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沈槐朝看傻了的醫生說。
“呃,哦……”
一杯水遞過去,這個男人開始重複剛才的步驟。
先喂給自己,再“利用”自己喂給司酒。
看那熟稔的手法,就是個慣犯吧。
直到水都喂了半杯,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杯子,指腹擦去少女嘴角滲出的水漬,他輕輕笑了一下,“這樣都不醒嗎?還是這麽貪睡可不行。”
說完他總算舍得把司酒給放下,抱她躺好。
做完這一切,他才正眼看了麵前麵色難看的三人一眼,不由微哂。
糖糖啊糖糖,我一個不留神,你又招惹了幾個?
林溯:“沈先生,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確實該好好談談。”沈槐的目光在林溯左手無名指上一掃而過,又掀起眼皮看向程澤和程煜,“你們也出來,不要打擾糖糖休息。”
“嗬……什麽糖糖?這位先生在說誰?”程煜譏諷一笑,“剛剛程茵茵才和大哥公開確定了關係,這位先生難道沒看見?
但剛才你對程茵茵的所作所為,可以稱得上性騷擾了吧?
嘖,大哥。
你不覺得你的腦袋現在有點清新嗎?”
林溯:“……”
程澤:“……”莫名覺得這句話也紮了自己的心。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程煜瞥了一眼林溯和程澤,嗤笑,“心裏都恨死了吧,偏偏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
怎麽的?你們怕他?
我可不怕。”
他朝沈槐挑眉,“有種你就弄死我。”
他知道這個人古怪。
看大二哥對他的態度就看得出來。
何況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還沒忘。
以前他也聽程潛不經意的提到過,說他們體內被“種入”了某一種“母本”,隨著他們日後基因強化變得越厲害,“母本”對他們的牽製也就會越牢固。
可能程毅做這樣的基因實驗,其實也是知道其中的風險,以及有可能帶來的不好的後果的,所以他才在一開始注入了這種東西,算是一道保險栓。
說白了,跟拴狗的鏈子差不多一個道理。
以前程煜覺得程潛是在胡說八道。
現在……他不得不接受事實。
隻不過,就憑這個就想讓他服軟。那也太天真。
他剛才之所以驟然跪下,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再來一次他一定不……
“撲通”。
無形的壓力再一次把他壓跪在了地上。
但是這一次,心髒上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就好像沈槐並不屑於動用那種被種進他們身體內的“藥物”來壓製他,而是純粹用的是他自己本人的力量。
“要打出來打。”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程煜,“我不想吵到糖糖。”
程煜咬了咬後槽牙,一手撐地,慢慢,慢慢,頂著那種仿佛自己身上的重力忽然被擴大了幾倍的沉重感,一點一點,先是弓著腰站起來,然後又一點,一點直起腰。
隻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而已。
可是在重力完全不同的情況下,僅僅做完這個動作,程煜額頭上已經全是汗了。
這也讓他意識到,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難道這就是基因實驗成功之後的人的實力嗎?
能夠得到這種強悍得不像話的異能,也難怪不論是那些財閥大佬,還是有些國家,私下裏一直都孜孜不倦的執著於基因實驗。
可惜,他是失敗品……
這一瞬間,程煜不得不承認,他對沈槐是嫉妒的。
他嫉妒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強悍的實力。
或許也是在嫉妒,他可以做到肆無忌憚的,毫無顧忌的,可以對自己心上的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隻遵從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