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沉默醉

第090章、嫌棄

書名:奸臣之女 作者:沉默醉 字數:4850

沒啥可說的,還是求求收藏,為什麽收藏這麽可憐這麽低呢。

周芷清不是怕自己出糗的窘境落入到嚴真瑞眼裏,而是疼痛刺激之下,她懵懵懂懂的以為自己又犯什麽錯被嚴真瑞給打了。

那雙水汪汪的眼眸裏滿是委屈和無辜。

嚴真瑞看的心頭仿佛被沸水滾了又滾,到底裝作若無其事的低了頭,心裏恨不得大罵一聲:本王要罰你,何至於用這種拙劣的手段。

可隨即想到自己的手段一點兒都不高明,他又無聲的歎了口氣。

下一刻又差點兒跳起來。她是自己睡著了燎著了火好不好?跟他有什麽關係啊?憑什麽她又一副置身事外,無辜受害者的模樣?而他居然被引的上了鉤?

嚴真瑞低著頭,手裏的書都要捏碎了,到底沒發作。

周芷清什麽都沒說,他先按捺不住不是顯得他更心虛嗎?

可是心裏邊又是覺得可憐,又是覺得好笑。到底忍住了,又看了一會書,隻覺得越發心煩意亂,索性將書擲到一邊,道:“本王累了――”

周芷清已經從迷蒙中醒過了神。不是誰打的,是自己燒的。

她摸摸被燒焦了的碎發,暗暗慶幸自己頭發厚,即使燎著了一縷也不至於太狼bèi。後知後覺的瞥了冷厲如冰,穩如山嶽的嚴真瑞一眼,在心裏默默念道:對不起啊,冤枉你了,我不是有意的,隻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當然,道歉是道了,不過不敢當麵道而已。

她心裏如何腹誹,沒有證據,誰也挑不出什麽不是來,可一旦宣之於口,那就是活脫脫對王爺大不敬的證據,她傻了瘋了才會授人以柄。

聽嚴真瑞說累了,周芷清立刻上前替他整理床鋪。

床鋪一向幹淨整潔,周芷清仍要作姿作態的替他撣的更加平整幹淨。

嚴真瑞就站在她身旁,冷冷的盯著她那柔軟的腰肢。說是冷冷,不過是他心理預期罷了,可那眼神若是被人看見了定然要叫出來,和暗夜裏的鬼火一樣灼灼,好像下一刻就會燃燒起來。

周芷清一無所覺,她整理好了,還站在床角打量了打量,一副頗為滿意的模樣,愣是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呼吸粗重,怒氣勃發,已經暗暗握緊了拳頭大半天了。

在周芷清轉過頭來之前,嚴真瑞艱難的挪開了視線。

嚴真瑞躺下去,特意翻了個身,麵朝床壁,很快呼吸輕淺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周芷清則胡亂的弄弄頭發,看嚴真瑞一動不動了,才將燈燭都滅了,隻留了外間的一盞小燈。嚴真瑞沒讓她走,她便不能走,隻伏在桌上小憩。

長夜漫漫,她又極累,這樣趴著不但睡不著,反倒更加折磨。

她極為痛恨被嚴真瑞用過就甩,不能在他房裏過夜,如今終於心願得償,卻原來這滋味並不見得多好受。

這會兒她什麽都不想,就想要一張床啊,哪怕窄小冷硬呢。渾身每一處都叫囂著酸疼,可還得拘束著自己窩在這一處,腿似乎又麻了。

人都犯賤,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才惆悵。周芷清對自己嗤之以鼻,在心裏把自己數落的狗血淋頭,眼皮都睜不開了才昏昏睡去。

周芷清一醒來,眼睛下麵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她本膚色白晰,這會兒就顯得尤其的可怖。不過她自己並不知道,掩著嘴輕輕打了個嗬欠,看一眼床上還在沉睡的嚴真瑞,拍拍心口,暗道:還好,自己總算是醒到前頭了。

否則被王爺把她睡著的蠢態看在眼裏,怕是又要疾言厲色了。

唉,這當奴才,就是不是個好幹的差事。

其實嚴真瑞早就醒了,不過是不忍心驚動周芷清罷了,見她勿自在那裏旁若無人的伸懶腰,踢腿,除了形容憔悴外,看不出一點雨打霜蔫的模樣,不由的就有氣。

他看不得她喜笑顏開,精神熠熠,更見不得她明明無精打采,還總是一身的活力,恨不得把她碾碎了,揉成花泥,可真的下手了,又不樂意見這樣殘忍的血腥。

他咳嗽了一聲,半欠起身子。

周芷清立刻規矩的站好,道:“王爺您醒了?可要現在就起嗎?”

嚴真瑞瞥一眼周芷清,看著她那兩個黑眼圈,又說不上來是什麽心緒了。周芷清已經轉身出去,很快端了漱口水,另有兩個丫鬟聽見動靜,端了痰盂。

嚴真瑞就著周芷清的手漱口。

算了,弄不清就不想,他趿著鞋進了淨室。

周芷清很快就端了水跟進來。

嚴真瑞卻奪過手巾,自己淨臉。

周芷清做什麽,他都瞅都不瞅,最後似乎是忍耐不下去了,才吩咐別人來做。

周芷清並無失落,垂手站在一旁,等嚴真瑞吩咐。

叫她做,她就盡力做好,不叫她做,她樂得在一旁觀摩。

嚴真瑞卻看都不看她,轉身出了門,吩咐人:“來人,替本王找好今日要穿的衣服,叫個手腳利索的來替本王束發。”

周芷清後知後覺的想,原來是嫌棄她笨手笨腳啊。

很快就有從前服侍慣了的人進來,一整套下來,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大方,直讓周芷清歎為觀止。

嚴真瑞故意冷淡她,不叫她近前服侍,可從銅鏡裏看到她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是讚歎又是欣賞的看著那侍女替自己束發,嚴真瑞很有一種把屋裏所有人都踢出去的衝動。

他狠狠的閉上了眼。

又再度睜開。

嚴真瑞的發絲柔韌又漆黑,像是黑色的瀑布,有一種激流直下的衝擊感,透著生命的堅硬和無堅不摧的攻擊力。

周芷清正看的入神,冷丁接觸到銅鏡中嚴真瑞那要吃人的不悅的視線,立刻挪開了眼神,溫順的福了福,退出了他的寢殿。

這點眼色她還是有的,這點自知之明她也是有的,他若喜歡,隨便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都可以一朝登上枝頭,可他若厭憎,隨你是公主還是郡主,一樣什麽都不是,隻配做他腳底下任意踩踏的泥。

她現在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周芷清覺得陳涵正那句話是說對了,她從前暴殮天物,終於得到了報應,看,她從前索取多少,今日便要付出多少。

可她還是對著初晨的陽光,睜大了眼,明媚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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