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神’降臨

來世之島外圍小鎮一角，一棟古老的二層小樓內，一盞微弱的燈火照耀在藤椅上老人蒼白的側臉，在牆上映照出一個飄忽不定的影子。

“人的壽命有窮盡，這是天理，任何妄圖更改操縱壽命的行為都是逆天而行，終歸是要付出代價，巨大的代價。”老人悠悠的說道。

“我們是這個壽命延長實驗的受益者，同時也是受害者，更是被圈養用於實驗的小白鼠，七百年前，關於壽命延長這個課題正式被提出，並且投入研究。然後，兩百年後，巨大的犧牲過後，實驗終於取得了飛躍性的進展，第一份壽命藥劑出產成功，這在當時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但是好景不長，僅僅數天，藥劑巨大的副作用顯化，參與實驗的人全部離奇死亡，世界政府立即下達了封鎖命令，不是對藥劑的封鎖，而是這個消息的封鎖，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在這之後，研究實驗依然在繼續，隻是從台上轉移到台下，數百年來一直在繼續，而我們這個被稱為來世的長壽小島居民便是實驗者，代代接受藥劑的注射，像隻小白鼠一樣被觀察。”

“現在你應該能夠明白為什麽這個長壽之國的人口數目反而始終沒有急劇增長的原因了吧。”老人問道，昏黃的目光中有悲痛之色閃過。

“嗯。”艾羅點點頭。

“最終能夠真正獲得長壽的隻有一小部分的幸運兒而已，諷刺的是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存活下來，當時甚至還在為此狂喜，嗬。”老人似是自嘲的一笑。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想辦法逃離這裏，為什麽白天的時候，你們全員都還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艾羅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因為畏懼，因為崇拜，因為希望，因為貪婪啊。”老人歎息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艾羅也大致能夠猜到，想要逃離對於這些普通的居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曾經有過這種想法的人，最後都是死亡這一下場；再有一些人對於長壽，對於永生有著希冀，更有著貪婪，至於老人所說的崇拜，艾羅暫時還未能狗女想明白，崇拜，究竟崇拜什麽。

“老人家，那外麵霧中的那些生物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能感覺到他們還活著，但卻像死人一般。”艾羅問道。

“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啊。”老人回答。

艾羅無語，而奧爾維亞則是麵色驚恐，果然，她最怕的還是鬼神什麽的。

“哈哈，開個玩笑卻又不是玩笑，他們確實從地獄而來，小朋友你說的沒錯，他們既算是活人也可以說是死人，介於兩者之中的他們有一個更恰當的代名詞，活死人。”

“活死人？喪屍？”艾羅驚道，如果不是已經在海賊世界待了十幾年的時間，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末世。

深呼吸一口氣以平複內心激蕩的心緒，艾羅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國家的王，終究是誰？”

“王啊，他是神。”老人渾濁的眼中忽的湧現出一縷精光，而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虔誠的崇拜之色，他想起了年輕時候自己與‘神’曾經的會麵，不由一陣神往。

看著老人臉上突然閃過的崇拜，艾羅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但還是不夠確定，於是再度追問道：“老人家，你還知道什麽，比如那個人究竟活了多久？”

“神……大人……”老人話還沒說完便是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艾羅身後某處，像是受到了什麽劇烈的刺激，就這麽突然的死去。

“哦呀哦呀，小老頭，你說的也太多了點，不得不請你去死了，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艾羅身後響起，青春中帶著閱盡世事的滄桑。

“神……神大人。”小女孩拉緹張大了嘴巴，跌坐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

“是你。”艾羅一把摟住身旁的奧爾維亞，轉身的同時向後躍出一大步。

微弱的燈火飄搖不定，照耀出坐在窗口那個身披名貴裘服的青年男子，渾身戒備到了極點。一開始就遇上對方老大的情況，艾羅可沒想到，不過既然遇上了，那也絕對不能退讓妥協，盡全力去戰便是。

“赤瞳的艾羅，我早就想見見你，不，是見見你的眼睛，果然夠特殊，沒有讓我失望。”索爾德斯雙手交叉著置於膝蓋之上，手指間有著死死藍紫色的光芒閃爍而過。

“這是……”艾羅眼神一凝，聯想到索爾德斯出場前後的言語還有空氣中的波動，再加上記憶中的知識，大致能夠猜到索爾德斯的能力。

覆蓋整個國家的見聞色霸氣，能輔助做到這一點的唯有自然係的響雷果實而已，先前索爾德斯出手擊殺老人的招式應該也隻是一個簡單的電擊休克。

“最強自然係，響雷果實的前任擁有者。”艾羅神色鄭重，但是卻沒有多麽的害怕，甚至還有種奇妙的感覺。

因也緣也，一年前初入新世界，在落雷島得到的三樣物品都是防雷的好道具，現在奧爾維亞隨身攜帶的背包中便是有那一枚雷貝。

“你就是這個國家的王，我們來接人了，能不能麻煩你把露玖姐請出來了呢？”艾羅終於開口。

“哦呀哦呀，這可不行，想要人的話得你們自己努力才行，明天的武道會，如果你們能夠站到所有人的頂點的話，我倒是能夠考慮一下。”索爾德斯攤了攤手，隨意的說道，旋即咧嘴一笑，補充道：“你的話還有一個前提，能活著去參加武道會。”

言罷，索爾德斯的身形便是突兀的消失而去。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一道巨大的雷柱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二層小樓之上。

千鈞一發之際，艾羅探手將奧爾維亞背包中的雷貝取出，將她與小女孩拉緹護在身下，同時高舉起手中的雷貝。

雷柱的肆虐足足持續了三十秒，三十秒後，二層小樓化為烏有，艾羅立身之外的地麵足足塌陷下去十數米。

吸收大量雷電的雷貝此刻有著滿溢而出的跡象，而周邊迷霧中的活死人們也正向艾羅三人逼近，沒有絲毫的猶豫，艾羅將雷貝中儲存的電力向著四麵八方釋放而出。

‘轟’迷霧在雷電至剛的力量下消散，包括霧中的活死人身影，在恐怖的電力下倒下，分解。

隨著東方第一縷晨光的照射，迷霧退避連帶著其中的活死人一同再次突兀的消失。

……

與此同時，來世之島後海岸，夜裏額突襲，各海賊船的守船人或是奔逃，或是被迷霧吞噬，後海岸一片死寂。

“嘻哈，那些鬼東西走了，耕四郎。”海岸礁石沙堆下，一張大臉從沙下昂起。

“你快點起來，快壓死我了。”耕四郎不滿的嘟囔道。

昨晚的夜襲，他們兩人在拚殺一個小時之後終究還是敵不過對方的人數，隻得先行躲藏起來。

“耕四郎，現在怎麽辦？船上的財寶好像也被他們搬走了，這樣我們可沒法和船長他們交代啊。”伊萬科夫問道。

“你繼續在船上守著，我要進去。”耕四郎抖了抖身上的沙礫，抬腳向國內走去。

“又是我守船，不行，一個人怪滲人的，我也要一起去看看。”伊萬科夫快步跟上，對昨晚的遭遇尚且心有餘悸。

耕四郎看了看普遍空無一人的海賊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