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舊月安好

234. 布局

書名:卿卿如吾 作者:舊月安好 字數:12359

周一的時候陸梁靜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她在電話內說需要我的幫忙,讓我盡快到索亞咖啡館和她碰麵,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她消息,估計她已經想好用什麽方法將易捷的真麵目揭開。

那天我沒有去上班,趕去索亞咖啡館去赴陸梁靜的約,她當時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手中正端著一杯咖啡,坐在那裏閑閑的喝著,陸梁靜坐在卡座上朝我揮手,我朝她走過去。

我坐在她對麵,她揮手找來服務員,將菜單扔給我,讓我點單,我隨便點了一杯咖啡,服務員離開後,我問她最近她和盧森怎麽樣了。

陸梁靜說盧森最近到處籌錢,大約是想將盧家欠她陸家的錢全部給還上,他的律師來了很多回讓陸梁靜離婚,主動要求什麽都不要淨身出戶,還說陸梁靜不離婚的話,盧森準備起訴,要求法院判決離婚。

陸梁靜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滿是冷然,她對我說:“看來盧森這次是鐵了心要和我離婚了。”

我說:“他現在隻是一時迷惑,就算是離婚,我們現在為今之計也要將他壓在你身上的罪名洗幹淨。”我問陸梁靜:“我們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從易捷的計謀中去找出漏洞,把證據擺在盧森麵前,鐵證如山,你們之間應該還有轉回的餘地。”

陸梁靜點頭說:“我覺得現在為今之計是讓盧森看穿易捷的麵目,可易捷的計謀部署的非常嚴密,沒有半分漏洞,首先那天確實是我邀請易捷去的酒店房間,而且酒店是以我的身份證開的房,我根本逃不脫嫌疑,那天房間內隻有我和易捷,而易捷卻又是千真萬確被強奸,強奸易捷的人應該是她自己顧的,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將這兩人揪出來,我甚至都沒見過那兩人的臉,想要揪出漏洞很難。”

聽到易捷這樣分析,確實有些難,陸梁靜端住杯子的手幾乎泛白,她臉色雖然平靜,可顯然她心情並沒有臉上表現的那樣淡然,她說:“我沒想到易捷為了讓我和盧森離婚,居然這樣狠,連自己都可以賣。”

我沉默好一會兒,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是死結,我說:“那怎麽辦?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到什麽方法?”

陸梁靜回答說:“有,並且是一把擊敗易捷的好方法。”她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道:“隻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現在陸梁靜落入困境,我一直很想幫幫她,奈何自己一直沒有那個機會。在隆城時,陸梁靜幫過我很多,我非常感激她,她讓我幫忙,我自然義無反顧。

我說:“我很樂意幫忙,你也知道我自身能力,可隻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會盡全力去幫你。”

陸梁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眼睛內有淚光閃動,她說:“這件事情非你去辦不可,因為喬荊南隻有你能夠搞定。”

陸梁靜提到喬荊南時,我愣住了,說:“這件事情關喬荊南什麽事情?”

陸梁靜說:“這件事情和喬荊南關係頗大,成敗就在喬荊南身上。”

陸梁靜說:“聽說易捷對喬荊南非常有好感你知道嗎?”陸梁靜說了這句話時,停頓了一下,又道:“我發現易捷是把盧森當成跳板,想接近喬荊南,我雇的私家偵探還告訴我,易捷以前很多次試圖接近過喬荊南,卻因為喬荊南身邊防衛森嚴,每次都撲了個空,這件事情沒有得到證實,隻不過是偵探的猜想,可卿卿,如果事情真如偵探推測的那樣,易捷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為了防範於未然,我們兩人趁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時,便必須要先發製人將她壓的死死的,現在她在暗,我們在明,一個易捷對於我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麽,可如果她哪天真的搭上喬荊南的話,這件事情就非常難辦了。”

易捷看到我臉色,立馬補充一句道:“我不是說喬荊南會移情別戀喜歡上易捷,我是擔心她的目標如果是喬荊南的話,你們之間就有很多空子被她鑽,現在很多事情都說不準,等她來擾亂你們的生活,還不如趁她手忙腳亂時,將她一把鏟除。”

陸梁靜說這段話時,語氣特別狠,恨不得現在就一把將易捷給撕碎了。

我莫名心慌,上次盧森生日,我就覺得易捷看喬荊南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當時沒有多想,畢竟她和盧森在一起了,怎麽還會對喬荊南有非分之想?

可細細想了許久,我記得四年前,我和蕊蕊跟蹤喬金平時,易捷曾經坦言和喬金平說過一句話,因為時間有些久了,我早已經記不清楚具體的話是什麽了,隻隱約記得易捷也曾經使用過同樣的手段,想借助喬金平接近喬荊南,而這次……

我腦海內忽然靈光一閃,腦海內不由自主想到很久以前,易捷約我在咖啡館見麵,那天她趴在桌上痛哭和我道歉,我當時以為她終於想明白了,可現在再次去想,有些事情還真是細思極恐,為什麽那天會這麽巧,居然在咖啡館內遇見了盧森,而易捷比我先行離開咖啡館,出門的時候還和盧森撞了一下。

那天正好下起大雨,我從咖啡館離開,看到易捷沒有打傘全身濕透在咖啡館附近內冒著大雨步行著,而我離開後,盧森還在咖啡館內排隊買咖啡,按照他買完咖啡出來後,和易捷在雨中步行的速度,兩個人相遇的時間正好是吻合的,也就是說易捷一早就盯上了盧森了,而那天約我出來見麵,也是計劃好的。

不然為什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感覺自己身上汗毛都豎立起來,陸梁靜望著我臉色蒼白的模樣,開口詢問:“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

我吞了吞口水,跟陸梁靜說:“你猜測也可能沒有錯,易捷的終極目標真的有可能是喬荊南,上次盧森生日的時候,喬荊南帶我去吃飯,易捷的視線便一直放在喬荊南身上……”

陸梁靜聽我這樣一說,手中的杯子忽然往桌上重重一放,狠狠罵了一句:“這臭婊子!”

我沒想到易捷居然這樣可怕,為了驅散身上莫名的寒意,我端著桌上那杯熱咖啡喝了一口,過了好久,陸梁靜說:“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現在有一個方法來試探。”陸梁靜說:“隻要你把喬荊南帶到南苑和盧森吃頓飯就好了。”

我有些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陸梁靜繼續開口說:“我會和提前盧森溝通好,那天盧森會帶著易捷出現在南苑來和你們吃飯,你和盧森吃到中半場的時候,兩個人找借口從包廂內離開,將易捷和喬荊南兩個人單獨留在包廂裏,如果她的目標真的是喬荊南的話,這樣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易捷根本不會錯過,天字一號隔壁有一間房間,到時候你和盧森出來後,直接過來,我在那間房間等你們,隔壁那間房,可以將天字一號包廂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我下意識衝口而出問道:“你是說偷聽?!”

陸梁靜點點頭說:“對,沒錯,那間房間我已經買通了經理,在裏麵按了監控器,到時候想知道什麽,不是一清二楚了嗎?”

我想都沒想拒絕了這個提議,我說:“不行,這樣等於是在試探喬荊南,如果讓他知道了,會讓他以為我不信任他。”

我起身提起包就想走,陸梁靜伸出手一把將我給拉住,她說:“你傻不傻?你可以提前和喬荊南溝通好,隻要和他溝通好,將事情告訴他,就不存在信不信任這樣的事情。”

我聽到陸梁靜這樣一說,腳步一頓,覺得這件事情確實可以提前告知喬荊南,隻要讓他配合我們,關於誤以為是我試探他的問題這不就解決了?

我重新坐下,看向陸梁靜說:“隻是喬荊南會配合我們嗎?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按照喬荊南的性子,這樣的事情他好像不會答應……”

陸梁靜說:“所以我才說這次喬荊南是關鍵人物,他是否會答應,這件事情完全就看你了。”

陸梁靜滿是希冀的看向我,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情我有些沒有把握,喬荊南的性格我根本摸不準,讓我說服他配合我去演這一場戲還真有些難度。

可看到陸梁靜那充滿希冀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拒絕。現在想想,確實隻有這個辦法了,便對她說:“好吧,我今天回去和喬荊南聊一下這件事情。”

陸梁靜說:“不是聊,而是一定要將他說服好。”

我和陸梁靜又再次聊了一段時間,兩人手裏的咖啡都沒怎麽動過,大約都在想那個計劃,也沒有什麽心情聊天,便分手,各自從咖啡館離開。

我回到公寓後,喬荊南還在公司上班,我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了好久,廚房內傳來阿姨準備晚餐的動靜,我想了想,便殷勤的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廚房將阿姨趕了出去,自己親自下廚為喬荊南做一頓飯。

夜晚的時候,喬荊南回來後,我站在門口第一時間走上去就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滿臉微笑對他說了一句:“回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將他公文包掛好後,又從鞋櫃內為他拿出鞋,讓他換上,把他脫下來的大衣整整齊齊掛好在衣架上。

這些平時都是阿姨做的事情,今天我全部做完了。

喬荊南看到我這樣積極,淡淡看了我一眼,倒也沒有說話。

我們兩人吃飯時,我殷勤的為他盛好飯菜,喬荊南坐在對麵,手拿著筷子慢條斯理吃了一口菜,我緊張兮兮看向他,討好的問:“好吃嗎?”

喬荊南回了我一句:“還可以。”

我立馬賣弄著說:“這是我親手下廚做的,還親自去菜市場挑選的,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我這句話剛落音,便聽見阿姨在廚房嘮叨著說:“今天菜市場的菜啊,沒有往常的新鮮,菜心像是放了好多天的,要不是知道先生喜歡吃板栗燒菜心,我今天就不會買青菜了。”

阿姨邊說,便從廚房內走出來,我看了一眼喬荊南碗內的菜心,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的笑著說:“哦,今天是阿姨陪我去的菜市場。”

阿姨正好聽見了這句,解著身上的圍裙,疑惑的說:“夫人今天不是下午才回來嗎?什麽時候跟我去了菜市場了?”

喬荊南放下手中的烏木筷,對阿姨不冷不熱說了一句:“夫人今天對我特別好,能說會道的。”

喬荊南將特別好三個字的音加重,我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下去。

我從來沒哪一刻,會這麽恨阿姨的,有些惱怒卻使勁壓著自己的脾氣,對阿姨親切的笑著說:“阿姨,您可以下班了。”

阿姨哦了一聲,望了望我的臉色,像是明白過來什麽,將手中的圍裙掛回廚房,立馬說了一句:“那先生,夫人,我就下班了。”

喬荊南嗯了一聲,我微笑的點點頭。

阿姨離開後,喬荊南再次拿起烏木筷,我對他笑了笑,又為了他夾了一些菜。

一直到夜晚時,喬荊南在書房內處理公事,我在廚房內手把手將水果洗幹淨,又將皮削幹淨,我端著水果盤,再次來到喬荊南書房內,他正在專心處理著公事,聽到我推門的動作,倒也抬起眼看了我一眼,不過隨即便看向電腦。

我端著水果來到他麵前,擺在他手邊,從盤子內捏了一塊切好的蘋果,遞到他嘴邊,笑著說:“這是我親手切的,親手洗的,吃一點吧。”

喬荊南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怕他不相信,立馬追加了一句:“特別甜,很好吃的。”

他咬了一小塊,最終放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子上,對我說:“說吧,要求我什麽事情。”

喬荊南終於看出我的意圖,我放下那塊他隻咬了一小塊的蘋果,笑著主動坐在他腿上,整個人依偎在他懷中,臉隔在他頸脖上,吞吞吐吐對他說:“就是……就是,今天我去見陸梁靜,她和我商量個事,說是讓你配合一下,我不知道你肯不肯……”

喬荊南攬著我,手指在我頭發上把玩著,一直等我把話說完,我挨在他頸脖上忐忑好久,他說:“嗯,和我說說,什麽事情。”

聽到喬荊南這樣說,我有個台階好下了,立馬趁熱打鐵開口說:“不是關於陸梁靜和盧森的事情嗎?上次易捷誣陷陸梁靜,盧森現在吵著要和她離婚,你應該也知道易捷是個怎樣的人吧?”

我從喬荊南肩膀上抬起臉看向他,他挑眉說:“知道。”

我放下心來,接著道:“現在盧森被易捷給蠱惑了,為了讓盧森看清楚易捷,陸梁靜這次設了一個局,來試探易捷,讓我們兩人當天去南苑吃飯。”

喬荊南再次嗯了一聲,示意我接著說。

我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了:“陸梁靜說易捷因為你才接近盧森的,盧森隻不過是她的跳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喬荊南視線依舊看向我,隻是一直沒有說話,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喬荊南點點頭,說:“你意思讓我為陸梁靜去試探易捷,讓盧森認清她的目的是嗎?”

我重重的點點頭,欣喜的說:“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你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沒聽明白呢。”

正當我覺得有希望時,喬荊南冷不丁說了一句:“我為什麽要配合你們。”

明顯對於這件事情,興趣不是很高,我焦急的解釋說:“盧森是你的朋友,你隻要配合一下我們,盧森就會明白易捷的心思,這樣他就會透過這件事情,看清楚易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隻要你去吃頓飯,和她單獨相互一段時間,其實沒什麽的。”

喬荊南說:“你很想我和別的女人獨處?”

我沒明白喬荊南為什麽會想到那件事情上麵,趕緊解釋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陸梁靜設這個局就是想試探易捷的目標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話,她後麵肯定會有陰謀詭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肯定要想好對策來防備她。”

喬荊南見我這幅焦急的模樣,他對我說:“楊卿卿,你真覺得陸梁靜值得你這樣傾力相幫?”陣上餘圾。

喬荊南語氣內含了深意,我看向她說:“怎麽了?陸梁靜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能夠幫的,我一定傾力去幫她。”

喬荊南歎了口氣,手在我臉上摸了摸,沉聲說:“或許很多事情在你眼裏很簡單,我不願意讓你去明白那些人心,我隻能說,如果你非常想要我幫陸梁靜,無口厚非,可卿卿,你必須明白,這個世界上的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般,對誰都掏心掏肺,毫無防備。”

喬荊南非常嚴肅說了這句話,我有些沒明白,總感覺他這句話內含著玄機。

我小聲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喬荊南卻沒有繼續開口,而是在我臉上吻了吻,說:“什麽時候去。”

聽到喬荊南答應了,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管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就憑陸梁靜也出生入死的幫過我,這一次無論怎樣,這個忙我都一定會幫。

第二天我打了一通電話告訴陸梁靜,喬荊南已經被我搞定了,陸梁靜在電話內滿是興奮,她高聲說:“楊卿卿,我就知道你是喬荊南的克星,你一出馬,沒有什麽是喬荊南不會答應的,我也已經和盧森溝通好了,他說願意相信我一次,明天在南苑等你們。”

陸梁靜在電話內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我心情也稍微好轉了,便和她閑聊了幾句後,將電話掛斷了。

第二天夜晚,大約六點左右,我和喬荊南一起去南苑和盧森吃飯,當天我們三人像是平常一般聚餐,各自表現都非常自然,反而是盧森身邊的易捷,臉色不是特別好,不過精神還是挺不錯的。

她手腕上那道已經愈合的疤痕有些觸目驚心,她看到我時,對我勉強笑了笑,我往常一般,無視她刻意討好。

我們四個人進入天字一號包廂,盧森和喬荊南往常一般,談著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低頭吃著東西。

易捷也全程沒有說話,盧森在一旁特別體貼為她夾著菜。

我吃到一半的時候,手中的湯碗因為沒有端穩,灑在了身上,我驚呼了一聲,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對正吃飯的他們說:“我去趟洗手間。”

盧森看了我一眼,我從包廂內離開。

出來後,便覺得手心裏全部都是冷汗,往隔壁包廂走著,剛走到門口,裏麵的門就開了,陸梁靜站在裏麵看向我,我走了進去。

門關上後,我才看到這間包廂內設有電視機,而電視屏幕上的錄像,正是天字一號的的畫麵,顯現的非常清晰,我們坐在沙發上,盧森在屏幕裏麵說著話,陸梁靜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給盧森,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提醒,看向身旁的易捷,便開口說了一句:“我去接個電話。”

盧森拿著不斷響鈴的手機從餐桌前起身,從包廂內出來了,沒多久,盧森推門走了進來,對陸梁靜冷著臉說:“如果事情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陸梁靜是你說好的,答應和我離婚。”

陸梁靜臉色嚴肅說:“放心,如果不是我說的那樣,離婚協議都不用你擬,我都會讓律師主動擬好,簽好字送到你麵前。”

盧森聽到陸梁靜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冷哼一聲,便隨著我們坐在沙發上,三個人屏息看向電視屏幕內。

監控錄像內的喬荊南和易捷打對坐著,包廂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靜悄悄的。

易捷坐在喬荊南對麵一直沒有說話,可視線顯然是放在他身上,她柔柔開口說“卿卿怎麽還沒有回來。”

喬荊南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用餐巾優雅的擦拭了薄唇,淡淡說了一句:“應該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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