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政府部門.估計好打聽吧.這事兒真不關我事兒.我就是個跑腿的.”老皮斜瞟了一下自己的肩頭.戰戰兢兢說道.
“你表哥長什麽樣子.有沒有照片.”
“我都二三十年沒見過他了.都是電話聯係.他挺帥的.現在得60多歲了.確實沒有照片.”
“你表哥在哪裏.”
“他說他在燕京.我剛才打的這個手機號碼也是燕京的.”
張揚盯著皮哥.問完之後.擺擺手.“你走吧.如果有你表哥的消息.及時告訴龍龍.後果你知道.”老皮起身.看了一眼龍龍.隨後灰溜溜走了.走出福滿樓.又渾身上下摸了一遍.確定再也沒有東西了.這才放心離去.
電話是不用打了.“空號”的提示音.他也聽到了.
“謝謝你.我想我應該回去了.”福滿樓裏.張揚思考一番.對龍龍說道.
“不打不相識.以後來了荷國.盡管找我.”龍龍抱住了張揚的肩膀.“我馬上安排人給你訂機票.”龍龍也沒有挽留.他是個很幹脆的人.在張揚麵前沒有玩兒些虛情假意的事情.
去往機場的路上.張揚給文森打了個電話.文森倒是有些驚訝.並說讓張揚多玩幾天.“下次吧.再說了.你不是對華夏感興趣麽.去了可以找我.”張揚禮貌拒絕.文森也就沒有挽留.
飛機在燕京機場降落.張揚當即在機場轉機.飛回了山州.出了機場.打車直奔天機集團.
恰好.沈知魚和羅化生都在.在羅化生的辦公室裏.張揚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並交回了工作證和工作手機.
“你好好考慮下.我可以想辦法破格讓你變成正式員工.”羅化生說道.
聞聽此言.沈知魚眼睛一亮.立即勸道.“我看你再考慮下吧.”
“謝謝羅總.”張揚看了一眼羅化生.“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的.不然.一時可能爽了.後患無窮.”
“哈哈哈哈.”羅化生大笑.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那你學也不上了.工作也不找.準備幹什麽.”
“我準備回海州.做點兒小本生意.”張揚淡淡一笑.“魚頭.你要多加小心.”
沈知魚一愣.這句話說得有些怪.但是在羅化生的辦公室裏.他又不方便多問.便點了點頭.此時.羅化生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那好吧.小沈.你送送張揚吧.”
沈知魚把張揚送到大門口.張揚突然問道.“魚頭.你聽說過華四海這個人麽.”
“華四海.幹什麽的.”沈知魚一頭霧水.
“據說是個高官.你們這次的行蹤就是他泄露的.”張揚輕聲說道.
“那我問問羅總.他認識人多.說不定知道.”沈知魚道.
“還是不要問了.這個人神秘.聽我一次.別出什麽亂子.”張揚看著沈知魚.頓了頓.最終沒有繼續說話.
“你今天怎麽了.欲言又止.”沈知魚本來就有些奇怪.但是在羅化生的辦公室裏.不方便問.現在終於問出了口.
“老齊的出逃.居然是從海州轉出去的錢.而且還有人泄露你們的行蹤.裏麵的事兒很多.我想自己查查.”張揚突然道.“你一定給我保密.包括羅總.也不要說.行不行.”
“你別亂來.”沈知魚沉思道.“有些事兒不是你能做到的.個人再強大.如果一旦掉進了漩渦.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不過有些事情.僅僅靠法律和正義.是解決不了的.”張揚突然看著遠方.幽幽說道.“我隻是想試一試.”
沈知魚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突然開口道.“好.有需要幫忙的.聯係我.”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包括天機集團的的人.任何人.你們行蹤的泄漏.說明已經有內鬼了.在不知道內鬼是誰之前.誰也不要說.包括羅總.”張揚道.
“你懷疑羅總.”沈知魚驚道.
“我懷疑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而且.萬一羅總對另一個親密的人說了.這個人是內鬼怎麽辦.”張揚說道.
“好.你這麽一說.我對這件事兒也很感興趣了.如果有相關消息.我聯係你.”沈知魚點點頭.
和沈知魚分別後.張揚沒有聯係宗翎栩和褚若溪.直接坐上了從山州到海州的高鐵.
在海州下了火車.張揚打車直奔康寧的醫藥產業園.當時.因為拆遷的事兒.他和劉創還曾聯手教訓過康寧.而如今.醫藥產業園已經快竣工了.在工地不遠處的一條小街上.張揚找了一個把子肉攤.準備吃點兒飯先.
所謂把子肉.在山海省和周邊的省份都比較流行.算是一道市井名菜.就是一塊長方形的五花豬肉.加佐料燉熟.雖有肥肉.卻肥而不膩.濃油赤醬.鹹香可口.配米飯正好.
時間已是春末夏初.路上不少女孩已開始穿起了裙子.張揚突然生出一股悔意.該和宗翎栩、褚若溪見一麵啊.
“來點兒什麽.”攤點的老板娘問道.這個攤點就是一輛三輪車和三四張小方桌組成.老板娘看起來30多歲.幹淨整潔.旁邊.還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很懂事兒的幫著忙乎.“媽媽”“媽媽”的叫著.應該是老板娘的兒子.
“一碗米飯.兩塊肉.一個炸雞蛋.一個炸辣椒.”張揚道.
不一會兒.小男孩就把飯菜端了過來.“哥哥.你好瘦.你得多吃點兒肉.”放下飯菜.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道.
“哥哥很能吃.但是就是不胖.”張揚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著說道.
咬了一口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膩.還真是不錯.“大姐.你家的肉做得真不錯.”張揚讚了一句.
“好吃就常來.”老板娘很幹脆.剛說完.突然間一下子慌了神.推起三輪車就要走.卻發現忘了解鎖在車輪上的鏈子鎖.一下子別住了.張揚抬頭一看.原來是一輛城管執法車停在眼前.灰塵揚起.米飯裏落下了幾粒.
“把車抬上去.沒收.罰款500.”車上下來兩個穿製服的男子.其中一個黑胖子拿起一個小本.用筆開始在上麵劃拉.
“大兄弟.我這剛出來.還沒開始做生意呢······”老板娘立即上前哀求道.
“沒做生意.那個人在幹什麽.”黑胖子看了老板娘一眼.“好像以前是沒見過你.真的是第一次違法擺攤.”
老板娘沒想到黑胖子居然有了緩口.連忙說.“真的.我也是沒辦法啊.上有老下有小.”
“行了.都是這一套.這樣吧.車子不沒收了.你交500元罰款.趕緊推走.”黑胖子說道.
“我這渾身上下隻有一百多塊錢.你看能不能罰一百.”老板娘繼續哀求.
“朱科長.你今天話不少啊.”旁邊穿製服的男子留著中分頭.笑著在旁邊點起了煙.
黑胖子嘿嘿一笑.繼續對老板娘說道.“這樣吧.車我們先收走.你什麽時候湊齊了罰款.什麽時候去交錢領車.”
“你們都是大壞蛋.不許欺負我媽媽.”這時候.小男孩突然從後麵衝上來.抬起小腳.對準黑胖子的腳就跺了下去.
“哎.小兔崽子.”小男孩這一下跺的並不疼.黑胖子反手揪住小男孩的衣領.直接提了起來.嚇唬他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小男孩頓時害怕了.小臉煞白.不敢做聲.
張揚看得出來.黑胖子的手抓得很緊.顯然是在開玩笑.
但是.老板娘卻慌了神.直接拿起一把炒鍋.就朝黑胖子的頭頂砸去.黑胖子和中分頭正在看著小男孩哈哈大笑.根本沒有主意老板娘.“嘭”的一聲.黑胖子被砸中了腦袋.
黑胖子手一鬆.小男孩摔在了地上.生生坐了個屁股墩.哇哇大哭起來.老板娘立即跑上前去.護住小男孩.
黑胖子的頭上.有血緩緩流下.用手一摸.哇哇一聲怪叫.氣得抬腿就要踢老板娘.老板娘大聲喊道：“城管打孩子啦.欺負孤兒寡母啊.”
這一喊.讓黑胖子沒有下去腳.
呼啦啦一陣.一堆路過的市民圍了上來.“黑心的城管.專門幹喪良心的事兒.”群情激奮.有幾個小夥子甚至擼起了袖子.城管這兩年名聲不佳.這一下黑胖子和中分頭都有點兒害怕了.
張揚看得清楚.其實黑胖子一開始倒沒有過火的舉動.但是拎起小男孩確實不該.護子心切.老板娘這才有了過激的舉動.
張揚站起身.大喊一聲：“大家聽我說.”然後.就簡明扼要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提出.罰款和黑胖子的醫藥費他來交.讓老板娘收拾離開.
“不行.”黑胖子惱羞成怒.用一根手絹捂住頭.上前一步.
“大姐.你告訴我電話.有什麽事兒我再聯係你.”張揚沒搭理黑胖子.直接上前幫著老板娘收拾起東西來.不一會兒便收拾完了.又催著老板娘趕緊離開.
黑胖子止住了血.一看老板娘已經推著三輪車準備離開.伸手就要捏住張揚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