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的古玩人生

鬼徒

第414章 你情我願

書名:賈似道的古玩人生 作者:鬼徒 字數:11588

對於張老先生來說,能夠遇到賈似道無疑是一種機遇,正是在他的翡翠店鋪最為潦倒的時候,最為需要高檔的翡翠飾品的時候,他在一次不經意間,就找到了能給他幫助的賈似道。

而對於賈似道而言,能夠遇到張老先生,也是一次很不錯的機遇,至少,可以盡快的讓自己的資金回籠,甚至是可以讓自己“綠肥紅瘦”的翡翠飾品在都北京那邊,先借助著張老先生的店鋪,而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吧。

以後賈似道真要去北京展的話,也算是有了一位盟友!

不過,按照賈似道現在的計劃打算,似乎把自己的翡翠店鋪開到北京那邊去,還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

“張老先生,您除了翡翠店鋪之外,還有沒有翡翠料子的加工廠之類的?”賈似道斟酌著詢問道。

“加工方麵,我們在北京、揚州,都是有著比較可靠的基地的。雖然那兩個地方,並不完全的屬於我名下的翡翠店鋪,卻也比較的安全。”張老先生答道,“可惜的是,就是缺少合適的翡翠料子啊。我曾親自南下過好幾次,準備進行賭石來著,哎,到最後也還是屢賭屢輸,甚至在明料的進貨上,也是常常的吃虧上當,隻能是搞到一些中低檔的明料回去應付了。”

“連明料的進貨上也被人給限製了?”賈似道總箕是有些明白過來,眼前的老者,對於高檔翡翠飾品的追求,是如何的迫切了。一般的來說,以張老先生這樣的年紀,又是開了多年的翡翠店鋪的行家,自己店鋪中的庫存,肯定是有著不少的。

不管市麵上的翡翠行情怎麽樣吧。隻要你是想著把自己的翡翠店鋪給做大,那麽,勢必就要用大量的資金是用來囤壓一些極品的翡翠料子的。更何況,最近幾年翡翠的價格,一路上漲。如果是在早些年囤積了足夠多的翡翠料子的話,不要說是沒有辦法把翡翠店鋪給經營下去,就是逐步的把自己囤積起來的翡翠料子給轉手出去,就能獲取大量的資金呢。

隻不過,高端翡翠的市場,一旦被人限製了原料的來源,卻也容易很快的告罄!

畢竟,極品翡翠料子的價格都是不菲的,哪怕就是你把自己所有的資金都用來收購翡翠料子了,你又能收購多少呢?

而且,當你現在收進來的翡翠料子,比不上店鋪內銷售出去的度的時候,哪怕就是張老先生的翡翠店鋪的名氣再大,人家前來購買翡翠飾品,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這些客戶能夠再來二次,恐怕就不會再來三次、四次了吧?

你得不說,在賭石這個行業。並不是說你有錢,你的價格出的高,就一定能夠拿到高端的翡翠料子的。當然了,若是你毫不顧忌、不計成本的去搶奪的話,那麽,你有錢,你還依舊是大爺!

“何止是明料的收購上被人限製了啊。”張老先生歎了口氣,說道,“原來我的‘如意翡翠樓’是北京比較出彩的珠寶店鋪之一,但是,從今年的上半年開始,因為沒有足夠的高檔翡翠飾品出售,現今已經逐漸的淪為二流了。本來,我還不太放在心上,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內翡翠料子的價格在逐步的上揚,很多經營翡翠料子的商人都想囤貨來看看行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過,就在我去了一趟廣東那邊之後,連我原先的幾位老交情的朋友,也都不願意以市麵的價格來提供料子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事情麻煩了。”

說到最後,張老先生竟然連續不斷的歎息了幾聲。

也不知道是針對自己的遭遇的,又或者僅僅是為了他的那些“老交情”的朋友們!

“我實在是氣不過啊。”張老先生忽然的,抬起頭來,看了賈似道等人一眼,才感慨著說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的手頭的確是不缺錢,卻也不會平白的給他們多賺上許多吧?到了最後,竟然連以高出市麵的價格的半成的價格,他們都隻願意限量的提供,這不是把人給往絕路上逼嗎。”

看著張老先生那非常憤慨的模樣,阿三和賈似道,也隻能是無奈著歎了口氣。

商場上的競爭,本身就是如此的惡劣的。賈似道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出行,在回到臨海之後,臨海地區的其他的翡翠店鋪,會是如何的對付自己的“綠肥紅瘦”呢。

相比起張老先生來,賈似道的底氣無疑要足很多。

尤為重要的是,張老先生的店鋪是開在北京,而賈似道的“綠肥紅瘦”是開業在臨海這樣的小縣城中。所需要麵對的競爭對手的檔次,本身就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吧。

“張老先生如果明天有空的話,不如,我請你吃頓飯,如何?”賈似道琢磨著說道。

“明天?”張老先生微微一愣,看了賈似道一眼,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欣喜的意思,說道:“哪裏用得著小賈你來請客啊。來,來,來,幾位小友明天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都一起過來吧,我做東。就在這裏如何?”

“那個,小賈,你明天不是還要跟楊老爺子見麵嗎?”邊上的阿三提醒了一句。

“哦,也對。”賈似道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些抱歉的看了眼張老先生。畢竟,楊老爺子的預約,可是要比張老先生來得早啊,“不過,我明天白天的時候,去見楊老爺子,想必到了晚上的時候,就能騰出時間來了。我們就約在明晚六點,在這裏不見不散吧。”

“好,不見不散。”張老先生拿起酒杯,大夥兒碰了一下,隨後,張老先生留了一個手機號碼,還交代了一下的他的名字。竟然是張狂!賈似道琢磨著,以張老先生現在的模樣看來,有幾分斯文的感覺,年輕的時候,不說文質彬彬吧,至少也不會窮凶極惡到“狂”的地步吧。

就衝著這名字,賈似道和阿三、楊帆幾人,也是好一陣的討論呢。

待到張狂離的遠了之後,阿三才小聲的詢問了一句:“小賈,你準備把自己的翡翠料子也轉手一部分給他?”

“翡翠料子?”邊上的楊帆卻是好奇的詢問了一句,“難道不是翡翠飾品嗎?”

要知道,在楊帆的認知裏,賈似道可是一家翡翠店鋪的老板。若是直接出售手頭的翡翠料子的話,期間獲取的利潤,卻是沒有出售翡翠飾品來得高了。

“翡翠飾品也有,翡翠料子也有吧。”賈似道有些老神在在的說道,卻也不做太多的解釋。楊帆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是有著幾分的好奇的神情。而阿三在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賈似道的話語,臉上才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來。

對於賈似道的了解,阿三無疑要比楊帆深入的多。也正是因為了解吧,阿三才能明白賈似道的打算。難道賈似道作為一個經營翡翠店鋪的人,會不知道直接出售翡翠料子的價格沒有翡翠飾品來再高?

剛才生在“鬥寶”環節上的事情,賈似道多少還是感覺到有幾分歉意的,尤其是在麵對著張狂的時候。以至於,賈似道會在和張狂老先生的談話中,詢問起張狂老先生除去翡翠店鋪之外,還有沒有翡翠料子的加工場所。如果能夠出售幾塊高品質的翡翠料子給張狂自己加工的話,也算是償還了這麽一份人情了。

賈似道可不是一個喜歡胡亂的欠下別人人情的人。若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玉岩山那邊,想要當場就送還楊思懿一份人情了。

當然了,張狂現在最為需要的,並不是極品的翡翠料子,而是一定數量上的高檔翡翠飾品。隻有馬上拿到一定數量的高品質的翡翠飾品,直接的投放到自己的翡翠店鋪中,才能盡量的減少客流量的損失,才能盡可能的挽回原先對他的店鋪失望的客戶們。甚至於才能從其他商鋪的聯手打壓中,尋覓到一絲希望吧!

這也是賈似道會認為翡翠料子和翡翠飾品,兩個方麵都必不可少的原因了。

至於楊帆並不能想到這些,賈似道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兩人的相識,也就是今天晚上這麽短短的時間而已,賈似道可不覺得,什麽事情都要完全的解釋一遍才行。而且,即便是阿三的想法,也不見得就全部都是對的。

在聽到張狂說北京、揚州的翡翠加工廠中,他都能說得上話的時候,賈似道就打起了他手下的這些翡翠雕刻師傅們的主意。誰讓賈似道的加工坊那邊,這會兒正缺少技藝高的雕刻師傅呢?

……

待到楊老爺子的壽宴散場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賈似道和阿三兩人,一方麵沒有什麽熟識的人搭訕,另一方麵,又不想自己去湊別人的熱鬧,隻是在席位旁吃喝聊天著,到了壽宴進行大半的時候。楊帆也已經是提前離開。

賈似道約莫再坐了一陣子,也沒有見到楊老爺子和楊思懿,重新的回到這邊席位上來,原本還想打算跟人家告別一下呢,卻最終隻是和會場上的司儀,登記了一下,就和阿三一起回到了酒店裏。

二天,阿三起床之後,找到賈似道,說道:“小賈,我在這邊再留下來,也是沒什麽事情做了,不如,我今天就回去好了,另外,你那枚田黃石大印,要不要我幫忙這你帶回去啊?我琢磨著,你還是托運回去吧。要知道,這玩意兒可精貴著呢,真要給弄丟了,我還不得傾家蕩產的全部陪給你啊。”

“得了吧,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明白?”賈似道沒好氣的嘟囔一句。

別看阿三說的是不想要帶田黃石大印回去,實際上心裏麵卻是渴望的要死呢。任何一個喜歡古玩收藏的人,在麵對著這樣一個機會的時候,恐怕都喜歡自己能更長時間的和這些古董接觸吧?

“不過,也不能就這麽的讓你給帶回去,我得給你個任務。”賈似道笑嗬嗬的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準備去找劉老爺子詢問一下,這枚田黃石大印,究竟能不能確定就是清乾隆的帝印。隻不過,我覺得他老人家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承認的。”

“那是。”阿三點頭說道,“我要是他的話,我也不會承認的。”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們不還是看到了他過來找我談論關於田黃石大印的事情?”賈似道琢磨著說道,“我看這枚東西是真的,概率很高啊。所以,你回去之後,幫忙著找人先鑒定一下吧。”

“我?”阿三說道,“有什麽好處呢?”畢竟,阿三也知道,在古玩方麵,賈似道的人際關係還真的是不如他。如果讓賈似道自己去找人鑒定的話,說不得,就隻能是送到省城這樣的地方,找文物鑒定所鑒定呢。

“讓你小子帶著它回去了,還不算是好處啊。”賈似道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就這個啊。”阿三卻是感慨著說道,“我還真是命苦呢,付出了免費的勞動力暫且不說,還要幫你找人鑒定來著。”

“不然,我再付點托運費給你?”賈似道有些莞爾的看了看阿三,隨後,又道了一句。“若是這樣的話,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找專業的托運公司,來得更加的保險一點呢?”

“算你狠!”阿三嘀咕一句,轉而帶上他自己的兩隻瓷器,以及賈似道的田黃石大印,暫且不說,賈似道在上午的時間裏,就找到了“石之軒”的楊老爺子。場所嘛,自然也就是在“石之軒”之中了。這一回倒不是在分店裏,而是在最大的旗艦店店鋪中。賈似道略微的打量了一下,感覺在風格上,和昨天所見到的分店,還是比較的相似。

店鋪內的格局,顯得有點多樣性了。

不管是雞血石也好,其他的一些石雕也罷,都給人予很生動,很靈活的感覺。和“石點軒”這樣一家百年老店,有著一個鮮明的對比。在賈似道看來,這樣的一家富有底蘊的店鋪,應該更加的古色古香才對。好歹,也應該有臨海古玩街那邊的“慈雲齋”的感覺吧。

不過,眼前的一切,卻也讓賈似道感受到了,“石之軒”正在努力的包容著更多的“石頭”一類的東西。這一家店鋪,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對於任何的石頭類的東西,都是盡情的容納著。

“怎麽樣,老朽的店鋪,還看得入眼吧?”楊老爺子依舊是昨晚的笑嗬嗬的模樣,看上去非常的和藹可親。而在他的身邊,自然是少不了楊思懿了。見到賈似道在打量著“石之軒”,也是笑意盈盈的站在一邊,嫻靜的模樣,倒是多了幾分知性的美麗!

“如果不是事先的時候,我就已經對‘石之軒’有所耳聞的話,我還以為自己是走進了一個關於‘石頭’的全麵的博物館中了呢。”賈似道笑著答道。

“嗬嗬,這話說得倒是有趣的緊啊。”楊老爺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就到了後麵的會客室中,服務員很快的就端上來茶水。看著老爺子那嫻熟的動作,賈似道心中想象著,昨天的時候,楊思懿也是用茶水來招待自己,是不是就因為受到了楊老爺子的影響呢?

若不然的話,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在招待客人的時候,很難想象得到,她會是使用碧螺春這樣的茶吧。

三人各有心思的品了一陣子茶,賈似道才開口說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似乎是‘石之軒’中的翡翠飾品的成分,並不是很大。楊老爺子是不是可以和我交個底,對於翡翠一行,究竟是個什麽心思呢?”

“這個,就要看小友你的打算了。”楊老爺子眯起了眼睛,說道,“如果小友是準備將合作進行的更加的親密一些的話,我們‘石之軒’自然會在翡翠上麵多下些工夫了。”

“哦?”賈似道的眼神不由得就是一變,很是詫異的看了看邊上的楊思懿。待到兩人目光相觸的時候,楊思懿有些躲閃著就要低下頭去,這讓賈似道的心頭,微微的有了幾分暖意。似乎是在昨晚的時候,楊思懿肯定幫著自己說了不少話吧?

要知道,在昨天的時候,楊思懿雖然比較的認同賈似道關於兩家合則兩利的說法,在態度上卻也是比較的猶疑的。這會兒,楊老爺子突然的改口,似乎是大有合作意向的態度,無疑是出乎了賈似道的預料。

不過,轉瞬間,賈似道就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也算是想明白了楊老爺子的打算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以讓楊老爺子把自己的所有明麵上的家底都給調查清楚。既然明白了“綠肥紅瘦”的實力,那麽,再和“石之軒”的合作,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而且,對於雙方的經營理念,並沒有產生什麽大的衝突,甚至於不會出現一般的合作情況下的一方比較強勢,另外一方比較弱小的局麵。

畢竟,從雙方合作的項目上而言,“石之軒”擅長雞血石一行,“綠肥紅瘦”擅長翡翠一行,是一個無可厚非的事實。而一旦雙方有了合作的意向之後,接下來,關於具體細節上的談論,卻是顯得容易了許多。

“石之軒”要給賈似道提供極品的雞血石的料子,以供給雞血石在“綠肥紅瘦”中的銷售,當然了,因為雙方隻是合作的關係,賈似道不可能讓自己的翡翠店鋪,完全的是以銷售雞血石為主。更多的,隻是為自己的翡翠店鋪中,增添一下雞血石的紅豔的這種色彩而已。

所以,賈似道也不會貿貿然的以推廣翡翠飾品的方式,在網絡上、自己的人際關係上等各個方麵去推廣雞血石。

至於“石之軒”中,卻是存了想要拓展自己的經營的東西的類別方麵出的,對於翡翠飾品的銷售上,自然會更加的關注一些。而且,以“石之軒”的店鋪的名氣,銷售的能力而言,比起賈似道的“綠肥紅瘦”這麽一家小店鋪而言,實在是要出很多。

賈似道就詢問了一句:“那我們之間的互換的雞血石和翡翠料子,究竟要達成怎麽樣的一個比例呢?”

這也算是賈似道比較關心的問題了。若是“綠肥紅瘦”僅僅從“石之軒”這邊,收獲到一塊雞血石,就要從自己的店鋪中分出十塊的翡翠料子來的話,這樣的合作,怎麽看,怎麽都是賈似道吃虧了。

“這方麵的細節問題,你若是有什麽想法,還是由小女來和你談吧。”楊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的身體不適,起身先告退了。

隻要在大局上沒什麽問題了,細節上的,也無非就是談判的時間,以及雙方互相的小頭的利潤上的分歧而已,楊老爺子在不在這邊坐鎮,關係不大。不過,在賈似道看來,楊老爺子的身體健碩的很,這麽一番作為,是不是有點故意的嫌疑呢?

再看楊思懿的模樣,竟然是偷偷的衝著楊老爺子的背影,吐了吐香舌,隨後,才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麵向賈似道,準備交涉起來。那嚴肅冷清的模樣,看在賈似道的眼中,竟然也有了別樣的風情!

尤其是剛才那一個偷偷的吐舌頭的動作,似乎是那麽的肆意,那麽的讓人意外,又是那麽的符合情理。也許,在外人麵前的時候,楊思懿這樣的女子,更多的是在壓抑著她的天性吧。也隻有在楊老爺子的身邊,才會有著如此本性的表現。

賈似道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紀嫣然!

是不是她的一貫的冷淡,一貫的行為處事,也是在壓抑中的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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