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濃情

顏灼灼

情緣深深(二)(黃金聯賽票過1500加更)

書名:謎案濃情 作者:顏灼灼 字數:6099



我急了,大喊著:“蕭瑟,你過來吧”

這一喊,我醒了,滿室的陽光,我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都快10點了。記憶中我還從來沒有這麽晚起床過,帶著負罪感一骨碌爬起來。

去水房刷牙洗臉的時候,碰見餘萌拿著牙杯和臉盆從水房出來。

“你也起這麽晚啊。”我想起蕭瑟窺見的那個男人,再看餘萌兩隻眼睛紅腫得厲害,像是哭了很久,腦中念頭稍轉,還是決定不要直接提那個男人的事情,隻是委婉地問,“你的眼睛怎麽腫成這樣”

“眼睛癢,用手揉,就揉成這樣了。”餘萌的嗓音有些嘶啞,“沒關係,我已經滴眼藥水了。”

她顯然沒打算對我吐露實情,我也不好探究,隻是擔憂地望著她。

“童忻,”她又艱澀地開了口,“我身體不舒服,下午開會和晚上的慶功宴都請假了,很抱歉,晚上不能到場分享你的喜悅。”

“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醫院看看”我很內疚,最近一段時間全身心撲在公演上,忽略了她的蒼白、沉默和憂鬱,我對好姐妹的關心太少了。

“我是心病,不用去醫院。”餘萌說得坦白,“我就是一時想不開,很快就會好的,別為我擔心。”

“你跟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我遲疑著問。

餘萌淒然一笑。“沒怎麽樣,我說過,他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離我太遙遠了。”

我傷感歎氣,想說安慰的話,卻無從說起,隻覺得自己心頭也亂紛紛的。曾經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我們,什麽時候已經開始識得人間愁滋味了

蕭瑟按時來接我,依舊是向叔開車。趙均寧在島外有工作室,在島內也租了一座老平房。

一上車,蕭瑟就將一個小塑料袋遞給我。“賠給你的。”

“什麽”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蕭瑟笑凝了我一眼。“看了就知道。”

我打開塑料袋,裏麵是一條嶄新包裝的白色連褲襪。昨晚的記憶又複蘇了,我迅速將塑料袋塞入提包,如同甩掉燙手山芋。

蕭瑟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我想撥開他的手,手卻被他反拽住。“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吻我的手指,又吻我發熱的麵頰和嘴唇。

我沒有躲閃,不似以前那般擔心被向叔窺見了。

他吻了我好一會兒,才坐正身子,伸手攬過我的腰,我倚靠在他身上,我們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路上蕭瑟告訴我,葉家村附近有龍窯,趙均寧在葉家村主要是燒製陶器,比如我們見過的“盤中肉”,而島內的房子用於其他各類藝術創作和接待朋友。趙均寧的本職工作是在博物館,但他不務正業,大部分時間都用於個人創作,不過大概因為他名氣大,博物館的領導也不計較,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個人怪怪的,你怎麽好像跟他關係很好”我抬頭看他,奇怪地問。

他微微一笑。“關係很好談不上,就是在收集垃圾方麵,有共同的愛好。”

“收集垃圾”我驚愕瞪眼。

他的麵容沉靜下來。“我們第一次碰麵,是在兩年前老城區開始拆遷的時候,我們都在那些住戶已經遷出,但房子還沒有來得及拆毀的區域,搜索著自己所要尋覓的東西。”他輕歎了口氣,“老城區代表著這座城市的根,這種大麵積的拆遷行為讓我們心痛,我們一起經曆了一次次的文化逃亡。

趙均寧以他自己的藝術視角來撿拾那些被遺棄的文化,比如在滿是遺棄物的房間中收集舊照片、舊信件和各種證件、小物件,往工作室整車整車地運輸家具、水缸、米缸之類的家用器具。當然收獲最多的是那些路牌、街牌和門牌”

他話未說完,目的地已經到了。我們下了車,老平房外麵有一片空地,我一眼便看見空地上立著好幾根粗大的圓木柱,上麵釘著各種門牌。“你剛才說的就是這些牌子嗎”我問。

蕭瑟點頭說是,我們走到那些圓木柱前,他介紹說,這些遠至民國、解放初期,近至文革和近年來的不同時期的牌子,由於拆遷,門牌都已經沒有主人了,許多街名、路名也將隨著這些牌子的拆下而消失。

因此,趙均寧創意性地將這些收集而來的牌子釘在木板上,再將木板釘在圓木柱上,稱之為“門牌樹”。門牌板相互交錯,指向四麵八方,寓意“當下的人已經迷失了方向,拆遷行為已經沒有方向了”。

我深受觸動了,沒想到趙均寧是這樣一個有人文情懷的藝術家。我想問蕭瑟在那些拆遷區域尋覓的又是什麽東西,但是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進入那座平房,院子裏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等著圍觀趙均寧的行為藝術,而他本人正忙著做準備工作,隻是簡單的和我們打個招呼。

我四下一打量,院子很大,有荷池、葫蘆架,種植著小米椒、青菜,還有裝水的大缸,壘著的石柱,木板門窗,即使是隨意擺放著,也無不透著藝術家園的氣息,頗有世外桃源之感。據說趙均寧一些愛好藝術的朋友常來這裏,喝茶聊天,交流心得,合作舉辦展覽,介入當代藝術活動等等。

趙均寧請了六七個工作人員,準備工作就緒,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脫衣服。海城的冬天,非常嚴寒的時間不長,現在快12月了,白天氣溫也都在20度左右。但是趙均寧把外套和裏麵的衣服全脫了,光裸著上身,實在太誇張了。他身材瘦削,上身幹癟,加上可能因為冷,含著胸,形象不太好。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並不好的身材顯露給這麽多人看。

但是,趙均寧還不僅限於展示自己的上身,他緊接著又解開皮帶,開始脫褲子,外褲脫下,剩下裏麵一條平角褲,他那麽幹瘦的軀體,穿著條平角內褲,毫無視覺衝擊力,我也隻是帶著好奇的心理,想看看他脫成這樣,究竟想要搞什麽名堂。然後,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自己那最後的遮擋拉扯下來,下身就這樣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我徹底傻眼了,以至於忘了要移開視線,就這樣傻愣愣地盯著趙均寧看,耳邊充斥著女人受驚的呼叫和男人的大笑。倏然間,我的雙眼被兩隻大手捂住了,蕭瑟嘲弄的話語鑽進我的耳朵:“看了不該看的,當心長針眼。”

我的臉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燙了,嘴上卻和他抬杠:“我哪有看什麽不該看的。”

蕭瑟鬆開手,卻用力摟過我,連拖帶抱地將我帶離圍觀的人群。現場這麽多人,目光的焦點主要集中在趙均寧身上,我不敢掙紮,擔心反倒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被人看笑話。到了荷池邊,我才掙脫出來,緊張地回頭張望,還好,趙均寧的舉動太過吸引眼球,沒有人關注到我們。

“怎麽,還沒看夠”蕭瑟再度抓住我的胳膊,他的臉逼近了我,眼睛閃爍的瞪著我。他嘴角的肌肉收縮著,看樣子,是在莫名其妙的生氣。

我原本是臊得慌的,但一瞧他這模樣,就有心和他作對,蹙起眉,重重甩開了他的手。“我看又怎麽樣,關你什麽事,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他拿我沒辦法,恨恨地說:“你要是這麽喜歡看,改天我讓你看個夠。”

“有本事現在就讓我看。”我說完把自己嚇了一大跳,怎麽回事,居然尹靜姝附體了

蕭瑟也是一怔,隨即對我挾挾眼睛。“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豪放了,現在看也行,我們進屋去。”

他真的拉了我的手就要走,我臉上火燒火燎的,與他在原地絞扭著,後悔自己口不擇言,也生怕他說得出做得到。

蕭瑟忽然車轉身子,我一頭撞上了他的胸膛,他順勢箍住我的腰,輕慢的嗓音漾著曖昧的笑意。“剛才豪氣幹雲的,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扭捏了。”他的唇順著我的麵頰滑下,就要落到我的唇上,我別開臉,目光一轉,立時打了個寒顫。林恩墨就站在人群的最外麵,一動不動地盯著我,那兩道眼神狂亂而怪異。

蕭瑟也發現了林恩墨,他環在我腰間的手臂明顯一僵,而後緩緩垂落。盡管已經聽說了林恩墨的情況,他的舉動還是讓我感覺受到了傷害。他向林恩墨走了過去,林恩墨身材嬌小,他就俯下身子,遷就她的身高,神情柔和地和她說著什麽,全然不似在我麵前那般浪蕩輕狂。

林恩墨雙手挽住他的胳膊,他也任她挽著。這樣的蕭瑟,溫柔得讓我嫉妒,讓我心酸。他真的連林恩墨的手都沒有牽過嗎我不能不產生懷疑,那樣我見猶憐的美人兒,他就一點都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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