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情淺

眉久久

番外(十二)芯瑜和陳靖②

書名:婚深情淺 作者:眉久久 字數:11922

番外(十二)芯瑜和陳靖②

“我救不了你。”

男人搖頭,一臉涼薄的神色。

大概是沒有想到劇情是這樣走向,在女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那兩個男人已經架著她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時,她憤恨的看向年芯瑜。

“你以為靖喜歡的是你?別做夢了!你這樣強勢的女人,誰會喜歡!靖現在要你,不過是因為你還對他有點用處,等到你——唔……”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的陳連,給兩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而後其中一人連忙捂住了女人的嘴,快速的將女人給拖了出去。

“陳叔叔。”

年芯瑜沉默了會,喊了一聲。

陳連溫和的看向她。

“小瑜小姐,我今天來找陳總有些事情要談,如果小瑜小姐沒有急事,能不能等我先和陳總談好了,你們再聊。”

年芯瑜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陳靖,點了點頭,而後握緊了手,轉身離開。

等到辦公室裏隻剩下陳連和陳靖時,氣氛一時淩厲了起來。

陳連似笑非笑。

“陳總,如果不介意,請先將衣服穿好吧,小瑜小姐不介意,我卻怕看多了眼睛不好。”

陳靖見陳連臉上還帶著嘲諷,卻半分不自在都沒有,他的動作幾乎是有些吊兒郎當的,隻隨隨便便披了衣服,便挑眉看向陳連。

“陳秘書不如直接說來找我是什麽事吧。”

陳連輕笑,眼睛裏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將一份文件直接遞了過來。

“這是年總的心意。”

他聲音溫和到了極點,反倒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年總說了,如果陳總滿意,就給小瑜小姐一個了斷吧。”

陳靖沒有接,眼裏的笑意一瞬間便消失了,他直直的盯著陳連,“年叔叔這是什麽意思?”

陳連輕笑一聲,“陳總如果還認他,喊他一聲年叔叔,就來個痛快。我們都知道,你其實並不如你表麵上喜歡的小瑜小姐,甚至你跟她在一起的動機也不純。陳靖,爽快點,既然不喜歡她,就放開她,你可以繼續肆無忌憚的追求你的事業,小瑜小姐也不用再來纏著你讓你討厭。”

陳靖那一刻臉上的神情Y沉得有些可怕。

他默不作聲,卻也沒有接過陳連遞過來的東西。

陳連挑了挑眉,聲音低了很多。

“陳靖,可以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跟小瑜小姐不合適,你雖然對她是有些感情的,但這僅僅支撐著你不去利用她。又不愛她,又不能利用她,那你還讓她留在你身邊幹嘛?沒有她,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人束縛你。”

陳連搖頭,“年總知道你最近被陳氏的老頑固們聯合打壓。這份東西,如果你接受了,那你前麵將沒有阻礙。”

有的人的人生,必須麵臨很多殘酷的選擇。

理想和女人,往往總是處在對立的那一麵。

但對於陳靖來說,其實這不難選擇。

在他目前的人生觀裏,事業才是男人首先該追求的東西。

而芯瑜呢?

他想起了那天她將筷子扔給自己時,手指上有處地方被削掉了一大塊的皮。

她並不是個溫柔的女人,至少不及年阿姨的五分之一,她不能很好的照顧人,因為她有自己的事業,她甚至,可能連他最想要的是什麽都不清楚。

她隻是不放手,卻在不放手的那個範圍內不做任何的掙紮。

大概,她也不是如自己想象的愛自己。

隻能想出這個一個借口。

陳靖覺得,其實來個了斷也不錯。

因為他也有些厭倦了跟年芯瑜這樣彼此拖著對方,戴著麵具麵對對方的關係。

他接過了那份文件。

從回到陳家開始,陳靖就知道自己以後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但在陳肇天去世時,他才知道,他要麵對的東西,遠比自己想象得要可怕厲害得多。

從小到出國,他都是陳氏股東的傀儡,一舉一動甚至都在保鏢的監視之下。

沒錯,他是利用了芯瑜。

她的身份,讓那一群老匹夫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自己。

而後又在芯瑜的掩護下,出了國,擺脫了一切束縛努力學習。

該是他陳靖的東西,他會慢慢將它們都奪回來,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這之中,多了一個變數。

年芯瑜。

她或許是自己邁入墮落之前唯一的一抹光。

他知道自己該抓住,卻又覺得礙手礙腳。

如今機會來了,他又在猶豫什麽呢?

陳靖輕笑一聲。

“我是該感謝年叔叔細致周到的安排嗎?”

努力忽略心中一抹怪異的難受,陳靖死死的握著那份文件,笑意不減。

陳連拍手。

“好說。既然你接受了,那我也可以回去匯報工作了。”

陳連說完,直接轉身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外麵,一直等在不遠處的年芯瑜看到陳連從裏麵出來,走了過來。

“陳叔叔。”

她喊了一聲。

陳連拍了拍她的肩膀。

“進去吧,陳靖大概有事要跟你講。”

年芯瑜的臉色白了幾分。

良久,才“嗯”了一聲。

陳連看著她走進去,眼神有點複雜,直到辦公室的門再一次關上,他才拿出了手機,向年瞿暘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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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陳氏的員工們傳了很多個版本,不同的版本有不同的說辭,但都相同的地方是,年氏的總經理年芯瑜,和他們的老板分手了。

那天年芯瑜從他們老板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雖然神色一如往常的矜貴高傲,但掩飾不住雙眼的紅腫,而後匆匆離開。

從那天開始,年芯瑜便再也沒有去過陳氏。

兩人平日裏的關係親密,卻從來沒有公開說過彼此的關係,也沒有訂過婚,倒是沒有過多的流言困擾。

而從那天開始,陳靖的事業開始翻盤。

陳氏的股東被他清理了很大一批,他手上握住了絕對的掌控權,前兩天還收購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互聯網科技公司,進軍互聯網事業。

說來也是神了。

自他掌控陳氏的主動權後,他投資了幾個中等項目,都獲得了巨大的收益。

剩下的陳氏股東,再也不敢輕易試圖掌控他。

陳氏的天,終於變了。

陳靖的為人,越來越Y沉。

他的手段也漸漸的出了名,狠辣而不計後果。

但他眼光卻是被公認了的獨到,陳氏從幾年前的一蹶不振,到如今已經隱隱有了要趕超慕氏的勢頭。

這個時間,不過半年。

一次晚宴,陳靖推拖不得,便去了。

會上,再次和年芯瑜相遇,大概是什麽想到的事情。

這半年來,他幾乎是發了狠的用在事業上。沒有了束縛,沒有了顧忌,他一切都順風順水起來。

這半年來,大概也是很少想到年芯瑜的,雖然她的新聞,總是源源不斷的通過各種渠道飛到他的耳朵裏。

年芯瑜跟華氏集團的二公子相了親,互相滿意,似乎在開始交往。

華氏集團的二公子向年芯瑜求了婚,年芯瑜哭著答應了。

兩人一起去海島遊玩被狗仔拍到,問及婚禮時,兩人答說快了。

……

戀愛中的女人,應該是幸福的。

但此刻看到的年芯瑜,卻相比半年前最後一次看到她時,憔悴了很多。

她本來就瘦,加上憔悴,整個人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隻是不變的,是她臉上越來越冷的神情。

這樣倔強而又冷漠的女人,被一個求婚感動得哭了是什麽樣子,陳靖不知道,但知道的是,在再一次看到年芯瑜時,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擰了擰,有些疼。

他強迫自己在對上她的視線時,冷漠的轉開,而後跟一個美女旁若無人的談笑了起來。

他長得俊美,心思又野,不過幾分鍾,就讓美女主動往他身上貼身子。

不遠處的年芯瑜見著了,眼裏有些刺痛得厲害。

“小瑜,我們該去跟徐伯伯打聲招呼了。”

旁邊,華秦叫住了她。

他的視線順著她的視線往不遠處瞧了一眼,便了然,他湊到她耳邊不讚同的道:“我不得不說一聲,我不怎麽看好這個男人,小瑜,你值得更好的。”

“值不值得都不是我們說了算。”

年芯瑜回過頭,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得看老天。好了,我們走吧,不是說,該去跟徐伯伯打聲招呼麽?打完招呼,我就先走吧,揚子津的眼神都快要殺死我了。”

華秦一愣,輕笑一聲。

“他反正也是不敢在這種場合放肆的,不如就逗逗他,多看看他殺人的表情。”

“你饒了我吧。”

年芯瑜佯裝顫抖了下,“他倒是疼你護你,可是對我卻不會手下留情。喏,你的手你的手,別碰到我的手了……別忘了那個吃醋的男人上次讓你洗了多少次手!”

實際上,年芯瑜表麵上確實跟華秦在一起了,但不過是為了幫華秦和揚子津一個忙。

這一對苦命鴛鴦不被家裏所理解,被迫相親,而第一個炮灰就是年芯瑜。

相親那天,華秦很老實的向她說出一切,說他不愛女人,隻喜歡男人,並且已經有了愛人。

年芯瑜隻愣了一下,也說出了自己的事情。

“我不想相親,我也有愛的人,正好你也是被*迫相親,不如我們先假裝在一起,引開那些視線如何?”

就這樣,兩人便“在一起”了。

至於求婚什麽的,實際上是揚子津向華秦求婚。

揚子津願意放下揚家的一切,放下他的繼承權,帶著華秦離開。

那晚,年芯瑜被這一對不被世俗接受的男人給感動,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和陳靖,便紅了眼眶。

而在海島度假,當然,也是為了給這對情侶遮掩。

華秦笑了笑,大概也是想到了那次慘痛的經曆,便放開了抓住年芯瑜的手。

兩人並肩走到了徐慶的跟前,說了幾句祝福語便離開。

華秦本來要送她,但被中途突然跑來“談生意”的揚子津給截住,將人半拖半抱的拉走了。

年芯瑜站在酒店大門口,吹著夜晚的風,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好像沒有喝多少酒呢。

她忍不住的轉回頭,隻一眼便看到了人群裏大放光彩的那個男人。

沒有了自己,他果然飛得好高,越來越高。

忘了是誰說過,三十多歲的男人,最好不要有女人和家庭,因為會絆住他們奔向理想的腳步。

自己對於陳靖來說,原來隻是一顆絆腳石。

那天在辦公室裏,他說不愛自己,想做個了斷時,她才驚覺原來自己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愛他。

隻是她要怎麽表達?

說,陳靖,我愛你,你能不能將你的心,分一半給我?

她說不出口這樣的話。

她也是驕傲的,驕傲的人遇到驕傲的人,大概就會這樣,除非都退出,否則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嗯,他還說過,自己是一個很沒有意思的女人。

不會依靠男人。

不會向男人撒嬌。

也不會苟引男人。

大概她除了年氏千金的光環外,一無是處,是他的J肋,留著沒什麽用,棄了又覺得可惜。

但他也不想再跟自己耗下去。

眼圈有些模糊,她狠了心的轉過了身,朝樓階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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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今晚有些喝多了,當有了一波投資商過來跟他碰酒杯時,他借故去了洗手間。

在來之前,他環視了一下全場,並沒有看到年芯瑜。

他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不知道怎麽的,在剛剛見過她之後,她的身影便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徘徊,怎麽趕都趕不走。

“!”

他低咒了一聲,卻忽然聽到了裏麵傳來了一陣類似喘息的聲音。

洗手間的門口放了一個內裏在打掃的警示牌,隻有外麵的洗手台可以用。

陳靖抿了抿唇,本是要直接離開,卻忽然不小心聽到了裏麵有人在低聲吼道:“不準給我牽她的手!不準拉她!就算你和年芯瑜隻是朋友,也不準!”

聽到了年芯瑜的名字,陳靖眸光一閃。

大概是裏麵的人也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隨後,他便再沒有聽到裏麵有什麽聲音傳出。

他就躲在旁邊的拐角,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鍾,裏麵才相繼走出兩個男人。

看到那兩個男人,陳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冰冷了起來。

陳靖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否則又怎麽會突然針對起華秦來了?

在宴會上,兩人鬧得有些大,差點大打出手,驚動了一直在聊著的徐慶還有……年瞿暘。

看到互相臉上都掛了彩的兩人,年瞿暘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盯了一眼華秦,便看向陳靖。

陳靖冷著臉,直接轉身離開。

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大概是瘋了,所以才會開著車來到了他曾和年芯瑜住的小公寓。

這個地方,是很早很早之前,還不夠成熟的兩人合力買下來的。

但自從半年前,不僅是年芯瑜再沒有來過這裏,連他自己,也沒有再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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