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絕對控製

原非西風笑

第244章 他體質很特殊,你救不了他

書名:末世之絕對控製 作者:原非西風笑 字數:10265

左安安接住陸決昏迷而軟下來的身體,因為失去精神力屏障,兩人又開始高速墜落,這個時候兩人離地麵隻有四五十米了。

忘了說,下麵是一片山林。

陸決特意調整的方向,比起平地、比起居住地,這種林木茂密的地形裏,借助樹木的緩衝作用,生還機會也會更大一點,如果附近有湖泊河流,他一定會朝著湖泊河流下落。

他對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一秒,其實沒有太多把握。

而此時此刻,高空墜落,有著初速度,四五十米不過是兩三秒時間。

左安安從空間裏拿出個頭盔,往陸決頭上一套,根本都來不及給自己也套上一個,連忙手邊有多少棉被毯子都卷了出來,將兩人包裹起來。

才包好,已經砸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

接下來的事情,左安安幾乎就沒什麽印象了。

高空墜落的速度不是鬧著玩的,雖是砸在樹冠上,那衝擊力也不是開玩笑的。

不知怎麽從樹上摔下去,怎麽在斜坡上翻滾,怎麽在滿地亂石上碾壓磨蹭過去。

左安安隻知道拚命從空間裏往外麵扔柔軟的東西。

棉被,枕頭,墊子,衣服,甚至是捆起來的帳篷,成袋成袋的紙巾。

“嘎――嘎――嘎――”

日暮,最後一絲陽光褪去,林子裏昏暗而冷寂,鳥群的怪叫聲顯得格外突兀,忽來一陣狂風。將滿地潮濕的落葉卷積,蓋在滿地淩亂的被子衣服上,也蓋在倒在那裏的人蒼白而布滿傷痕的麵容和手臂上。

一場暮雨說下就下。雨水透過茂密的植被沙沙作響地掉下來,將林地澆得濕透,也衝刷著那人身上的血跡和泥汙。

“嗯……”

左安安**一聲醒過來。

暗沉沉的墨藍色的天空和搖擺的樹影讓她一時有些愣怔,直到雨水衝進眼睛裏,刺痛才讓她意識歸位。

襲擊,爆炸,被救。戰鬥,跳機,高空墜落。生死速度,然後是……

她猛地睜大眼睛,坐了起來,然後立馬嘶了一聲。渾身上下哪裏都疼。骨頭好像一根根斷過,又被人胡亂揉在一起一樣。

不過她都顧不了這些,四下往前,陸決呢?

她爬起來,右腿幾乎站不住,小腿也不知道磕到哪裏,腫得老高,整條腿冰冷得都感覺不到。

她撿起一根樹枝。拄著身體慌忙地走了幾步:“陸決!”

嗓子嘶啞得不像樣,頭一陣陣發暈。她支撐著又走了幾步,差點被滿地的布料給絆倒,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那個人。

她踉踉蹌蹌地跑過去,在最後幾步卻又放慢了腳步。

他側躺在那裏,頭上還戴著頭盔,但胸膛沒有一絲起伏。

左安安見過許許多多的死人,她知道人死之後毫無生氣的樣子,好像躺在那裏的隻是一堆肉,和這個世界完完全全切斷了聯係,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現在這種恐慌就揪住了她的心髒。

她扔開了手裏的樹枝,慢慢跪下去,用盡了全力才將頭盔摘下來,露出那張死氣沉沉的臉,被燒傷的右眼已經浮腫破潰得不像樣了,眼窩深陷,嘴唇也是慘白慘白的。

她顫抖著將手伸到他鼻子下麵。

謝天謝地!

她長長喘一口氣,雖然很弱很弱,但到底是還有氣的。

幾乎不用考慮,她從桃樹空間裏摘下一個仙桃,熟門熟路地遞到他嘴邊,仙桃直接就化成一股液體湧進他的口中。

整個人的氣色馬上就好了起來,氣息也粗重穩定了起來。

左安安舒了一口氣,一手按在他起伏有力起來的胸膛上,一手擋在他臉上,幫他擋著雨水,四下看看,這裏地勢很不平坦,是個斜坡,地上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根本不是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現在天色很暗了,馬上就要完全黑下來,這種樹林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她在空間裏找了找,找到一捆透明油布,拿出來蓋在陸決身上,連著頭也蓋住了,不過在頭兩側放了兩個折疊小凳子,把油布撐起來,免得影響他的呼吸。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找個平坦一點的地方。”

她又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開,在斜坡上艱難地四下攀爬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塊相對比較平坦的地方,隻是還是很狹窄,隻有兩米多的寬度。

天黑了,陸決昏迷不醒,她不敢走遠,實則現在滿身傷,也走不遠,看看這個地方可以就從空間裏拿出她的金色唐刀,將地麵弄弄平,放了幾塊木板上去,在上麵架了一個太陽篷,這些東西她空間裏都有,隻是一個人要撐開這個太陽篷略有些費力。

終於完全撐開,她向往木板上鋪墊子,卻發現幾乎所有的墊子都被自己扔出去了,棉被則是一條不剩,連厚衣服都沒留下幾件。

因為擔心陸決,她也先不管這裏了,又慢慢地沿著斜坡趴下去,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墊子棉被,全部打濕劃爛了,還好有幾床新的,是撞在袋子裏還沒拆的,有一條大紅毛毯,袋子特別牢固,都沒破,有一條蠶絲被,袋子隻破了一個口,裏麵隻淋濕了一點,她就撿起來塞回空間。

又把扔出來的帳篷也收起來,其他的就不管了。

回到陸決身邊,他還是離開之前的樣子,左安安把他拖起來,扛在肩頭,可是因為兩人的身高差,她走一步,他那兩條長腿就在地上拖著。

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

左安安沒檢查過他身上的傷勢,這麽一路拖過去。她怕他就這麽殘了。

隻好蹲下來,勉勉強強把他背上。

如果是全盛時期,別說一個陸決。三個五個陸決她都能輕鬆拎起來,可是現在滿身是傷,陸決人高馬大的一個軀殼,全身血液都快流光了也還有一百二三十多斤的重量,差點把左安安壓得直不起身來。

左安安踉蹌了一下,把他跟自己綁好,才開始手腳並用地爬上坡。把他帶到太陽篷那裏,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

她坐倒下來喘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十一月份。夜裏已經冷得很,更何況是山間又下著雨,她不敢耽誤,起來用篷布把太陽篷四中給圍起來。綁住。隻留了一個進出的小口,風幾乎就不怎麽能吹進來。

她回來在角落裏拿出發電機,開動,接上台式電燈,光立刻把這個圍起來的寬不到兩米長約兩米的空間照亮了。

她在旁邊空餘的地方上鋪上剛才撿回來的蠶絲被,在空間裏找了一塊幹淨床單鋪上,然後把陸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全部剪碎。

一副健美的男性體魄就展現在自己麵前,雖然脫水之後。皮膚光澤和彈性都失去了,可底子擺在那裏。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不過左安安這會兒卻顧不上去顧忌那些有的沒的,認真地檢查了一番,陸決身上沒有嚴重的傷勢,都是摔下來時的擦傷撞傷,最嚴重的還是雙臂的傷口和臉上的燒傷。

燒傷處因為戴著頭盔,雖然因為時間拖延很久,都快潰爛了,但到底沒有受到更多的汙染和破壞,但雙臂就讓人不敢直視了,本就遍布傷口,肌肉缺損,現在更是沾滿了泥汙、樹葉、草屑,甚至好有許多小石子,好多肉都不知道蹭到哪裏去了。

左安安呼吸一滯,眼睛忍不住又紅了。

她把人小心翼翼地搬到被子上躺著,燒了水,將他身上擦拭幹淨,然後從桃樹空間裏采了一大把桃葉,十分熟練地搗成糊糊,外敷在各處傷口上。

這種事和喂他吃仙桃一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隻是當初他隻是一個小孩子,現在這麽大個人,麵積大了,傷口更多,一通下來都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期間陸決一丁點反應也沒有,要不是還有心跳呼吸,左安安就要當他已經死了。

左安安在另一邊把小帳篷裝起來,往裏麵塞上烏尼莫克車裏,她的小床上的被褥,現在也隻有這套被褥幸存了,上麵再加蓋那條大紅色毛毯,也夠保暖了。

她又費了好大的勁把被她綁成木乃伊一樣的陸決挪進去。

把已經燒好的兩個熱水袋,好幾個灌滿了熱水的塑料礦泉水瓶塞在棉被夾層裏。

他現在渾身冷得跟冰塊一樣,電暖器在一旁照著也暖不起來。

退出來之後左安安才有功夫給自己檢查一下。

或許是掉下來時,她有意識地自己去承受衝擊力,她身上的刮傷撞傷就厲害多了。

最嚴重的是右腿膝蓋下麵,腫得跟豬蹄一樣。

她兌了一大盆熱水,飛快地把自己清洗了一下,連同燒焦的頭發都剪得極短,衝洗幹淨,一邊給自己敷上桃葉泥,一邊用電磁爐煮了一鍋小白菜湯。

菜湯煮出翡翠色清澈的菜湯,美妙甘甜的香味伴隨著嫋嫋蒸汽在空中縈繞,左安安本來已經整個人凍僵了,擁著保暖的小棉襖都直哆嗦,聞到這個味卻覺得自己從身體到靈魂都活過來了。

她盛了一小碗,喝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整個幹澀疼痛的食道都開放了,從裏頭一直暖出來。

她端著碗彎腰進來帳篷:“陸決,陸決。”

陸決臉上抱著紗布,隻露出眼睛和嘴巴,還是沒有反應。

她把他扶起來,喂他喝菜湯。

桃樹空間裏出來的東西都多多少少帶有靈氣,陸決失了那麽多血,照理說現在應該馬上補液才行,可是左安安沒那條件,也隻能給他補點菜湯,這菜湯熬得濃濃的,也不比任何營養液差。

可是他咽不下去。

看他跟死去一樣毫無知覺的樣子,左安安忍了這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一低頭一顆眼淚就掉了下來,砸進碗裏。

他兩次這樣保護她了,想到那一刻七竅流血的樣子,她就感覺心髒要被捏碎,窒息一樣的痛。

“陸決,你如果就這樣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我會恨你的。”

這世上唯一一個舍命對她的人,不曾出現的時候還沒有什麽,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世上遊蕩,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出現過再失去,這世上還有什麽是有意義的,值得再多看一眼?

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和絕望。

左安安放下他,自己含了一口湯,貼上他的雙唇,舌頭伸過去撬開,將湯汁一直送到他口腔深處。

這樣喂了好幾口,應該是食道差不多打開了,反射性吞咽雖然不明顯,但到底出現了,後麵喂起來就方便了很多。

喂了一碗多,左安安適可而止,自己在剩餘的湯裏下了一把麵條,匆匆吃過墊了墊胃,就把隆隆作響的發動機收起來,拿出燃料點燃。

當初離開濕地的時候,她帶上兩塊燃料石,一路上也沒用過,一直到現在才派上用場。

這個燒起來沒有煙霧沒有異味,不易熄滅又耐燒,這會兒正好用。

悠悠的光線下,她仔細看了看陸決,鑽進被子裏,輕輕抱住他仍舊冰冷的身體。

……

這一覺睡得很沉,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醒得也很早。

天還沒亮她就驚醒過來。

四周仍是暗暗的,燃料石燒得還剩下最後一點,光很暗淡了,熱量也不足了。

怪不得覺得冷,可下一刻,她就發覺冷氣是從身邊傳來的,手下陸決的身體仿佛更冷了,就跟一個冰塊一樣。

她連忙坐起來打開手電筒看陸決,見他氣色比昨晚還要差一點,而且明明四肢那麽冷,他的額頭卻很燙,兩頰是極度不自然的潮紅。

“陸決!陸決!快醒醒!”

左安安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溫度實在太燙了,她連忙解開他臉上的紗布,燒傷倒好了不少,她擰了條毛巾給他降溫,一麵去翻退燒藥。

手忙腳亂地給他吃下去,等了好一會兒,溫度不降反升,頭燙得能燒起來,四肢卻更加冰凍。

“怎麽辦?怎麽辦?”左安安再不懂醫也知道陸決的狀態很不對勁,這不單純是重傷感染後的高熱。

他最重的傷其實是透支精神力,而左安安最大的手段也就是仙桃而已,已經給他吃下,現在她還能幹什麽?

忽然想起一個人,連聲道:“前輩,前輩你在嗎?我該怎麽救他,他現在是怎麽了?”

過了片刻,一團淡淡的模糊影子在她身邊凝聚起來,那個模糊的老人影子看著陸決輕輕歎了一口氣:“小丫頭,你要救他不容易啊,他體質很特殊,眼下恐怕是透支過度,身體從內部崩潰了。”

左安安嘴唇抖動了兩下,睜大的眼睛裏滿是很少在她身上看見的惶恐:“那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要怎麽救他?”

影子搖了搖頭:“你救不了他,誰也救不了他。”

“不可能!”左安安很激動地說,“他現在就在我麵前,活生生的,有呼吸,有心跳,他隻是發燒了而已!我有空間,我有兩個空間!我能夠控製那麽多人,能夠修煉出真氣,我能吸空一整個水庫,我自己就是重生的,我還有前輩你,這麽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在我身上發生了,怎麽就救不了他呢!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他還是活著的啊!他還好好的,那麽多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怎麽就救不了一個還活著的人呢?她隻是要他退燒,要他醒過來,在她麵前站起來,能夠跟她說話,和以前一模一樣。

影子憐憫地看著她:“他這個人體質應該是被人強行摧毀改造過,已經完全異乎常人,你就是能救他這一回,也救不了下一回,這是注定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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