撓到粱辛的臉

沒什麽事的時候,梁辛本來也還挺喜歡和琅娜聊天,畢竟這丫頭漂亮得不像話,人又精靈有趣不過對著“馬三姑娘”他實在懶得說話

馬三姑娘略略不滿,用撒潑的口氣哀怨了句:“你以貌取人”

梁辛假裝沒聽見,目光也直接跳過她那張銅盆似的大臉,去誓摸其他同伴,隨即看到二哥曲青石,正坐在一旁,並沒有去關注天劫,而是低著頭默默沉思

梁辛繞開馬三姑娘,來到二哥身旁,隨手從須彌樟裏摸出了一壺涼茶遞了個過去,問道:“想啥呢?”

“賈添”曲青石抬起了頭,應道:“他要殺和尚,結果沒想到咱們在場

這個事粱辛早就不想了,當即笑道:“你在想賈添為什麽要殺飛仙之人?這可不好猜”不是不好猜,是根本就沒法猜,還是暫時放下吧,等以後再多些線索的時候”

不等他說完,曲青石就搖頭打斷了他:“我沒在琢磨他為何要殺飛仙之人,我是在想,他撤走時,說過一句“反正也不差他這一個!”雖然是他的無意之言,可我總覺得這句話的後麵,會有什麽深意不過又想不通”說話間,從梁辛手中接過涼茶,仰頭喝了兩口

梁辛都快把這咋小細節忘記了,此刻聽到提醒,才又回憶起來

反正也不差他這一個?聽起來字麵的意思很簡單:多一個飛仙的,對賈添來說算不得什麽事情

可是,,這事不對頭有人飛仙,和賈添又有啥關係?“不差他一個”要是十咋百介”千個人飛仙,就和賈添有關了麽?看起來,這些年裏賈添一直在著手對付第二次九星連線,神仙相東渡,現在卻又和悟道飛仙之人扯上了關係,難不成這個賈添,要算計天上的神仙?

梁辛覺得自己腦筋還不錯,但是隻要一琢磨與賈添有關的事,一準就頭大,揚手又從曲青石手中“搶,回了涼茶,一邊喝著一邊苦笑:“好家夥,這事更不靠譜了,快別浪費腦子了!”

曲青石嗬嗬一笑:“反正等著也是無聊,就胡亂琢磨琢磨,除了這個事情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是看到和尚悟道後才剛剛想到的”

梁辛巴不得趕快換話題,忙不迭追問:“什麽事?”

“頗質上的那八字碑文一窮盡天地,再無飛仙,可和尚這不是就要飛仙了?也不止和尚,千萬年裏,中土修士可從未停止過飛仙渡劫之事

梁辛咳了一聲,不怎麽當回事,搖頭笑道:“那個碑文,說不定是句詛咒狠似的戲言,不一定當真的”

曲青石苦笑:“把“戲言,這麽莊而重之的刻在碑上,又抓個真頗質來扛著,未免有點太離譜了吧?墨劍絲帕手鐲還有頗質負碑,那位骸骨老兄留下的每樣東西都有引不用問他是絕世高人一一隨口亂罵胡亂狂言眾熾,開不像是他幹的”說著,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角,歎道:“事事玄機,傷腦筋的很!”

梁辛不說話了,坐在二哥身旁,愁眉苦臉地一起苦苦尋思著,憋了一陣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裝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抬頭望向馬三姑娘:“你剛剛說舍利子?咋回事,咱倆仔細說說,”

在曲青石的失聲笑罵中,梁辛咬著牙跑去找馬三姑娘聊天去了

直到快三更時,天劫才終於結束,和梁辛事先想象的也不一樣,劫雲幾乎是說散就散,墨雲與雷暴瞬間裏就消失不見,天地間重新恢複安寧與沉寂”片刻前還瘋狂咆哮,強光綻裂;彈指後天清雲淡,隻剩漫天星鬥與徐徐清風

涵禪和尚,也不見了,不過還好,地上沒有舍利子

昨天這個時候,梁辛等人還不認識涵禪,誰又能想到的,就那個不倫不類膽小怕事又木訥笨拙的鬼和尚,十二個時辰之後竟渡了天劫!

馬三姑娘笑著說:“要是葫蘆老爺在此,一定會邁著四棄步,歎上一句:世事難料亦”(最快更新「 度吧

梁辛也笑了,隨即又岔開話題:“該忙活正經事了!”

他們帶著涵禪找到小廟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查鬼道士和齊青,同時尋找女鬼頭七,可到了小廟之後一連串的變故,幾乎沒時間提及那兩頭厲鬼的事情,好容易等到和尚天劫,大夥清閑了下來,但是小活佛的心思又全都放在涵禪身上,除了與天劫有關的話題,他什麽都不肯說梁辛幾次問及占據小廟的鬼道士的下落,小活佛都晃著大腦袋敷衍:“這個家夥跑不掉,回頭再說,再說”

梁辛呼出一口濁氣,心中為這個一天之交的和尚默默祈禱幾句,抬起頭望向小活佛:“鬼道士的事,你總該說了吧?”

活佛還有些意猶未粳明知天劫已經結束了,卻還仰著脖子,眼巴巴的望向星空,好像涵禪還會掉下來似的”過了一陣小活佛才總算歎了口氣,回過頭對著梁辛等人咧嘴一笑:“那座宗蓮寺雖然平凡,可畢竟也是座廟宇,白日裏,鬼道士呆在其中有損無益,所以每日深夜時,他才會回去,天亮前就會離開”

梁辛正想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有些納悶的問道:“他是個鬼道士,為何要盤踞小廟?別說白日裏,就是黑天,他也不該呆在廟裏

活佛笑著回答道:“這座宗蓮寺,本來是做風水廟!古代時那附近打過仗,死了不少人,陰氣頗重,後來有高僧指點,便建了這座小廟來鎮一鎮每天三更後,破曉前這段時間,小廟下鎮壓的陰煞氣都會透出來,不過因為當初建廟時在圍牆中埋了法器,所以煞氣散不出去,隻能在廟裏流轉鬼道士貪圖這些煞氣,每晚都會過去

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小活佛又把話鋒一轉:“不過今天太熱鬧,涵禪渡劫,又有不少修士趕來查探,此處距離小廟不算太遠,鬼道士今晚不敢活動也說不定”

這數十裏的範圍之內,來得修士可著實不少,三五成群,東一簇西一夥,最少也有數百人,現在天劫已散大夥沒什麽可看的了,都在彼此招呼告別,正準備離開此處返回門宗

曲青石仍維持著隱遁身形的法術,對同伴道:“咱們也走了,回去了!”說完,又看了小活佛一眼,笑道:“其實就多餘來,也沒啥看頭,平白耽誤了大半夜

活佛也不當回事,笑得挺厚道:“這不是我點化的嘛,送佛送到西這句話你都沒聽說過?”

雖然和涵禪沒太多深交,但這個老實和尚給大家的感覺還算親切,尤其梁辛,並不介意送他這最後一程,此刻閑事完結,一行人一邊說笑著,一邊準備啟程趕回宗蓮寺去抓鬼不料就在他們正要動身之際,突然一陣陰森冷笑,毫無征兆地從夜空中飄落,,涵禪和尚的渡劫處響起冷笑的時候,張尚正在吃花生米,,

張尚是個老得幾乎連眼睛都已睜不開的老頭子,官拜九龍司天字院金事,統領五百精幹青衣,專職負責衛戍鎮山浩蕩台,替皇帝家看管神廟

最近這幾個月裏,皇家都沒有祭祀的安排,張尚清閑的很,手下的兒郎們早已就幹熟了這份差事,根本不用他來操心

再說,鎮山上除了他們天字青衣之外還有屯有重兵,沒有那個不長眼的賊敢來這裏搗亂三更時分,鎮山之中萬簌俱靜

張尚撿了一顆花生米,丟進了嘴裏,不過滿口牙都掉光了,隻能用牙床子來一點一點磨碎它,一邊磨著,老頭子歎了口氣,老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聞不到其他的味道了,鼻孔裏永遠都充斥著一股連自己都惡心的老人味,每次呼吸,他都忍不住要皺眉頭

八十六歲?還是八十七了?張尚算得有些糊塗,這個年紀早該回家抱重孫子了,可他就是舍不得脫掉這身墨魚袍,愣是倚老賣老逼著石林那小子收回了“謝功狀

正感慨的時候,突然從浩蕩台深處,炸起了一陣癲狂

笑聲響亮,竟不遜於大河奔流時的怒唱,把鎮山的清寧撕扯了介紛紛碎碎!

啪,口中一聲輕響,張尚用牙床硬生生擠碎了花生米,並不算鋒利的渣滓,還是把牙根上的嫩肉絡破了,鹹鹹腥腥”這些年裏,張尚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老人味之外的味道:血腥味!

嘭的一聲裏,房門被撞開,手下的兩個副官衝到張尚跟前:“是梧桐殿,大人,”

“大人個屁!鳴號調兵,放雀子傳訊京師;對方是修士,而且修為恐怕不低,傳令下去,圍而不攻,等我號令!”說話之間,老頭子已經挽起繡春刀撲了出去!

隨著那陣狂笑,鎮山徒然躁動了起來,號角鏘鏘,風燈升空,青衣結隊從四麵八方向著傳來異響的地方急衝去,幾乎與此同時,馬蹄聲也自山下隆隆響起,自山腳紮營的大洪鐵騎傾巢而出

不過片刻的功夫,梧桐殿便進入了張尚的視線,那份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大殿之內不停的傳出來

張尚距離大殿尚有百丈之遙人未至便以開口說話:“何方,”

可他才網說了兩個字,大殿中的笑聲突然變作了淒厲長嘯,繼而偌大一座梧桐殿,都開始顫抖起來,出一陣爆豆般的悶鈍響聲!

張尚大吃了一驚,拚足力氣開聲大吼:“且慢”

仍是兩個字”一聲轟鳴震裂蒼穹,也湮滅了張尚的斷喝,那座恢弘大殿竟炸了個粉碎,一個中年道士衝天而起,手舞足蹈,亂叫亂跳

張尚距離梧桐大殿還遠,可仍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鑒洶湧撲至讓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口噴鮮血向後重重地倒摔了出去,半空裏的瘋道士映入眼簾,在張尚落地昏迷前,最後的一個念頭是:朝陽妖道!

朝陽曾在此處參與過三堂會審,又曾大鬧京師,九龍司門下的青衣中倒有不產人認得他

朝陽披頭散,勢若瘋魔,在催動神通炸碎大殿之後,又開始放聲大笑,手中掐起劍訣,一柄飛嚼放出燦燦金光,仿佛烈日一般,四下裏亂飛亂舞,全沒有一絲章法可循,可金色劍芒中孕育的力量卻澎湃驚人,絕不是武青衣能夠抵擋的,

主官重傷,青衣猶自苦苦堅持,但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揚起手中的勁弩寡婦,向著朝陽激射而去一個青衣頭目破口大罵:“朝陽妖道,乾山道已滅,你怎麽還不死!”

朝陽披頭散,大笑著回答:“我怎會死?不止不會死,我還要成仙了”說話之間,金色劍芒暴漲,舞得更加狂猛了

五步大成之力,凡人莫能抵擋”漫天箭雨,卻難傷朝陽分毫!

這時候,突然又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從梧桐大殿的廢墟中響了起來:“你要成仙了?這麽說”你同意受我點化,準備一朝悟道,平地飛仙?”

神仙相賈添,背負雙手,從廢墟中走了出來,仰頭望著半空裏的朝陽,目光含笑

朝陽讓在瘋,指揮著飛劍四處亂打,並未回答賈添

賈添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太沉不住氣,道心喲,也實在脆弱了些,我本來把它當做一樁趣事來說,你卻把它當做一件慘禍來聽,聽完就狂,惹出偌大的動靜,嘿,驚動了旁人無所謂,到是你自己要當心會走火入魔,”

他正說著半截,就被朝陽揮斷了:“你說的那件事,根本就是慘禍,我聽不出它的有趣之處!”

朝陽無禮,賈添卻不以為意並未急著開口,而是雙手輕揮,輕輕拍了一記手掌,”雙掌合擊,隻是一聲輕輕脆響

可就是這聲脆響之下,一蓬淡青色的氣浪,肉眼可見自賈添的手掌中陡然湧出,向著四下席卷而去,所過之處,無論青衣還是官兵,所有的凡人全都一頭栽倒在地,不知死活

青色氣浪,席卷數十裏,本來躁動咆哮的鎮山,刹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朝陽也不再亂舞飛劍”但還是浮在半空裏,雙目通紅瞪著賈添

賈添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和藹輕鬆:“現在安靜些了,鎮山上的所有人,都被我震得昏厥了過去不算你我,這裏一共六千四百三十一人,”說著,賈添似乎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目光裏的笑意更濃了:“要是不管他們,等兩個時辰之後,他們便會蘇醒回來,全不受一點傷害;可若想要他們死也容易的很,隻需要再拍下手掌便可

著,賈添好像上台階似的,抬腿跨上了一步”一步登天,來到了朝陽麵前:“我聽你的,這些人,你是想殺,還是想放?”朝陽的五官抽搐,喘著粗氣問道:“殺了怎麽說,放了又怎麽說?”

賈添失聲而笑:“你怎麽會算計到這件事上?殺了就殺了,放了就放了,沒有一點說法,不過就看你的心情了”

完,賈添又琢磨了下,補充道:“小孩子高興了,弄些白糖灑在螞蟻窩門口;小孩子不高興了,燒壺開水去澆螞蟻窩”就是這麽一回事吧,現在,你高興嗎?”

更新超快 八 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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