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填房嫡女

朱衣公子

027 離家

書名:重生之填房嫡女 作者:朱衣公子 字數:4795

鄧修奕還是不肯放過春暉閣出賊的事,喋喋的抱怨著,當初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又牽扯到俞蕁和曲少徵,雖然後來府裏給了能說得過去的場麵話,但誰都不是傻子,十二歲的舒月浣也不是傻子,當日他從頭到尾親眼目睹,從母親和妹妹的反應也知道這件事有貓膩,如今聽著鄧修奕口口聲聲的罵著黑心黑肝的賊人,一張白皙的臉直漲的如熟透的茄子,紫紅紫紅的。

鄧修彥十三歲,溫柔細致,見了舒月浣的反應當是他因鍾氏沒管好內院羞愧,遂體貼轉開話題,不想剛起了個頭,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卻是舒月澄抱著舒月池摔成一團,又高又胖的舒月澄壓在又瘦又小的舒月池身上哎喲喲直叫喚,混蛋混蛋的罵著。

舒月浣大驚,舒月池若是當著他的麵被舒月澄欺負了,他這個兄長就有失責之嫌,且他身為大房長子更不能坐視二房的人欺負自己庶弟,忙斥道,“七弟你在做什麽,還不快放開八弟!”

跟著的小廝忙將兩人扶了起來,舒月澄嘴裏兀自不幹不淨的罵著,舒月浣一聲厲喝,“七弟,你是侯府少爺,嘴裏不幹不淨的像什麽樣子?”

舒月澄上次吃了舒莫辭一個大虧,因此在老夫人屋裏雖看舒月池不順眼,卻也沒敢出聲,一出了榮安堂就原形畢露想搶舒月池腰間的比目佩,舒月池不肯,兩人拉扯間才出現了剛才的情形。

舒月澄被抱到了楊氏屋裏,楊氏下了心思要籠絡這個二房唯一的男丁,越發慣的他肆意放誕,見長兄嗬斥反倒挺起胸膛不屑反駁,“我嘴裏不幹不淨,也總比你娘手腳不幹不淨的好!我就想要大姐姐的一對玉佩,你娘可是將大姐姐壓箱底的嫁妝全換成了假貨!你有什麽臉罵我?”

舒月浣俊俏的臉蛋瞬間慘白,鄧修奕高亢的啊了一聲,看向舒月浣的目光又是驚訝又是鄙夷,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鄧修彥皺眉,“七表弟,不可混說”。

舒月澄見舒月浣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更加得意,“表哥,你不信可以去問祖母,也不然隨便拉個丫鬟小廝出來,他們都知道!整個文昌侯府的人誰不知道大伯母偷走大姐姐的嫁妝給娘家哥哥鋪路,鍾老爺的官來的可不那麽清白呢!”

舒月澄前一句說的的確是文昌侯府人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後一句卻是舒槐眼紅鍾竟升官,借著酒意說的一番酸話,卻是從沒有人說過的,一下爆出這麽個猛料出來,四周或路過、或伺候的仆從丫鬟紛紛住了腳步,豎起耳朵,對視間都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舒月浣身為文昌侯府的嫡長孫,本身又俊秀聰穎,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成長路程中從未有過什麽挫折,猛然遇到這樣的情形完全不知所措,漲紅著臉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鄧修彥斥道,“君子不道人是非,更何況是這種無稽之談,七表弟別再渾說,否則我就要去稟告外祖母了”。

“本來就是!”舒月澄惡狠狠瞪了一眼舒月浣,“你們去給大伯父請安吧,本少爺才不會跟這種家賊生的小賊走在一起!”

舒月澄說完冷不丁搶了舒月池腰間比目佩,轉身就跑,舒月池要追卻被鄧修彥攔住,“八表弟,不用追了,二舅母知道了肯定會送去春暉閣的,七表弟混慣了,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舒月池眼角微微泛紅,袖中雙手緊了又緊,順從停下步子,鄧修彥看了看他的衣服,“你的衣服髒了,不如回春暉閣換衣服,我會和大舅舅說明的”。

舒月池嗯了一聲,帶著完全傻了眼的梅絡走了,鄧修彥拍拍舒月浣的肩膀,“七表弟混慣了,說什麽昏話,你別放在心上”。

鄧修奕撇撇嘴,正要說什麽卻被自己哥哥一個眼神掃過來,悻悻住了嘴。

舒棣對鄧修彥這個外甥頗為喜愛,仔細詢問了他的學識進度,又指點幾句,留他陪自己下棋,見舒月浣從頭到尾魂不守舍,厭煩道,“你先回去”。

舒棣對這個嫡長子隻是尋常,鄧修彥也是知道的,卻從沒見他如此不耐過,舒月浣明顯不大對勁,舒棣卻一句話都不問,鄧修彥眼神微閃,倒是對剛剛舒月澄的話多信了兩分,當下溫聲道,“表弟先回去吧,妹妹也去陪外祖母說話,在這反倒擾了舅舅雅興”。

鄧修奕出了屋子也不跟舒月浣打招呼,帶著丫鬟一溜煙跑了,迫不及待要跟母親分享這個重大新聞,舒月浣呆呆回了自己院子,捂著被子哭了半天,自己爬了起來打了水洗臉一徑往榮樂堂而去。

鍾氏早得了下人稟告,心神不寧的陪著眾人在榮安堂用了飯,老夫人午飯後都要休息半個時辰,鍾氏也就借機回了榮樂堂,正想著人去叫舒月浣,舒月浣卻已經在等著了,憂心去拉他的手,“浣哥兒――”

不想舒月浣卻後退兩步避開,慘白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她,“娘,為什麽,為什麽――”

舒月浣剛吐了幾個字又哽咽起來,眼圈通紅,鍾氏慌了,“浣哥兒,你可千萬別聽那些小人挑撥――”

舒月浣驀地拔高聲音,“你還要騙我!你沒有做那樣的事,那些人怎麽有膽子汙蔑你文昌侯夫人!”

鍾氏一時說不出話來,舒月涵不悅開口,“浣哥兒,你就這樣跟母親說話?你讀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

舒月浣看看自己一母雙胎的姐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慘淡笑容,轉身就跑,鍾氏忙抬步去追,卻哪裏追得上,慌的大聲喊道,“快,快攔住四爺!”

舒月浣狠狠將攔他的許媽媽推個一個趔趄,“狗奴才,滾!”

鍾氏眼見追之不及,癱軟在地大聲痛哭起來,舒月涵忙柔聲安慰不提。

舒月浣一路跑一邊用袖子擦著不斷湧出的淚水,舒棣書房裏伺候的小廝見他這副模樣都不敢攔,竟讓他一路衝到了舒棣麵前,舒棣驚的手一抖,黃豆大小的墨汁滴在細密的宣紙上,壞了一張剛寫好的大字。

“父親!”舒月浣噗通跪了下去,“我要去泰山學院讀書!”

舒棣默了默,“你能吃的了苦?”

“請父親恩準!”

舒棣卻不再說話,換了張紙繼續寫了起來,舒月浣倔強跪著,竭力憋回湧進眼眶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舒棣冷不丁開口,“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什麽?”

舒月浣死死握住拳頭,砰地磕了個頭,“求父親恩準!”

舒棣將手中的信封扔到他身邊,“拿著這個去找泰山學院陳院長,這就走,不必去跟你祖母、母親告別,若是受不了苦回京城,你此生別再踏入舒府大門半步!”

舒月浣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父親!”

“去找林山,他自會替你安排好”。

舒月浣拿著信封頭也不回的走了,舒棣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怔怔半晌方回過神來,濃濃的蘸了墨,又低頭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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