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就這樣足足盯了司酒三節課。
不光秦焉，就是班上其他同學都注意到了。
有的人想要說服自己，校霸這是在表示：你已經被我盯上了。
是一種無聲的威脅和心理戰術。
但是轉眼就忍不住罵自己傻逼。
大佬那種炙熱的眼神，真的是非常明顯，非常不加掩飾，非常直白……直白到沒法用“威脅”這種蹩腳的理由來敷衍自己。
有的女生不小心看程淵看“季伊然”的那個眼神看久了，還會莫名就臉紅起來。
天啦擼，這種恨不得把你吞了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真的受不了好麽！
隻有“季伊然”本人，根本不受任何影響，全程當大佬是透明，別說感到不自在了，她甚至連課間回頭回應一眼的舉動都沒有。
莫名的就……覺得季嬌嬌有點帶感？
這一天下午，絕對是高二（2）班過得最“暗潮湧動”的一個下午。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甚至大家有一種恨不得再上一節課就好了的危險念頭。
而且以往每次下課每個人都急得像是火燒屁股一樣往外跑的情形今天完全沒有發生，反而一個個“愛學習”得不得了，和同桌討論問題的，細致的收拾書本的，仿佛自己非常維護集體公共衛生，耐心的收拾自己課桌上和座位旁的垃圾的……
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人想快點走。
於是程淵大佬一動，所有貌似忙碌得不得了的人，其實都狗狗崇崇的豎起耳朵以及努力把餘光瞥了過去。
少年身高腿長，幾步就走到“季伊然”麵前。
此時司酒還在慢條斯理的收拾自己的書本試卷。
大佬於是很有耐心的在一邊等著，等到女孩慢吞吞把東西塞進書包裏，拉上拉鏈，大佬很自然的伸手接過她的書包，“我幫你拿。”
司酒‘唔’了一聲，往外走了幾步，卻發覺少年沒動。
她不解的偏了偏頭，“？”
程淵有點點呐呐，“中午的時候，你說讓我在學校裏不要和你走一塊兒。”
聲音輕輕柔柔的，莫名……透著點委屈巴巴？
同學們：“！！！”
司酒覺得，程淵這貨絕壁不止這麽點情商。
她是不太想引人注目才說和他先後走。可是轉頭他就買瓶奶上來，讓她被當做稀有動物參觀了三節課。
現在還來這一套？
她有心想要懟他，可是觸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心裏一堵。
“……”
“不是答應了陪你去剪頭發麽？不想一起？那算了。”
她話音剛落，少年已經兩步跨到她身邊，“要。”
“嗯？”
“想一起。”他說，有些試探性的垂眸望過來，透著小心，“可以嗎？”
桃花眼真的是一種特別特別多情的眼型。
但現在那雙眼睛裏，沒有多情勾人，隻有小心翼翼的渴求，和隱藏得很深很濃的不安。
他到底是多沒安全感啊？
司酒歎了一口氣，衝他彎了彎唇，“那走吧。”
……
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室門口。
原本安靜得詭異的教室忽然喧鬧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此刻除了臥槽什麽也表達不了我的心情。”
“沃德天！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校霸嗎？”
“真的，活久見係列。話說，季嬌嬌到底幹了什麽？啊……我想去找她取經。”
“你可拉倒吧你，先照照鏡子。”
“有一說一，季嬌嬌長得確實是好看。”
“沒有人注意到，校霸那卑微又愛意濃烈的眼神嗎？我的媽，我覺得我現在好像在發夢……”
‘嘭’的一聲。
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循著聲音望去。
被踹翻的課桌前，秦焉臉色鐵青，“說啊！這麽會說，就多說點！”
大家麵麵相覷，不想惹事的默默閉上嘴，散了。
就算那些脾氣不怎麽樣的，想到秦焉的“勢力”和背景，也忍下了，默默翻個白眼走了。
一時間教室裏隻剩下秦焉和她的幾個“親信”。
“季伊然這個賤人。”秦焉咬牙切齒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