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左橙光20歲，部隊回來，完完全全一個軍痞子。
那時候跟顧逢時、趙睿他們還沒有建立現在的情誼，他整天就跟著一幫不著調的小子胡天胡地的鬧。
他爸左震接手左氏，偏偏二弟左榮不成器，成天也是在外麵瘋。
左老爺子和左震的希望都在左橙光身上，那時候，左橙光沒少挨他爸的揍。
次數多了，他也就野在外麵，不常回家，偶爾跟母親葉婕蘭聯係一下。
就是那時候，左橙光認識了岑溪。
岑溪18歲，還是小百合一樣幹淨清新的樣子。
和左橙光混的不錯的朋友看上了在藝校上學的岑溪，花了不少心思追求。
奈何岑溪眼高於頂，對左橙光的朋友不屑一顧。
朋友醉酒跟左橙光抱怨，左橙光便來了興致，想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
就這樣，朋友抽身而出，尋找下一春，他卻陷了進去。
岑溪是學畫畫的，左橙光一開始就賴著給她做模特。
一來二去，岑溪被他打動，兩人就在一起了。
柏拉圖式的戀愛，每天過的無比充實。
岑溪一直不知道左橙光的真實身份，就以為他是個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
自己就生活在世界的底端，岑溪從小就告訴自己要出人頭地。
左橙光這樣子，讓她失望，為此，兩人沒少吵架。
吵完和好，和好又吵。
感情一般都是這樣消耗沒有的，左橙光也明白，所以就把自己的出自左家的事情告訴了岑溪，並且帶著岑溪去見了父母和爺爺。
對於左橙光的選擇，家人不支持也不反對，岑溪也就是這時候認識了左橙光的二叔，左榮。
然後，在左橙光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給左榮做了小，又被左橙光發現。
再然後，左榮為了岑溪跟結發妻子離了婚。
左老爺子一氣之下，把左榮和岑溪趕到了美國去。
這段感情之所以難忘，大概就是那是左橙光最好的年紀，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的最多的傻事。
有時候，左橙光偶爾也會想起，隻是他自己都不確定，他想的是感覺還是岑溪這個人。
岑溪要說的所謂事情真相，左老爺子不知道是怎樣，但直覺告訴他，左默軒不應該在場。
畢竟還是孩子，大人這樣不管不顧就吵在一起，本身就不對。
“小趙！”左老爺子揚聲喊。
傭人快步奔進來。
他指著左默軒說道：“帶孩子上樓去。”
“是。”
“默默，你乖，一會兒媽媽去找你。”
“我不去！”左默軒緊緊抱住岑溪的脖頸，死活不鬆開。
傭人上前，輕輕握住左默軒的手臂，“小少爺乖，跟我上樓玩。”
“你走開！媽媽！”左默軒推開傭人，拉住岑溪的手。
岑溪這時很煩躁，動作就有點不受控製。
“默默聽話！”說著，她猛地抽回被左默軒緊握的手。
左默軒被那股力道甩開，頭居然一下子撞上餐桌。
“默默！”
岑溪腿一軟，撲向左默軒。
“默默！”
左老爺子、左橙光、左震和葉婕蘭也都衝上來。
左默軒額頭右上方淤紫，人已經暈過去。
岑溪抱著孩子大慟。
左橙光鎮定的撥了急救電話，一把抱起左默軒。
“去醫院！”
岑溪跟在左橙光身後，兩人最先出去。
左老爺子拿過拐杖，一跺，“咱們也去。”
打電話跟趙睿說好，左橙光從後座拿出警鈴，往車頂一放，飆車到了東安醫院。
醫院門口早就有醫生護士一大堆等著，左橙光的車子一到，立刻把左默軒安排進了手術室。
紅燈亮起，岑溪一下子就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眼睛。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左橙光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她，默然無語。
左老爺子他們隨後到了，見了就問：“默默怎麽樣？”
左橙光看了眼岑溪，低聲說：“還在裏麵。”
左老爺子重重歎息一聲，“造孽！”
“爸，先坐一會兒。”葉婕蘭扶著左老爺子坐下。
猶豫著，她走向岑溪，捏著她的肩膀，“放心，默默一定沒事的。”
她也是母親，能夠理解岑溪此刻心如刀割的心情。
拋去別的不說，左默軒是左家人，無可置疑。
焦急的等待，一秒都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終於，手術室上的紅燈滅了，醫生走出來。
眾人馬上圍上去。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岑溪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左橙光劍眉一凜，攬住她。
“輕微腦震蕩，不是很嚴重，可以放心，估計再過幾個小時就能醒。後麵為保險，還是留院觀察幾天。”
“謝謝！謝謝醫生！”鬆了一口氣，岑溪喜極而泣。
左默軒被護士推出來，岑溪撲過去，緊緊握住兒子的手。
“默默，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
……
病房裏，岑溪一眼不眨的看著左默軒。
左老爺子和左震、葉婕蘭坐在沙發上。
左橙光站在窗邊發了會兒呆，轉身輕聲對父親說：“爸，你和媽陪著爺爺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
葉婕蘭張張嘴想說什麽，終究沒說。
左震和左橙光視線一對，點點頭，“好。”
轉頭，他對左老爺子說：“爸，咱們走吧。”
左老爺子站起身，看向左橙光，“孫兒，你跟爺爺出來一下，爺爺有話跟你說。”
病房外。
左老爺子沉吟半響，問：“孫兒，不管你怎麽做，爺爺都支持你。隻是你還是要看在你那個不成器的二叔麵上。”
“我知道。”
老爺子這就說完了，沒有說到葉婕蘭關心的問題，她心裏一亂，忍不住出聲：“橙光，你跟媽說實話，默默是不是你……”
“兒媳婦兒。”
沒等左橙光回答，左老爺子出聲打斷，“咱們回去吧，都交給橙光處理吧。”
老爺子這樣一說，葉婕蘭無法，隻能點頭。
臨走前，左震捏了捏左橙光的肩膀，低聲說：“工作也要注意身體。”
多少年了，父子兩個因為岑溪的事情鬧翻，許久沒有這樣說過軟話。
左橙光不是沒有觸動，點點頭，他啞聲說：“知道了，爸。”
左震麵色有所鬆動，不好意思在兒子麵前展現，他快速轉身，跟上左老爺子和葉婕蘭。
靠在牆壁上，左橙光正出神，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趙睿快步上前，皺眉問道：“岑溪回來了？”
左橙光點頭。
“小孩怎麽樣？”
“腦震蕩。”
趙睿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你電話裏不說清楚，害我一路狂奔過來。”
左橙光垂眸，拍了拍趙睿的肩膀，“幫我一個忙。”
“什麽？”
“我要做個親子鑒定。”
“我去！”趙睿震驚，瞪著他：“你有私/生子？”
眼珠一轉，他跌聲道：“不會裏麵這個就是……”
“閉嘴！按我說的做。”左橙光冷聲打斷他，“我進去了。”
輕輕走進去，左橙光站在岑溪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岑溪將左默軒的手放進被子裏，站起身看向他。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左橙光不語。
岑溪苦笑，閉了閉眼，“你不相信默默是你的兒子，是不是？”
左橙光沉眸凝著她，終於開口：“岑溪，當年的事情怎樣，沒有比你自己更清楚的人。你本來也可以選擇我，但你沒有。因為我爸說絕對不會把左氏交給我，不是嗎？你既然選了我二叔，那就是你的命。是苦是甜，你要自己忍著。”
“我不是因為那個！”岑溪低吼。
卻又想到左默軒，隻好壓低聲音，“左橙光，我以為你了解我，可我沒想到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我說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那到底是怎樣？”
他淡漠的語氣讓岑溪無比受傷。
可她也知道，這是自己咎由自取。
咬緊牙關，岑溪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
“我當時，我不是自願的。”
左橙光眼神閃爍，隻聽她澀然說道。
“我是被他給牆報了……”
眼淚落下，岑溪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左榮那個秦獸牆報了我！”
左橙光愣住！
他萬萬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個……
他隻記得，他帶著給她買的蛋糕去找她，卻親眼看見二叔從她床上下來。
那一幕，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橙光，我愛的是你！我怎麽會，怎麽會自願給別人做小！可是左榮拍了我的照片，那些照片，我，我沒有辦法……”
-本章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