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沉默醉

第103章、尷尬

書名:奸臣之女 作者:沉默醉 字數:6911

送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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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瑞一出了廂房,陰沉的臉色立刻變的慘白。

風吹過來,他頭疼欲裂。

腳步踟躕,不知道是怎麽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寢殿的。早有識眼色的奴婢替他溫好了茶,茶湯清潤,淡香年鼻,可他卻隻覺得惱怒。因為他現在心裏惦記的,竟然是那個毫無眼色,笨手笨腳,既沒良心,又沒感情的小騙子。

仿佛被她窺見了他的隱私,知道他離不開她,知道這世上除了她,他再也近不得女人身。從前還不覺得,可食髓知味,她早就把他喂的太飽了,以至於一空下來,要遠比從前更加難以忍受。

某一種硬硬的,脹脹的,滾燙滾燙的。

可此刻卻像是一場極具諷刺的笑話。他堂堂宴王爺,居然到了低聲下氣,說盡好話,求著一個女人求歡的地步。

偏偏還被拒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簡直是他半生中的奇恥大辱。

可偏偏這事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而且那女人比他還要迫切的希望沒發生過這件事。嚴真瑞真想一頭撞牆上,看看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個精明過頭的小騙子。她以為他真的沒了她就活不下去了?不可能。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小騙子知道,他不是那麽好被拿捏的,放開他,是她周芷清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嚴真瑞無比喪氣的合衣倒頭就睡。連他最嫌惡的酒氣也顧不得了。半夜被驚醒,枕畔沒有夢裏的馨香,反倒是難聞的酒臭。

他騰的坐起身,卻又受到驚嚇般的閉攏了雙腿。

嚴真瑞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打周芷清離開,他不隻一次的發生這樣的事了,那種滾燙的噴薄而發的感受總會讓他在夢裏驚醒,轉瞬間的冰涼粘膩又會讓他無比厭惡。

嚴真瑞氣憤的一腳踢翻了茶幾上的茶壺茶碗。

聽著暗夜裏讓人怵目心驚的劈啪脆響,那份屈辱也不曾消解分毫。他惡狠狠的磨了磨牙:周芷清。

水聲持續了許久,嚴真瑞才重新回到榻上,閉上眼一動不動的躺了半晌。才又不情不願的睜開眼。重新起身,把身下的被褥重新換了一糟,卻呆坐了好半天功夫。

好似出現了幻覺,周芷清長發如瀑。一身白色的中衣。溫軟的躺在那兒。睜著漆黑的眼珠望著他,嬌憨而綿軟的道:“王爺,你累不累?你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喝吧?”

他知道她想說的是她又累又渴。希望他能發發善心放過她。

仿佛她捶著腰在那鋪被單,時不時的斜著眼瞪他,仿佛在說他怎麽這麽不好伺候。可若是對上了他烏黑的眼眸,她便討好的笑笑,賣弄的道:“王爺,我都鋪好了,你看行不行,滿不滿意?”

他滿意也不會訴諸於口,更多的時候都是哼一聲,嘲弄的道:勉強湊合吧,周芷清,真不知道你以後怎麽活下去。

當不成千金小姐,又做不來做小伏低的活計,她怎麽活?

那時她是怎麽答的?她假意思忖,隨即討好的笑著道:“我有王爺啊。”

現在呢,她沒有他了,可幾個月過去,她如魚得水,並沒像他預言的那樣會活不下去。

都當她是花圃裏被園丁精心打理的嬌花,可誰想她移挪到了野地裏,仍然可以迎風沐雨,活的如此滋潤。

反倒是他如此的狼bèi。

嚴真瑞胡亂的躺下去,睜著眼瞪著床頂,一直瞪到天色發白。他再也躺不下去,起身換了衣裳。有匆匆進來服侍他的侍女,都被他攆了了出去,自己隨易的擦了把臉,大步出門。

東廂房的門關的死緊,不用看也知道,昨晚上那丫頭定然是嚇壞了,這會兒隻怕把所有能用的都頂著門呢。

嚴真瑞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不好過,她也別想消停,最想做的事就是一腳踹開她的房門,把她揪起來隨他去練武。

可隨即又艱難的挪開了視線。都說眼不見心淨,他也是時候收收自己那不安份的心了。

周芷清早早的起來,去找喬管事:“喬叔,能不能幫我換張桌子。”

這是小事兒,喬管事自然不會拿捏,叫人去搬方桌,隨口問周芷清:“我記得你屋裏那張方桌可是小葉紫檀的,雖說舊了些,可結實的很,怎麽,不喜歡?”

周芷清牙疼似的哼唧了一聲,道:“沒有,喜歡的很,隻是,我用著是不是太奢侈了。”

喬管事哈哈大笑,他看著周芷清就和瞧著自己孫女似的,點了點她的腦門,道:“就為這,你要換一張桌子?真是個傻丫頭,那可是王爺的院子,弄張老榆木的,多丟王爺麵子?你隻管放心用。”

嗬嗬……她倒是想接著用,可惜現在都成一地的碎片了,怎麽用啊?

周芷清受教的點頭:“這樣啊……”

沒下文了。

喬管事也沒往心裏去,等人回來,他頭都不抬的道:“把換下來的桌子放進庫房吧。”

小太監啊了一聲,問:“喬管事,您說什麽桌子放進庫房?”

喬管事啐他一口道:“你這沒腦子的,叫你做一你就隻會做一,不會動動腦子?周姑娘房裏換下的那張桌子啊。”

小太監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喬管事您可真會說笑,那一地的碎木屑,放進庫放幹嗎?拿出去燒火還差不多。”

“什麽?”喬管事不信,親自跑過去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太監所言不虛,除了四根桌子腿還有點兒原來的模樣,果然這桌子就是一堆柴火。

喬管事摸摸下巴,自言自語的道:“周姑娘能有這麽大手勁?”

能有就奇怪了。她一人嬌滴滴的小姑娘,就算從前學過幾招幾式,可那都是花拳繡腿,能一巴掌把這桌子拍的稀巴爛的,也就是王爺了。

想想昨晚上的事,喬管事心下疑惑,叫人把昊日居裏的人叫來,問了半晌,誰也不知道昨晚昊日居裏發生了什麽。

喬管事將人都打發走了,瞪著房頂想了半天,命人:“去,把周姑娘叫過來。”

周芷清情知是東窗事發,不敢耽擱就過來了,不過她也知道喬管事是個好說話的,倒不算多害怕。

喬管事並不問桌子的事,隻對周芷清道:“你也進府有些日子了,規矩學的也差不多了吧?”

周芷清點頭:“我這人比較笨,學的也就是形似。”

她倒謙虛。

喬管事是哭笑不得,人誰不是會三分說成十分?生怕不得重用。她倒好,會十分能說三分就不錯了,那圓溜溜的眼睛分明在說:我這人不堪大用,您可千萬別委以我重任。

喬管事慢悠悠的道:“不怕,慢慢來。我叫你來呢,是想跟你說一聲,這王爺的院子是這府中的重中之重,你又在院子裏住著,晚上多留心,王爺幾時叫人,你幾時應著,別讓王爺找不著人。像昨天,王爺回來,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這像什麽話?王爺沒事倒還罷了,萬一喝醉了酒,需要人服侍呢?”

一句話就說的周芷清低了頭。

這是明擺著喬管事由現象到本質,結合他自己的猜測,將昨晚她和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推論了個七七八八。

說是委以重任,實際上還是不死心,想叫她多往王爺跟前湊,往好聽了說是給她一條青雲路,往難聽了說,還是心疼他家王爺,想讓她物盡其用。她若不答應,昨兒的事鬧出來,王爺麵上無光,她膽敢衝撞王爺,也沒個好下場。

周芷清最最被人威逼利誘,這是她從前慣作的事,如今落到自己頭上,她也隻敢磨磨牙,期期艾艾的道:“這……就怕王爺不願意見我。”

喬管事心道:挺聰明的小姑娘,怎麽就撒這樣蹩腳的謊?這世上可不隻是女人口是心非,男人也一樣。小兩口生氣打架那是常事,別說一些傷人心的話,動手的都不知道多少,可最後還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那能算個事兒嗎?

不過喬管事薑是老的辣,當下笑的和個老狐狸似的道:“我也沒說讓你往王爺跟前晃悠不是?隻是讓你留點兒心。”

“哦。”周芷清抬眼看了看喬管事,半信半疑的道:“也就是說,如果王爺不傳喚,我就不必去服侍?”

喬管事想了想,堅定的點頭:“對,差不多就這意思吧。”人怕見麵,樹怕剝皮,他二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早晚會盡釋前嫌。

周芷清離開喬管事,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喬管事對王爺忠心耿耿,其心可嘉,可惜,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回到昊日居,天色還早,她的早飯已經送進去了。

周芷清不敢耽擱,匆匆吃了兩口,準備去學規矩。一出門,就見嚴真瑞背著手站在院子中央,瞅著西廂房,也不知道站了多時,又在想什麽。

周芷清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嚴真瑞又似乎沒注意到她,她輕悄悄的想要退回屋裏。

不想嚴真瑞隻無情無緒的嗬了一聲,邁步率先走了。

無聲的較量,周芷清完敗。她尷尬的抿了抿嘴角,暗道:得,又自作多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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