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女春花

綠綠

第60章 姑父失蹤

書名:穿越之農女春花 作者:綠綠 字數:20907

聽到陳靜林的話,楊春花的笑容僵住了,“都開始種了,先生,有哪些地方?”

陳靜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楊春花,以為他跟她是一樣的鬱悶,“能種稻子的地方啊!”

“先生,你能不能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語氣帶著些無語和無奈,楊春花直接衝著對方翻了個白眼。

“有水的地方,都在種。”他的回答有什麽問題嗎?

“好吧,先生,你不會認為,這再種一次稻子,在哪裏都能種的吧?”楊春花開口說道:“就我所知,越是往北,第一季稻子收得就越晚,北漢最北邊,現在恐怕還沒收獲第一季吧。”

陳靜林一聽這話,精神一震,臉上的鬱悶一掃而光,“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識就是,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再種一次水稻。”

“小花兒,具體點成嗎?”陳靜林也不生氣她這樣對比著剛才,報複性的回答,笑著問道,“比如京城?”

“你看看我們這裏,漫山遍野的木棉花,京城有嗎?”北漢所謂的京城,就是北京,“除非用特殊手段,不然是不能的,就算那樣,也不可能大麵積地種植。”

“為什麽?”

陳靜林對於她這個比喻有些不理解,“我看這裏有水稻,京城也有啊。”

楊春花拍著腦袋,“管家是光照,氣溫,還有其他各種的地理因素,你想象,我們這裏的水稻種一輪,隻用三到四個月,但越是往北,輪一圈的時間是不是越長。”

陳靜林點頭。

“先生,今年是因為時間我,所以,我就說再種一次稻子,明年你們陳家可以試一下,天氣一回暖就開始種,一年種三次都有可能的。”

陳靜林眼睛一亮,“我會讓人去試的。”

“先生,種兩次水稻,長江以南若是抓緊時間的話,都可以試試,靠著長江北的,也許能成功,北邊得太遠的,除了浪費人力和物力之外,不會有別的收獲。”

楊春花開口說道。

“可是已經種下去了。”

陳靜林也知道此事的嚴zhòng性,有些又猶豫地說道。

“不會是你們派的頭吧?”

陳靜林搖頭,為了謹慎起見,家主隻讓在交州實yàn,成功之後,再逐步推廣,不對,這件事情不對勁,他對農事的事情不精通,但對於各種鬥爭反應就是極快的。

這麽大的事情,上官家竟然沒有驗證,就直接稟報皇上,這並不像一個大家族的作風,那麽,可能性就隻有一個,搶他們陳家的功勞。

看來要讓家主好好查查這事,不過,這並不是最緊要的,今年,老天爺像是專門跟北漢作對一般,許多地方的穀物都在要收獲的時候糟了災,他不敢想象,要是北邊那些產量本來就減少的村民,滿懷期待地又種下穀物,結果卻是希望落空。

這可是以朝廷的名義發布下去的,上麵蓋著皇上的玉璽,到時候民怨一起,朝廷的威望,皇上的名聲都會跌倒極低點。

雖然上官家是罪魁禍首,但他們陳家也不一定不被波及,想到這裏,他再一次問道:“北邊真的不能再種一次水稻嗎?”

楊春花搖頭,“先生,北方要種也是接著種小麥,等到第二年的時候再收,不過,不管怎麽樣,每個地方都有差異,需要小麵積的試種,成功之後,再推廣,這樣才保險。”

陳靜林點頭。

楊春花說了該說的,就甩手不管了。

而陳家,卻因為她的話,又開始緊鑼密鼓地商討布置起來。

十天後,陳家上奏折,雖然這個時候,種下田的水稻已經長了不少,但陳家的官員還是頂著風頭正盛的上官家,拋下北邊第二次水稻不能成功這麽一個驚雷。

轟得整個朝堂的人都目瞪口呆,然後全是怒火地盯著他們,這些日子,皇上因為大雨水災而陰沉的臉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這陳家人卻是這麽當頭一棒揮下去,好像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隻是,陳家人不管這些,接著勸說皇上,既然事已至此,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水稻失敗後的民怨降到最低。

果然,皇上的臉陰沉得厲害,目光看向上官家的人,要他們給陳家人一個保證,也按他的心。

上官家的人並不懂這些,但混朝堂的人,腦子沒一個簡單的,不管怎麽樣,這事是他們提出來的,要是現在再拋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皇上恐怕會直接砍了他們的腦袋。

所以,他們隻得拍著胸脯,一臉自信地給了保證。

然後,陳家人依舊不死心,擺出一副我最忠心愛國,我死都要為皇上的名聲考慮的架勢,求情皇上多問問精通農事的人,讓他們多想想他們的話,就知道他們說得很有道理。

皇上雖然很是不耐煩,但下朝之後,心裏總覺得不安穩,想著問一問也沒什麽,就開始吩咐人去宣旨。

上官家的當家人是一直就在京城,聽到這話,心猛地一跳,立馬吩咐人去找上官雪婷來問話。

“再種水稻,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的?”

“父親,怎麽了?”上官雪婷開口問道。

“我問你話呢?”上官家主有些生氣。

上官雪婷琢磨了半晌,看著房間內的人,表情很是明顯。

上官家主一揮手,屋內的下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父女兩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在夢裏夢到的,”上官雪婷的一句話讓上官家主的臉色變得很是厲害,當初這個女兒說得太確定,這些年他又一直被陳家追趕,所以,再問了幾個懂農事的幕僚後,見他們都覺得可行,就沒有再疑慮,吩咐人直接上書給皇上了。

若是讓朝堂的人知道,這僅僅是因為他女兒的一句夢話,他上官家多年的名聲都要毀之一旦。

“爹,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見父親臉色實在是不好,上官雪婷關心地問道。

上官家主看著女兒,搖頭,這件事情的責任在他,是他太心急所知,雪婷一個閨閣小姐,知道什麽事情,“沒事,你下去吧。”

“爹,”上官雪婷很是不甘心,突然想到剛才父親提到水稻的事情,眼睛一亮,“是不是陳家說了什麽?”

“恩,今天陳家上書,說種兩次水稻,隻能在南邊,北邊是成功不了的。”說著這話的時候,上官家主仔細地看著他女兒的表情,想著是不是女兒身邊陳家的人,所以,陳家才會設下這樣的陷阱,讓他們家鑽進去。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畢竟這件事情做主的是他。

上官雪婷臉色一白,因為這事她回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所以,格外地關注,京城外的村子都已經種下水稻,若是不能成功。

“爹,那要怎麽辦?”

“你也覺得陳家說的是真的?”上官家主心裏還是不想去相信的。

“恩,若是陳家的話,那就一定是真的。”上官雪婷很認真地說道:“爹,我夢到的不僅僅是水稻的事情,過幾年,陳家會給皇上獻上像雪一樣白的紙,並且這紙造價很是便宜,普通百姓都能買得起。”

上官家主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女兒的樣子,並不僅僅是做夢。

“獻紙的同時,還有一種印刷術,可以將一本書很快速地變成好多份,降低了書的成本,讓天下的學子都受益,也因為這個,陳家的名聲和勢力超過我們上官家。”

上官家主站起身來,臉色駭然地看著女兒,他想,這些話應該不會是假的,畢竟她所說的話,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

“知道那紙和什麽印刷術是怎麽做的嗎?”

上官雪婷搖頭,那時候她整日遊走於世家千金的各種聚會,隻聽說過,哪裏知道怎麽做?

上官家主眼裏的失望並沒有掩飾,看得上官雪婷心裏難過不已,上輩子父親被陳家超過後,就歇了家主之職,整個人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不過,父親,我知道,不管是春聯,輪椅,水稻,甚至後麵還沒有出現的白紙和印刷術,都是由一個人製造出來的,而那個人並不是陳家人。”

感謝當年她被發配的南疆,就是交州,不然她還不會知道得這麽具體。

“你知道是誰?”

上官雪婷這次卻給出了很明顯的線索,“就在黑山縣,名字叫楊春花,陳家,有一個叫陳靜林的人,收了他的堂弟為弟子。”

“陳靜林,”聽到這個名字,上官家主已經不懷疑女兒的話,畢竟靜林先生雖然名氣不小,但從未在京城出現過,而他之前的四名弟子,都是出身陳家的,這麽破例收一個外姓弟子,肯定是得到陳家主的點頭。

“恩。”

上官雪婷點頭。

“雪婷,以後夢到什麽,除了第一時間告sù爹之外,誰都不能說,包括你兄長,知道嗎?”上官家主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開口叮囑道。

“我知道,”上官雪婷笑著點頭。

第二日,上官家主親自去見了皇上,磕頭請罪,皇上雖然生氣得很,但麵對上官家主,也隻能說些下次注意一些的話,就把他打發走了。

憋了一肚子火氣的皇上,隻能將怒火轉向後宮的皇後。

陳家和楊春花是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暴露了,在第二次稻子成熟的時候,整個楊家村都洋溢著喜慶,等到收割完成後,許多的村民都買了香蠟火紙,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sù給祖宗。

而第二年新年剛過,楊天佑就擔任黑山縣的縣令,有些忐忑不安地接過陳公伯留下的一半人手,然後連續幾天,都在用心地聽陳大人的為官之道,越聽就越覺得心驚,也更加地覺得他之前實在是太天真了。

陳靜林依舊在楊家村學堂,悠閑地當著他的教書先生。

楊家人的生活依舊沒什麽變化,就是現在的縣令夫人,孫氏也依舊住在楊家村,楊天佑還是每天來回一趟。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搬到縣城去,隻是,一家子住在陳公伯留下的,對於他們來說,十分豪華的院子內,沒幾天就不自在起來。

出個門,想跟鄰裏走動走動,別人倒是很願意,隻可惜,他們很快就發現,跟這些人完全沒什麽好說的,再加上一應吃穿用度都要花銀子,就更住不下去了。

不到十天時間,一大家子人就回了村子。

開春沒多久,二嬸又生了一個男娃,三嬸這次傲視添了一個閨女,不過,她看著二叔和三叔都挺高興的,特別是三叔,抱著閨女都舍不得撒手。

韓大鵬已經對生女兒這件事情死心了,再加上現在楊大妞年齡也不小了,六個兒子已經足以讓她在韓家站穩腳跟,再加上現在娘家爭氣,生活美滿得很。

現在正摩拳擦掌地和自家婆婆商量,大兒媳婦的人選。

楊春花現在已經十歲了,也算是半大的姑娘,廚藝女紅這些也開始跟著兩個堂姐學了起來,隻是,她腦子好用,學什麽都快。

可能是他們八個小夥伴,三個女孩都上了十歲,家裏的大人不再允許她們一直跟著男孩瘋跑,隻等到學堂放假時,才能一起玩。

楊春花倒不覺得有什麽,幾個哥哥弟弟失落了幾天。

春光明媚,鳥兒叫,花兒香,楊家人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楊春花紮著兩長長的辮子,繞著村子跑了一圈,遇上村裏的人,就笑著打招呼。

村民們也不覺得奇怪,楊家這女娃,從五歲起,每天就開始這樣跑,也不知道她跑什麽。

縣城裏,楊大妞和楊寶珠住在一條街上,姐妹兩人像往常一樣,結伴去買菜,到家的時候,楊寶珠看著門上插著的信,疑惑地拿了下來,“這是誰的?”

“給妹夫的。”楊大妞開口說道。

楊寶珠點頭,“等中午回來後我給他。”

姐妹兩在這裏分別,楊大妞回到家,跨過門檻,低頭就看見一封信被丟在地上,撿了起來,等把菜放好以後,才去後院找公公婆婆。

“爹,你看看這信,是不是給相公的。”

現在家裏就公公認字,楊大妞將信遞了過去。

韓大福看著信封上楊大妞三個字,皺眉,“給你的?”

“給我的,”楊大妞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笑著說道:“爹,誰我給我寫信,我又不認字,你看看寫的是什麽?”

韓大福想想也是,擦了擦手,打開信紙,血紅的大字讓他的心猛地一跳,再看到那一行字的內容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老頭子,你怎麽了?”

蔡婆子關心地問道,然後,也瞥見那血淋淋的字,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麽,可看著就嚇人得很,“誰這麽缺德。”

“大鵬,是大鵬出事了,”韓大福哆嗦了好幾下才開口說道:“上麵說,大鵬在他們手上,要想大鵬平安無事,就用楊家的龍飛胎換。”

“什麽!”

蔡婆子和楊大妞同時尖叫道。

韓大福湊近問了問,真的是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白著臉說道:“你說,這是不是大鵬的血?”

“啊。”

蔡婆子一聽這話,再看著那血紅,一聲都還沒叫完,人就暈了過去。

楊大妞慌亂地將婆婆扶起來,腦子一片空白,“爹,那要怎麽辦?”

韓大福也十分擔心兒子,不過,看著一個六神無主的兒媳婦,還有已經暈過去的蔡婆子,“先去找縣令大人。”

“對,還有老五呢。”楊大妞紅著眼說道,“不對,公公,我妹妹,寶珠那裏也有這樣一封信,你說會不會是妹夫?”

“別瞎猜,你在家裏照顧好老婆子,我去你妹妹那裏一趟,然後去縣衙。”韓大福努力了兩次,都沒能站起來,最後深吸一口氣,哆嗦發軟的腿才好了些。

等到了楊寶珠那裏,將事情說了一遍,嚇得楊寶珠遞過去信的手都抖個不停,打開一看,兩張一對比,一模一樣的字,一模一樣的血紅。

楊寶珠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寶珠,你在家好好待著,要是難受,就去找你大姐,這事先不要告sù家裏的孩子,知道嗎?”韓大福說完,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直接走了出去。

才當縣令不到兩個月的楊天佑,沒想到他接到的第一個大案子,出事的竟然是自家人。

看著那兩封信,慌了一會之後,冷靜下來,先問衙門的人,今天有沒有見到韓大鵬和孔光輝的,隻可惜,所有人都搖頭。

拿著兩張紙,楊天佑坐著馬車直接回了楊家,當然,他並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學堂,一邊是大姐夫和小妹夫,一邊是兩個侄兒侄女,讓他做選擇,還不如殺了他。

學堂這個時候雖然在上課,可他管不了那麽多,直接走了進去,“先生,我有事情需要幫忙。”陳大人離開之前就說了,若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找陳靜林。

陳靜林放下手中的書,讓學堂裏的孩子休息,“跟我進來。”

楊天佑和韓大福點頭,直接就跟了進去。

“春林哥哥,你說出什麽事情了?小叔的臉色很不好,大福爺爺也是。”春熙開口問道。

楊春林搖頭,“估計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要不,我們去偷聽。”

楊春榜建yì道。

“非禮勿聽,先生沒叫你嗎?”楊春林不讚同,楊春樹他們也同樣如此,畢竟在他們心裏,先生的話就是聖旨。

不過,身為陳靜林徒弟的楊春榜就沒有那樣的感覺,誰讓對方給他開了許多小灶,讓他知道,許多事情都要因地製宜,因時製宜,因人而異。

“你們不去,我去。”

說完,也不管其他的兄弟說什麽,小心地靠了過去。

屋內,楊天佑坐下後,就直接把那兩張信紙提了過去,“這是今天早上,我大姐和小妹在家門口撿到的,縣衙裏的所有人,今日都沒有見過我大姐夫和小妹夫。”

陳靜林將信紙拿了起來,看著上麵要求龍鳳胎交換的事情皺眉,最後,視線落在信紙下方的標記上,海盜?

怎麽可能,海盜要龍鳳胎,養孩子啊。

“我記得你家小妹夫功夫不錯?”陳靜林想了一會,一邊磨墨,一邊開口問道。

“恩,”楊天佑點頭。

“別著急,既然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最多不過兩三個時辰,隻要他們出不了交州,就一定能找到人的。”陳靜林拿起筆,在紙條上一邊寫一邊說道。

聽到他的話,楊天佑和韓大福心裏都鬆了一些,隻是,在沒見到人,他們都不能放心。

“楊大人,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是讓人將縣城仔細地搜查一邊,韓捕頭和孔捕快都是有功夫的人,隻要不是用藥,就會有打鬥的痕跡,就算是用藥,要將兩個大活人帶出黑山縣城,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楊天佑用力地點頭,“我現在就派人去辦。”

“恩,”陳靜林並沒有阻止,低頭寫了兩張紙條,然後一個人去了後院,那裏有一群他從來楊家村就帶在身邊的鴿子。

偷聽的楊春榜看著自家小叔和大福爺爺急匆匆地離開,都沒有看見他這麽一個大活人,更覺得事情嚴zhòng,伸出腦袋,見他家先生已經不在屋內,繃著臉,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直接就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兩張紙。

嚇得他差點叫了起來,連忙用手捂著嘴,大眼睛看著進入後院的門,拿著那兩封信,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楊春榜拍著他怦怦直跳恐慌的心,然後再用力地吞了好幾次口水,不斷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慌,鎮定,鎮定。

終於,平靜了下來。

“聽到什麽事情了?”楊春林他們並不是不好奇,“我看著小叔他們又走了?”

“嘻嘻,讓你們不願意去偷聽,我就是不告sù你們。”楊春榜笑嗬嗬地說道。

見他還能笑出來,楊春林他們就知道沒什麽大事情,沒一會,楊春榜捂著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春林哥哥,一會上課的時候,你幫我給先生請個家,就說我不舒服,先回家躺一會。”

“要不要緊?要緊的話我帶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我先走了。”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楊春榜這一跑,就直接跑回了家,“小花姐姐。”

“怎麽了?”楊春花開口問道。

楊春榜看著自家的兩個姐姐都在,沒有將心裏藏著的事情直接說出來,“我有事情想單獨給你說,我們出去說。”

“哦,”楊春花丟下手裏的繡活,笑著跟了出去,“說吧,沒人。”

然後,楊春榜就急急忙忙地將他看到的和聽到的說了一遍,楊春花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兩張信紙,心裏想著他們兄妹又招誰惹誰了。

蘇家應該不可能,若是蘇家要動手的話,陳大人和陳先生不可能沒有覺察。

那就是陳家出了問題,至於下麵的標記,看了一眼就沒放在心上,這麽明顯的東西,一看就是栽贓。

“小花姐姐,要怎麽辦?大姑父和小姑夫會不會有危險?”

楊春榜擔憂地問道。

楊春花看著信紙上連個交換的地方都沒寫,有些頭疼的同時,更加確定,問題出在陳家那邊,不說地點,是相信以陳家的能力,肯定能查到。

隻是,她可以肯定,陳家的人是絕對不會同意讓她去交換的,別說是大姑父和小姑夫,就算在加上小叔,在陳家人眼裏,她更加重要,所以,也絕對不會讓她去冒險的。

大姑父和小姑夫明顯是被她連累了的,想著待自己跟親爹一樣的大姑父,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觀,也不能在家裏坐等消息。

因為那些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大姑父和小姑夫,陳家的選擇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就算是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有著大姑父和小姑夫的性命在中間,她和陳家必定會有間隙的。

這樣完全不留餘地的做法,就是為了挑撥她和陳家的關係,簡單粗暴,卻直中要害。

正因為這樣,她才能等,多一分一秒,丟掉的都有可能是大姑父和小姑夫的命,她必須得想辦法,讓那些人心裏有所顧忌。

想到這裏,轉身跑了出去,把幾年前兩兄妹埋的包裹挖了出來。

“小花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楊春榜一直跟著楊春花,開口說道。

“別鬧,我不是去玩。”

楊春榜點頭,“我知道啊,可信上要的是龍鳳胎,你一個人去,能行嗎?”

楊春花回頭,認真地看著這個有著過人天賦的弟弟,“你能保證,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吵不鬧不哭,並且完全聽我的話,不惹事不扯後腿嗎?你知道的,這關係到大姑父和小姑夫的命,小春榜,你要想好了,若因為你的疏忽害了他們,你以後的人生要怎麽辦?你又拿什麽臉麵去見大姑和小姑?”

九歲的楊春榜比楊春花想象的懂得還多。

“小花姐姐,其實我知道,這些年你都在保護我們,讓我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楊春榜點頭,笑得一臉無畏地說道:“可是,先生說得對,拜我這腦子所賜,我和春林哥哥他們都不一樣,以後許多的路都要我自己走。”

“不必聽你先生的,若是你想在村子裏待一輩子,也沒什麽事情,我,二叔還有二嬸都不會說什麽的,很高興就好。”

楊春花看著麵前的孩子,和其他從小看大的幾個孩子一樣,隻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快樂。

楊春榜點頭,“我知道啊,但我們家總不能一直靠小花姐姐你一個女孩子來支撐著,我現在雖然還比不上你,可總有一天,能讓其他人都不敢小瞧我們楊家,隨意欺負我們家。”

“你確定?”楊春花再一次問道。

楊春榜點頭。

“那我們走吧。”楊春花笑著說完,既然這孩子決定走另一條路,她帶著他都經曆一些,對他來說,有利無害。

兄妹兩走到大路上,楊春花對著楊春榜說道:“你站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來。”

楊春榜想問,可想到剛才答應小花姐姐的話,點頭,乖乖地站在那裏。

楊春花抄小道去了學堂,從後麵院子爬進去,看著拴在裏麵的馬車,用包裹裏麵的匕首,將套馬車的繩子割掉。

眯眼仰頭,看著比她高出太多的棗紅大馬,把包裹背在背上,拿著馬鞭,接著馬車墊腳,跳上了馬背,然後用力地在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

這些動作,她一蹴而就,毫不生疏。

馬前蹄揚起,然後叫著跑了起來。

陳靜林一聽聲音,立刻仍下書,跑了過來,看著馬背上的人騎馬離開,直接追了過去。

學堂內,楊春樹他們也看見從後院繞過來的馬以及楊春花。

“妹妹,”楊春樹隻來得及叫這麽一聲,等跑出院子,他家妹妹已經走了好遠。

楊春花一路狂奔,引起村民一陣接著一陣的驚呼,直到快靠近楊春榜時,才放下速度,“小榜,上來。”

楊春榜一臉震驚地看著小花姐姐伸出的手,下意識地將手遞了過去,然後,小花姐姐的力氣好大,等回神過來,他已經坐在馬背上了。

“抱緊了,我們趕時間。”

小花姐姐的聲音傳來。

楊春榜抱緊對方,用力地點頭。

他們鬧這麽大的動靜,楊家村的人怎麽可能沒看見,楊家人一聽說後,都嚇壞了,這是出啥事了,咱就把先生的馬騎走了呢?要是摔著了怎麽辦?

等楊家人回到家,問著家裏人,範氏她們紛紛搖頭,倒是春梅姐妹兩說了一點,隻不過,什麽用也沒有,沒辦法,隻得急急忙忙地去了學堂。

“爹,妹妹他。”楊春樹看見楊鐵柱,連忙開口說道。

“我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春榜和小花兒去哪裏了?”

幾個孩子搖頭。

“小叔和大福爺爺來過,春榜弟弟偷聽了他們的說話,然後就說肚子痛,回家了。”楊春林將他所想到的趕緊說道,其他孩子連連點頭。

陳靜林聽到這話,就明白,韓大鵬和孔光輝的事情瞞不住了,將楊家人帶到他屋子,“事情有些急,我就直接說了。”

然後,快速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楊家大大小小聽得一臉慘白。

“你的意思是,小花兒和春榜兩個孩子,自己去救大姐夫和小妹夫了?”楊鐵柱的聲音都在發抖。

楊銅柱的表情也很是不好。

“恩。”陳靜林開口說道:“不過,你們放心,我這就回縣城。”說完,也沒給楊家人問話的機會,直接就走了。

這事他本來就不想楊春花知道,防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哪裏能想到,百密一疏,他家弟子竟然在外麵偷聽。

以那姑娘的腦子,肯定也知道韓大鵬兩人是凶多吉少,陳靜林出門的眼一片冰寒,真當陳家是好熱的,等此時了了之後,一定會讓他們知道,揚州陳氏的厲害。

陳靜林走了,留下一堆惶恐不安的楊家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去縣城,問老五。”楊銀柱開口說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都往外跑,“你們就待在家裏,誰要敢亂跑,我就打斷他的腿。”

楊鐵柱回頭,直接黑著臉吼道,這些孩子,沒一個省心的。

快到縣城的時候,楊春花停下狂奔的馬,跳下來之後,本來準備接楊春榜的,就見他也跟著跳了下來,“沒事吧?”

“沒事。”楊春榜搖頭,“小花姐姐,我們去哪裏找大姑父和小姑夫。”

“先進縣城,做點東西,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就隻能等他們來找我們。”即使是帶著弟弟曆練,楊春花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那走吧。”楊春榜點頭。

姐弟兩個先去了賣布的鋪子,買了一匹白布,然後去了賣油漆的地方,買了一桶紅油漆,讓楊春榜在上麵寫了一溜大字,也沒管幹不幹,就花銀子,請了一個做苦工的,在離開黑山縣,前往郡府的官道邊,將白布掛在了一顆大樹頂上。

上麵隻有幾個字,“換,人若有事,血債血償!”

那苦工拿著一兩銀子,雖然覺得那紅色的字挺嚇人的,不過,也沒說什麽,笑嗬嗬地離開了。

“姐姐,這樣就行了嗎?”

楊春榜開口問道。

“當然不行,他們沒留下地址,但為了以防萬一,肯定會留下人守著黑山縣。”楊春花笑著說道。

楊春榜看著僻靜的官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小花姐姐,那你怎麽知道他們在哪裏?”

“所以,我要給他們點厲害,讓他們看看,乖,走遠一點啊。”

楊春花看著聽話的弟弟退了好遠,從包裹裏將東西取出來,直接放到管道上,牽著引線,來到楊春榜身邊,“小榜弟弟,今天看到的,就是我們姐弟的秘密,誰也不能告sù。”

“恩。”楊春榜點頭。

“捂著耳朵。”

然後,楊春花吹開火折子,將引線點燃。

楊春榜捂著耳朵,瞪大眼睛看著燒得很快的引線,幾乎是刺溜一下就燃到了小花姐姐放的東西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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