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記事

15端木景晨

第338節收買

書名:春閨記事 作者:15端木景晨 字數:9349

顧瑾之去了趟簡王府,回來也沒說什麽。

宋盼兒想問,又覺得話到了嘴邊,不知該如何啟齒。

到了第二天,顧瑾之又說要出門,讓宋盼兒心裏起了疑惑。

“做什麽去?”宋盼兒問她,“快要大婚了,總是出門,傳出去說咱們家不懂規矩……”

“我想去看看薑昕。”顧瑾之笑道,“她母親是我的鋪床夫人,論理也該去拜會的。”

“等從宮裏出來,再去拜會不遲。”宋盼兒道,“臨嫁的姑娘,還是應該在家裏。”

顧瑾之就沒說什麽,神色很落寞。

宋盼兒的心又揪了起來。

“……也不是不許你去的。”宋盼兒轉了話音,“既要去,娘陪著你去吧。咱們娘倆早去早回。”

顧瑾之笑起來,道:“我去看看薑昕,隻是女兒之間的私情,您跟著去,就是咱們家正式的拜會,更不是規矩了……”

宋盼兒一想,她現在帶著女兒去,的確不合禮數。

見顧瑾之笑了,宋盼兒的心就順了大半,哪有再阻攔的?

“去吧。”她笑著道。

顧瑾之歡歡喜喜去了。

宋盼兒的心,這才好受些。

等顧瑾之一走,宋盼兒在背後跟宋媽媽歎氣道:“我也不指望孩子們有什麽出息,高高興興的就好。瑾姐兒這麽一委屈,我的心都碎了。”

宋盼兒最疼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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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之回房,換了身男裝。

她從前在藥鋪裏混,做了好幾身男裝。之前在藥鋪裏。正值盛夏,是她最瘦的時候。

如今穿了。反而更寬容。

她的臉原本就尖尖的,一瘦就越發尖。顯得很沒有福相。

攬鏡自顧,她也覺得自己應該胖些。

“姑娘去哪裏?”祝媽媽見她換了男裝,便知道是要去大庭廣眾之下的地方,不免問道。

顧瑾之笑了笑,道:“約了薑昕去玩兒。”

她說得很模糊。

祝媽媽不再多嘴。

顧瑾之又笑道:“今日我帶著司箋出門,你們誰也不用跟著服侍。”

她這是不想帶丫鬟出去。

祝媽媽等人不敢違逆她,都順著她的心意。

顧瑾之不走正院,偷偷從西邊的角門,溜到了垂花門口。

司箋帶著兩名護衛。正等著顧瑾之。

這些護衛,都是宮裏派出來,給顧瑾之使喚的,平日裏都在外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其中一個給顧瑾之駕車。

顧瑾之上了車。

馬車走了片刻,顧瑾之突然道:“等會兒再去薑家。我想起一個地方,唱曲喝茶最好,從前我和祖父經常去。咱們先到西門大街……”

兩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王妃。西門大街亂哄哄的。”

“哪裏不亂哄哄的?”顧瑾之道,“既然敢出門,還怕亂哄哄的麽?去西門大街。”

她狠狠甩了車簾,自己坐了回去。

司箋就在一旁小聲道:“我們王妃最不喜人跟她強嘴……”

兩護衛隻得駕車。往西門大街而去。

司箋和兩名護衛,都是普通家丁打扮。

而顧瑾之做男兒,雖然很女氣。細皮嫩肉的,好在京裏的貴公子們。都大這麽嬌滴滴的。

富貴人家的少爺出門,跟了三四個家丁。都是很平常的。

到了西門大街,停靠了馬車,倒也沒人多看他們。

顧瑾之一路到了茶館。

這間茶館,曾經和顧氏善藥堂斜對門。

跑堂的夥計看著顧瑾之不算眼熟,可是跟司箋很熟悉。

他熱情湊上來,立馬道:“哎喲,這不是司掌櫃的?”

司箋本姓吳,隻是改名叫了司箋之後,旁人也不會多問他原本姓什麽叫什麽,都稱呼為司箋。

司又是個姓,才有了這種誤會。

司箋也不解釋,笑著問他:“還有雅間嗎?我家少爺喜歡清淨……”

今日客人並不多,雅間自然有。

顧瑾之就上了二樓的雅間。

她把這裏的茶點,都叫了個遍兒。

不一會兒,茶桌上就堆滿了點心。

顧瑾之叫司箋給那個跑堂夥計打發了一兩碎銀子。

坐下之後,顧瑾之讓司箋到她身邊,和司箋耳語著什麽。

而後,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

荷包裏鼓鼓的,有不少的銀子。

顧瑾之打開,裏頭黃燦燦的,居然都是金錁子。

她拿出了兩顆,交給司箋,又和司箋耳語一番。

司箋點頭,拿著就走了。

護衛目測,那一個金錁子,大約有二兩半。

兩個金錁子,就是五兩金子,能換四百多兩銀子。

四百多兩的銀子,在西門大街買間店pù都足夠的。

王妃給司箋這麽多錢,這是拿去做什麽呢?不可能是去買吃的啊。

兩個護衛有點膽戰心驚,生怕顧瑾之出事。

顧瑾之倒也沒說自己下去逛逛。

她叫了個唱曲的,在雅間的竹簾外頭,彈著琵琶,依依呀呀唱起來。

唱的曲子有點悲。

顧瑾之聽了,頗為感動的樣子,問那個唱曲的姑娘有什麽可憐身世。

這姑娘未必真的有什麽可憐的,但是肯定會編的很慘。

顧瑾之聽了,更是同情,拿了個一兩左右的碎銀子賞她。

那姑娘千恩萬謝,又唱了起來。

跑堂的夥計又上來給顧瑾之添了新茶。

聽了大約五六曲,喝了兩壺茶,司箋才回來。

他湊在顧瑾之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

顧瑾之微微輕笑了下。

她把荷包裏的金錁子全部倒出來,仔細數了數。有二十六顆。她又重新裝好,從口袋裏拿住兩張銀票。全是一千兩的票頭,塞在荷包裏,交給了司箋。

她又和司箋耳語。

司箋點頭,轉身又去了。

兩位護衛都在心裏盤算,那些金錁子,大概有六十多兩的金子,值五千多兩的銀子。王妃又添了兩千兩。

她給司箋的那個荷包,足足有七千兩的銀子。

七千兩的銀子,像這樣兩層的臨街茶館。都能買上好幾家呢。

到底做什麽?

顧瑾之也不急,慢慢喝茶。

司箋這次去,很快就回來了。

等他回來,衝顧瑾之點點頭。

顧瑾之笑了起來。

她放下了兩個五兩的銀錠子,就起身走了。

上了馬車,顧瑾之道:“去薑家吧。”

兩個護衛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一路把顧瑾之送到了薑家。

薑昕得了信,和薑夫人在垂花門口迎接顧瑾之。

看到顧瑾之這麽身打扮,薑夫人微愣。

薑昕笑起來,道:“真俊。這是哪裏去了?”

顧瑾之笑道:“我娘說。已經發冊,照規矩是不能到處亂跑的。可是我想著,很久沒來看薑昕,無論如何也要來的。不枉我們好一場。大婚之後,要在宮裏住三個月,出了宮。就要起身去廬州的,我就怕來不及。所以這麽身打扮。讓你們見笑。”

她這是解釋給薑夫人聽。

薑夫人笑道:“哪裏話?你們姊妹要好,跟一個人似的。到我們府上,也是自己家,不算違了規矩的。”

顧瑾之也笑。

薑夫人和薑昕就帶著她,先去看了**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在延陵府住得久了,到了京城有點水土不服,瘦了不少,精神頭反而更足。

顧瑾之忙上前問候,說公主瘦了。

**公主笑道:“……人老了,五髒六腑也老了,不中用。在京裏長大的,回來反而認生,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薑夫人也在一旁笑道:“七小姐給公主看看?公主說,最近夜裏睡不安穩。”

她把顧瑾之當成薑昕的朋友,稱呼她為七小姐,所以如此要求。

**公主就笑道:“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夜裏倒也還好,隻是多夢,我倒覺得有趣……”

顧瑾之就想起她昨日在簡王府的事。

估計那位思柔郡主,要被噩夢折磨一段時日了。

“我看公主的麵色,並不病症。正如公主所言,自幼長得京中,久別重歸,心裏不免有所感觸,夜裏就有夢。夢是睡眠的一種需要,維持心裏的平衡,反而是好事啊。隻要不是有病的夢,對健康沒有壞處。公主的確清減了些,不需擔心,隻是飲食不調。既然想著延陵府的口味,倒也無需刻意更改……”顧瑾之笑道。

**大長公主就寵溺看了眼自己的兒媳婦:“我說吧,我本就是好好的。你空擔心。”

語氣裏倒也欣慰。

擔心,就是種孝順。

“……還是瑾姐兒說得不錯。”**公主又對顧瑾之道,“我的確想念京裏的吃食,媳婦孝順,弄了好些,我又不好駁了,實在是吃不慣的。”

薑昕就在一旁笑。

薑夫人也笑:“這還是媳婦孝順過頭了…….”

“不妨事。”**公主笑道,“千金難買老來瘦。清減了些,反而是好事。”

說了一會兒話,顧瑾之就和薑昕告辭,去薑昕的院子說悄悄話。

**大長公主在背後說:“這孩子做了男子打扮,竟也好看。就是太瘦了……”

“她年紀還小,瘦些不妨事。”薑夫人道。

“臉也瘦……”**大長公主道。

臉太瘦,顯得福薄。

薑夫人就沒好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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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還有講究嗎?”出了正院,薑昕問顧瑾之,“什麽叫有病之夢,怎麽區分的?”

顧瑾之笑:“你又不做夢,問這些做什麽?”

“說給我聽聽。”薑昕道,“我當個奇聞,將來說出去給旁人聽聽。我記得《黃帝內經》裏的《靈樞》篇,有說淫邪發夢,說做夢跟腑髒有關,寫得含糊其辭,我看得不甚清楚。而後,大部分的名醫都不太讚同。你說的有病之夢,可是這個?”

薑昕讀了很多書。

自從上次生病,又結交了顧瑾之,她也開始看醫書。

她從最古老的醫書《黃帝內經》看起,《靈樞》篇有關於淫邪發夢的記載,很有爭議,薑昕對此一直很好奇,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和顧瑾之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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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先算補昨天的吧,厚臉皮求個粉紅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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