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暗夜殤

第四十三章 目擊證‘人’

書名: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作者:暗夜殤 字數:8789

“狗和鳥都找到了,回去吧。”先把人送回去過後的事情由警方來處理,大半夜不宜在外久留。

“對,對,回去壓壓驚,休息一晚明天去寵物醫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暗傷,表麵看不出來,一鳥一狗又描述不清,辛傑很是讚同立刻回去,這次多虧了檸檬,奇奇才能脫險,此番恩情先記下。

“行。”出來的目的就是為尋找一鳥一狗,兩隻都找到了沒必要呆在外頭,家裏的長輩還等著呢。

可以回去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哈士奇,大腦袋蹭著主人的臉,以低鳴訴說自已的遭遇,挺感激綠鳥來救自已,雖然凶了點。

“還有好些狗在那邊。”韓雲到想沒良心一回,無視關在鐵籠內的其他活著的狗,良知不允許自已這麽自私。

除了狗之外還有不清楚死沒死的偷狗人,一定要抓起來,他可是殺了人的,絕對輕判不了,不能這麽放任不管,人跑了怎麽辦,自已受一回罪,豈能善罷甘休。

“死人了,死人了。”韓雲著重表示有這一不可忽視的重心,死的人哪怕是壞人,殺人凶手更應當繩之以法。

“誰死了!”檸檬沒頭沒尾的話唬的一眾人汗毛直立,段明湛認為是檸檬一不注意把人給傷了。

“去看看。”跟在身邊的警衛員相視一眼不明白好端端的偷狗案原何演變成毫無預兆的殺人案,事情先不論真與假,於情於理都應當過去瞧個明白。

“走。”知道警衛員需要檸檬帶路,段明湛無可奈何的跟著走這一趟,辛傑同樣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抱起癱軟無力的奇奇放在開來的車上,跟著一起去。

韓雲累得不願動彈更不想飛,指路的事用嘴說也可以,靠在段明湛懷裏不下來,因為有安全感,想想自已差點被嚇成神經衰弱,後怕不已心髒到現在還沒能恢複平靜。

坐在車裏速度比預想當中快,韓雲時不時指個方向,先去摩托車倒下的地方,確認一下偷狗人是否活著。

到達地點眾人下車,看到那輛摩托車走近仔細打量確實壓著個人,滿臉的血跡甚是駭人,已經躺倒不動了,不清楚還有沒有氣息。

警衛員上前探過,人還活著已經昏迷,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先來,還是直接叫警察前來處理?

留下兩個人在原地看守,其餘的人上車去偷狗人的老巢,不一會到了地方,四個輪子的一就是比兩個輪子速度快,這邊又是郊區荒無人煙時速提一提不算交通違法。

到了院子,韓雲指給眾人說明白哪裏有狗,哪地方有死人,兩處相隔的距離並不遠,段明湛等人沒有一個想要就地挖屍體瞧稀奇的心思,本屬於警方的職責,盡量少破壞現場。

警衛員粗劣勘察所得,地上有血跡,埋屍體的地方土層的確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不平整有一個凸起的弧度。

門外漢都站在邊上遠遠的觀望,辛傑去了關狗的地方瞧了一眼,沒有把狗放出來,一是怕製不住,二是狗瘋起來不分敵我亂咬容易傷人,三是沒有籠門的鑰匙等警方取證之後再看看該如何處理。

“回去吧。”該看的都看了,已經聯係到警方盡快趕過來,之後的事與他們這些非參與者無關,事情到此為止。

警衛員留下兩人守著院子,等警方到來說明情況搭乘警車回去,論起來他們也算間接目擊證人,需要配合警方辦案。

警方一到先把昏過去的嫌疑人送去就近的醫院接受治療,然後抵達案發現場,詢問事件的始末,所有的警員當場錯愕的驚掉了下巴,目擊證人居然會是一隻鳥,其他人是受鳥的指引找來?世界一瞬間變得好不正常過分玄幻,都可以編寫出一篇高潮迭起的小說。

屍體的確挖了出來,據法醫初步檢查發現剛死不久,後院放狗的地方不是還有個小木頭房子,那裏麵全是殺狗用的工具,走進去血腥氣夾雜著濃烈的惡臭撲麵而來,熏的人直想吐。

工具通身漆黑已經掩蓋了原有的本色,勘察現場取證,該收繳的都帶走充當證據,所有的狗都拉上走,等明天送去附近的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傷,治好後看是該送哪就送哪。

回到家的段明湛一直抱著檸檬,進門看到大哥也在,向等不及的兩位老人報了平安,辛傑沒有回自已現住地,跟著一起回來,感謝段家人的幫助。

“快去,洗洗,都好好洗一洗。”在外頭沾了一身灰,蘇老太太想到什麽直說,“檢查看看有沒有外傷。”

“你也留下來,家裏有客房先住一晚,警方那邊估計要來問情況,省得他們兩頭跑。”老爺子發話,段明湛抱著檸檬拉上辛傑和奇奇到浴室搓澡,各自占用一間給寵物洗完,自已身上也得清理。

客廳裏回來的警衛員正在向老爺子匯報情況,全程根本毫無用武之地,鳥比他們能幹多了,救出狗不說還成為凶案現場的唯一目擊者,警方那邊該頭大如鬥了。

蘇老太太聽聞非常揪心,“檸檬一定被嚇壞了。”一向有禮貌的檸檬回來一聲不吭窩在孫子的懷裏,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以前多活潑!

洗完澡的韓雲沒有先出去,站在浴室的洗手台麵上盯著鏡中的自已發呆,一會兒低頭看看爪子,幹涸的殘血已經被一點一點清理幹淨,更聞不到血腥味,留下的隻有沐浴液淡淡的餘香。

韓雲的內心仍能感覺到之前逃亡時的驚心動魄,自已依舊弱小,光有爪子能豈什麽用,展開缺了一塊的右翅膀,鏡中的自已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飛行羽從四分之三處斷掉,可見當時射擊出去的東西有多大的衝擊力,斷羽的根部還在,隻剩下光禿禿透明的羽管,心情頓時跌入穀底。

飛行羽的缺損極大的影響飛行能力,不是不能飛而是飛不高,因為會漏風,方向上會有偏移。

洗完澡的段明湛看到檸檬的樣子一陣心疼,上前抱住笨鳥輕聲安慰,“不要緊,以後還會長出來,比原來的更好看。”

韓雲對此次受傷內心遭受的打擊無以附加,雖然未傷及到皮肉,缺失的那一根硬羽要到何時才能長出來,沒有見血卻比見血受傷更令自已心神受創,萌生無力的挫敗感。

“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段明湛抱起檸檬出去,一進客廳就看到穿警服的人員,看來有事情要先解決。

其他人的筆錄基本上差不多,因為是一起行動看到的情況相差無幾,警方連夜來此主要還是為唯一的目擊證人,取得一隻鳥的口供,當然前提是這隻鳥會說話,這是一項極大的取證難點。

鸚鵡會說話沒錯,但能否表述清楚事發當時的場景有待商榷,警員很為難,一臉的無從下手表情尷尬非常。

“我能問嗎?”看到像抱小孩一樣抱出來的體型還不小的鸚鵡,兩名前來辦事的民警內心波瀾起伏,果斷推翻了此前的猜想。

“這……”段明湛坐在沙發上,隔一個座位就是辛傑和奇奇,煥然一新的奇奇靜靜的趴在地上,沒精打采的轉動眼珠子來回瞟來瞟去。

“我們也是沒辦法,嫌疑人送醫救治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人沒醒沒辦法做筆錄。”警員為難的看了看不睬他們一眼的綠鸚鵡。

“檸檬,你能不能……”段明湛實在不願讓檸檬去回憶事發場景,受刺激是一方麵,可又不能不說,看得出警方非得問出點什麽才會離開,內心實在不忍。

“屍體上應該有線索。”段嘉羿看不過去,好好的檸檬嚇傻了,到現在一點反映也無,還用問,問什麽?

“法醫正在提取證據,這筆錄還得做,要走程序。”雖然一隻鳥的陳訴多半不會拿來當證據指證凶手,該做的一樣少不了。

韓雲已經好多了,身邊有親近的人陪著,當初害怕已經散去大半,自已累了想睡覺,而眼前兩隻就是不走,明天一定還會來,煩都要被死。

“鳥受到了驚嚇,說又能說出什麽來。”蘇老太太心疼檸檬,對不懂得變通的警員看不慣。

“要不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們就不打擾了。”局長也真是,把他們派來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心下腹誹幾句。

韓雲轉了個身跳到茶幾上,打量坐在椅子上的警員,走了兩步張口即來,“那人有槍!”射向自已的東西速度之快除了槍還真沒別的可能。

話音未落在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警員詫異於鸚鵡居然開口了,拿出隨身的小本子趕緊記下來,沒有做出像詢問其他人一樣詢問鸚鵡,唯恐對方沒說一半不說了,他們無法回去交代。

“那人,偷襲走在前麵的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和自我判斷,韓雲斷斷續續描述當時看到的場景。

“一棍子,一棍子,敲下去,從下往上。”耳邊回響的是鸚鵡稚嫩的童音,話意落於耳中到更像是在聽鬼故事,幾句話整得眾人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落一地。

“變態,壞蛋,要死了,要死了。”韓雲自覺說到這裏已經足夠,透露太多自已不成了別人眼中的怪胎,一頭紮進段嘉羿寬厚的胸膛,再敢多問一句,放段嘉羿,這位可比段明湛強勢太多更具有威懾力。

被檸檬投懷送抱,段嘉羿驚異之餘對檸檬撲來的力度又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輕撫檸檬的背毛,安撫小家夥難以平靜的情緒,越發覺得弟弟養的這隻與同類型鸚鵡相比不一般。

“那嫌疑人傷了的眼睛是不是……”鸚鵡給撓的,力度大到整個眼珠子都廢了,醫院方表示必須摘除壞掉且感染的眼球,如若不然感染繼續擴散下去死的更快。

“這還用細問,驗傷不就行了。”段嘉羿提出,“是與不是有什麽關係,檸檬出於自保,動物的本能驅使,照對方最脆弱的地方發起攻擊很正常。”有什麽值得問來問去。

“是是是。”警員趕忙打住話頭,說了兩句客氣話溜之大吉,再呆下去問不出個所以然,反而會被段家人瞪成篩子,眼神實在太有殺傷力了。

礙事的人走了,安靜了一會的哈士奇又開始不老實,誰讓對方骨子裏存在多動的毛病,還是個話嘮,扯著主人的褲腿,嗷嗚嗷嗚的叫表達自已受了多少苦,精神上的創傷更甚,想讓主人安慰,給予鼓勵性質的實質獎勵,比如大大的香香的肉罐頭。

辛傑拍了拍自家狗,摸毛安撫,雖然聽不懂奇奇在說什麽,內心的憂慮依舊留存。

韓雲聽到蠢狗又在那睜著眼睛說瞎話,心底的怒火刹時噴湧,跳出段嘉羿的懷抱,撲向自說自話無中生有的蠢狗,一翅膀扇出去。

轉瞬間的變故把在場所有人驚的瞪直了眼,反應迅速的段明湛和辛傑曾經遭遇過類似事件,當先站起來。

“檸檬,你那是幹什麽?”又在辛傑這個主人麵前虐待人家的狗,段明湛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尷不尬十分窘迫,上手去攔卻被身邊的辛傑拉住。

“沒事,奇奇該長點記性,讓檸檬教訓一頓也罷。”辛傑看得出檸檬的狀態不對勁,從回來開始就有點不大正常,自家的奇奇比較二遇到什麽事過後即忘,沒心沒肺的樣子有時候看著就惱火。

“可……”段明湛收回伸出去阻攔的手,眼睜睜的看著檸檬用翅膀扇奇奇大嘴巴,雖然不一定很疼,但是也太不友好了。

“檸檬需要發泄。”段嘉羿身為局外人看得最是明白,檸檬每每揮動的右翅膀,空缺出來的位置是那麽的顯眼而刺目,在坐的人不忍心去斥責檸檬暴躁的行徑。

“唔,唔,汪。”為什麽又打自已,又沒做錯什麽,總是挨打寶寶心裏苦啊!哈士奇被突然掌嘴,怔了會神後委屈的掉眼淚,又沒骨氣去還手,就連主人都不幫著自已!

你委屈個屁,好吃好喝的陌生人喂什麽吃什麽,大爺我為了找你這個麽蠢貨,差點把命丟了,你到先委屈上了,大爺的苦又該向誰訴。

“汪汪,吼。”韓雲飛到蠢狗頭頂又是拳打又的腳踢,扇著翅膀左右開弓,揪著狗毛狠命的扯。

“唔,汪汪汪。”別打了別打了,哈士奇不敢掙紮也不敢拿爪子撥開身上的鳥,以前的教訓仍記憶猶新曆曆在目,一點不敢反抗,隻能嗚嗚的叫著求饒。

“汪汪汪。”再多說一句委屈試試,如果不是你自已蠢到跟著陌生人跑了,哪用得著這麽多人去找你,我也不用冒險做這些。

始作俑者全都是蠢狗的愚蠢所導致,造成現在的局麵,韓雲最不愛聽蠢狗說自身有多苦逼,屁事沒有連根毛都沒掉,有什麽資格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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