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之瞳

姚小新

第237章 招式

書名:半獸之瞳 作者:姚小新 字數:4861

嘉門關口,欣王負手立於一座山頭,看著月色下一人一刀獨自往自己這邊走來的那個身影,陷入沉思。

五日之前,他向齊王開口借三千兵馬圍堵唐寅褐和辛紫兩人。

從踏進齊王府的那一刻,他就料定自己必定會成功――因為有辛紫妖巫的身份擺在那裏,齊王比自己更希望能捉住這最後一線機會。

可他沒有料到的,卻是自己借兵三千,實際竟然得了五千之眾。

“五日之後月圓之夜,本王會親自去嘉門關口,給你另一個驚喜。”

臨出齊王府之前,齊王甚至拋給了自己這樣一句話。

隻是到現在還遲遲不見齊王與他口中那個驚喜出現。

朱慈義抬頭望向已經漸漸西沉的那一輪玉盤,如今距離日出隻剩了不到一個時辰了,要困住唐寅褐,他深知必須借助這月圓之夜的天時之利。

開闊的腹地之上唐寅褐的身形被襯得很小,但前行的步伐卻異常堅定。

“弓弩手準備!”

朱慈義身邊,心腹衛明從腰間抽出佩刀,高喝了這一聲命令之後,刀尖直指山腳下那個身影。

整齊劃一的弓箭手張弓弩箭手上膛的聲音隨著一聲令下即刻傳來――聲響不大,卻自有一種震懾心神的力量。

“放!”

瞬息之間,萬箭齊發,一齊衝破長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朝著同一個方向發射出去。

剪翎在空中帶起一陣陰風,發出簌簌聲響。

唐寅褐並未抬頭,也不躲閃,定定站於原處,一手握拳,一手緊覆於絕塵刀柄之上。

黑翎箭頃刻間如黑雲壓過來。

唐寅褐緊緊閉上雙目,提氣,閉息,不動如山,於周身自有一股氣機流轉於空氣之間,形成一層無形的屏障來。

箭落,紛紛插入唐寅褐周圍的土地,獨獨留下唐寅褐腳下那片土地,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空地來。

視力均在常人之上的弓弩手見狀心神震蕩,個個麵露驚異之色,手中弓弩也跟著有些動搖起來。

朱慈義眯眼盯著唐寅褐以內裏逼迫箭矢行成的那道圓弧,一言不發。

衛明瞥了一眼朱慈義的神情,間其臉色陰沉,緊抿了嘴唇,當機立斷再次高高抬起手臂,手中佩刀一揮,再次下達放箭的命令。

訓練有素的弓弩手再次從箭筒抽箭,重新準備,重新瞄準,箭頭再次對準唐寅褐的方向,準頭絲毫不差。

可與第一次一樣,黑翎箭在接近唐寅褐周身三寸的地方便被彈開,被迫改變軌跡,無力地插入一邊的土地之中。

而那唐寅褐卻仿佛帶著金鍾罩一般,絲毫未受影響。

衛明接連多次舉刀,一聲聲令下,一次次箭矢齊飛。

轉眼弓弩手身後與腰間的箭筒已經空去大半,山腳下的唐寅褐卻毫發未傷。

每一次弓弩手重新抽箭張弓上膛的間隙,唐寅褐都不緊不慢前進數步,不急不緩剛剛好在弓弩手箭矢耗盡之時進入嘉門關關口。

這期間朱慈義始終一臉陰冷盯著唐寅褐的方向,不曾有任何指示。

衛明隻得在心中微微歎息一聲,依據自己的經驗上前一步,站在山頭對著山腳高聲喊話:“盾牌長矛準備!布陣!務必擋住來人去路!”

聲音在兩座山峰之間回蕩。

數百騎兵從兩邊山腳迅速圍攏過來,以盾牌相接,在寬約兩百步的關口形成一道鋼鐵的屏障。

長矛架於盾牌之上,矛頭直指唐寅褐的方向。

唐寅褐腳下依舊保持著原先不緊不慢的速度,對眼前的鐵騎組成的人牆視而不見。

距離盾牆隻有幾步遠的地方,唐寅褐突然加速,腳下生風,身子輕盈一躍,腳尖在盾牌輕點,身子彈向口中,一個翻滾,越過矛頭,翻身落在了人牆背後。

被打亂了原本一字陣型的兵士雖然心中驚懼卻並未慌亂,迅速調整陣型,盾牌轉而退居二線,以合圍之勢將唐寅褐困於圓心。

長矛手當仁不讓來到陣前,所有矛頭同時向著立於圓心的唐寅褐刺過去。

唐寅褐靜待四麵的長矛同時刺出,在矛頭快要將其身軀刺穿之前及時腳尖在地上輕鬆一點,身子跳起,立於數百矛頭組成的花心之上,將所有矛頭盡數踩於腳下。

數百矛頭在重壓之下刺入泥土之中。

唐寅褐順手握住一根長矛,用力一提,竟是將死死握住長矛另一端的士兵整個挑起來,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之後,重重砸在對麵士兵身上,兩人頭顱以巨大衝力相撞,發出一陣可怕的骨頭碎裂的哢嚓聲之後,猩紅血漿頃刻四濺開來。

被同伴的血液噴了一身一臉的長矛手再無心顧及整體陣型,腳下虛浮遊走起來,合圍之勢趨於瓦解。

唐寅褐趁機沿著一根長矛長驅直上衝向一個相對健碩一些的士兵,一腳踏在其頭頂,借勢跳離矛盾合圍的陣型之外,接著一刻不停向著欣王朱慈義所在山頭衝去。

擒賊擒王――要結束這場以一敵千的戰鬥,必須先解決欣王。

衛明見狀慌慌張張來到欣王身邊,單膝跪地道:“懇請王爺暫時隨屬下撤離此處。”

欣王盯著山腳下將一個個衝上去阻擋其去路的士兵輪番拋出,一步步朝山頂而來的唐寅褐,微微抬手,輕聲道:“不必了,他一心要取我性命,躲又能躲到哪裏去?我若真是怕他會傷了我,又何必來這山頭親自觀戰?”

衛明無言以對。

欣王卻再次沉下臉來。

從第一次放箭開始,他的臉色便極差。

唐寅褐此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盡量自己又怎麽會不熟悉?

剛才那一招以內裏逼退箭矢的駭人功力,外人看來心神震蕩猶如戰神下凡一般超然絕塵,他卻比旁人都清楚,那是拚上性命的招數。

在這樣的月圓之夜,獸血蠢蠢欲動,他卻不想著保留體力控製住經血逆流,反倒反其道而行之,將體內氣機發揮到極致,盡數外泄出來。

這樣的戰鬥方式,就算僥幸能贏了此刻自己調派過來用於圍堵他的這三千兵馬,事後呢?他就不怕自己再無力控製獸血逆行而上,衝破其經脈?到那時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他便會自爆而亡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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