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卷的勝利

焦尾參

15.眾生像

書名:天然卷的勝利 作者:焦尾參 字數:7358

拍賣會後還有酒會,易歡顏陪著外公先回去,大舅和大表姐還要留下來應酬一下。

車上易歡顏看外公愛不釋手摸索著畫筒,“外公喜歡芭蕉?我看後院多了幾叢芭蕉,焦叔說是外公親手種的。”

“是你外婆喜歡。”外公說,“我們剛結婚的時候為了方便去公司,就在興義路買了小院子,前屋主屋前屋後種了芭蕉,我想她想養什麽挖掉再種,當時的富家小姐多喜歡養玫瑰薔薇,老派的喜歡養牡丹茶花。”

“沒想到你外婆第一次見了芭蕉就喜歡,說大片的綠葉子看起來生機盎然,不讓人挖走。”外公想起什麽微笑。

“她最喜歡下雨天坐在簷下泡一壺熱茶看雨打芭蕉,我跟她聽過一次,後來每次下雨的時候我都推掉公務和她一起在簷下坐著,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需要說。”

“外公那是和外婆一定很幸福。”易歡顏說。

“你外婆是個好女人,我們在那住了十年,生了你大舅,你舅舅小時候不管是捉迷藏還是生氣了都喜歡藏到芭蕉葉下,他還從小就喜歡綠色,什麽都要綠色。”外公半眯著眼回憶往昔,想到什麽有趣的就要栩栩如生的跟易歡顏描述,易歡顏一直笑著聽著,偶爾回應一二,讓外公談興更佳。

車子在門前停下,易歡顏扶著外公進去,客廳裏大舅媽和後外婆各坐一方沙發。後外婆其實歲數比大舅大舅媽都大不了十歲,一直精於保養,這麽坐著乍一看比大舅母還年輕些。

大舅媽在外公進來就站起來了,“爸,回來了。”雖然離婚她也沒改口。

“辛苦了,等鳳兒和她爸回來,再讓鳳兒送你吧。”外公說。

“孩子一天也挺辛苦了不用她送,讓司機送就成了。”大舅媽說,她又對易歡顏說,“66喝了牛奶睡了,就在你那屋裏。”

“謝謝舅媽。”易歡顏說。

三人都像沒看見後外婆,易歡顏悄悄的看她一眼,麵色平靜,隻眉眼壓不住的厲氣。

外公要去休息,易歡顏送他上樓。後外婆哼一聲,“不愧是短命鬼生的喪門星,一點教養都沒有。”

大舅媽淡然的看她,“你莫不是真想這把年紀還被掃地出門?爸沒和你離婚已是顧念你,你且積點德圖以後。”

“我花期跟著他,為他為他的兒子們蹉跎了一生,他敢離婚試試,我倒要天下人來評評理,他這樣無情無義之人會不會收到報應。”後外婆說。

“爸騙你婚了?你嫁給爸時不知道他快五十了?你個中產家庭出來的女兒如今娘家改換門庭成小富,是誰的功勞?”大舅媽如今是丁點臉麵都不給她,“至於你做的那些好事你心裏清楚,蹉跎?笑話!”

後外婆憤憤不平卻也無法,她能在外公不在的時候到主宅來,卻萬萬不敢在外公在家的情況下在主宅吵鬧。

她這個蕭夫人,早就名不符實。

哄好外公出來,易歡顏看著臥房門發了會呆,外公老了,他第一次有這樣深刻的感觸。

拍賣會後段易高峰臉就臭的不行,胡嫻麗見狀哪敢再留他在酒會應酬,她陪著兒子回去,讓易歡心陪她爸應酬。

易高峰一路超速回家,到家了踢車門甩大門,胡嫻麗急急跟上,“你怎麽那麽生氣,別氣壞了身體。”

易高峰回頭看見幫傭提進來的袋子,他衝上前一把搶過小的那個就往地上摔去。

胡嫻麗不能抑製的尖叫出聲,“啊~”忙上前去撿起袋子拆開盒子,看三足水洗好好的呆在裏麵,她才鬆口氣,拍著胸口對他說,“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這是能隨便摔的?這可是3500萬!你以為你媽有幾個3500萬。”

“留著它幹嘛?讓它和易歡顏送的擺在一起,讓所有人知道易歡顏送了個8000萬,而我送個3500萬?”易高峰咆哮說。“你騙我,一直相信易歡顏悲慘活著的我簡直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高峰高峰,兒子呀~”胡嫻麗急道,“你先別氣,急怒傷身。”

幫傭知道自己手裏的袋子值8000萬,手抖的要提不起,“太太,這東西要放在哪?”這種場合她也不適宜多聽,趁早溜比較好。

胡嫻麗這才想起幫傭而沒走,她劃拉一下頭發,把手裏的三足水洗也遞給他,“放到先生書房裏。可仔細些,要磕了碰了你一家子子孫孫都賠不起。”

幫傭戰戰兢兢的走了。

胡嫻麗拍著易高峰的背,“好兒子,別氣了,媽再給你錢,你再去尋摸件壽禮給你爸。”

“易歡顏的錢哪裏來的?”易高峰不解。他現在雖然去公司上班,公司有工資製度,給他按高級經理的職位發工資,也不過80萬一年,夠他幾個月的零花,平常爸給點媽給點,他也不是個手頭緊的人,自己是沒什麽私人存款。

他拍賣的錢是媽給的,之前給的預算是最多三千萬,易歡顏一喊就是3000萬,他用3500萬拍下,媽還小聲埋怨他不懂拍賣,冤了四百萬。

結果就這勝利的感覺都隻維持了二十分鍾不到。易歡顏淡定的舉牌,最後高價拍下,易高峰就徹底懵了。

“他還有什麽錢,他外公給的唄。”胡嫻麗說,“他從離開家開始,你爸再沒給過他錢,這是肯定的,想想這些年你爸給你的零花,你比他多花多少,還有什麽好氣的。”

“用別人的錢也會有那種用自己錢一樣的瀟灑有底氣嗎?”易高峰問。

“他打腫臉充胖子呢。也許是特意用這個來討好你爸,想回家回公司,你看他往年準備的壽禮也不過是些便宜貨,怎麽今年這麽大方?他外公肯定是想支持他回公司,沒聽你姐說這幾年都沒業務往來了。”胡嫻麗信誓旦旦的說。

易高峰被說服,他陰鬱著說,“我不會讓他這麽容易就回來的。”

酒會上,周敏學把江厚德叫到無人的陽台上。

周敏學把盒子遞給他,儼然是裝粉鑽戒指的盒子。江厚德一震,他看著周敏學,“你,你別誤會,我拿戒指也沒用,我隻是想快點結束拍賣,我也沒有可送的人,既然你喜歡就送你了。”一開始的緊張到後麵流暢的借口,他果然奢望了,周敏學怎麽會喜歡他,現在隻求她不要誤解他,還讓他留在身邊當個普通朋友。

“無功不受祿,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好收。”周敏學說,背著月光,她低垂著眼,無人看見裏麵的波動,“戒指你要不肯要,我隻能寫支票給你。”

“不要不要。”江厚德慌忙擺手,“我們是老同學,送點東西不值當什麽。”

“我媽從小就和我說,好女孩不能輕yì接受男人的戒指。”周敏學說,“你今天不是帶了女伴來,把戒指拿回去送她吧。”

“不不,我和她沒關係,是我媽的心血來潮,到拍賣會前我都不知道她帶了人過來。”江厚德解釋說,“好男人也不能隨便送女孩戒指,我不喜歡她。我,我,我心悅你。”

大約是月光真的有魔力,江厚德竟然第一次袒露自己的心聲,“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校園時就喜歡你,一直喜歡你,隻喜歡你。”

江厚德說著說著來了勇氣,他直視著周敏學的眼睛說,“我知道我的家世我的外貌都配不上你,我喜歡你就像癩□□想吃天鵝肉。但我就是喜歡你,我在努力的變優秀,努力的想像你靠近。”

“你能允許我愛你嗎?”江厚德問,這問句太卑微,話已出口,再無轉還。江厚德眼睛疑是濕潤,“不要討厭我,不要遠離我,就讓我待著這樣的距離上,默默愛你好嗎?我一定不妨礙你。”

周敏學片刻後又把戒指盒遞了出去,江厚德如遭重擊,“果然是不行嗎。”

“你要讓我自己戴戒指嗎?”周敏學問,她伸出右手。

江厚德沒反應過來,周敏學威脅道,“你要是再發呆,我就反悔了。”

江厚德才知道他被大獎砸中了頭,張大了嘴十足傻,又聽到周敏學的威脅,連忙把戒指拿出來往周敏學的手上套,不管是不是做夢,是不是幻聽,先套牢了再說。

周敏學看他手抖套不進圈淡定的說,“我這一輩子選擇了一個男人,我就隻戴一個男人的戒指,你有這個覺悟嗎?”

一直抖著手在聽到這句話後不抖了,江厚德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這輩子早就注定,隻有你一個信仰,你就是我的覺悟。”

周敏學假裝低頭欣賞戒指眨掉眼裏的淚水,她抬頭看著江厚德,“你現在可以抱我一下。”

江厚德很緊張抱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她圈入懷裏,不敢抱實,周敏學被他逗笑,“你從高中就喜歡我,一直喜歡我,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江厚德一下血往頭上衝,他聽見自己小聲說,我觀察了很多片,有理論經驗。

然後周敏學在他懷裏笑成了抖篩。江厚德開始被笑還不好意思,後來也跟著笑了,現在有機會理論變實踐了不是。

有過小孩的家長都知道,夫妻生活啊就是見縫插針的事。榮誠名在酒會伊始轉了一圈後,拉著他的秘書,去休息間見縫插針了。

寬敞華麗的漱洗室,洗手台的鏡子誠實反映出兩個迭股交歡的身影。

岑徹手抵著洗手台承受著身後一下重過一下的撞擊,低垂著眼不去看鏡子裏自己享受的不堪的神情,偶爾哼聲以示受用。

撞擊突然停止,突來的空虛讓岑徹不得不抬眼。

“還挺會自誇的。”榮誠名突然笑說,他看著鏡子裏的岑徹,他一情動就麵色薄粉,眼神迷蒙,此刻渴望的看著他,榮誠名心下一動,從旁邊花瓶裏折一支紅色花插在岑徹耳邊,“看,是不是豔麗無雙。”

岑徹很快反應過來,身上更粉,他咬唇,“你快點。嫿禕一人在家你要早些回去。”

榮誠名讓他轉身,正麵對他,把他往上一抱,就坐在洗手台上,正麵進入,岑徹的表情一覽無餘。

“你這個後媽倒是稱職。”榮誠名加速抽cha。

岑徹被頂的氣息不穩還是要說,“我算什麽後媽,嗯,不過是你的保姆,如今你有女兒了,我又是你女兒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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