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離去,後會無期

君子貓

094 孩子是什麽血型?

書名:我若離去,後會無期 作者:君子貓 字數:15561

“容先生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啊?”席間,陸巧英滿心滿眼都是自家地寶貝女兒。問詢套話的責任,自然交給了向晚春。

繼父也是父啊,這顆好白菜到底沒給自家的豬拱著。也不知道向晚春倒是個什麽心情。

“家父在國外從事醫藥研究,家母退休前是個老師。我排行老大——”

“哦,那妹妹現在做什麽?”

“妹妹去年剛從斯坦福畢業,也是學醫的。”容偉回答得不卑不亢,席間一直不忘給白葉溪殷勤夾菜。

“好啦,堆成山了。”白葉溪低頭斂眉,也不知是因為天熱還是倒時差的緣故,一張俏臉漲的紅紅的。

唐笙從沒見過這樣的白葉溪——從她有記憶起,雷厲風行的大姐何曾有過這等嬌羞溫和的模樣?擼胳膊挽袖子的,用掃帚追打弟弟們才是正常畫風吧!

說起這個容偉,外貌年齡職業,甚至家世,配白葉溪簡直正點到不能再正!

陸巧英表麵上雖然每多話,但眼神裏對這個‘未來女婿’也是許了不少滿意。

這麽些年來,女兒從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當媽媽的雖然尊重她的好強和選擇,但說是一點不急,怎麽可能呢?

這是,服務生端上來這家飯店最特色的稷山香茅烤鯰魚。正好傳菜到容偉麵前——

男人彬彬有禮地把菜先轉到陸巧英那邊:“伯母,您先嚐嚐。葉溪跟我說啊,她以前最愛吃您做的烤魚了。在Y國戰地的時候,有一次營地因空襲而起火。我們兩個困在山上三天三夜,最後餓得實在不行。發現幹涸的小溪水裏有好些烤熟的魚,她一邊吃一邊哭,還說特別像小時候您做的味道!”

“燃燒彈燃起的火災,主要靠化學煤焦類原料引著。烤出來的東西會帶有一股濃重的汽油味,是不會好吃的。”向紳冷著一張撲克臉,幽幽飄過來一句話,就跟詛咒似的。

“向先生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呢。我覺得要是能蘸些醋吃的話,味道會更好——”容偉笑眯眯地拄著筷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反正那個‘醋’字是咬的很重。

“服務生,幫我倒碟醋過來!”白卓寒突然直起身來,衝服務生打了個響指。

唐笙嘶了一聲,在桌子下麵輕輕踹了踹他,小聲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白卓寒側過臉小聲跟她咬耳朵:“你不覺得向紳活該麽……”

唐笙咬了下嘴唇:“是不是人隻有在失去了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白卓寒:“……”

也許唐笙不是故意的,但白卓寒自討了個沒趣。隻好悻悻坐正身子繼續進食——反正這一桌子人,就隻有他領著唐笙算是衝著吃來的。

接下來,白葉溪和容偉講了好多戰場上的驚險片段。隨便一代入,都覺得畫麵感特別給力。

唐笙這才注意到,容偉的左胳膊活動不是很方便。貼身的T恤下,貌似有繃帶纏緊的突兀。

“當時那顆炸彈就爆破在我們營地的院門外,要不是leo救我。媽,我還真不一定能再見到你了呢。”

聽到女兒形容的驚心動魄,陸巧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容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伯母您別客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像葉溪這麽漂亮又勇敢的女孩。嗬嗬,我沒那麽高尚啦。救她也是因為有私心嘛。”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舍命一救,咱家葉溪就以身相許了。”向晚春略有委屈地瞄了陸巧英一眼:“我對你一往情深了這麽多年,你就不能對我再好一點?”

“去去去,老不正經的。”陸巧英紅著臉嗔他一句,“孩子們都在這兒呢,瞎說什麽!”

一桌子人都笑了,隻有向紳突然站起身離去。

“你去哪?”白卓寒問。

“刷單。”

“不用了向先生,我已經買過單了。”容偉騰地站起身,攔住向紳,“第一次見葉溪的家人,連禮物都沒準備。這頓飯,理應我請。”

“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一天之內被人劫兩次道。”

看著容偉詫異的眼神,向紳麵無表情地說:“另外,這家酒店是我控股。消費隻能現金支付,不接受刷卡。所以,容先生帶夠錢了麽?”

向紳說完,一招手叫來服務領班:“麻煩幫容先生安排退刷,記我賬上。”

“是,向總。”

“喂,我也是股東,我好像沒聽說過必須支付現金——”白卓寒舉起兩個手指,向紳的眼鏡反光一瞪,又收了回來!

唐笙輕咳兩聲,表示白卓寒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好不好。

然而此時的白葉溪坐不住了。隻見她眉頭一凜,呼地站起身來:“沒關係,向總,現金我這裏有!”

說完,她一拉包,捧出一疊零零碎碎的鈔票。

數數看,足有千把萬塊!

“大姐沒事帶這麽多錢幹什麽?”唐笙驚詫不已。

“向紳,這些錢,你難道一點都不熟悉麽?從我十五歲起,每年給你準備生日禮物,聖誕禮物,每次給你織圍巾煮便當。你收下我心意的同時,無一例外,都會付我相應的錢。

每一分我都留著,隨時隨地帶著。我就等著有一天,你能求我把這些錢重新花在你身上!”

白葉溪甩手一揚,漫天散落的鈔票就像硝煙滾滾,和著重生的灰燼簌簌而下。

大抵是動作太誇張了,一小坨東西從白葉溪鬢角耳邊滑落了下來。

像耳環又不是耳環,像耳機又不是耳機。

而白葉溪瞬間皺緊了眉頭,俯身捂住左耳!

“葉溪!”容偉衝將上去,扶住她的肩背:“當心點,醫生不是說,你不能大聲喊叫麽?”

他撿起白葉溪的那隻‘耳機’,小心翼翼地幫她重新戴上。

整個過程細膩隱秘,卻沒能逃過向紳的雙眼。

餐桌上地氣氛已經尷尬到極致了。

陸巧英為難地看了看向晚春。最後老兩口表示,年紀大了沒胃口,先回去了。

白卓寒拉住唐笙的手:“要不,咱們也回去吧。”

唐笙點點頭,雖然她還是有點想留下看熱鬧的。給錢這一招,隻怕白卓寒也是跟向紳學的?嗯,自己雖然舍不得再虐白卓寒,看看向紳受虐也一樣感同身受得爽嘛。反正不是自己的男人,也不心疼。

“容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下周您要來聖光報道了吧?”白卓寒到底還是胳膊肘拐向紳的,這會兒一句話就把容偉勾走了:“如果您不覺辛苦的話,今天下午先來公司談談怎麽樣?這次新項目的研發劍走偏鋒,我們對您這個職位也是寄予了厚望。”

“葉溪,要不我先回酒店吧。晚點電話你,自己小心。”容偉跟白葉溪告別的時候,在她臉頰上寵溺地輕吻了一下。

整個過程裏,向紳就站在白葉溪麵前,直勾勾的眼神配合著萬年不變的麵無表情。

就這樣,一行人三三兩兩地離去。

一地狼藉的包房裏,白葉溪漸漸平息了哽咽。

她翹了翹嘴角,抹去淚水。

“抱歉,大哥,我可能是剛回來,情緒還沒能從前線的緊張局麵裏調整好。讓你見笑了。”

說著,白葉溪拎起手提包,轉身就走。

“等等!”向紳拉住白葉溪的手腕。

熟悉的力度,陌生的溫度。在白葉溪的記憶裏,向紳不是第一次拉她的手。

抓狂的拒絕,厭棄地推搡,卻沒有一次是為了不舍和挽留。

其實她並沒有那麽快就愛上容偉,隻是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原來是那麽輕鬆而美妙的。

因為愛向紳的感覺很充實,也很累。

白葉溪就不會累麽?雖然她一向被人冠以女漢子永動機的名義。可是有哪個姑娘明明被人捧在手心裏,還能狠下心讓自己強大到那種程度的?

也許從她一下下粘好淩靈照片的時候,同時就一下下撕碎了自己最後的期待吧。

“你的左耳,怎麽了?”

白葉溪左耳上的小零件並不是什麽耳機,而是一枚助聽器。

向紳觀察得很仔細。

“沒什麽。”白葉溪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轉身又要走。

可是向紳始終沒有放開鉗著她的手——

“別騙我。”

白葉溪遊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旋即一莞爾。

“炮彈震的,行了吧?”

“我不信。”向紳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他多麽希望那是自己的錯覺?

在他去找馮寫意對峙的那天晚上,一巴掌揮倒白葉溪的時候——轉身的一刹那,他似乎用餘光看到女人捂著左耳的手,似乎淌出一抹血色。

她之所以急急匆匆去參加什麽國際救援組織,並不是為了跟自己賭什麽氣。而是因為一年一度的醫師資格體測要開始了。

她暫時不想讓醫院的同事們發現,她的一隻耳朵失聰了?

白葉溪的耳朵很漂亮。小小的,薄薄的。絨毛細密,骨廓均勻。

向紳慢慢抬起一隻手,沿著她鬢角的碎發挑上去。

那天晚上,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打了她一耳光。那種決裂,那種憤怒,明明畫麵猶記,心境卻怎麽也複刻不出來呢?

終於碰觸到唐笙冰涼的耳垂,向紳觸電一般收回手。

白葉溪卻笑了:“你還像以前一樣怕我。”

她捉住向紳的手腕,力度徐徐收緊。

“不敢看我,不敢碰我,也不敢愛我是不是?向紳,你那麽想讓我放過你,現在不是應該如釋重負才對麽?”

“的確。”向紳深吸一口氣,卻沒有推開白葉溪的手。

好奇怪的站姿,好奇怪的牽手。兩人就這麽執拗著關節,相形站立了好久。

最後向紳啞然而問:“醫生說,你的左耳能治好麽?”

“能。”白葉溪笑了,淚水縱橫肆意。她抓著向紳的手狠狠戳在自己胸膛地心跳處:“但是這裏,治不好了。”

白葉溪甩手而去。這一次,向紳沒有追。

***

“大姐,你真的跟那個容先生——”唐笙知道自己不該多話的,但是幾天過去了,公司裏向紳的僵屍臉的的確確已經讓她帶著一眾員工不堪其擾了。

用白卓寒的話說,向紳差不多已經打算在海山日化頂層也造個玻璃房子了。

所以今天,唐笙帶小白糖過來中心醫院注射個疫苗,順便就跟白葉溪多了幾句嘴。

“leo已經去聖光了吧?”白葉溪擺弄著病曆卡,漫不經心地說。

“恩,前天剛去報道。我們的新項目詣在研發凝神靜腦類的藥用香氛,像這樣的未知領域的前景雖然壯闊,但也少不得摸索的風險。

我接觸了容先生幾次,技術過硬人也隨和。隻不過……”

“向紳為難他了?”白葉溪眼睛也沒抬。

“這倒不至於。”唐笙尷尬地笑笑:“卓寒暫時沒有叫向大哥跟進這個項目。目前都是他自己在負責。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企劃案裏也有卓瀾的心血吧。”

小白糖乖乖的,打針地時候哭了一小下,這會兒已經趴在唐笙懷裏睡熟了。

白葉溪歎了口氣,苦笑著蹭過身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

“好好帶你們的小白糖吧。我的事,亂得跟十二指腸似的,懶得理清了。”

白葉溪收回手指,而小白糖就在睡夢裏笑了。

笑得大姑姑心花怒放,趕緊搖著唐笙的手:“你看你看,她笑起來的樣子跟卓寒多像啊?”

“有麽?”唐笙抱著女兒,左看右看。

“大姐,從她出生到現在,你還是第一個說小白糖跟我們長得像的。”

白葉溪想了想:“可能因為我是醫生吧?醫生看人的五官總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人麽,其實本來就長得差不多。都是猴子變的嘛。”

小白糖:“哇——嗚——”

唐笙:“……”

打完了針,唐笙抱著孩子準備回家。今天是周末,但白卓寒還在公司加班。

然而唐笙漸漸覺得,每天守著女兒等他回家的時光——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生活裏最主流的幸福。

想起一年多前,兩人那捉急日狗一樣的婚姻。真是世事無常呢。

“大姐你上去吧,我自己過去開車就行了。”唐笙告別了送她下樓來的白葉溪,伸手去按車鑰匙。

“那行,路上當心點。下周向伯伯生日,記得來家裏吃飯哦。小白糖,跟姑姑說再見哦!”

白葉溪衝著小東西做了個鬼臉,小白糖還挺給麵子,竟然咿咿呀呀了兩聲,小手捏著唐笙的頭發抓啊抓的。

可就在這時候,高八度的一聲喊叫幾乎要刺痛唐笙的鼓膜!

“孩子!還我!!!我的孩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瘋女人從花壇那邊衝了過來,上手就要搶唐笙懷裏的女兒!

她穿著髒兮兮的花襯衫,油膩膩的頭發灰白了一大半。一張臉焦黃瘦削,跟吸大煙了似的。

一雙眼睛裏倒是綻放出精神的邪光!

唐笙哪敢讓她碰到孩子?她下意識就往後躲,一不小心被路基絆了一下!

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屁股顛得生疼,但還好孩子被她牢牢護在懷裏——

醫院的保安衝上來,按住張牙舞爪的瘋女人。而此時的唐笙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阿笙!阿笙你沒事吧!”白葉溪和另一個女醫生聞訊過來,匆匆扶起唐笙。

“我……沒……”唐笙語無倫次,隻是驚恐不已地看著那正在地上抽羊癲瘋的女人,“她……她……是誰啊!怎麽回事啊?”

這會兒,醫院已經來人把那女人拖走了。唐笙漲紅了臉,趕緊哄著哇哇大哭的小白糖。

唐笙這才看到,剛剛摔倒的時候,自己領子上的紐扣不小心劃傷了女兒的眉峰。細嫩的小皮膚上鉤出一條細細淺淺的血痕。

唐笙心疼得不行,一邊拍撫著女兒,一邊掉眼淚。

“沒事沒事,小孩子一點點傷不留疤的。”白葉溪趕緊安慰她,“走,進去擦點碘酒吧。”

唐笙哽咽著說:“真沒事麽?本來就不好看,再有疤了以後可怎麽嫁人啊。”

“不會的,嬰兒地肌膚再生能力很強,隻是一點小傷口嘛。不過剛剛也真是夠危險的了,那女人該不會是人販子吧?阿笙,你一個人帶小白糖的時候可要小心點。”白葉溪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然而同行地那位女醫生說話了:“那瘋女人不是人販子。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哦?”唐笙擦幹了驚恐的淚水,一聽這話也好奇了起來。

“她姓王,叫啥不知道。幾個月前在咱們院就診,當時都快八個月了。婆婆一看B超是個丫頭,當時就綠著臉要求引產。

這女人也是苦,嫁到婆家有幾年了。頭胎就是個女孩,半歲的時候生天花,她婆婆心疼錢不讓送醫院,就拿草木灰和著黃泥巴給孩子往嘴裏灌,沒扛過三天就咽氣了。等第二胎的時候,聽人家算命先生說又是女的,於是五個月的時候強行打了。結果一看是男胎,氣得他家差點放火燒了那個算命攤。

半年後又懷上了。這回那婆婆精明了些,不信郎中了信醫院。先在縣城小醫院照的,說是個兒子。當時那叫一個歡天喜謝祖宗啊!

後來想著說大城市的醫院條件好些,正好她家男人也在T城打工。於是就挺著個大肚子過來這邊建卡,沒想到B超一照又是丫頭。

都快八個月了啊,那女的掙命地求著要留下。可是她家婆婆帶著小叔小姑一群人,硬是把她壓上了手術台。

說是那女胎掉下來的時候,還有口氣呢。他家人硬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讓醫院處理了。

從那天起,這女的就瘋了。天天就徘徊在醫院附近,看到人家帶孩子的就往上撲,為此也沒少挨打挨揍的。

真是作孽啊。”

“這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生!還有沒有天理了!”白葉溪最聽不得這樣的事,“這他媽跟殺人有什麽區別?”

“唉,一天天的,因為生不出兒子而強行流產的女嬰有多少?見慣不慣了哈。”同行醫生無奈地攤了下肩膀,“你以為誰家都有咱唐小姐的小白糖這麽好命啊?別看生的時候那麽驚心動魄,可是有多少人疼著她護著她呢。

那女人,嘖嘖,貌似也就是跟你差前差後生的吧?這人的命運啊,真心是沒法比。”

唐笙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八卦,她覺得那女人雖然可憐,但現在自己的同情心明顯是不夠用的——她隻想知道女兒臉上這道小傷口到底要不要緊啊!

這要是回到家,給她爸看著了,不得心疼死?

***

“怎麽摔成這樣啊?我說讓高斌送你去,你偏逞強!”白卓寒掀開唐笙的睡袍,看到她腰上一片青紫的淤傷,滿是心疼。

這會兒一邊幫她擦紅花油呢,一邊抱怨著:“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你帶小白糖去危險的地方。”

唐笙噗嗤一聲笑了,去醫院也危險?那站在家裏的陽台上還能被流星砸到頭呢。

唐笙淚眼汪汪地翻過身來:“我痛點又不打緊,可是小白糖的臉傷了怎麽辦啊?”

其實不過是一道細小地痕跡罷了,但著媽媽的總是會把擔憂無限擴大。

白卓寒給唐笙拉上被子,抱起搖籃裏的女兒,對著她的小臉蛋親了又親:“讓爸爸看看,傷哪了,還疼不疼?”

“呀呀!噠噠!哦~”

“不疼了呀?小白糖最堅強了,以後爸爸帶你去整容,咱們想長成什麽樣就長成什麽樣,讓全世界的男人都高攀不起好不好?”

“呀!噢!”

“好哎!阿笙你看她說好呢——”

唐笙的眼角抽搐一下:“白卓寒,你少在那裏給我三觀不正!要教女兒建立強大的人格和自信,不是要漂亮成綠茶婊!”

白卓寒:“那是因為你已經得天獨厚了。隻有美麗而沒有後台的女人才需要上位當綠茶。有我這樣的老爸,她隻負責漂亮就夠了,誰敢打她主意試試!”

“呀哦!啊啊!吧~巴巴!”

聽著女兒亂七八糟的囈語,白卓寒突然眼睛一亮:“阿笙!你聽她剛才叫爸爸了!”

唐笙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白卓寒一眼:“她才四個多月好麽,怎麽可能會講話!”

“不管!我就是聽到她喊爸爸了!”

唐笙側著頭想了想:“那也許,她說的是粑粑呢……”

說話間,屋子裏彌漫出一股溫馨的臭味。

白卓寒綠著臉,轉身抱著女兒衝進了洗手間!

唐笙笑得腰間盤突出,縮在床上動也不敢動。一邊笑一邊跟白卓寒一一匯報今天醫院的流程。

“我帶她打了疫苗,然後去做了個肺片。前見天有點發燒嘛,大夫說排除一下肺炎。哦,還驗了六項血項。一切都正常,放心吧。”

洗手間裏的白卓寒剛剛收拾好女兒的小屁股,聽了唐笙的話,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到了電視櫃上的那個兒童病曆卡。

血液六項裏,應該是有驗過血型的吧?

小白糖出生那會兒貌似沒有測過……

而此時的病曆卡,對白卓寒來說就像黑洞一樣恐懼又有魔力。

他是那麽地想翻開看看。看看O型血的自己,和A型血的唐笙,到底能生出什麽血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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