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願再委屈

尋找四方寺

171, 威風

書名:重生我不願再委屈 作者:尋找四方寺 字數:3812

胡善徽的雙眼眯起,冷笑道:“我倒不知道我做了什麽好事!能值得相公這麽疾言厲色地嗬斥我!聽相公這麽說來,我才明白:原來你們是覺得皇後娘娘將你妹子刷了下來就是假公濟私、嫉妒不賢?!哼!顧琮!你好大的狗膽!膽敢汙蔑當今皇後!莫說是皇後有這個權利決定選誰,就是她不講情理,雷霆雨露,也俱是君恩!你也唯有叩頭謝恩的份兒!”

顧琮一時沒留意,被她抓住語病,回過神來不禁冷汗津津。胡善徽見他氣勢弱了下來,口角反倒更是淩厲:“鰥夫?你滿天下找找去,到哪兒找這樣的鰥夫去?!論身份,人家是堂堂郡王、鳳子龍孫!你倒覺得委屈了你妹子了?也不看看你家的身份!你們是世家啊,還是侯門?你祖上不過就是個種地的,到了你父親才爬上來,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尊貴了?你居然敢來對我發威起來,若不是我求了姐姐,你一個區區的探花郎,充其量進翰林院做個編修罷了!能破例當上隻授狀元的翰林院修撰?!再說了,你是不是覺得新陽王賣父求榮,是不忠不孝啊?難道他與廢漢王一道謀反,才是忠孝不成?!”

她陰沉沉一笑:“顧琮,你到底以為誰才是皇朝正統啊?”

顧琮又驚又怒:“胡善徽!你莫要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什麽叫事夫為天?你居然敢如此鄙shì夫君,信不信我休了你!”

胡善徽怒火狂熾,劈手抓過案上的唐三彩,對著顧琮摔了過去:“你這個連身上的鹹菜味兒都沒褪盡的鄉巴佬,居然敢休我?我先殺了你再說!”縱身上前揪住顧琮的衣衫,先劈頭劈臉甩了兩個大嘴巴,又一頭撞在顧琮懷裏,將顧琮撞了個跟頭。顧琮平時隻知詩歌辭賦的,講究的是才子氣度,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如何見過這般陣仗!頭兩耳光就被扇暈了,隻能任憑胡善徽揉搓。

上房裏的顧夫人正在撫慰顧寶嬰,聽得這邊吵鬧起來,急忙扶著丫頭們過來,正見到胡善徽一邊不幹不淨地哭罵,一邊揪住顧琮痛打。

這顧夫人最是護短不過,覺得這世上隻有她這一雙兒女才是好的。即見她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樣,當下心肝都被人摘下般地痛。眼睛立時就紅了,平日最講究的誥命風度、大家氣派也統統都拋到九霄雲外,拿出發跡前與街坊妯娌間撒潑掐架的絕技來,不等丫頭仆婦們上前拉開,撲上去一把揪住胡善徽的頭發按住就往她頭上臉上亂抓。

這邊胡家的陪嫁嬤嬤和丫頭們也都是跋扈慣的,怎容得人如此欺負自家小姐,再加上平素也看不慣顧夫人的裝腔作勢中夾帶的小家子氣。互相使個眼色,隻做拉架,一邊口中喊道:“快別傷了老夫人!”一邊幾個人分別抓住顧夫人的手腳將她從胡善徽身上拽了起來,當然,拉起來的過程中有幾隻穿著木屐的腳不免狠狠地招呼了幾下顧夫人。

顧家下人見自家主子吃虧當然不願意,一呼而上,兩邊“乒乒乓乓”打做一團。你哭我叫、呼爹罵娘,夾雜著鸚鵡激動的尖叫,真是說不出的熱鬧。

顧廣益急匆匆趕到時,就是這一副衣衫五彩翻滾、玉指共青絲亂飛的群毆奇觀。當下大吼一聲:“都住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令一些強壯的男仆上前,將滾做一團的眾人分開。

他氣得渾身發抖,一一指著被丫頭扶起來,渾身狼bèi的顧夫人、顧琮、胡善徽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看看你們都做的什麽事!”

頭發、衣服被揪得亂七八糟的胡善徽,臉上也多了幾道血淋淋的指甲痕。她當下冷笑道:“我今是開了眼了,真真見識了什麽是官宦門風!有婆婆不論青紅皂白就衝進媳婦房裏打人的!”

她眼中眼光如利劍般一一掃過顧家的丫頭仆婦:“還有敢不分尊卑毆打主子的奴才!”

她聲音中滿含怨毒:“我堂堂當朝皇姨,豈有被你們如此欺辱之理!你們真當我也是孫沾衣那個廢物,能讓你們當泥一般踩在腳下!翠環,套車,咱們走!顧琮,不必等你休我,我先休了你!再和你去禦前理論理論:你非議皇後、對皇後指婚心懷怨憤、汙蔑新陽王賣父求榮、對廢漢王謀反心生同情!哪一樁哪一件都可讓你顧家滿門抄斬!”

顧廣益一聽心驚肉跳,再看兒子的神色,就知道隻怕這話兒子當真說過。這要是鬧到禦前,別說皇後一定是向著她妹子,就是皇後不出麵,憑這幾條罪狀,顧家上上下下也逃不出一個“死”字。

心中痛恨老婆兒子糊塗,不知道好好利用胡善徽,反倒用對付孫沾衣的手段對付胡善徽。這下捅了馬蜂窩可難以收場。

顧廣益撩起袍子,抬腿將顧琮踢了個跟頭:“不孝的東西!娶了媳婦不知好好愛惜,反倒口出狂言。不知深淺的東西!來人啊!取家法來!我要打死你這個孽障!”

顧夫人衝上去將顧琮攔在身後:“你要打就打死我!明明是這個賤人欺負我兒,你怎麽還要向著她!”

顧廣益怒極,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你這個不知輕重的蠢婦!兒子媳婦拌嘴,你隻益在旁勸解,哪有你動手打人的道理!你看看你,如市井潑婦一般,哪裏有誥命夫人的氣派!”

轉頭一撩袍子,“撲通”跪在胡善徽麵前:“媳婦,今日之事確是琮兒和你母親不對,我已教訓過他們,還請你貴人大量,饒過他們這一遭。我在這裏先給你賠罪了!”

胡善徽此次徹底站穩上風,心中得意,氣就平了幾分。她對顧琮畢竟有情,原也不欲真個與顧琮決裂。這下穩占了上風,就順坡下驢、借機收篷。急忙吩咐左右扶起顧廣益,故作大方道:“父親這豈不是要折殺媳婦嗎?其實本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我們小兩口開開玩笑罷了,倒是母親認真起來。說起來媳婦也有不是。父親就不要怪罪母親和相公了。再如何,我們總是一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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