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從不吃甜食。”老爺子開口，依舊打量著蘇維。
“是麽？”蘇維端著蛋糕盤子走到陸慕成身邊，喂給他蛋糕，陸慕成猶豫片刻還是張嘴咬掉。
老爺子：“……”
陸家老宅的廚娘手藝很好，晚餐異常豐富。
蘇維觀察桌子上的餐盤擺放，並不是在陸慕成的住處那樣擺放規律。是不是他在家也很受排擠？剛剛下樓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扶陸慕成。蘇維覺得他也挺可憐，眼睛看不見，又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吃飯的時候，把自己喜歡的菜都夾一份出來給陸慕成，他皺著眉頭吃完一頓飯。
他們家的習慣。
飯罷，陸慕成站起來：“爸，我先走了。”
“走走走，趕快走吧。”
陸慕榮站起來：“我送你。”
“麻煩大哥。”
蘇維一手牽著樂樂一手牽著陸慕成往外麵走，陸慕榮開口，“你和爸爸談了南海的項目？”
“對，我建議你重新思考，這不是一個好的投資項目，可能會毀了榮成。”
“我認為你的說法很武斷，且沒有依據！”
“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這個項目，大哥，你被利益蒙蔽了眼。”
陸慕榮一頓，陸慕成快步下了台階。
“我比你看的清楚，慕成。別忘記了，我現在是你的上司！”陸慕榮開口，脖子有些紅。“我有罷免你現在職位的權利。”
“股東選舉大會快開始了吧？大哥，錯誤的投資會讓你失去優勢，言盡於此。”
他拉著蘇維下了長長的台階，司機連忙打開車門，“陸先生。”
陸慕成把蘇維先塞進了車裏，繞到另一邊上車，關上車門，“回家。”
他扯下領帶，整好進口袋，抬手解襯衣領口扣子。
“你大哥這態度，要我早揍他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揍一頓就能解決問題。”陸慕成揉了一把蘇維的頭發，“吃好了麽？”
“挺好的，我很喜歡。”
“對待長輩要有禮貌，別太任性。”
蘇維對她爸媽也沒禮貌過，他們家見麵不掏槍已經是最好的局麵。
“我對你爸很禮貌。”
陸慕成想到蘇維把他爸氣的翹胡子，揚起唇角，“是麽？”
蘇維偏了下頭：“你怎麽會進自家公司上班？”
“為什麽不能？”陸慕成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麽說。
“憋屈。”蘇維說道，“比如你大哥，在家裏你是他弟，在公司還要是他的手下，工作到生活沒有一點自由。要撤你的職就撤，還搞威脅！”
“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這話別亂說。”
蘇維看著陸慕成英俊的五官，笑了，“你比你大哥長的好看。”
“什麽好看不好看，你腦袋裏想的是什麽？”
蘇維摸到陸慕成的肚子，“以後不要長大肚子，很醜。”
陸慕成：“……”
他一個男人要那麽好看幹什麽？
按下蘇維的手，“別胡說。”
蘇維笑著收回手，“你母親呢？”
“去世了。”
“哦。”蘇維沒多意外，看向窗外，她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回到家，陸慕成上樓換衣服，蘇維去冰箱裏取了一瓶水，拿著上樓。
開門進去，陸慕成皺眉，“進門之前先敲門。”
他在係扣子，蘇維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你大哥什麽職位？”
“董事長。”
“難怪呢那麽囂張。”
蘇維喝完水，換了衣服就要上床，陸慕成一把撈起蘇維打橫抱起來往浴室走。
“老陸我今天不做！太累了！”蘇維連忙拒絕。
“洗澡。”陸慕成沉下臉，“不做。”
蘇維放下心，抬手摟住陸慕成的脖子，“好啊，一塊洗麽？”
“自己洗。”
陸慕成算是比較悶騷的人，很少在不做的情況下脫衣服。
“哦。”
“哦什麽？”
“不哦什麽。”蘇維的手指摸到陸慕成脖子上的吻痕，滑下去，“我去洗澡了。”
“洗幹淨，不要偷懶。”
蘇維非常想吐槽他。
洗過澡裹著浴袍出來，陸慕成放下手機，“吹幹頭發。”
“嗯。”
陸慕成進去浴室，蘇維擦了一把頭發上床。她睡的很快，迷迷糊糊中被人撫摸著，蘇維迅速清醒抬腳就踹，腳腕被握住。
“蘇維？”
陸慕成的聲音，蘇維呼出一口氣，睜開眼。
房間裏的燈關了，非常的暗。
陸慕成分開她的腿，蘇維很困：“不是不做麽？”
“嗯。”
陸慕成的嘴唇落在她的小腹上，蘇維扭著腰：“喂？老陸？這是不做？”
陸慕成的鼻子碰到了她的下麵，有些涼，卻很細膩。
蘇維咽下唾沫，手伸到空中又壓回去，“陸慕成……”
精神的刺激衝擊力更大，這比身體更容易得到滿足。
那是陸慕成。
蘇維軟下身子，閉上了眼。
他沒有做全套，不過這種感覺比真刀實槍的做更有感覺。蘇維很快就交待了，陸慕成半跪在她上方。捏了捏蘇維的臉，起身漱口片刻後躺回來把蘇維抱在懷裏。
“舒服麽？”
蘇維舒服上天了。
翌日，蘇維睜開眼就看到在穿衣服的陸慕成，坐起來拿過衣服穿上，“今天真的要去醫院？”
“嗯。”
蘇維想了一會兒，“如果我真的精神有問題呢？”
陸慕成係領帶的手一頓，回頭，“什麽意思？”
蘇維呼出一口氣，抬腿下床穿上衣服，“曾經我打死過人，用拳頭。”
陸慕成蹙眉，“那蘇家挺有本事，這麽大的刑事案件都壓的下去。”
蘇維看著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說自己不是原本的蘇維，而是來自一百年後的人，會被當成臆想症麽？
“我開玩笑的。”
陸慕成係上領帶，走到蘇維麵前，抬手擦過她的下巴，“別撒謊。”
“我沒有信心。”蘇維抿了抿嘴唇，“在裏麵住了那麽久，老陸，說實話，我現在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正常。假如結果是我有問題，你還和我好麽？”
陸慕成沉默半響，低頭狠狠吻著蘇維，半響後分開，“沒有十成把握我不會讓你去。”
蘇維轉著眼睛，舔過嘴唇，“老陸~”
“下去，大白天幹什麽？”陸慕成蹙眉，語氣沉下去，“我剛換的衣服。”
蘇維樹懶似的掛在他身上，笑了一聲。
跳下去，“你不喜歡？”
陸慕成整理好衣服，轉身往外麵走，“去吃飯。”
吃完飯，陸慕成帶蘇維去了醫院。
S市中心醫院精神科。
接待他的是斯蒂文醫生，斯蒂文穿著白大褂有種謎之變態感。
“陸先生。”
陸慕成點了點頭，“麻煩了。”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
“那我帶蘇小姐進去。”
“好。”
蘇維對醫院本能的怕，握了下陸慕成的手：“我進去了，如果不見我出來，你去接我。”
“嗯。”
蘇維轉著眼睛，跟斯蒂文往裏麵走，“不會出現電擊之類吧？”
斯蒂文笑出了聲，搖頭，“不會。”
全程二十分鍾，問話的是斯蒂文，還有另外一個醫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
很簡單的一些問話，老者醫生關掉視頻，說道，“你沒問題，完全可以起訴之前的醫院。”
“謝謝。”
老者走出去，斯蒂文看向蘇維，挑眉，“我們之前見過麽？”
“見過。”
斯蒂文一愣，“什麽時候？”
“陸慕成的住處還有一次在餐廳，你忘記了？”
斯蒂文聞言笑出聲，“不是這個，再這之前呢？”
“沒有。”蘇維搖頭，微笑著直視斯蒂文的眼睛。
“那你為什麽會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叫艾倫？”
蘇維站了起來，走向斯蒂文，“我有個前男友叫艾倫，和你一樣英俊。”
斯蒂文目光更加幽深，抬手輕推眼鏡：“這樣，我很榮幸。”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蘇維看了看時間，“我可以走了麽？”
“可以。”
蘇維和斯蒂文走出去，沒找到陸慕成，拿起手機打給陸慕成，片刻後他接通，蘇維開口：“我是蘇維，你離開了麽？”
“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陳律師馬上會和你聯係，接下來要怎麽做你做主。”
“嗯，你忙吧。”
陸慕成沉默許久，開口，“一步一步來，別衝動。”
“我知道。”蘇維笑了起來，“當初他們怎麽玩我，我現在就怎麽玩回去。”
半個小時後蘇維見到陳律師，就是上次去派出所接自己的人。
“你好，我是蘇維。”
“你好，找個地方聊？”
“好的。”
精神病院醫生虐待病人已經涉及到刑事犯罪，屬於違法。程陽殺害蘇維父母雖然沒有證據，可是把蘇維送到精神病院，串通醫生關押蘇維，且善用私權挪用公款達到上億人民幣，已經構成經濟犯罪。
“精神病院有攝像頭，可他們不會把視頻交出來，我們現在無法證實他們虐待病人。而那些病人，精神大多有問題，不能作為目擊證人。”
“我已經找到錄像，現在我們去一趟警局，你再把案件序數一遍，按照正規程序走。”
蘇維剛到警局，王麗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律師在和警局負責人談，蘇維走了出去接通電話。
“王姐。”
“現在過來公司。”
“我早上有點事，下午再過去行麽？”
“那中午有時間麽？”
“怎麽了？”
“有個飯局，就走個過場。”
“那好，我辦完事就過去。”
“華源酒店，我們在酒店碰麵。”
“行。”
掛斷電話，蘇維回去的時候撞上往外麵急匆匆走的警察，蘇維連忙避開，陳律師也走了過來：“案件處理中，一會兒就會實施抓捕。”
“謝謝。”
“不客氣。”律師笑了笑，“定案之後，你再提出來離婚訴訟，基本上都會批準。接下來的你不用再出麵了，我會全權負責。那現在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就好。”
陳律師把蘇維送到警局外麵，蘇維坐上出租車往酒店去。
十一點二十，蘇維到華源酒店。
打電話給王麗婭，很快那邊就接通，蘇維問道：“你在哪？”
“我馬上就到，你到了麽？”
“是的，現在在華源。”
“訂的聽雨閣，你先過去，在房間裏等我，很快就過去了。”
“好。”
掛斷電話，蘇維跟著服務員上樓，到了聽雨閣，蘇維問道，“有人麽？”
“不清楚，應該沒人吧。”
推開門蘇維就看到了站在窗戶邊的陳陽，蘇維有些牙疼，哎呦喂。
好久沒動手了，這玩意是欠了麽？
“你好，到了。”
程陽轉頭看過來，脖子上的血痂還沒掉，真是找死。
“蘇維？”程陽喉結滾動，看著蘇維，“我們能聊聊麽？”
蘇維腦筋轉的飛快，走了進去，“和你？你配麽？”
對麵的包間突然湧出來七八個男人，堵在出口。
蘇維倒是沒想到王麗婭會出賣自己出賣的這麽徹底。
不過，一個程陽，蘇維能把他揍的滿地找牙。
“你和榮成的陸先生什麽關係？挺厲害，這麽快就找到靠山了。”
陸慕成不單單是個商人，還是著名的慈善家，大多數人會叫他陸先生。
蘇維單手插兜，按下陸慕成的電話。
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什麽意思？”
程陽不敢離蘇維太近，隔著桌子，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直視蘇維，“我們談談。”
“談什麽？”
“接你回家，你依舊是我的太太，蘇家的當家人。我還愛著你，和以前一樣。”
“你殺了我父母，串通醫生把我送進精神病院，追殺我這麽久，害我幾乎喪命。你哪來的自信，會認為我想跟你你繼續過日子？我不嫌惡心麽？”
程陽笑了起來，微微眯著眼睛，“別說氣話！”
氣你大爺！
“這垃圾也太惡心了，我實在看不下。”蘇維站起來抓起椅子就砸向了程陽，外麵的人要湧進來，蘇維抬腳踹飛要進來的男人，一腳踹上門，反鎖上。
拿出手機到耳邊，“幫我報警，華源酒店，程陽要殺我。”
門板被碰的撞開，程陽手裏的刀沒碰到蘇維，蘇維拿下手機握住程陽的手就往後折去。傷上加傷，蘇維拖過程陽擋在自己麵前，他的手下忌憚，一時間不敢上前。
蘇維剛要動，突然腰上多了一把硬物。
憑觸感，槍。
蘇維抿了抿嘴唇，程陽玩的還挺大。
程陽吐了一口唾沫，“你很厲害，你可以繼續打下去，看我敢不敢打穿你的心髒！”
蘇維停下動作，麵前一個彪形大漢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蘇維疼的臉都變形。
手機掉在地上。
“把手機給我。”
大漢撿起手機遞給程陽，程陽拿到耳邊，“陸先生是麽？”
“什麽條件？”陸慕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蘇維也聽見了。
“聰明人。”程陽大笑起來：“讓我走，我安全，你的女人也安全。”
“好，你把她放了，我幫你拖一天時間。”
“確定我安全，我就會放了她。”
電話那頭沉默。
程陽笑了起來，“陸先生，這個交易很劃算的，不然她就是屍體。屍體你要麽？我沒想到堂堂陸先生，竟然喜歡玩人-妻，嘖嘖，喜歡我太太是麽？我成全你們，夠仁慈了吧？”
“程先生，不能再拖了。”
程陽收回視線，“那陸先生——”
蘇維一把抓住他握槍的手猛的用力，一肘撞在程陽的胸前。子彈打在吊燈上，玻璃碎了一地。
程陽摔在地上，蘇維剛要奪槍，一把槍抵在她的腦門。
禁槍的環境，這群王八蛋手裏還不止一把。
蘇維吃了虧。
程陽一行人拖著蘇維出了酒店，他們手裏有槍，誰也不敢靠前。
蘇維被塞上了車，程陽一邊包紮傷口目光看著蘇維，桃花眼笑起來十分陰險。“你以前不是挺愛演蠢，怎麽？現在不演了？既然傻就要傻到底，不然容易被弄死。”
蘇維一言不發，她現在被槍抵著腦袋，敢動麽？
吐出一口血沫，轉頭看向窗外。
“你和那個陸先生上-床了？他這麽賣命幫你？”
程陽太惡心，蘇維拒絕和他說話。
她想喂程陽一顆子彈，無奈腦袋上有槍。
程陽凶性畢露，毫不掩飾原本的卑劣性格來，“媽的！什麽玩意。跟我就叫的殺了你似的，跟他怎麽不叫？所有的女人都一個屬性，眼睛裏隻有錢。”
蘇維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位程先生該去看心理醫生。
論長相，陸慕成也甩他幾條街好麽？
人品性格——草！有什麽可比性？陸慕成最好了！
頭上的槍戳著她的腦袋：“老實點。”
蘇維琢磨著現在的處境。
這輛車一共四個人，程陽坐在副駕駛，一個司機，身邊還有個對自己的腦袋虎視眈眈的彪形大漢。
大漢身上有汗味，非常難聞。
蘇維現在越來越無法忍受這惡心的臭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共兩把槍。
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突然響起了警笛聲，由遠而至。
蘇維低著頭，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在等待機會。
程陽那個弱雞可以忽略不計，旁邊這個男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蘇維看著手指，胃有些疼，她餓了。
想吃大龍蝦，想吃肉。
警車越來越近，司機開始狂踩油門，車子衝上了高架橋。
說是談交易，蘇維落到程陽的手裏肯定活不下去。
“程陽，原本經濟罪最多十年。”蘇維開口，“如果殺了我，你就是死刑，你想過麽？”
“我沒想殺你。”
“綁架罪再加五年。”
陸慕成速度太快，程陽措手不及，隻能走了一步險棋！
“你閉嘴！”
“你現在放開我，把槍扔了，最起碼少了兩項罪名。”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走到這一步！”
無理取鬧。
蘇維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警察迅速封鎖了橋麵。
“撞開！衝過去！”程陽眼睛通紅，他也不知道怎麽就走到這一步。欲望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權利越大越想得到更多。得到的越多，越怕失去。
路障迅速設下，警車擋在後麵，“放下凶器，立刻停止反抗！我們會對你從輕發落！”
司機大喊：“車會翻的，我不敢！”
車子猛的踩下刹車，巨大的慣性讓身邊握槍的人直衝出去。
蘇維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後折去。
子彈打碎了車玻璃，蘇維一拳砸向彪形大漢的臉，他的眼睛立刻就迸出了血。蘇維緊抿著嘴唇，依舊沒搶到槍，她不戀戰迅速從打開玻璃的窗戶躍了出去。
一顆子彈射出，蘇維捂著手臂滾了一圈又一顆子彈打在水泥地上。
有警察開槍擊斃了司機，程陽打開車門一腳踹下司機踩著油門直衝出去。
蘇維連爬帶滾往路邊的安全地帶衝去，突然一個喊聲：“蘇維！”
蘇維一頓，回頭看過去。
程陽的汽車輪胎被紮破，車子失控衝進了人群。
蘇維一眼就看到陸慕成，喧嘩刺耳的刹車中，蘇維隻覺得身體裏的血都往腦門衝。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全世界好像都靜了下來。
車子擦著陸慕成飛出了欄杆，一頭紮進了江裏。
蘇維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站了起來。
樂樂先跑了過來，陸慕成被警察攔住，他在解釋什麽。
一個瞎子，很不方便，眼睛看不見。陌生的地方，地上有什麽他也看不到，摔倒又爬起來。
他握著拐杖辨別方向，不斷的和人解釋。
樂樂咬住蘇維的衣襟，蘇維走向了陸慕成。
警察衝上來，有人問著什麽，蘇維沒聽清楚。
她擠開人群到陸慕成麵前，他的衣服不再整齊，襯衣髒了。
蘇維抓住陸慕成的手，剛剛車差點撞到他。
“蘇維？”陸慕成抬手摸她的臉。
“是我。”
陸慕成鬆一口氣。
“小姐，你受傷了，去醫院吧。”
陸慕成臉色大變，迅速摸她身上，“哪裏？”
“胳膊中了子彈，沒事，你助理呢？怎麽讓你一個人亂跑？”
他身上很多土，應該沒少摔跤。
“去醫院。”陸慕成連忙拿出手機打救護車電話，“你先去醫院。”他另一隻手還在蘇維身上摸著，摸到胳膊上粘稠的血，他按著傷口，嘴唇微微動著，“別怕。”
蘇維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陸慕成聯係完救護車，他的耳朵裏很多聲音。
警報聲，汽車的發動機聲音。
樂樂的叫聲，警察的喊聲，很多聲音。
這些聲音裏卻沒有蘇維，陸慕成抬手摸蘇維的頭發：“蘇維？你回答我。”
“我在這裏。”蘇維吸了吸鼻子，“我就在這裏。”她墊著腳尖咬著陸慕成的下巴，“感受到了麽？我在。”
陸慕成一隻手還捂著她胳膊上的傷口，“還有哪裏受傷？”
“我的肚子被踹了兩腳，很疼。”
陸慕成臉色更白了，白成了一張紙，“那個部分疼？怎麽個疼法？”
“胃裏疼，很惡心。”
蘇維說完推開陸慕成彎腰就吐了，吐也沒吐出來什麽東西，全是黃水。陸慕成摟住她的腰，他慌了。再次拿出手機打電話，他看不見，隻能求助別人。
蘇維本來也沒覺的疼，她想撒個嬌來著，結果彎下腰就站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