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進退兩難（3）

花雨夢近日無所事事，終日足不出戶，總是悶悶不樂，呆在紅顏教裏，平日不與人說話，隻是把自己卷在屋裏，養花弄草，偶爾想起沈劍南，但是想出去看他，母親花蝴蝶卻不允許，曾多次想辦法逃出紅顏教但都失敗了，房門口平白多了好幾個奴婢侍衛著。

花雨夢實在是寂寞難耐，每天在房間裏大喊大叫，喊累了就躺床便睡，奴婢送飯過來，總是不吃，還吵著罵著把奴婢趕走，經過幾次的反複，丫鬟們委屈不敢說，都偷偷的找花蝴蝶訴苦，驚動了花蝴蝶，花蝴蝶很是惱怒，親自過來看看，走到門口，正趕上花雨夢在罵丫鬟。

“幹嘛發這麽大的火，丫鬟哪裏得罪你了？”花蝴蝶邁步進屋，淡淡說道。

花雨夢見母親進來，不得不收斂，哼了一聲，回到床邊坐下，不作聲。

花蝴蝶笑道：“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啊，我聽說丫鬟送的飯菜你一口都沒吃過，餓壞了身體誰為你擔心啊，還不是老娘我，聽話，多少吃點，如果不可口，我叫下人再去做。”

花雨夢氣道：“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沒有自由，整日呆在這個屋子裏，我都快憋死了。”

花蝴蝶道：“娘這不也是為你好嘛，我怕你出去有危險啊。”

“我能有什麽危險，誰敢動我。”花雨夢質疑。

“現在江湖很亂，跟沈劍南沾邊的人都有危險，所以我才擔心啊。”花蝴蝶道。

花雨夢冷笑道：“誰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敢動我，他們就是不要命了。”

花蝴蝶正言道：“別以為你老娘是神仙啊，人外有人，出了事老娘也保不了你啊。”

花雨夢轉變態度，嬌嗔說道：“娘，女兒都好久沒有見到沈劍南了，真的很想他，你就放我一天假，讓我去看看他吧，我答應你，隻要一天，看完我就回來。”

花蝴蝶氣道：“你還想著他，他現在說不定跟哪個女人風流快活去了，壓根他就不喜歡你，你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你覺得有勁嗎？”

花雨夢嘟著嘴說道：“我就是喜歡他嘛，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這輩子跟定他了，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要得到他的人，娘，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你就幫幫女兒吧，你也不想女兒抱憾終身吧。”

花蝴蝶歎道：“嗨，為娘的哪有不疼女兒的，你也知道，咱們曾經多次用了辦法，可是沈劍南鐵石心腸，不管用什麽辦法，軟的硬的，任憑我怎麽折磨他，他都堅決不娶你，你讓為娘的還怎麽辦啊，再說了，你堂堂紅顏教的公主，竟然為了一個江湖浪蕩小子死去活來的，這也讓江湖中人恥笑我紅顏教啊，你讓為娘老臉往哪擱啊。”

“娘，江湖上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唄，管他作甚，女兒已經暗暗發誓，非沈劍南不嫁，如果沒有辦法嫁給沈劍南，那麽我隻有去死，我想娘你並不想失去女兒吧。”花雨夢黯然神傷，語氣低沉，態度消極。

花蝴蝶聽罷大驚，覺得她似乎有了輕生的念頭，心道：“這孩子是怎麽了，這麽忠貞不渝，對感情方麵就不如你老娘，老娘可不像你，專可一顆樹上吊死，天下男人有的是，何不去嚐試。”

“娘你想什麽呢？”花雨夢見花蝴蝶不說話，似乎心中合計著事情，遲疑問道。

花蝴蝶笑道：“沒什麽，既然女兒認定了沈劍南這個臭小子，那老娘說什麽也得讓他成為我的姑爺子啊，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是為了我的寶貝女兒，大不了日後少讓他見我就是了。”

“這麽說娘你答應我了？”花雨夢興高采烈，撲到花蝴蝶身上，將花蝴蝶緊緊的摟住。

花蝴蝶還有些拘謹，隻因自己的女兒從來沒有跟自己這樣親切過，頭一次還當真有點不適應，尷尬笑道：“這死丫頭，摟的這麽緊，你想勒死你老娘啊。”

“娘，我好愛你啊。”花雨夢笑的很甜，很親切，繼而說道：“對了，娘，最近有沒有沈劍南的消息啊？”

花蝴蝶躊躇道：“沈劍南還真是個新聞人物，江湖到處都傳著他的消息，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那到底是什麽消息呢，好的還是壞的？”花雨夢迫不及待的追們。

“當然是好的少，壞的多了。”花蝴蝶淡淡一咧嘴。

花雨夢很是擔心，表情立即拉了下來，很嚴肅，很緊張地問道：“他怎麽了？”

花蝴蝶氣道：“看你擔心那樣，好像比你娘還親。”

“哪有啊，娘你快說啊。”花雨夢喃喃說道。

“前些日子聽說他把萬家莊萬老莊主給殺了，那個萬紫紅正在滿世界的找他報仇，還掛著什麽賣身報仇的大牌子，邀請了許多江湖豪傑，說是隻要能殺到沈劍南就嫁給他，但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啊，最近的一個消息是沈劍南與蕭山十傑握手言和，而蕭山之前死的那個趙顯成竟然是叛徒。”花蝴蝶陳述了一遍，歎氣帶搖頭。

“那沈劍南現在怎麽樣了？”花雨夢追問。

花蝴蝶搖頭歎道：“那日他去了蕭山，後麵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娘，我想上蕭山，現在他與十兄弟和好了，就沒人阻撓我了。”花雨夢拉著花蝴蝶的手相求。

“我剛才說....。。”花蝴蝶的花剛說到一半，外麵丫鬟走進來稟報，給打斷了，隨後問道：“什麽事情？”

丫鬟附耳低聲說了兩句，隻見花蝴蝶眉頭一皺，道：“好，我這就過去。”

還未等花雨夢再次相求，花蝴蝶已經起身走了，隻留自己在屋中，哼了一聲，氣惱自道：“我要想辦法自己出去。”

花蝴蝶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已瞧見屏風後麵站著一個男人，但是男人是背對著自己，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是花蝴蝶從他的背影已經看出來他是誰了，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淡淡說道：“你怎麽又來了？”

那人說道：“給你送個消息。”

花蝴蝶遲疑問道：“什麽消息？”

那人說道：“沈劍南現在有難，連同曲淩煙一同被萬紫紅抓去了，會有性命危險。”

花蝴蝶費解，道：“這消息跟我有什麽關係？”

“大有關係。”眾人鄭重說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花蝴蝶冷笑問。

那人說道：“需要你去救他們，他們兩個誰也不能死，淩煙你不是不知道，而且雨夢還惦記著沈劍南，隻有救了沈劍南，才有機會讓他跟雨夢成親啊。”

花蝴蝶道：“你是讓我去救他們，這對我也沒什麽好處啊，況且沈劍南鐵了心不要雨夢，我也沒辦法啊。”

那人說道：“隻要你救下他們兩個，就拿淩煙要挾他，他是不會不答應的。”

花蝴蝶遲疑道：“你說什麽？你讓我拿淩煙要挾他？你也是你說的話？”

那人道：“這有什麽，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他不答應，咱們也不能殺淩煙啊，我對沈劍南很了解，他為了救淩煙，死都可以，何況是娶雨夢呢？”

花蝴蝶躊躇道：“你這是騙，老娘我縱橫江湖數十載，還沒有用過這勾當。”

那人笑道：“為了女兒，使一次也是值得的。”

花蝴蝶道：“那淩煙怎麽辦？你不想讓淩煙嫁給沈劍南嗎？”

那人躊躇說道：“魚與熊掌，兩者不能兼得，總是要舍棄一個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雨夢死去活來的吧，這也都是為了你。”

“你說的到好聽，這麽多年，我們娘倆哪有得過你一點好，都是我們在為你效勞。”花蝴蝶數落著他。

那人正言道：“計劃在進行中，我們就是最大的贏家，隻要確保沈劍南是安全的，那個老東西遲早會下手，咱們就是黃雀，到時候，咱們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整個天下都會是咱們的。”

花蝴蝶歎道：“好吧，但願如此吧，我獨自生活了這麽多年，也不奢求什麽了，對你說的那些事情也沒太大盼望，隻要能把我女兒的事情弄好，我就滿足了。”

“隻要照我說的去做，雨夢就能嫁到如意郎君。”那人哈哈大笑。

沈劍南與曲淩煙被關在囚室當中，兩人四腳朝天，死人一般，知覺全無，到了夜晚，萬紫紅過來查看，站在門口，看了半天，冷冷笑了幾聲，隨後打開門，拎著一桶水，走了進來，舉桶將水倒在了他們兩個的身上。

沈劍南被水這麽一潑，激醒了，身體抖動一下，晃晃起身，見萬紫紅站在麵前，遲疑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要你死。”萬紫紅惡狠狠的道。

“那你怎麽不殺我？”沈劍南反問。

“我要折磨你一陣子。”萬紫紅冷冷說道。

沈劍南無心搭理她，回頭見曲淩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驚大駭，道：“你把她怎麽了？”

萬紫紅笑道：“瞧你擔心的樣，真是個處處留情的種，看了我就惡心，她隻是昏過去了。”

沈劍南呼喚著曲淩煙：“淩煙妹妹，淩煙妹妹，醒醒啊。”

曲淩煙手指顫動，眨了眨眼睛，蘇醒過來，見沈劍南活生生的蹲在自己身旁，登時興奮道：“劍南哥哥，你沒有死啊，剛才嚇死我了。”說著起身擁抱住他。

萬紫紅咳嗽兩聲，道：“別在這裏親熱。”

曲淩煙氣道：“你是個無恥的女人，害我劍南哥哥，我跟你沒完。”

“喲，小丫頭，口氣不小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萬紫紅冷笑一聲，懶懶說道。

沈劍南道：“我既已被你擒獲，怎麽折磨都行，還請你放了淩煙妹妹吧，她是無辜的。”

萬紫紅道：“我喜歡把她關在這裏，怎麽了？”

沈劍南道：“男子漢大丈夫，我說話算話，希望你也說話算話，不然，別怪我反悔不認，現在就帶著淩煙妹妹走。”

“喲，你想出爾反爾，行啊，這裏我已經設了機關陷阱，不信的話，你現在就走一個試試，我絕不攔你，我想沒等你們走出大門，就已經死了。”萬紫紅信心十足，說話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