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是誰？”
“我弟，很慫的。”蘇維拉下腿，翻了個身：“不做我睡了。”
陸慕成蹙眉，捏著她的腰：“你腦袋裏除了這些還有什麽？”
“沒有了。”蘇維蹭了下他的下巴，“陸慕成。”
夜很深，安靜的空間，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沙啞。
“嗯。”
“別想太多，有我呢。”
就是因為有你個闖禍妖精，才覺得前途未卜。
翌日。
蘇維沒睜眼先摸了一把身邊，沒人。
立刻睜眼。
陸慕成站在窗戶邊背對著自己，純白色的襯衣，黑色西裝長褲。
蘇維匱乏的詞匯量，竟也找出一個對應的詞，長身玉立。
陸慕成似乎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
“蘇維？”
“嗯。”
蘇維穿上衣服下床。
陸慕成目如點漆，如果這眼睛能看得見，肯定是另一種光彩。
“你在想什麽？”
陸慕成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樂樂的頭。
“這裏很荒涼？”
“非常荒涼。”
光從窗外照進來，他濃密的睫毛顫動著，高挺的鼻梁。陸慕成的皮膚很幹淨，他身上有著清冽的味道。蘇維從後麵抱住他的脖子，親在耳朵上，“早安。”
陸慕成摟過蘇維放在腿上，“你在這裏……多大？”
“二十五。”蘇維摸他的下巴，有一些要冒出皮膚的胡茬，有些青。
“每天就是吃藥片？”
“從有記憶，就是各種營養劑，代餐粉。隻是滿足身體需要，這不算食物，不享受。”
陸慕成在蘇維臉上親了親，蘇維跨坐在他的腿上，摟住陸慕成的脖子。
“你餓麽？”
敲門聲響，蘇維目光凜冽起來，鬆開陸慕成，“我去看看是誰。”
“好。”
蘇維滑動門口的控製麵板，很快就識別出一張臉，短暫的沉默後蘇維拉開了房門。
穿著警服的艾倫站在門外，武裝腰帶扣在精瘦的腰上勾勒出窄腰。
他看到蘇維，鞋後跟叩地，身體筆直行了個軍禮。
“中部特警7隊艾倫！”
蘇維行了軍禮，一巴掌拍在艾倫的腦門上，揚起嘴角：“你還活著？”
艾倫咧著嘴笑的露出一口好牙，撓撓頭：“蘇維。”
蘇維拉過艾倫擁抱，拍著他的肩膀，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你沒死？”
“意義上來說是死了。”艾倫遷就著蘇維的身高，微微蹲下身：“可是大腦思維電波還活著，回去和你解釋。”
蘇維以為艾倫死了，真的難過了一陣兒。
沒想到他還活著。
身後響起了咳嗽聲，蘇維這才想起來陸慕成來，鬆開艾倫，拳頭捶在他的肩膀上，“那我不問了，沒死就是好事。”轉身走到陸慕成身邊，握住他的手帶到艾倫麵前，“我男朋友，陸慕成。”
艾倫張著嘴，直愣愣看著蘇維。
蘇維抬腳就踹在艾倫腿上，說道：“看什麽看？叫嫂子！”
陸慕成：“……”
艾倫：“……”
要點臉吧！
陸慕成伸手，“你好。”
“你好，我叫艾倫。”
艾倫和陸慕成握手，退後半步，越看蘇維和陸慕成越別扭。
高大的陸慕成和小鳥的蘇維，蘇維什麽時候變成了女人？從小混到大的蘇維，突然就女人起來。艾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像玩了很多年的兄弟出櫃了。
內心天翻地覆。
“蘇亞派你來的？”蘇維開口。
“秘書長很擔心你。”
擔心個屁呦！
蘇維開口：“吃完飯再走吧。”
“好。”
艾倫幹脆利落的行了個軍禮，轉身就走。
蘇維拎起包牽著狗和陸慕成下樓，一樓收銀台機器人在刷劇，整個人都快紮進了櫃台裏麵去。視顧客為無物，非常大膽。
他們在一樓餐廳吃了代餐粉，艾倫的視線一直落在樂樂身上，他對樂樂非常好奇。
“你怎麽會有它？”
“回去再說，這邊不方便。”
侍者機器人走過來微微彎腰，從托盤裏取出三杯奶樣營養劑。
“熱牛奶，請慢用。”
陸慕成抬頭看向蘇維，“怎麽能生產出牛奶？”
“根據牛奶的物質特性做出的代牛奶，你試下，還不錯。”
陸慕成喝了一口，他放下刀叉。
那一樣樣的粉末做成不同味道，也真是難為那些廚師了。
昨晚吃的那些藥片類似他們時代的方便麵，高級一點的就是這些代餐粉。
陸慕成動作優雅的放下餐巾，看向蘇維：“從這裏到你的城市需要多久？”
“一個小時。”蘇維喝著牛奶，看向他，“你吃好了麽？”
陸慕成點頭。
蘇維風卷殘雲吃完食物，感覺到不對勁，回頭對上艾倫直勾勾的目光。
“你看什麽？欠揍了？”
陸慕成聞言也看向了艾倫的方向，艾倫縮了縮脖子，“看你突然這麽女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簡直不像你了，蘇維，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蘇維抓了盤子就扔過去，陸慕成迅速出手接住盤子放回去，皺眉：“好好吃飯。”
艾倫躲避的動作做了一半非常尷尬的僵在空中，一摸鼻子坐直。
蘇維抽過餐巾遞給陸慕成：“手上有醬汁。”
陸慕成接過餐巾擦手，沉靜的眸子直直注視著蘇維。
“吃好了？”
“好了。”
艾倫看看蘇維再看陸慕成。
晴天霹靂！
世界大變，蘇維竟然會聽話。
她沒有對陸慕成大打出手，她竟然沒有對陸慕成大打出手！
就這個看起來很安靜的男人，除了五官出眾以外，沒有什麽特別。
他能讓蘇維安靜，厲害啊！
蘇維站起來握住陸慕成的手：“走吧。”
門口停著軍用的飛行器，兩個士兵端槍站在入口處。
蘇維先上去，提示陸慕成，“有台階，上去要低頭，別撞到了。機艙不是很高，小心一點。”
“好。”
蘇維沒想到蘇亞會派艾倫來接自己，她扣上安全帶後才注意到陸慕成還在找，俯身過去幫他扣上安全帶，手指刮過陸慕成的脖子，湊近，“你脖子上有個吻痕。”
陸慕成摸了摸，轉向蘇維的方向，“下次別留在這裏。”
“愛的印記。”蘇維逗他。
陸慕成嚴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推開蘇維的臉，“有外人，別胡說。”
蘇維笑笑，轉頭看向上飛機的艾倫，“你到底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怎麽消失了這麽久？從出事到現在一年半時間，杳無音訊。”
蘇維一愣，猛地抬頭，“你說多久？”
“一年半，你不會連時間都忘記了吧？我們的身體都被炸成碎片了。歐文博士幫我重塑了身體，收集我的腦電波植入機械大腦。蘇維，這是一項新計劃，還在實驗過程中，你的身體怎麽回事？”
“那你是機械人了？”蘇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年半了麽？
她在那個時代才幾個月，差別太大了。
“可以這麽說。”
艾倫回答。
蘇維以前不長個子也不長心眼，死了一次為人就多了謹慎。
艾倫是機械人。
蘇維可是真人身體，她用了一種很古老的方式寄生在別人的身體裏。
俗稱，借屍還魂。
蘇維的手突然被握住，她回頭看向陸慕成，陸慕成輕輕搖頭。
蘇維回握他的手，便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後飛機在中部政府大院降落，蘇維下了飛機才回身去握住陸慕成的手。
“慢一點。”
艾倫嚇的差一點從飛機上滾下來，暴力狂蘇維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溫柔？驚悚！
空曠的院子，樹木花草全部是假的。三戰大量國家違背國際條理，大量使用核武器。核武器威力大，也有壞的一麵。三戰之後地球已經開始沙漠化，第四次世界大戰爆發，這片土地徹底的寸草不生了。
蘇維回頭看向遠處的樓房，白茫茫一片。
形勢再壞下去，他們依舊找不到新的生存之地。
家園將會被沙漠徹底吞噬，再無退路。
蘇維整理衣服，回到這裏，她不再是那個可以躲在陸慕成懷裏撒嬌的女人。
她的名字是蘇維。
她的父親是中部著名的將軍，她的母親是這座城市的市長，蘇維鬆開陸慕成的手。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身體挺的筆直。
“老陸。”
陸慕成牽著樂樂跟在蘇維身後，兩個人隔著一米的距離。
陸慕成感受到蘇維的情緒，他們往前走著。
接蘇維回來的士兵站定。
蘇維看到最漂亮的一棟別墅，聳肩笑了笑，踩著正步走過去。
“小心一點，有台階。”
機器人S迎了上來，他穿著整齊的燕尾服，微微彎腰。“歡迎小姐回家。”
“蘇亞呢？”
“少爺在書房。”
艾倫的資格還不夠進這棟房子，蘇維快步往前走去，剛要上樓沒聽到腳步聲了，回頭看到陸慕成被S擋在門外。蘇維皺眉，轉身快步過去。
“幹什麽？”
“小姐。”S恭敬的點頭，說道，“他的身份不明，無法識別身份信息。危險，禁止入內。”
“讓開，他是我的人。”
“無法識別身份信息，很危險，無法入內。”
蘇維看著門外的陸慕成，他的目光沉靜。
蘇維突然就來氣了，一腳踹開S，拉著陸慕成的手就往裏麵走，“蘇亞！蘇亞！”
“小姐！他很危險，身份不明。”S追了上來攔在蘇維麵前，“他身上有外來物種的氣息，非我族類。”
蘇維：“……”
蠢機器人。
“你不能進。”
陸慕成站住腳步，“蘇維，別衝動。我沒問題，可以等。”
蘇維不想讓陸慕成受委屈，別人怎麽做那是別人的事兒，蘇維一旦認定誰，她就要維護到底。
蘇維一手拉著陸慕成，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槍抵著S的腦袋，“讓開。”
“蘇維。”樓上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蘇維抬頭看過去。
蘇亞從樓梯上走下來，他穿著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他是誰？”
“我男人。”
蘇亞走過來，示意S：“去倒水。”
S市憤憤瞪了陸慕成一眼，轉身往後麵走。
蘇維收起槍。
蘇亞打量陸慕成，轉頭直視蘇維：“你什麽時候搞出來一個男人？”
蘇維拉陸慕成往裏麵走，坐到沙發上，樂樂也蹲在腳邊。
蘇亞的視線落到了樂樂身上，“狗？”
S很快就送過來了水，蘇維拿過水給陸慕成。
“小心被燙到。”
蘇亞再次審視陸慕成，“他眼睛怎麽了？”
“盲人。”蘇維放下杯子，看向蘇亞，“幫我約個醫生。”
“給他治眼睛？”蘇亞輕笑一聲，“你真是變了不少，說說吧，怎麽活下來的？和他有關？你們兩個身體裏都沒有芯片，蘇維，你知道的，從二十年前我們的政策就是必須植入芯片。”
“我回到了一百年前。”
蘇亞一口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麽？你是在逗我笑？”
蘇維拔槍指著蘇亞的腦門，“信不信我打爛你的腦袋？”
蘇亞笑眯眯對上蘇維的眼睛，抬了下巴：“開槍。”
陸慕成：“……”
沒見過這樣的家庭！
抬手按下蘇維的手，卸了她的槍放在桌子上，“一家人沒必要動刀動槍。”
“我給他麵子，今天不揍你。”蘇維坐回去。“臭小子，別這麽和我說話！”
陸慕成開口，“蘇維沒說謊。”
蘇亞盯著陸慕成，抬手揮了揮，漸漸斂起了表情。“你真的看不見？”
“對。”
“你是蘇維的男人？”
陸慕成：“男朋友。”
“怎麽認識的？”
“我在的年代是二十一世紀，具體認識細節，不便告知。”
“二十一世紀？”
“對。”
現在是二十二世紀了。
“沒有撒謊？”
“我有撒謊的必要？”
蘇亞沉默，在爆炸之後，他們有屍體尋找過蘇維的痕跡。沒有，任何痕跡都沒有。
一直到昨天，歐文博士表示探測到蘇維的存在，他們要找回屬於蘇維的那段腦電波，蘇維才有可能在機械人的身體裏複活。
可是歐文的實驗失敗了。
蘇亞看著麵前的人：“蘇維，事關重要，不要撒謊。”
“撒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對你有什麽撒謊的必要？”
蘇亞想把這兩個人給轟出去。
“我聯係歐文博士，檢測之後我才能確認。”
“隨便你。”蘇維三歲的時候打斷了蘇亞的胳膊，因為這件事她被判定有暴力傾向。優秀的政客不需要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女兒，蘇維過了五歲，他們商量之後就把蘇維送到訓練營。
當時蘇維是訓練營裏年紀最小的一個。
而她比蘇亞隻是早出生五分鍾，蘇亞還在家裏被父母抱在膝蓋上。
第二次父母接她回來，蘇維差點把蘇亞打死。
後來，父母就再也不去接她了。
蘇維端起茶杯喝茶，水已經溫熱，她抿著嘴唇，眯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歐文博士就到了，歐文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有一頭卷發。
“蘇維小姐？”歐文看到蘇維很震驚：“我竟然又見到了你。”
蘇維點頭，笑了笑，“我又活了。”
“歐文博士，你請坐。”
歐文還看著蘇維，眉頭越皺越深，坐下，“艾倫是我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其餘人並沒有成功，而你也是顯示失敗。可是你現在回來了，還坐在我麵前，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非常神奇，還是你遇到了比我更厲害的這方麵研究專家？你這個身體做的非常精致。”歐文說著要上前摸蘇維的胳膊，他幾乎是癡迷的眼神，陸慕成攔住了他的手，“蘇維的身體並非機械。”
他睡過這麽多次，蘇維的構造是什麽樣，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是？”
“我男朋友。”蘇維說道：“歐文博士，你能不能看看他的眼睛，可不可以救。”
“需要做個完整的檢測，現在我無法給出答案。”歐文掃過陸慕成的眼睛，其實是有些震驚，如果不是蘇維提到，他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眼睛看不見。
“他們兩個沒有芯片，不是機械體。”蘇亞開口，微微眯了眼睛，雙手交叉：“而且，他們說他們到過二十一世紀，歐文博士，這是件很嚴肅的事。也很值得研究，我需要絕對的保密。”
“二十一世紀？幾幾年？”
“二零一六。”
歐文整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確定沒錯？我需要你們兩個的身體數據。現在就要，現在你跟我去實驗室。穿越？這是穿越麽？穿越時空竟然是真的！真的能實現的話我們的世界有救了。”
蘇維轉頭看向陸慕成，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尾指。
陸慕成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兩人都沒開口。
“現在我們可以先做一組身體檢測，確認身份。”蘇亞開口，“可以麽？”
“需要到我的工作室。”
蘇亞略一頓，道：“好。”
好你妹！
“現在就檢測麽？”
“是的。”歐文博士的表情有些興奮，“如果你們沒有撒謊的話，這將是一項重大發現。你們將為人類做出巨大的貢獻，相信我，你們會成為偉大的人。”
一說到偉大，蘇維立刻就想到了犧牲。
作為一兵痞子，蘇維對偉大這個詞有著更深刻的理解。
蘇維站起來，“能確保我的安全麽？”
當初父母把她送進訓練營還有另一層的目的，當時母親正在推廣一個計劃，她需要作出表率送自己的女兒進入訓練營做實驗。蘇維對這些事倒是無所謂，隻是現在牽扯到陸慕成，歐文激動的樣子，蘇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如果你是蘇維，數據對的上，沒人敢動你，我保證。”
“你的保證管個屁用。”蘇維嗤笑一聲，拉起陸慕成，“那走吧，去歐文博士的實驗室。不過提前說好了，我先做檢測，沒有問題我再讓他做。”
陸慕成蹙眉，不讚同的看她。
“你對他倒是挺上心。”蘇亞皮笑肉不笑的，陰陽怪氣，不是個好相。
“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童子雞懂個屁！”
“我下個月結婚。”
蘇維：“政治聯姻吧？”
蘇亞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蘇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們走出了門。警衛隊的人迅速迎了上來，車開過來，蘇維帶陸慕成上了一輛車。而蘇亞和歐文博士上了一輛車，蘇維左右看了一眼，靠近陸慕成的耳朵：“一會兒有什麽不對你就跑，別跟他們扯淡，我看歐文怪怪的，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陸慕成側身，抬手擦過蘇維的臉，“想清楚，如果我陷進去，你逃出去了可以去救。可我，我是瞎子。一會兒見機行事，別衝動。”
陸慕成的手指擦過她的臉，很輕的吻著蘇維的嘴唇。
蘇維摟住他的脖子深吻。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蘇維捧著陸慕成的臉，她舔過他的嘴唇：“抱歉，把你帶到了這個地方。”
陸慕成輕笑：“傻子。”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歐文博士的實驗室，蘇維和陸慕成下車。
蘇維牽著陸慕成的手往前走，進了實驗室。
空曠的實驗室整個裝修全部是白色，到處都是半成品。很多機械人的殘骸，透明的玻璃器皿裏放著一些大腦切片標本。蘇維不是第一次來歐文的實驗室，隻是這次更緊張。
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有了軟肋，就會有顧慮。
機械助手在穿梭，最新一批的機械人，就像艾倫那些人。
他們和真實的人有什麽區別？艾倫說他們做在一項秘密實驗。
是把機械和人合體麽？
他們穿過大廳到了歐文的辦公室，走進去後，首先看到的是大約長兩米的因為機器。
歐文介紹，“這台機器可以檢測人體的構架，以及細胞還有血液組成肉體部分，不過可能會有一些疼。因為它需要從你的身體裏取一部分組織出來，才能進一步的推算出數據，你們誰先來？”
“會有生命危險？”
“不會。”
蘇維沒站出去，陸慕成把她拉到身後，“我來吧。”
蘇維怕疼怕的要死。
到這樣一個陌生地方，無論是誰都會產生不安全感。
“陸慕成？”
“相信博士。”陸慕成笑了笑，“正好也可以測測我這眼睛有沒有治好的幾率。”
“即使治不好也可以裝機械眼，先生，你不用害怕。”歐文依舊很興奮，他感覺這兩個人是不一樣的，和他以前接觸到的實驗體都不一樣。歐文帶著陸慕成過去，拉開水晶的控製麵板，“馬上你隻需要躺進去，全程最多兩分鍾，很快就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