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248 人若有情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6275

“瑤瑤!你少說兩句!你再對你嫂子出言不遜,我可是要生氣的!”趙秦漢見張瑤這樣說我,於是對張瑤凶道。

“哥,不是我說你,你們之間怎麽回事我還不知道麽?她之前都和靳言在一起,兩個人都要辦婚禮了,現在突然就和你領證了,還有了孩子!你不覺得這裏麵貓膩很大嗎?哥,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年頭男人戴綠帽的可多了!你別被人戴綠帽了,還給人養孩子!”張瑤對趙秦漢喊道。

那一刻,我看到趙秦漢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那一副表情看得我心有餘悸。張瑤被趙秦漢的表情嚇到了,悻悻地吐了吐舌頭:“好啦,你的事情你自己負責,你要是樂意喜當爹你就當,和我沒關係。”

說完,她扭頭又看著我說:“潘如書,別人不了解你的底細,我對你的底細可是一清二楚的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敗壞我們家族的名聲,做出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你!”

張瑤快速說完,見趙秦漢生氣地對她揮起了手,連忙打開門一溜煙跑了。張揚走後,趙秦漢緩緩轉身麵向了窗外,他沉重的背影告訴我,他的心情因為張瑤剛才的那一番話而背負上了巨大的、無法排解的陰影。

我等著他開口說些什麽,這種難言的尷尬令人窒息,可是最終,他什麽都沒有提,隻是淡淡地開口說:“我在杭城的秋山上買下了一棟別墅,別墅是二手的,曾經的主人去了國外,房子根本沒怎麽住過,也沒有往外租過,房間很幹淨,裝修也很素雅,我想你會喜歡的。那裏鳥語花香,環境優雅,適合養胎。我讓人給你買了一個很大的書架,你喜歡看的書我都買下來了,另外……”

趙秦漢還沒有說完,我便冷冷打斷了他:“不用對我這麽好,我不會領情的。還有,你妹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真是不能理解,為什麽你明知道會這樣,還是執意娶我?你不如和我離婚,隨便你往我身上潑怎樣的汙水我都不會介意,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婚姻是一輩子的,小書。我既然打算和你領證,就是抱了絕不離婚的打算。”趙秦漢淡淡說完,又柔聲說:“有什麽想吃的沒有?我去給你買。”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我整個人都在顫抖,感覺渾身仿佛不受控製一般,情緒急待奔湧而出,卻隻能拚命隱忍再隱忍,我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對這樣一種禁錮而做出妥協,我不能生氣,我不能激動,我這樣受製於人,但是我不能反抗,我必須忍耐。

隔天,我被趙秦漢開著車護送去了秋山的別墅裏,偌大的一座山上,隻有這麽一棟別墅單獨在一個地方。別墅的周圍都安裝上了電網,門口有四名保安24小時輪番值守,房間裏到處都裝了監控。

趙秦漢卻告訴我,這監控是為了防賊。嗬嗬,好牽強的借口。

因為我不想讓顧阿姨照顧我,趙秦漢為我特地請了一個保姆,房間裏一切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一切都是全新的。

當我手觸摸到精致的雕花書架,柔軟絲滑的地毯,我心裏沒有一絲絲的驚喜,我扭頭看著趙秦漢,諷刺地說道:“別人金屋藏嬌,至少藏的女人是千古絕色,而且不可能懷著別人的孩子。你倒是好,為一個身心都不屬於你的女人,如此煞費苦心。”

“有一句話不是說嗎?千金難買我樂意。我願意為你做這一切,我恨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拿來給你,看到你跟著我能夠過上這樣的生活,我很滿足,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趙秦漢對我的話不以為然。

“人若有情,飲水也飽。人若無情,即便是金屋銀屋,也不過就是華美空洞的擺設而已。趙秦漢,你永遠不會懂我真正要的是什麽。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以你一個科長的收入,應該難以承受這樣的花費吧?”

“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隻管安心地住在這裏,我每天下班都會回家。但是你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進你的房間。”趙秦漢緩緩說完,看了看手上的表,一臉篤定地說:“我現在要回單位了,你安心看書,或者看電視,都行。”

趙秦漢就這樣走了,當他走後,我看著這別墅裏的一切,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個人,他掏空了我所有的生活,改變了我生活所有的軌跡,除了腹中的孩子依然是我的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再屬於我。

我望著桌上嶄新的一部蘋果,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機。我看到通訊錄裏隻有寥寥幾個號碼,其中趙秦漢給自己的備注是“老公”,我冷笑了一聲,直接連同他的號碼一同刪除。

我給大姐打去了電話:“姐,是我。”

“小書,你現在在哪兒?出院了嗎?現在身體怎麽樣?”大姐溫柔地在電話裏問道。

“姐,靳言現在好嗎?有他的消息嗎?你見過他嗎?”我連忙問道。

“小書……不好,靳言他……不怎麽好。”大姐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一聽便急了,“姐,怎麽了?靳言他怎麽了?”

“自從那裏出來之後,他幾乎24小時都在辦公室裏拚命地工作,不工作的時候就喝酒,整夜整夜不睡覺,然後……大病了一場。”大姐說。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握著電話的手仿佛僵硬了,再也提不起勁來。

“小書,小書,你沒事吧?”大姐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喊道。

“我沒事,大姐。”我緩了緩情緒,連忙又問道,“姐,靳言病了嗎?什麽病?在哪兒,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

“就在你住的那個醫院,今天剛剛出院了,已經沒事了。趙秦漢不讓我去看你,說你情緒不穩定,不讓我告訴你這些。小書,你和趙秦漢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如果你真的下決心和趙秦漢在一起了,為了自己的以後,就別再去見靳言了,知道嗎?”大姐在電話那頭說道。

什麽?難道我住院的那些日子裏,靳言竟與我同在一個地方嗎?難道我們隻不過不過咫尺、彼此都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這個世界到底是要多麽蒼涼,我和靳言究竟還要承受多少人生的悲歡離合?

我再也聽不到大姐在說什麽,有一個聲音不斷在腦海裏盤旋著,我想去見他,我想去見他啊。可是……見了又有什麽用呢?我們的人生早已發生了巨大的裂變,我們早已處於彼岸的兩邊,即便見麵了,又能如何?

人生,早已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我的愛情,早已是被人硬生生拆散了。一切,早已毫無意義了。

我傷感地坐在沙發上,呆呆地聽著窗外簌簌的風聲,最終,我什麽都沒有做,我看到了書架上的一排排整齊的書,然後,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在你對人生無能為力的時候,就默默努力吧。隻要努力,隻要肯努力,會有那麽一天,你能推翻這坑爹的一切,你能有足夠的能力抵抗這樣的命運。”

巨大的悲憤與傷痛就這樣被自己拚命地壓製下來,壓在了最心底最心底的部位,我拿起桌上川賴敏郎寫的一本《四季花傳書》,書中顏色各異、器皿各異的插花讓我沉重的內心衍生出了一點點的美好,也讓我成功抵禦了內心湧起的巨大波瀾,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懷胎十月的時光,就這樣在這種出奇的安靜中慢慢過去了,當你在生活中選擇了把一切的苦難或沉重當做一種修行的時候,對人對事便都可以坦然地麵對了。

入冬時節,臘梅初開,經年未曾下雪的杭城忽然飄起了漫天飛雪,我趴在窗台上看雪的時候,肚子突然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房間裏,保姆小芹正勤快地收拾著客廳的衛生,趙秦漢靠在暖爐旁捧著一本《孫子兵法》看得津津有味,我不慌不忙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小芹喊道:“小芹,趕緊去嬰兒室裏拿來待產包,我們去醫院。”

“怎麽了?有反應了?”趙秦漢一下從地攤上彈起來,緊張地問我。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

“山路上有雪,車不太好開。”趙秦漢連忙掏出電話準備叫人來掃雪。

“不用了,我們走下去,離生還有一段時間,我能承受。”我淡淡地說。

“小書!”趙秦漢喊了一聲。

我一臉平靜地望著他,隨後,自己拿起桌上的羽絨服,從容地穿上衣服,然後往門外走去。

肚子一陣陣地疼起來,一陣比一陣劇烈,我手扶著大大的肚子,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我的寶貝,他此刻正歡騰地在我的肚子裏放肆地往這個明亮的世界裏行進著,每一次陣痛都是他迫不及待地衝鋒,他是那麽急切地想來感受這個俗世的歡喜與悲哀,他又哪裏知道,他的母親因為有他,獲得了多少的成長,又得到了多少的勇氣。

寶貝,所有的安靜都因為有你,所有的成長都因為有你。我很慶幸,我熬過了這艱難的十月。而你,正在路上,不顧一切地向我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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