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選者遊戲

丁香與醋栗

第84章 小夏

書名:神選者遊戲 作者:丁香與醋栗 字數:4498

事實擺在麵前,徐長青也無話可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他轉身繼續往旅店走去。

果然是個瘋子?但不管怎麽說,小春那陰森森的手刀一斬,總在他心裏揮之不去。

這山村的旅店,是個大屋頂的格局。中央一根大木頂起,上麵鋪著木板,再用厚厚的茅草覆蓋。一進門,先是曲尺形的櫃台,旁邊有供人休息的長椅和方桌。後麵一道樓梯上二樓,大約是通往客房。一個禿頂中年漢子坐在櫃台後麵打盹。這人鼻子扁平,顴骨高凸,兩眼之間距離很窄,額頭扁,下巴尖,看起來相當險惡。徐長青敲了敲櫃台,他才驚醒。

“嗯,你是誰?”禿頂中年瞅著徐長青。

這話不對啊,你一個開旅店的,難道上門來不都是客嗎?還問我是誰?我說是查水表的你相信嗎?

徐長青肚裏念叨著,臉上一絲沒露:“我是遊客,想住個店。”

“喔,對,住店,”禿頂中年開始在一堆文件裏翻找。過了好一會兒,他總算翻出個本子來:“在這裏登記一下。”

業務很不熟練啊,大叔。徐長青繼續默默吐槽。

他拿起筆,隨便簽了個“王仁丸”的名字。禿頭大叔點頭收了,拿出把鑰匙給他:“樓上204房間。”

4音同“死”,一般旅店為了避忌,客房都不設4字結尾。這山村旅店上來就給個204房間,還真是不講究。

徐長青拿了鑰匙,慢吞吞往樓梯走。說實在的,這旅店總覺得透著古怪。不自然的茉莉花香,應該是空氣清新劑用得太多了。地板和樓梯扶手也新得過分,像是剛翻修過。不、不是翻修,他的手從扶手上摸過,感覺到毛刺。這一定是打磨過,還是很粗糙簡陋的打磨。那麽問題就來了,打磨是想掩蓋什麽?

走上樓梯,剛一轉角,差點和人撞一滿懷。“啊!”對麵來人驚呼了一聲,似乎要倒。徐長青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對方。

是個穿和服的小女孩,最多也就十六七歲。

“你不要緊吧?”徐長青問。

小女孩掙紮著自己站直了,低頭說:“對不起,撞到您了,客人。”

剛一見麵,徐長青就覺得這小女孩和村裏其他人不一樣。怎麽說呢,她雖然也很冷漠,神情中卻帶著一絲哀愁。她這個年紀,正是花一般爛漫的時節,本不該如此憂鬱。

“等等。”徐長青叫住小女孩。

本來已經快下樓梯了,小女孩的腳又猶豫不決地收回。“您有什麽事嗎?”她輕聲問。

“這個,我第一次來,路不太熟。你帶我到204房間去吧。”

雖然隻是硬凹的借口,小女孩也沒有拒絕。她似乎天生就習慣了服從,無論是誰的指示都一樣。“好的,”她小碎步走過狹窄的樓道,“請跟我來。”

話說這204房間還真難找。幸好有人帶路,否則徐長青一個人絕對要浪費不少時間。小女孩帶著他沿樓道走了一段,忽然推開旁邊的牆,露出半截樓梯。然後上去又走一截,轉過一個直角彎,這才看見掛著“204”門牌的房間。

“謝謝,”徐長青邀請小女孩,“要進去聊聊天嗎?我剛到這村子,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如果你能介紹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就最好了。”

“但是……”

小女孩起初是想要拒絕的,不知道為什麽又改了主意。她推門進屋,跪坐在窗邊,先是瞥了窗外一眼,然後問徐長青:“客人,剛才街上他們抓人,您……您都看見了?”

“是,”徐長青點頭,“有個拿蔥的大嬸說她是瘋的,看著也確實像。”

“其實……”

小女孩吞吞吐吐的,不知在猶豫什麽。忽然,她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仰頭望著徐長青,懇求他:“客人,這村子很危險,您還是盡早離開吧。”

“危險?”徐長青審視著小女孩的表情,“為什麽這麽說?”

仔細看看,這小女孩長得還不錯。她並非純粹的扶桑人,高鼻深目,瞳孔呈淡藍色,應該是個混血兒。

“一時半會是說不清楚的,”小女孩搖搖頭,“再說,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又能怎麽樣呢?您孤身一人,鬥不過他們的。您還是快點走吧。”

“他們?是指村裏這些人嗎?”

“……是。”

“不用擔心,你看,我有奇異的法術。”

徐長青向她展示手掌。憑借閃耀之鱗的加持,他的手現在銀光閃耀,附生著一層摸上去非常堅韌的細鱗。

小女孩好奇地摸了摸,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徐長青趁熱打鐵:“怎麽樣,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猶豫片刻,小女孩終於開口了。“我……我叫小夏,”她說,“那些惡人在村口抓住的小春,是我姐姐――”

她的話被一陣粗暴的吆喝打斷。“小夏!小夏你死到哪兒去啦?”禿頂中年的聲音在樓道裏回蕩,“快點過來,去加柴!”

小夏匆匆站起來。“吉藏在叫我,要去給澡堂的灶添柴火,”她慌張地說,“我得走了。客人,您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徐長青站起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他拉上紙門,把白綿紙糊的窗格也拉過來關好,然後在屋裏細細地瞧。這屋裏陰氣濃厚,總覺得有些古怪。他蹲下來仔細看,果然在牆根非常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呈噴濺狀的細微血滴。

根據血跡濺落的方向,徐長青比比劃劃地估量著。“唔……當時死者應該是頭朝這邊,”他摁了一下壁櫃附近的榻榻米,手指勾畫出一個虛擬的人形,“出血量大,噴射速度快,”他左手虛按,右手做了個劈砍的姿勢,“沉重的利器,一刀斷頭。死者要麽無力反抗,要麽被摁住了不能反抗。”

他放鬆地躺下來,鼻子裏盡是新榻榻米的青草味。視線在天花板和四麵牆壁一一掃過。牆紙和拉門的紙都換了新的,隻有拉門的格子沒法換。他注意到門上有塊凹陷的地方剛塗過漆,爬起來摸了摸:“嗯,前深後淺,應該是類似狗腿那樣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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