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舊月安好

224. 末路狂歡

書名:卿卿如吾 作者:舊月安好 字數:4359

放手這樣的東西是世界上最難辦到的事情,還是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在別人眼裏或許隻是一句話的時間,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有人用一輩子的都做不到,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我看著許資檗痛哭,有一瞬間心內的內疚與罪惡感排山倒海而來,可快要將自己淹沒時,又及時將所又東西擋回去,我沒有再說一句話,因為所有話到現在全部都是廢話了,說再多,也無用。

我捂著正在流血的手,從這間病房退出來,走了好遠,還隱隱約約聽見許資檗的痛哭聲。

像魔音入耳一般,時時刻刻纏繞著自己,我晃了晃腦袋,為了擺脫那哭聲,拔腿便朝著前方快速奔跑著,直到將身後的聲音甩掉,我才覺得心安。

我回到公寓後,喬荊南打來電話給我,他當時正在公司內,我接到他電話時,才覺得自己心裏那隻猛獸終於被按住了,我們兩個人在電話內零零碎碎說了幾句話,都是不找邊際的話,並沒有重點。

直到這通電話快要結束時,我緊握著手機,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荊南,我今天做了一件事。”

喬荊南在電話內問我:“是錯事還是對事。”

我有些猶豫想了想,最終吐出一句:“是錯事。”

喬荊南在電話內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內帶著笑意說:“這件事情讓你開心還是難過?”陣台估巴。

我說:“很難過,但高興多過難過。”

喬荊南說:“隻要你高興就好。”

我笑了出來,在路邊緩慢走著說:“好,今晚我給你做糖醋排骨,當做是給你的獎勵。”

喬荊南在電話內笑了出來,他說:“除了這裏,還有別的嗎?”

我說:“有。”我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荊南,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說:“什麽問題。”

我有點緊張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開口說:“我懷第二個孩子時,醫生開的藥,裏麵有一味薏苡,是不是你要醫生放的?”

我死死的握住手機,手心內出了一手冷汗,耳邊所有一切全部靜止,一直聽著電話內我們兩人的呼吸聲相互交纏著,沉默像是過了一個冬天之久,終於,喬荊南開口了,他說:“嗯。”

我顫抖著聲音,眼淚從眼裏快速滑落,我剛想問為什麽。

喬荊南已經在電話內開口說:“相比讓你去醫院親自結束掉一條生命,自然流產對於你來說,這種方式更好,至少你不會因為是自己親手了結他而感到痛苦,且依照你的性格,你一定會要求留下這孩子,為了你,為了我能夠更加堅定自己的心,不為你的哀求所動搖,我必須這樣做。”

喬荊南說的幹淨利落,並沒有半分後悔,聽到他這個答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鬆了一口氣,我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我知道喬荊南不是那樣的人,他做每件事情都會有他理由,他怎麽可能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去放棄自己的孩子,這一次我賭對了。

他大約在電話內許久都沒聽見我說話,再次開口說:“在孩子和你之間,我沒有辦法做選擇,我說過,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你,而孩子,可以有很多個,就算我這輩子沒有孩子,我也並不覺得有多麽大的遺憾。”

我過了好久,才將自己的心給平靜下來,我對喬荊南說:“我們生個孩子吧,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喬荊南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沉默半響,道:“你想好了嗎,有了我的孩子,你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我說:“我想好了,我想有一個屬於我們之間的孩子。”

他說:“好。”

我們兩人掛斷電話後,我順道去了一趟菜市場,從醫院出來時,心裏雖然滿是不鬱與沉重,可因為這通電話,竟然莫名其妙變好了,在菜市場逛了一圈,買了很多菜,回到家後,便準備好晚餐。

這頓晚飯我用了兩個小時來準備好,簡單的家常菜,擺放在桌上時,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莫名的溫馨。

喬荊南推開門進來後,我從餐桌前起身轉過身便對著門口衝了過去,喬荊南從門外進來,手還沒從門上放下來,我人早已經快速往他懷中撲了過去。

我撲過去後,他快速從門把手上收回手,穩穩將我接住,我被他抱在懷中,整個人就吊在他身上,他穩穩拖住我臀部,抱住我愣怔了許久,大約是沒習慣我這麽熱情。

我也有些驚訝我今天的反應,大約是心理沒有任何顧忌了,再也沒有什麽好值得壓抑的,反而想法和當初截然不同,以前想要向他主動索要擁抱,心理總是隱隱約約有幾分罪惡感,可現在,罪惡感早已經被我拋之腦後。

我吊在他身上一直一直都沒有動,他也沒有說話,我們兩個人就那樣靜靜抱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喬荊南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今天很高興。”

他聽著,雙手托住我臀部抱著我往沙發上走過去,他將我放在沙發上,壓在我身上,臉上帶著一絲玩味道:“今天的你讓我很高興。”

我仰著頭看向他,反問:“是嗎?”

他垂眸看向身下的我,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吻:“今天腦子內一天都是你。”

我說:“不夠,我要你天天都是我。”

他望著我,眼睛內是滿滿的笑意,我看到他漆黑瞳孔內的自己,他手在我臉上撅了撅:“還挺貪心的。”

我圈住他頸脖,抬起臉惡作劇一般,在他下頜處吻了吻,他怔了怔,隨即將我壓得死死,我們兩人在沙發上糾纏一起,像是末路窮途上的逃亡者,終於找到一跳通往生路的路,那一刻,什麽都沒顧忌。

隻想將對方占為己有,一點也不剩。

我們吻了好久,直到有牙齒磕破舌尖的血腥味彌漫出來,我像是吸允著甘甜的水一般纏著他死死都不放,直到我們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喬荊南才見我稍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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