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悟空修妖錄

我是墨水

第175章 骨龍令,令中道

書名:重生悟空修妖錄 作者:我是墨水 字數:15593

“聽說了嗎,‘韓家班’今夜要來為龍陽將軍獻曲。”

“有這等事?韓家班要來,豈不是說我等有機會一見‘地府第一伶優’!”

“可不是!‘地府第一伶優,色藝雙絕韓娥’,傳說此女唱曲之後,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且容貌若仙子。隻可惜,我們龍將軍偏偏對這等沒人毫無興趣…聽說,龍將軍昨日下令,讓韓家班招男子獻唱,嘖嘖嘖,你說龍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為何非要喜歡男人…”

“噓,小聲點,龍陽將軍來了…”

三生主關,將軍府邸,張燈結彩、大半酒宴已整整三月。這裏的酒客,原本正高談闊論,但一見門外有人進來,看清來人之後,登時齊齊噤聲,不敢亂說話。

進門的是一個俊朗青年,穿一身桃紅繡花袍,原本威儀的容貌,卻因為眼神輕佻而顯得妖異。這青年,正是三生關總兵――龍陽無疑。

其懷中摟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那美人麵帶病容,神色哀怨。

若仔細看,這美人,哪裏是什麽女子,分明是一個男子。因為模樣俊俏,打扮起來,竟比女子還有韻味。

龍陽也不與賓客們寒暄,進門後摟著“美人”,徑直來到早備好的席位上,鬆開“美人”,二人各自坐下。

幾名服侍的婢女,見龍陽前來,匆忙過來服侍,但龍陽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便譴退了眾女子。他的目光,始終逗留在身旁的“美人”身上。

“雅芝,我擄你回來,已經三個月了,同房都好幾次了,怎麽,你還不願從了我麽?”

龍陽深情款款望著身旁美人,並溫柔地為那美人斟酒,笑道,

“來,雅芝,嚐一嚐,這是楚江王大人賜下的仙酒,名為‘醉前塵’…”

龍陽身為堂堂將軍,平日殺人如草,心狠手辣,卻為一個“美人”親自斟酒,這一幕落在賓客的眼中,個個都是驚詫之色。

“聽說龍陽將軍為了這叫雅芝的女人,遣散了之前抓捕的所有男寵,嘖嘖嘖,龍陽將軍真是一往情深。”一名綠甲鬼將小聲稱讚。

“誰告訴你,雅芝是女人…不過,那模樣,那身段,就算不是女人,玩起來一定也不錯…”一旁,另一名獸甲鬼將麵露譏諷之色。但他話未說完,忽見龍陽眼光一冷,抬指撚動一道白光,也不知是何物,隻對獸甲鬼將一指,下一刻,那獸甲鬼將的頭顱沿著脖頸斷裂,高高飛起,頭顱上,帶著恐懼與不可置信。

肉身倒地,屍體中,一個小小的元嬰麵露驚駭地鑽出鬼屍,對龍陽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該死,小人酒後失言…”

“下不為例!”龍陽殺氣一收,看也不看那鬼將的元嬰,轉過頭,望著臉色慘白的雅芝,笑道,“不用怕,我舍得殺他們,卻舍不得殺你。怎麽不喝酒,難道本將倒得酒,不好喝麽…”

“啊呀…啊呀…”那雅芝張開嘴,卻似啞巴一般,說不出完整的話。

“哦?忘記了,我以法力鎖了你啞脈…”龍陽揮手為雅芝解了法力,當即,雅芝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龍陽眉頭一鎖。

“主人,救我!”

這男扮女裝的“美人”,哪裏叫什麽雅芝,分明是睚眥!

“哼,你還在惦記你的主人嗎,他把你折騰得不人不鬼,有什麽好!”龍陽不悅,再次以法力鎖了睚眥說話能力。

“喝酒!”龍陽不容拒絕地命令。

“啊呀…啊呀…”睚眥被龍陽嚇怕了,往往龍陽,往往酒,露出苦逼的神色。

喝酒,睚眥不敢喝,他如今沒有法力,這可是仙酒,很容易喝醉的。上一次喝醉了,他失去意識,等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身體某個部位腫疼腫疼。

那一刻,睚眥想死的心都有了。

違背龍陽的命令,卻會更慘。龍陽會把他捆綁起來,在其清醒的時候,肆意玩弄他。

“主人!你為什麽不來救我!本皇子再也不敢逃了,現在的人類,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睚眥心中叫苦不迭,哀怨地捧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一定不能醉,一定一定,不能….醉…”

睚眥心中想著,想著,然後醉倒了,倒在龍陽懷中。今夜,難保不會被龍陽折騰一番。

睚眥終於明白,當日孫紹為何那樣說了。違背滅道之誓,後果,真的很嚴重啊。

閑話休說,在睚眥遭報應的時候,門外,韓家戲班終於到來。

大廳之中,有早就搭好的戲台。十餘人上了戲台,擺下行頭,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青衣女子。

那女子第三境修為,本不至於引人注目,但她的姿容,太美。她站在戲台上,使得戲班其他人頓時黯然失色。

韓娥,此女正是號稱“地府第一伶優”的韓娥!

“果然是韓娥,當真是韓娥,嘖嘖嘖,這腰肢,這身段,真想把她壓在身下…”

“噓,你不要命了。這韓娥本身修為不高,但她身後,可是有很多高手追求的。聽說,甚至有城隍、鬼仙是韓娥的幕下賓…”

風塵女子,難以清白。賓客的調笑聲,落在韓娥的耳中,使其眼中閃過一絲悲苦之色,隻一瞬,極淡,無人察覺,除了韓娥身旁的青年。

這青年小生打扮,雖然有幾分瀟灑,但在韓娥的絕色麵前,就無法引人注目了。

而且,男人就算再好看,也很難吸引酒鬼們的矚目吧。畢竟天底下可不是每個人都和龍陽一下,喜歡看男人。

“哦?這就是韓家戲班招來的男子?似乎還不錯…就不知道唱腔如何…”龍陽玩味地望了戲台上的青年,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在其懷中,醉眼惺忪的睚眥,亦是順著龍陽的目光,朝那青年瞥了一眼,一瞬間,睚眥激動得酒都醒了。

“這不是主人嗎,他怎麽來唱戲了!”

那站在戲台上的青年,正是孫紹無疑。

睚眥很難想像,殺星一般的孫紹,為何會有閑情逸致,跑去戲班扮演小生唱戲。就好似很多人無法理解,明熹宗朱由校,為何好好的皇帝不做,非要做什麽木匠。

“一定是我看錯了,哎,我真的醉了。孫魔頭那種殺星,怎麽會去唱戲,怎麽可能唱戲。哎,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覺得下身疼了。”

睚眥閉上雙眼,回想起這三個月的悲慘生活,眼中留下屈辱的淚水。他不再關注孫紹,孫紹卻目光一動,發現了睚眥。

一見睚眥躺在龍陽懷中,兩個男人摟抱在一起,孫紹頓時露出古怪之色。

“這貨,遭報應了麽…”孫紹撫了撫鼻頭,笑了笑。

誰讓睚眥自己要逃跑的,活該,不是麽?

“悟空公子,等下請唱我教你的那首曲子…”一旁,韓娥小聲提醒道,言語極為客氣。

她待人隨和,但對人如此客氣,還是第一次。她對孫紹客氣,與帝威無關,一切,隻因為她恍然有一種錯覺,眼前名叫“悟空”的青年,與她有相似的本慘命運。

“《斷袖》之曲麽…這龍陽將軍點的曲子,還真是品味特殊…”

斷袖之曲,記載的是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搞、基典故。傳說西漢哀帝愛上了禦史董恭的兒子董賢,二人形影不離,同床共枕,如膠似漆。一次漢哀帝醒來,衣袖被董賢壓住,怕自己起床扯到衣袖、驚醒董賢,一咬牙,取出刀子斬斷衣袖。

這被很多古人讚為一往情深,雖然是搞、基的一往情深。

韓娥是戰國時期的鬼魂,而《斷袖》是漢朝的曲目。孫紹漸漸明白,為何不同朝代的人和事,會詭異的出現在一起。

他原本不懂,但上次生死圓環合一,險些凝聚出天道第一環時,他似有所悟。而加入戲班後,他向韓娥提了很多問題。這個修為不高、但見識極廣的女子,給了他滿意答複。

凡人的世界,是一個圓,從夏到唐,周而複始的輪回。所以,一些名人寫作的名詩,早已傳遍仙界。而成仙,正是為了跳出這種周而複始的輪回。

夏朝之前,不在輪回中,唐朝之後,亦不在輪回中。這似乎是許多鬼仙的常識,但這個事情,是孫紹加入戲班後,才從韓娥口中問來的。

自己前世的現代社會,同樣不在輪回之中。

夏朝到唐朝的這一段時間,周而複始輪回,如圓一般,永無停歇。這,被仙人稱作,天道第一環!在天道第一環中輪回的,皆是無法成仙的普通人。

“天道第一環,我漸漸有些懂了,但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是很困惑的哲學問題,孫紹短時間想明白,卻是不容易了。

“怎麽了?不想唱《斷袖》?奴家明白,你是正常男子,唱這曲子,多少會為難的,但,這是龍將軍指明要聽的曲子,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一旁的韓娥,見孫紹走神了,懇求道。

“放心,不是在煩曲子…我在想一些困惑的事…”

孫紹搖搖頭頭,他對唱什麽曲子沒什麽排斥,他之所以同意幫戲班的忙,是因為聽到的韓娥的歌聲,發現韓娥的歌聲能幫自己消除佛性。

原因他不明白,而且,亦不是每首詞曲都能消除佛性。那曲《三生》,很特別,不知為何,能消除孫紹體內佛性。

“好好唱…若你幫我們戲班度過這個難關,奴家願為公子唱《三生》,無論多少遍,隻要公子吩咐,奴家莫不遵從。”

韓娥說出此情意綿綿的話,臉上帶著柔情的笑容,但孫紹知道,這笑容是假的,是韓娥與無數男子周旋中培養的虛偽笑容,這虛偽,隻為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而韓娥為孫紹唱《三生》,正是孫紹答應幫忙的酬勞。韓娥不明白,為何孫紹會提出這種酬勞,她本以為,孫紹會提出和她一夕歡好的。

“或許,這個男子,和其他男子不同吧。”

韓娥悵惘地瞟了孫紹一眼,這悵惘,無人察覺,旋即,自嘲一笑。

“怎麽可能呢?天下男子,皆是薄幸的…他們愛的,不是我的歌聲,而是我的身體…”

韓娥掩麵,藏起愁容,不唱曲,卻走到一旁,撫動七弦琴,加入的奏樂的隊伍。

一見韓娥今日竟不唱曲,反倒去奏琴,台下不少酒客都愣住了,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

“怎麽?韓娥不唱?”

“我懂了,龍將軍不愛聽女子唱曲,今天唱曲的,多半是台上那個紫衣小生…”

台上,孫紹見自己唱曲,竟使得滿座失望,頗有些無可奈何。這就是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吧。

一旁,韓娥一撥琴弦,仿佛是一個暗號,鼓聲、拍板聲都響了起來,孫紹明白,自己不得不唱了。

他嗓音一般,唱腔一般,他扮演的是漢哀帝,而扮演董賢的,是另一個青年,不過長得就有些歪瓜裂棗了,與董賢沉魚落雁的容貌差得太多。

一曲《斷袖》,幾乎毫無亮點,便完結,唯獨最後一幕,孫紹揮刀斬衣袖,那一刀的風采,倒是讓不少賓客稱讚不已。

“這小生唱的不好,這刀法,倒是不凡。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修為,可惜了…”

一刀斷袖,演出落下帷幕,孫紹與戲班收場離去。

在下台離去的一刻,龍陽卻摟著醉倒的睚眥,走到孫紹身前,對孫紹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不錯的刀法,你不適合唱小生,不如明日,做個刀馬旦吧。”

旦是女角,刀馬旦,曆來是女子扮演。孫紹即便對戲曲不熟悉,卻也知道龍陽話中有話。

這龍陽,竟然讓自己穿女裝,演女人,難不成,想讓自己和睚眥一樣,當個女人,成為他的姬妾。

孫紹眼光一冷,但隨即收了殺氣。為了一個區區龍陽,破了心境,不值。他唱曲,為的是悟道,為的是消除佛性,但偏偏就有人要招惹自己,而且,還是一種幾乎羞辱的侮辱。

“明日,我還會唱曲,不會作刀馬旦出場。”

孫紹看也不看龍陽,與韓娥等人離去。

這一幕落在老嫗班主的眼中,落在其他戲子眼中,個個麵露驚駭。他們無法想像,這個沒有一絲修為的孫紹,竟敢公然頂撞鬼仙修為的龍陽,這龍陽可是殺人無常的狠人啊,孫紹不想活了?

這一幕,落在韓娥眼中,卻使得韓娥眼中惆悵淡了一些,多了一絲異彩。

“悟空公子,是一個奇男子…他不怕鬼仙,他,能救我麽?”

對旁人的眼光,孫紹不在意。如今的他,怎可能懼怕區區八品鬼仙的龍陽。這龍陽對睚眥做什麽,孫紹懶得管,權當作對睚眥的懲罰。但這龍陽若是惹到自己頭上,下一次,孫紹未必會控製殺心。

“有意思的弟弟,但從性格看,似乎比雅芝更有趣呢…”龍陽目露古怪笑意,絲毫不知道,就在剛才,他險些被一個殺星滅掉。

戲班在三生主關的館驛落腳。入夜,韓娥抱著薄被,來到孫紹房中,卻見孫紹正在窗前,書寫著四個字。

生,老,病,死。

“好漂亮的字,字體大氣磅礴,可見公子心胸寬廣不羈。尤其是‘生’‘死’二字,不僅字漂亮,其中更帶著一種奇特的氣息,就仿佛公子將這兩個字寫活了一般。”

韓娥本對孫紹寫字不感興趣的,但一見孫紹寫的四個字,登時稱奇讚道。

“哦?你竟能看出這‘生’‘死’二字的不同?”孫紹略感驚詫地看了韓娥一眼。的確,他寫的這四個墨字,隻有生死二字帶著道韻,那道韻,是生死佛力。而老、病二字,無論孫紹如何寫,都寫不出其中神髓來。

這韓娥不過第三境修為,卻能看破字中道韻,看起來,這女子憑歌聲唱出道力,消除孫紹佛性,倒不是偶然了。

這女子,或許因為經曆,而對道有著特殊的感悟吧。畢竟道,往往都是直指人心的。

“韓姑娘,深夜到此,所為何事?”壓下心中雜想,孫紹對韓娥問道。

“奴家見天氣涼了,想為公子添一床薄被。”韓娥抱著薄被,鋪在孫紹床上。但鋪好後,關上門,回到床頭,卻開始解衣。

韓娥解衣極有技巧,一顆一顆解衣扣,如此,似乎頗能調動男子情欲。

“韓姑娘為我添被,我很感激,不過,韓姑娘為何在我房中寬衣,莫非,是要睡在這裏?”孫紹放下筆,玩味地望向韓娥。

這韓娥,當真是一個標致女子,如詞調玉器,精致地讓人想要嗬護。配上她的表情,配上她的動作,恐怕沒有哪個男子不會對她動心。

“公子何必多此一問,你答應幫助我們戲班,還不是看上奴家身子,如今奴家送上門,難道公子還會不收?”韓娥這一笑,風塵味太濃,但笑容中,卻難以掩飾的帶著一絲悲色。

“你在試探我?”孫紹任由韓娥寬衣,此刻的韓娥已褪去衣衫,露出青色肚兜,孫紹沒有阻攔,亦沒有東西,他隻望著韓娥深藏愁苦的笑容,似一眼看穿韓娥來意。

“奴家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奴家等得心焦了,公子還不上榻,與奴家歡好麽?”

“沒興趣。”孫紹搖搖頭,推門而出。獨留韓娥一人在房中。

孫紹離去後,韓娥渾身脫力般軟倒在榻上,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失落,與欣慰。

欣慰的,是孫紹果然與其他好色之徒不同,他果然是個奇男子。

至於失落,韓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麽。今晚,本就是一場測試罷了,沒有勾引到孫紹,又有什麽好失落的。

“他心如石,他能救我…可惜,為何他來得這般遲,使我痛失清白…”

臉捂在被中,韓娥露出淒惶的笑容,帶著淚。都說戲子無情,又有多少人明白戲子的身不由己。在很多權貴眼中,戲子,不過是玩物而已。

孫紹推門而出,夜色中,站在館驛外孤零零的街道上,捧著圍巾,嗅著圍巾中的暗香。

“我是一個石頭…”

他站在夜色中,自語道。

這一次,他望著韓娥寬衣解帶,古怪的是,他竟然連心跳加速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不動心的程度了。道心圓滿後,他的心,似乎成了一塊石頭,無堅不摧的石頭。

取出骨龍令,孫紹望著上麵的小詩,念道,

“人死如燈滅,輪回吹複燃,仙死如念散,此生不複還…生死,我終於有些明白了…”

他望著骨龍令,眼中帶著奇異之色。他隱隱感覺,自己領悟老之道力,這骨龍令會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

這是一種直覺,詭異的直覺。以前,孫紹沒有這種感覺,但如今,孫紹握著骨龍令,卻有了這種感覺。

“這骨龍令中,寄托了燭龍的道麽,燭龍的道,究竟是什麽呢?當初燭龍問我,想不想見識見識天道第二環…這裏麵,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孫紹的眼前,不經意浮現那日山巔出現的奇景,天裂半圓的黑環。

握著骨龍令,他立在風中,閉上雙眼。他的心頭,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他,心頭有一種衝動,想要將那四句詩,唱出來,如同之前唱戲一般!

“人死…”

但僅僅唱出兩個字,孫紹忽而閉上雙眼,吐出一口鮮血。明明受傷,但孫紹眼中,卻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唱曲,不應該吐血,之所以吐血,是因為孫紹唱曲的時候,觸碰到了他不應該觸碰的東西。

或許,是老之佛力,或許,是燭龍的道力,或許,兩者皆是!

“若能徹底唱出這首詩,我必定能領悟老之佛力!”孫紹再次閉上眼,良久,平複下心境後,收起骨龍令。

想了想,取出兩顆深青蓮子。

掌心,兩顆蓮子輕輕相撞,發出澄澈心扉的道音。這道心,很容易便讓孫紹的心平靜下來。

“這蓮子,究竟是什麽呢?如今的我,卻能從蓮子中,看出一絲道力存在,這道力,很恐怖…這蓮子,來頭恐怕有些恐怖…”

收起蓮子,孫紹沉默了許久,又取出一顆紫色小珠。

那小珠不過指甲殼大小,但孫紹明白,這不起眼的小珠,是一個危險的東西,輕易能奪走大羅金仙的性命。

“太初道珠…元始天尊的道力…”

孫紹嚐試著以生死佛力去抗衡元始天尊的道力,結果,生死道力一入道珠之上,便輕易地被道珠吞噬幹淨。

而孫紹隨即在腦海假設了千百種與元始天尊鬥法的情形,無一列外,都是必敗。

“聖人,很強…”

孫紹收起太初道珠,再未取出任何東西。他的身形,漸漸融於夜色中,飄渺起來。

這是他在模仿成帝時的融天地之術,但無論如何,無法成功。

那法術,是聖人之術,化影成帝時連帶施展,除此之外,孫紹無法施展。

“嘶!”

館驛外的馬廄中,骨馬望著身形飄渺的孫紹,似乎有一些擔憂,擔憂孫紹一個不小心,就會離開自己。掙脫韁繩,骨馬卻是奔到孫紹身前。

他用白骨的頭顱蹭著孫紹的身體,討好著孫紹,生怕孫紹離去,丟下自己不管。

“不怕,我不走。”

孫紹望著骨馬,失笑。

這西行,是一個悟道的旅途,亦是一個孤獨的旅途。

這骨馬,或許是自己西行的唯一旅伴了。

“白骨之身,是不是很痛苦。”

孫紹左掌浮現金色佛力,朝骨馬脊背抹去,漸漸的,骨馬的白骨之身上,開始長出血肉。

“嘶!”

骨馬,不,如今已是一匹毛色純淨的白馬了,歡喜的蹭著孫紹。

它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它會複生。

生之佛力,極為玄妙。

“乖!回馬廄去。”

孫紹一聲命令,白馬乖乖朝馬廄返回,隻是沒走幾步,都會回望孫紹幾眼,似乎生怕孫紹在自己轉身後,離開自己。

“有時候,畜生比人重情…此馬若是成妖,必定是個重情之妖...”

孫紹搖搖頭,望著夜空的陰火,沉默。他忽然想起靈山之上,金蟬子問自己的一個問題。

人與妖,究竟有何區別。

一夜,他都在思索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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