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不經意的一瞥，目光銳利的捕捉到檸檬爪子裏顯露出的暗紅色澤，對血色極其敏感的自己站起來走過雲，低頭仔細分辨。
“看什麽，需要湊那麽近？”去倒水的趙奇回來，見蕭毅怪異的舉動泛起疑惑。
“檸檬，爪子縫裏是什麽，該不會又撓了哪個倒黴鬼？”蕭毅敢肯定那是血跡無疑，忽有一問很正常。
“不會吧！”趙奇湊近一看大呼，“乖乖，祖宗，你可別又背著人幹壞事。”
“你才會。”自己怎麽可以幹壞事，韓雲自認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除暴安良都沒開始做，就被無端的扣上一頂做壞事的大帽子，腦子呢長哪去了。
“說說，這血才幹沒多久。”趙奇伸出一指掀起檸檬染血的爪子尖，憑借舊有的經驗判斷出結果。
“關你什麽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韓雲懶得搭理對方，動了動爪子不太舒服。
“給洗。”單爪站立，伸出沾有汙物的爪子示意，韓雲支使趙大哆嗦升任這一工作。
“來，我抱你去洗。”趙奇忽然記起檸檬曾站在自己肩膀上過，脫下外套細致檢查還好沒有沾上血，不然這件衣服報廢還得重新買一套。
“快點。”等著吃過水果去找人，韓雲沒那麽多時間浪費。
“就來。”趙奇朝蕭毅遞去無奈的一眼，伺候祖宗去了。
洗過了爪子出來，趙奇依舊要負責伺候檸檬剝皮取肉吃水果，秋天的葡萄最甜，薄皮的紅提為最。
韓雲一連吃了二十顆，又塞了兩山竹，半個芒果飽了，被人伺候的感覺就是爽，趙奇有當保姆的潛質，可以一立培養發揚光大。
“出外頭轉轉。”都半個小時過去，那人不知道走了沒有，不去找找不死心，韓雲吃完就喜歡活動，當然如果趙奇還願意扛著自己出去另算。
“走，走帶你出去轉轉。”趙奇洗了手出來問蕭毅，“今天不是有個內部招投標會，你去吧我得陪檸檬。”一般這種隻需要用眼睛盯著的事，蕭毅大老板很少親自出麵，全推給自己帶勞，反正去了無非往那一站，其他事自有人員負責解決。
“還早，過半個小時再去。”蕭毅已經派人去觀察各家公司代表無心之中透露出來的表象與信息。
“那行，你可別忙忘了。”趙奇說了一聲帶著飛到門邊的檸檬出去，一層一層坐電梯大致繞一圈，跟隻鸚鵡沒必要介紹更多的細節，由著某鳥每下到一層到處亂飛亂看的心，跟在鳥的後麵安撫員工燃燒起來的八卦之火。
一連下了四層，韓雲忘了注意總共幾層，上麵沒找到人很正常，並沒有灰心喪氣在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後終於瞄見了角落處的那一位，不光對方一個人還有好些人聚集。
那是一間開放式的會客廳，有轉圈沿牆壁放置的黑皮沙發，有一個個中段的茶幾，上麵擺有果盤和一瓶瓶礦泉水。
喝水的人不多，動果盤的人幾乎沒有，大概為了保住自身的形象，有的連水都很少碰，不是在打量其他說話的人，就是在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韓雲要找的那個人坐在角落裏，周邊冷清的好似專門隔離出一片狹小的空間，沒有人去搭理對方，不對，有人過去了。
在外頭掃視全場，其他人西裝革履的精英派頭，那個人就穿了件風衣式樣的外套，上麵還有沒拍幹淨的土，看上去在一眾人中顯得極為不合群。
“看什麽？”趙奇慢悠悠的走上前，瞧見停在門呂巨大景觀樹盆栽上的某鳥心疑。
“幹什麽？”韓雲選的位置非常巧妙，可以視無遮擋的看清楚裏麵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而裏麵的人很難借助角度望向門外看到自己，方便了留心觀察的機會。
“走吧。”趙奇認為檸檬瞧著人多才來看個新鮮，下麵還有幾層沒有轉。
“等等，別說話。”韓雲看得正興起哪裏舍得走，人都找到了接下來是不是該上演一出坐等打臉的戲碼，已經瞧見有兩個來者不善的人向那個人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抬下巴怪腔怪調的開口。
出來公幹的人員身上的西裝包括腳上的皮鞋，一切看得見摸得著的外部裝飾，都在一定的檔次範圍內，整個人的衣著口味與交際手段代表著整個公司的外在形象，像那人的著裝顯然不符合這裏的氛圍，不被人拿來輕濺打壓才有鬼。
趙奇同樣注意到內部情況，選了一處角度尚可的陰影處觀望，留心記下來這幾人或是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裏麵的兩個人已經開始諷刺那人的口味以及對投標不上心的散漫態度，說出來的話綿裏藏針，表麵上聽不出是在針對那人，麵上尤自帶著皮笑肉不笑的假臉在那裏大放厥詞。
那人麵對這種習以為常的打壓又當如何？韓雲想看對方的膽識與智商屬於哪一個檔次。
其他三三兩兩談笑風生的人或多或少將視線留下諸於角落的三人身上，發生了什麽十分好猜，無非是選在投標前打壓那個看似弱小的某家公司代表，最好把對方氣走，錯失此次投標，少一個競爭對手使得中標的概率大幅度增加。
這種看似拙劣的打壓手法，有一定的可取之處，屢試不爽之下誰還會在意計策夠不夠縝密。
其他人抱有看好戲的心情，別人願意出這個手，再好不過的借刀殺人，聰明人都會選擇坐山觀虎鬥，畢竟商場如戰場這裏可不是慈善總會，賣個可憐就可以達到想要的目的，別太天真了。
陳東抬起頭看向兩個上門找茬的人，他也想穿戴整齊來競標，口袋裏為數不多的錢隻夠買身上這件二手的剪標名牌，這還是兩年前的款式，就這花掉自己盡五千元，心疼的直咬牙。
公司的運轉出現了難以解決的隱患，好友正在幫著自己處理，自己則走關係套交情想要找到一家可以注資的大公司，亦或是搶到一單大生意，前期款項一到賬，公司的現有狀況就有所緩和的餘地，不用再扣扣索索過日子。
聽說蕭氏有這個意向，走了好多門路打聽出有價值的內部消息，為了碰碰運氣，也為了最後一搏孤注一擲來到這裏，沒想到剛出門就遭遇到打劫，還好公文包裏的文件沒有丟，為了不耽誤時間，忍著被打的疼痛來到這裏。
陳東不是個軟柿子，真要是早被其他公司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更不可能在幾年間創立屬於自己的公司，雖然身邊的好友也出過力，大部分全由自己一手張羅起來，那是自己僅存的心血，不願看到公司運轉不靈瀕臨倒閉的危險。
陳東予以反擊，雖然會給當事公司不好的印象，麵對眼前這種惡心人的貨色，就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三人唇槍舌劍戰到一塊去，被派來觀察投標人的小李回來，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不緊看到了總經理趙奇，還看到了裏麵不大正常的氣氛，摘不清楚之前好好的，雖然達不到其樂融融至少沒有展開破壞人心情的手段。
“趙……”總字沒說出口，小李應趙總比出的禁聲手勢機靈的閉上了嘴，讓到一另邊觀察事態的發展。
突然之間瞄到富貴樹上有隻鳥，驚奇的瞪大了眼睛，視線來回瞟確定自己不是一時的眼花，哪來這麽大隻的鸚鵡，難不成是趙總帶來的寵物？從未聽說過趙總有養過寵物。
不想了，正事要緊，拉回外放的思緒專心把蕭總交待下來的任務完成，盯著室內的諸人不放。
韓雲看的正起勁，沒想到有文化的人吵架會是話藏機鋒暗下悶棍，設套的水平連自己這個小白都聽的出來，應該屬於垃圾行當中的垃圾，除了會諷刺挖苦人外其他的堪比坑小朋友的伎倆十分不入眼。
二戰一還沒能把人氣走，可見那兩人的戰力有多渣，韓雲邊吐槽邊笑，不愧是日後建立起大公司的人，雖然僅僅維持半年之久，要不是內部有人搗鬼，不至於敗落到最終的窘境。
畢竟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韓雲到是希望對方勝出，這樣一來少走一些彎路，把根基打的紮實一些，如若避免不了日後的事件衝擊也能保有實力和心力重整旗鼓。
小李看了一下表，時間快要到了，朝對麵的趙總打了個手勢，然後走出來進屋帶那些人去布置好的會場。
等人走完了，趙奇多巨型富貴樹後麵走出來，詢問檸檬要去哪，樂意奉陪到底。
“你們招投標不會以貌取人吧？”韓雲想要做點什麽，又怕好心辦了壞事左右為難之跡問出這句話。
趙奇腦袋瓜子一轉覺察出檸檬問話的內涵，忽而一笑道：“你該不會與那個穿風衣的人有淵源吧？”不然哪能這麽問，檸檬可以很少過問陌生人的事。
“你先說會還是不會。”大多數人注重外在，長的漂亮就是比長相普通的人更點優勢，韓雲擔心對方的印象分因此大打折扣，錯失這次唯一的機會。
“前提要看對方的本事，當然多數情況下會先入為主，人難免犯錯誤。”趙奇給出客觀的回答。
“我是跟著那人來的。”韓雲組織了一下語言闡述事實，“我沒想管不相幹人的閑事。”
趙奇點頭，示意檸檬繼續，接下來的話就能知道某鳥到底之前撓了哪個倒黴催的。
“飛到一處巷子裏，那人被打劫。”韓雲說起事情的經過，末了幫那人說了句好話，“那人不是故意邋裏邋遢，事發突然避免不了。”
“這樣啊。”趙奇笑了笑，“難怪你會找過來，我就說呢。”
“這事做主的不是我，我屬於監工一類。”頭一次聽到檸檬幫陌生人說好話，初步評估那人的品性還行。
“我又沒要求什麽，隻希望給對方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好與壞都要靠那人去以實力來爭取，自己一隻鳥能力有限，韓雲由衷希望對方能夠在最後關頭力壓群雄獨占鼇頭。
“還往下走嗎？”趙奇心道檸檬難得的好心，大概出於之前秦韶予的事因，才會對持刀的人分外痛恨，出手幫忙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一起去現場看看？”趙奇提出意見敢保證檸檬一定會心動，果不其然被猜中了。
“好啊。”韓雲要去坐鎮到最後，就當是一種無形的支持，了表於心。
“走吧。”趙奇帶上檸檬去了對麵走廊盡頭的會議大廳，與會人員已經陸續就坐。
門虛掩著重要的人還未到，空間足夠大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人，更顯得空曠開了話筒有回聲。
趙奇大次次的走進來，肩膀上站著一隻大個頭比如毛鸚鵡，這一出場方式驚起在坐眾人的訝然，回頭率居高不下。
找了個專座坐下，不用趙奇說韓雲自動跳到對方腿上蹲著，一雙溜圓的小眼睛認真觀察眾人的表情神態。
有交情的人還走過來同趙奇寒暄，順嘴問及腿上的寵物，都被趙奇幾句話打發走，對此韓雲頗為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