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失蹤的第五個商隊
把第二批野狼隊成員趕出酒館，張武等人實在也沒了繼續喝酒的心情，幾個人出了酒館在大街上閑逛著！艾雷恩問張武道：“你們是什麽軍隊？那些兵不錯啊！”張武一笑：“不是軍隊，是商隊，不過我們的隊伍大點罷了，你呢？看你身手不錯，在哪裏高就？”艾雷恩微笑著說道：“我是城主手下的騎士！主要負責城內治安！平時沒事就來酒館喝喝酒，消遣一下！”說罷，還戀戀不舍的回頭望了酒吧一眼，波爾查猛然一把摟住還在不斷回眸的艾雷恩肩膀說道：“真漂亮啊，是吧！”“那是……”艾雷恩下意識的附和一聲，然後猛然回過神來，臉騰就紅了！眾人一陣大笑，笑過之後！張武揉著發酸的臉頰問艾雷恩：“我說，騎士大人，您也算個小貴族，怎麽會做治安官呢！帶兵出征，立戰功，才是升遷之路啊！”聽聞這話，艾雷恩歎了口氣，回答道：“大人倒是多次想讓我出征，被我拒絕了！我是自請做治安官的！”馬尼德嘿嘿一笑，打趣的說道：“對嘍！城裏多安全！”艾雷恩爭辯的說：“不是安全和危險的問題，我也不畏懼犧牲……”話沒說完，又被波爾查陰陽怪氣的打斷了：“就是，騎士大人才不是畏懼犧牲，隻是怕犧牲嘍沒法再去酒館喝酒了！”艾雷恩臉掙的通紅，：“不是的，我不願去打仗不是因為我喜歡……我喜……我……”有點靦腆的騎士大人發現自己被繞進去了，幹脆閉了口不再爭辯，張武瞪了波爾查和馬尼德一眼，轉頭對艾雷恩說：“看你見義勇為這勁頭，不像個貪生怕死之人，說說！”艾雷恩歎口氣說到：“作為一個騎士，維護正義是我輩之義務，我的劍隻為鏟除邪惡出鞘！而不屑於為了軍功去殺戮無辜，現如今，哪一場戰爭是真正的為正義而戰？無非都是欺壓和侵略，我寧願我的劍鏽蝕，也不讓其沾染無辜的鮮血！”“好！”張武等人齊聲而讚，“那麽請問騎士，何為正義？”張武說，艾雷恩想了一下回答道：“懲惡揚善，鋤強扶弱！”“嗬嗬，往大了說呢？比如救人於苦難！算不算？”“當然！”艾雷恩肯定的回答道！“那好。”張武一笑，繼續說道：“現如今多少平民受到欺壓，生活於水深火熱中！騎士大人何不去拯救他們！”艾雷恩皺了皺眉，兩眼緊盯著張武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商人嘛！”張武笑嘻嘻的說，艾雷恩也笑了，“這話，少說，別人聽見會把你當造反者抓起來的！”“那你呢！”“我？我沒聽見！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好，再見騎士！”張武回道
艾雷恩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回過身問道：“那依照兄長你之見，什麽是正義？”張武義正言辭的回答道：“公正、公平、平等！”“受教了，隻不過……嗬嗬，做起來太難了！誰也沒那麽大力量！”艾雷恩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張武哈哈一笑：“眾人劃槳開大船嘛！”“什麽船？”“沒什麽！我說人多力量就大！”“有道理，嗬嗬，走了，有緣再見！”“請……”
波爾查看著遠去的艾雷恩，皺了皺眉，開口道：“老大，他可是個騎士，大小是個貴族。”張武點頭說：“我知道，但他心存正義，隻要有這個前提，不管是貴族還是奴隸，都是我們可以拉攏團結的力量。”雷薩裏特說到：“這是個高手，老大！”“比你如何？”張武問雷薩裏特想了想說：“看虎口的繭子，功夫和我不相上下！”波爾查撇撇嘴說：“十年後呢？人家才二十出頭，你呢，老爺子。”“滾……”雷薩裏特笑罵一聲！
天近傍晚，最後一個商隊還沒到，張武眾人感到一絲不安，不過沒太多想，畢竟有事耽擱一天半天的也屬正常，一夜過去了！半天又過去了，還沒到，幾個人坐不住了，派了人在城門外等候著！這一等等到天黑，還是沒看到商隊的影子！幾人一合計，八成出事了！第二天天一亮，城門剛一開，波爾查帶兩個人就騎著快馬出了城，順著約定好的路線就尋了下去！張武等人繼續焦急的等著！一直到晚上，三個人才回來，波爾查懷裏抱著一條黃狗！正是旺財！旺財是和最後的一隊一起動身的，本來張武走時想帶著它，它死活不肯走，波爾查動身時也想帶著它，它也不肯，一直就守著波爾查給它買的那個庫吉特烤全羊不肯挪窩！想給它帶上吧，它還誰也不讓動！隻得等它吃完時和最後一對走！張武幾人看到波爾查抱著旺財回來，急忙迎上去！馬尼德接過旺財，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張武也眼眶發酸，隻見旺財腦袋被什麽鈍器砸的開了瓢，頭上都是血，身上還有一處箭傷，箭杆已經被利刃削斷了，箭頭還插在身上，旺財眼神黯淡，在馬尼德懷裏不停地嗚咽！波爾查把旺財交給馬尼德後，馬都沒下，扯韁繩掉過馬頭就奔醫館跑去，到了醫館，醫生還拿著架子不肯來！說什麽給狗看病有辱身份，自己不是獸醫！波爾查抓出一把第納爾就摔在桌子上，醫生眼睛一亮，心裏正在琢磨是不是再刁難一下這小子，他還會不會再多掏錢，不耐煩的波爾查一把從腰裏掏出了那把幾乎長的像把短刀的匕首，甩手紮在了醫生麵前的桌子上，“自己選！”波爾查怒氣衝衝的說，醫生乖乖提起藥箱小跑著趕了過來！旺財被洗掉了一臉的血，頭上的傷口被醫生用白紗布包了起來，身上的傷口太大，三角形的箭簇留下的傷口不好愈合！醫生給縫了幾針，吃點東西喝點水後，旺財精神好了很多！休息一會後，就下地亂跑了，看著旺財死不了，波爾查長出了一口氣，嗬斥它回去趴著別亂動後，波爾查和張武、馬尼德、雷薩裏特及其手下幾個老隊員來到了裏屋坐定了！
“都死了，一個都沒剩！貨也沒了，一根羊毛都沒剩下！”波爾查咬著牙說到，“詳細說說”張武皺著眉說，波爾查歎口氣，“屍體都在那兒，一個不少！太慘了，看現場是中的埋伏，有八成以上的弟兄是被亂箭射死的！有的身中七八箭，都被射成刺蝟了！哎……”波爾查又歎了口氣，“在哪兒！”“薩吉徹堡以北！庫吉特和維基亞的邊境線上！”“長箭還是短箭？”（庫吉特人的騎弓都用短箭，為了靈活、快速！而維基亞人都用長弓長箭，追求力道大，穿透力強！故張武有此一問）“都是長箭，我覺得不是響馬！”“沒發現大馬蹄印吧？”“沒有，都是小蹄子印，應該是咱的馱馬！”張武沉吟了一下，說到：“看來是維基亞人的雪原強盜錯不了了！大概什麽時候的事？”“應該是三天到四天左右以前的事！從路程和屍體兩方麵看，差不多！旺財也是撿了條命啊！我找到它時，它爬出了四五裏地，躲在一堆枯草裏，我覺得是強盜們看它中了箭，覺得一條狗無所謂，所以也懶得補刀，隨手砸了它一家夥！狗的氣命大，它緩了過來，幸虧出發前吃了隻整羊，身子不虛，要不然僅僅是這幾天的沒吃沒喝就要了它的命了！別說還帶著傷！”
“怎麽辦老大？”雷薩裏特問道，張武沒說話，覺得難辦，查是必須得查，隻是不好下手，耽擱這麽多天了，怎麽入手？而且沒有其他的線索可尋！馬尼德看到張武皺眉不語，開口道：“老大，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麻煩點！而且不保證百分百！不過要是沒更好的辦法的話！隻能那麽試一試了！”“怎麽弄？”張武一挑眉毛問“去市場！找我們的貨，隻要找到貨，再慢慢往回倒源頭！興許能找到些線索！”馬尼德回答道，“那可不好說！”雷薩裏特搖了搖頭，說道：“咱先不說人家是否在庫銷贓！退一步講，就算是在這兒，好幾家市場呢，你知道人家在哪家嗎？退一百步講，就算咱知道哪家！市場裏上千架子羊皮，你怎麽好找你的那十幾架，再退一萬步講，真給你找到了，你怎麽證明是你的？沒證據人家肯認嗎？”馬尼德微微一笑：“貨不可能去庫勞，強盜截了東西，如果近處有城鎮，他不可能舍近求遠的去其他城鎮銷贓，對吧！至於哪家市場，不用去大的，找最小的，人最少的市場就行，因為來路不正的東西！那些強盜為了穩妥，他寧可少賣點錢，也不願意讓貨多見人，至於從市場裏找貨嘛！我是不行！不過……”馬尼德看了看趴不住偷偷溜進裏屋來的旺財，這位第五隊唯一的一個特殊的幸存者，說到：“這點上，它應該比咱們都強！”。“找到了話，你能有辦法證明那是咱的貨？”波爾查抱起旺財，幫它正了正頭上的繃帶後問道。“我能！”馬尼德斬釘截鐵的說道：“每一架子貨都是我親自置辦的，哪一個架子貨怎樣，有多少張皮子，我都一清二楚，而且……每一個架子，都有標記！隻要找到，我就能確定並證明那就是咱的貨！”張武想了想，確實也沒別的更好辦法了，於是說道：“就這麽辦吧！強盜帶著貨，走路快不了，算算時間，咱的貨差不多這兩天就在城裏！派幾個人去城門口附近蹲著，看看有沒有可疑的馬隊進城！其他人去市場裏轉悠！發現可疑的、像的，就讓旺財和小馬去辨認，都注意，暗著查，動靜太大了會打草驚蛇！”眾人起身領命而去！
張武和雷薩裏特帶著幾個人，在一家市場裏慢慢的轉著，這是個不能心急的活，轉了兩個小時，整個市場都轉遍了，還是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兩人正商量是不是換一家市場再轉轉，一個從薩蘭德組建商隊時就加入的馬夫急匆匆的趕來，馬夫走到張武近前，壓低聲音說道：“老板，我們幾個弟兄發現一批貨，看著像咱的，在那邊的市場呢，我們趕緊分派出幾個人報信！您快過去看看！”張武精神一振，問道：“去通知馬尼德他們沒？”“有人去了！弟兄們都往那邊趕呢！您也快去吧！”“好，帶路！”“是！”一行人匆匆而去！
來到手下說的那個市場，張武發現四周已經有了不少自己的人，瞎溜達的，閑聊的，坐著聊天的，幹嘛的都有，但是大家都在暗中注意著早到一步的波爾查和馬尼德，倆人這會兒正在和一個胖胖的商人交談著什麽，他們旁邊放著十八九個馱馬馱貨用的貨架！架子上是滿載的羊皮，旁邊還有幾個牽馬的馬夫，守著二十來匹馬！旺財趴在一個貨架上，不肯挪窩，眼神很古怪！張武和雷薩裏特慢慢走了過來，身後幾個手下早在一進市場就散開了，見二人走近，波爾查衝他們招招手，喊道：“老板，快來，這十幾架皮子不錯，你來上上眼，說罷還偷偷擠了擠那對小眼睛！”張武答應一聲，走到近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然後說道：“庫吉特皮啊！好東西啊！談談價吧！”“哎！”馬尼德答應一聲後和胖商人左手拉右手，蓋上塊布！然後倆人一陣的點頭搖頭！良久，馬尼德說：“那，咱就這樣？”“行，”那商人笑嘻嘻的答應了！波爾查見倆人談完，開口道：“馬啊！你非說都要，咱那馬架子夠嗎？我覺得懸！”雷薩裏特立馬開口幫腔道：“肯定不夠了，咱多餘的沒幾個了！”“哦！是嘛！要不老板，我們加錢，多加點，你把馬架子賣我們幾個唄，我們急著上路，現定做來不及了，你要用你再做唄！”波爾查回過頭，對胖商人說，胖商人一聽，滿口答應，馬尼德卻是一皺眉，說：“我不是沒想這事兒，但是我就覺得他這馬架子不太結實呢！要是買他的，我得好好看看！”說完，馬尼德挨個的看了看幾個馱馬架子，還伸手在架子裏側摸了摸！胖商人有點疑惑！問道：“我說兄弟，你往裏摸什麽呐？”馬尼德沒理他！站起身來，對著張武點了點頭！見他點頭，張武長出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就給我都綁了！”雷薩裏特和波爾查走上前，一人擒住胖商人一個手腕子，往他身後一擰，雷薩裏特抬腳踹在他的腿窩上，一下子把他踢得跪下了！旁邊一個手下拿過繩子，給他捆了個結結實實！旁邊的十來個馬夫不幹了，看見老板被綁，都站起身，還沒等他們說話，張武揮了揮手，一邊看熱鬧的人群裏立刻衝出一大群人，七手八腳的把他們都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