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暗夜殤

第三十三章 救星來了

書名: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作者:暗夜殤 字數:8879

韓雲沒占到多少便宜,在空中轉圈氣得就差跳腳了,恨不能劃花對方的臉,盡敢無事生非的冤枉自已,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啊!”看出與自已對峙的鸚鵡有再度出爪的勢頭,年輕人不想把事情弄複雜,鳥的主人如果趕到事情怕是說不清了,趕忙出聲警告。

“檸檬?”側後方傳來一聲韓雲特別熟悉的呼喚,轉頭看去,猶如找到了主心骨飛撲過去,站在車把上,表現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望向蘇老師。

蘇老師推著一輛嶄新的電動車打這邊路過,聽到耳熟的鳥叫聲,一時不太敢確定是不是自已認識的那隻鳥?

段明湛走之前曾說過檸檬要放在對方的大哥家裏養幾天,住的地方離學校挺遠,抱著一絲懷疑上前一看,有點像於是開口叫名字。

看到飛落在車把上的鸚鵡,蘇老師終於確定就是檸檬無疑,看到檸檬非常的高興,一時想不明白檸檬怎麽會出現在學校附近,來這小市場幹什麽?

“你怎麽來的,明湛回來了?”應該沒有這麽快,細算日子至少也要一個星期之後,檸檬能來這裏除非有人帶。

觀察到檸檬委屈的小眼神,蘇老師的心底湧現一股心疼,急問,“怎麽了,誰欺負你?”看那可憐的小模樣實在少有。

有了大人撐腰,不在單打獨鬥的韓雲轉了個身,右翅膀張開指向前方,瞄準一臉尷尬的年輕人無須給對方臉麵。

“是他,他說我是小偷,壞蛋,壞蛋,大壞蛋。”韓雲情緒激動的控訴對方的卑劣行徑。

“他還搶我的錢,那是我要買食物的錢。”韓雲說的是實話,沒有半點添油加醋不代表不能用可憐憋屈的語調靈活演繹出剛才的事件。

聽得蘇老師一陣心揪,“你是不是到我家見沒人,我今天才回來,可憐的檸檬還沒吃午飯吧,一會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你怎麽可以搶檸檬的錢,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臉欺負一隻鸚鵡。”蘇老師上前劈頭蓋臉把對方說教了一通,老師不適合暴粗口,不代表不能把做錯事的人說得顏麵無存羞愧難當。

什麽叫罵人不帶髒字,韓雲現場身臨其境感受一回,歎服於當老師的就是牛叉,訓個人都得講究語言上的藝術性,要不要跟蘇老師學兩手,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被訓的差點無地自容,恨不能就地挖個坑把自已埋了的年輕人,連連抬手想要打住這位女性的話。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心的。”都怪自已犯賤閑得蛋疼上來湊這份熱鬧,內心瘋狂吐槽暗自埋怨都是職業病惹的禍。

一聽對方表態不是有心的,韓雲當下嘴巴利索的接了一句,“那就是有意了的?”偏偏找這麽個節骨眼,沒人陪又餓肚子的自已,被人說成小偷能不怒火蒸騰暴跳如雷。

年輕男子已是有理也說不清,對見縫插針的某鸚鵡拿不出該有的表情應對,心裏大呼祖宗,自已這是招誰惹誰了,都怪自已這張臭嘴,把一能說會道的鸚鵡得罪了。

這半天才緩過神的攤主,見到麵前的老人立刻打招呼,“蘇老師,這隻鸚鵡是您家的?”蘇老師經常來自已家買水果,時間長了不想認識都難。

“不是,鄰居家的。”蘇老師停下說教,問及攤主到底怎麽一回事,檸檬一向乖巧懂事,很少與人動手,自已眼睛好使,看到年輕人手上新鮮的抓痕,還冒著血珠傷的不輕,事情怕沒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是這樣,這隻鸚鵡到我這裏買水果,說有錢……”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一遍,虧得四下行人少,要不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早把自已攤位前這塊地圍個水泄不通。

事情發生的太快,旁邊的攤主也沒反應過來,等回過味事情已經結束,就沒往前湊趣。

“檸檬你哪來的錢?”蘇老師這才發現就檸檬一個,身邊到現在沒有人出現,到也是如果跟著人哪會被人欺負,還得自已出來買水果,聽著心裏直泛酸。

“明湛的,你和王子都不在,路爺爺也不在,我餓了,去翻家裏抽屜找到的錢,出來買水果。”韓雲不需要在這件事上編造謊言騙取同情,如實的說出自已的難處。

一句話說的是聞者心驚聽者流淚,多好的一隻鸚鵡,又懂事又乖,攤主和蘇老師不約而同的轉頭注視毫無因由即沒仇又沒怨,偏偏出來攪局的年輕人。

被瞪的年輕人是有口難言隻能裝起鴕鳥,不敢開口有一絲一毫的辯解,說的越多更解釋不清,得,自已今天出門中了邪坑在一隻鳥手上,自認倒黴吧,心裏哀歎誰家養出來的鸚鵡,賊精賊精的跟人有的一拚。

“水果呢,稱了沒有,買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天可憐見,檸檬一看就是獨自跑出來,也不知道飛了多遠的路才找到家,自動腦補出千裏尋母的情節,把‘母’字改成‘家’字。

“我有錢,我買了。”韓雲看向攤主手裏的錢袋,煞有其事的開口,“王子呢,一起吃。”

“忘了跟你說,王子得了急性腸炎,把它寄養在了寵物醫院,一會先去一趟寵物醫院把王子按回來,正好順路不遠。”怕檸檬餓及讓收錢找錢的攤主拿了個幹淨的塑料袋,從遞過來的水果袋中拿出一個山竹掰開,袋子套手上捏住果肉喂給檸檬。

不讓檸檬自已拿著吃,是因為蘇老師看到檸檬爪子尖上的血跡,不幹淨隻能自已代勞喂。

韓雲欣然接受蘇教師的體貼服務,這會兒事件平息,反射弧度太長,才感到爪子尖怪怪的,低頭一看指甲裏沾了血,看著就惡心,哪還敢主動要求拿著吃。

“年輕人,你的手要不要緊,我給你點醫藥費,你去醫院看看打一針破傷風。”蘇老師沒忘記旁邊杵著個大活人。

檸檬再幹淨爪子上難免殘留細菌,隨便一個人抓傷或咬傷他人都得打狂犬病疫苗,別看是一道小傷,稍不注意很可能造成隱患,輕乎不得。

“不用不用,這件事我做的欠妥。”哪敢要別人的錢,自已沒事找事招來的禍,認栽的同時心裏沒有抱怨不滿,又不是小孩子愛記仇。

“那哪行。”蘇老師堅持要給,錢都掏出來了,剛想往年輕人手裏塞,奈何對方根本不給她機會。

年輕人一看這情況不跑等什麽,一點小傷純屬自已作死,再呆不下去,為了給錢拿錢推來讓去的多不好。

“唉,年輕人怎麽跑了?”撒丫子跑路的速度太快,蘇老師根本來不及反應,人就沒了影。

“去接王子。”韓雲可不願意讓蘇老師花這份冤枉錢給那嘴欠的人醫藥費,轉了個心眼提及別的事引來注意。

“就走。”人都走了,也沒留下電話,沒名沒姓怎麽找人,算了等哪天遇上了再說,蘇老師想得開,裝好錢和檸檬的水果,騎上電動車前往寵物醫院。

韓雲看到寵物醫院的店門,心底露出幾絲抗拒,對寵物醫院存在本能的排斥心理,如果不是為了接王子,調頭就想走。

進去之後,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出來接待,韓雲沒敢讓蘇老師馱自已,自覺的飛到可供落角的地方,打量這家不算大卻設施齊全的寵物醫院。

生病的貓狗還挺多,都被關在一個一個的隔間裏,空間看上去非常狹窄,有種喘不過氣的憋悶感。

韓雲看到一位女性醫生打開一個籠子,抱出一隻白貓,不用去猜一定就是王子,看到那張熟悉的大餅臉,一臉久別重逢的感慨油然而生,不自覺的用貓語同王子打招呼。

“喵,喵喵。”韓雲問王子感覺怎麽樣,但凡醫院都不是人呆的地方,消毒水的氣味直衝鼻腔,那感覺像在往鼻孔裏灌辣椒水,夠刺激。

“喵,喵。”看到一身綠毛的鳥,王子長時間被擱置在小地方的陰鬱情緒有所好轉,告訴對方自已一點都不好,住的地方太小,活動的地方被無情的剝奪,吃的沒有在家好,貓糧那味,放的防腐劑太多了,自已現在早餓慘了,好想回家。

在場的醫生被兩種不同音高的貓叫聲吸引,紛紛看去,原來是一隻折衷鸚鵡,有醫生上來詢問進門的顧客,“這隻鸚鵡需要檢查身體嗎?”來寵物醫院的顧客多是自家寵物身體出了問題需要救治。

“不用,它非常健康,它在同王子打招呼。”習慣了檸檬同王子之間無人可以介入的對話方式,蘇老師笑著解釋。

“走了,王子,檸檬咱們回家。”蘇老師抱過醫生手中的王子,招呼檸檬一起。

“等等,等等。”一小姑娘摘掉口罩衝上去攔住要走的蘇老師,興奮的目光在王子與檸檬身上打轉。

“這兩個該不會是某拍網絡平台上人氣超高的檸檬和王子吧?”雙眼放光的小姑娘掏出衣兜裏的手機。

“我是它倆的粉絲,能不能和它倆合張影?”小姑娘經常喜歡到某拍網上找樂子,看萌物,剛才聽蘇老師招呼兩隻,腦海裏立刻聯想到平台上的人氣明星,就是一隻折衷鸚鵡和一隻純白波斯貓。

原來是為這事,被叫住那會蘇老師還以為又有什麽不妥,嚇了一跳,點頭同意小姑娘的請求,讓小姑娘抱著自家王子,跟站在門邊架子上的檸檬照了張相。

回到蘇老師家,一進門的韓雲嚷嚷著要洗澡,來回從洗水間的窗戶鑽來鑽去蹭了好幾次灰,爪子又因之前撓人而帶了血跡,不洗個澡渾身上下不舒服。

“好,好,王子也一起洗。”蘇老師放下東西,去了浴室放水,王子在寵物醫院呆了一個星期,醫院環境再好回到家也該洗洗,以防其他細菌帶進家裏。

蘇老師先給個頭小的檸檬清洗重點在指甲,洗好了拿毛巾裹上,才給等在一旁的王子洗,兩隻一起擦幹吹毛。

中午十二點四十,朱教授還沒回來,韓雲飛到廚房門的把手上問,“朱教授呢?”蘇老師手把很快,才一會的功夫就炒出兩道菜,下了一人份的麵條,又去給兩隻寵物弄吃的。

“他呀,前段時間去國外參加學術研討會,下周才能回來。”蘇老師把飯菜端上桌,招呼檸檬和王子趕快吃。

飯後檸檬喵喵喵的訴說自已在新地方借住發生的一些事,而王子這次回來比以往說得都多,主題一直圍繞寵物醫院轉,同樣倒了一肚子苦水。

聽著家裏不同音調的喵喵聲,蘇老師笑看一鳥一貓你一言我一語的相處模式。

“檸檬,晚上就住家裏,樓上的家沒人打掃盡是灰,對了你來沒跟那邊的人說能行嗎?”蘇老師忽然記起這茬,“記不記得號碼,我打過去告訴他們一聲,別讓那邊的人著急。”

誒呀,差點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要說電話號碼就記了個四合院的座機,報出來讓蘇老師打過去試試,韓雲不確定兩位老人回來沒有,自已有留言應該沒事。

打過去好長時間沒人接,估計人還在外頭,等晚飯那會再打去試試,蘇老師叮囑檸檬和王子別亂跑出去,自已回屋睡一覺。

視線轉到那個逃跑的年輕人身上,手背上的血口子已經幹了,沒敢不當回事,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處理了傷口打了破傷風針,醫生建議自已再打一針狂犬病疫苗。

年輕人聽後開口:“剛打過破傷風,兩針能一起打?”有沒有醫學常識,疫苗也是病|毒|的一種,自已可不想被整出其他毛病,一口回絕了醫院不靠譜的提議,出了醫院。

找一家小飯店吃個飯,家裏很少開火,沒女朋友沒負擔,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走著走著打眼一瞧對麵步行街道上有一熟人,抬起手邊招呼邊喊,“王則,這裏。”

對麵一身筆挺軍裝的年輕人聽到有人叫自已,轉過臉去一瞧,嘿真是熟人,還是關係挺鐵的哥們。

等沒車了跑過對麵,王則拍著對方的肩膀問:“你怎麽在這兒?”不經意間發現對方手上的傷十分好奇,“身手不比以往了吧。”

“我還想問你在這幹嘛,穿這一身公務在身還是休假?”年輕人名叫楊晨,舉著兩受傷的手說,“這個是被一隻鸚鵡撓的。”

“什麽鸚鵡,這麽厲害。”王則笑問,對方的身手跟自已不相上下,還能被鳥撓傷,聽著十分稀奇。

“別說我了,你呢,吃飯沒,好幾年沒見了,碰到一起即是緣分,走我請客,咱倆喝一杯去。”楊晨拍了拍對方的背,熱情的拉對方跟自已一起走。

“沒呢,我有件事如果不好辦還得請你幫幫忙。”王則跟著楊晨就近找了家燉菜館,要了份鐵鍋燉排骨加幾樣素菜,酒要的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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