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舊月安好

101. 1200鑽石加更

書名:卿卿如吾 作者:舊月安好 字數:6487

這三天其實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躺在床上難熬了一點,第二天的時候,下身出了一點血,當即便找來醫生檢查,醫生說陰道出血是流產的先兆,之後那段日子需要進行保胎治療。

我唯一覺得煩惱的事情,便是每天都要喝一堆苦到想流淚的中藥。

喬荊南反而比我上心,每天早上都要詢問一遍醫生我的情況。

一直到第四天,喬荊南來房間和我說,喬金平沒有同意離婚,劉律師準備好了上法庭的準備,他讓我有心理準備。

對於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卻注定要在法庭上廝殺,想想還真是覺得悲哀。

盡管我是恨喬金平的,可我隻希望我們安安靜靜離婚,許多年後,回憶那段時光,至少不要讓對方都覺得這段婚姻是錯誤的。

世界上又有多少對夫妻和情侶做到過這點呢?當一個共同體遭強製性分離,雙方都會怨恨上對方,因為我們已經不能夠共存了。

我聽了後,一直沒有說話,喬荊南特別殘忍,他在後麵加了一句:“做好出庭準備。”

他說完後,便離開了。

我坐在房間內,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想起了當初我嫁給喬金平時候的景象,那時候的自己對他雖然沒什麽感情,心裏卻滿懷著憧憬與向往,我甚至想過我和喬金平兩個人手中一人牽了一個孩子,在森林公園內,露營野炊,那是一副絕美的畫麵,到現在卻隻能草草掩埋。

喬荊南的律師又再次詢問我喬金平和蕊蕊的關係,我不知道怎麽說,他詢問到這些事情上,也就意味著這些事情都將成為砍斷我婚姻的利器,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不想傷害蕊蕊。

我搖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

當時喬荊南在一旁靜靜聽著,他在一旁對我說:“麵對敵人的時候,手中握著武器,不要覺得對方傷痕累累而覺得他可憐,也有可能就是因為你的仁慈,被殺的是自己。”

我對喬荊南說:“他從來不是我的敵人,隻是丈夫和前夫。”

喬荊南冷笑一聲說:“希望你的仁慈能夠拯救他。”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喬荊南在麵對自己親人的時候,也不帶任何私人感情,雖然這場離婚官司是為了我,可律師這次準備的資料全部都是可以讓喬家大亂,喬金平和蕊蕊的事情假如被拿出來對薄公堂,可想而知喬家一輩子都抬不起臉麵來,可好像,喬荊南半點也不在乎。

仿佛喬家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

律師見我不想回答蕊蕊和喬金平的問題,又問了我易捷的事情,還有當年兩人共同主導的一切,在律師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問他們如果這件事情鬧到法庭上,喬金平和易捷會不會坐牢。

律師說:“如果這件事情證據確鑿,還要看當事人追不追究,如果追究,兩個人可能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我問:“那大概會需要坐幾年的牢?”

律師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想到這裏,我打了個冷戰,下意識說:“我隻是想離婚,並不想讓他們坐牢。”

喬荊南對我說:“在法庭上講究的從來不是過程,而是廝殺出來的結果,如果你在這裏就開始婦人之仁,這場官司完全沒有必要開始。”

我對他說:“可是我想要的隻是離婚。”

在喬荊南這裏住了四天後,為了避免賀躍和梅婷她們擔心,我特意一早大起想要去找她們,那天天氣正好是大雨,夜晚下了一場後,白天雨落成冰,馬路上都結成一塊一塊,走出去很容易摔跤。

因為我還在保胎過程中,如果這一個月沒有保養得好,孩子會化滑胎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七十,喬荊南不準我出去,可在這裏待得太久了,每天就像殘廢一樣,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

最後是喬荊南喊司機送我,我離開的時候裹成一團粽子他才覺得滿意。

這段時間他對我都相對溫和,沒有之前那麽冷漠,為了這一點點改變,心裏竟然有些欣喜,我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控製不住,他的情緒對於我來說,勝過我自己情緒,他笑的時候,我心情就會變得莫名好,他沉默不語看我一眼,我又會擔心自己是不是自己又說錯話了,惹他不高興了。

這樣的自己就像慢性中毒一般,有一天,我心裏那隻魔鬼一定會越來越得不到滿足,直到膨化到想占為己有,想到有這一天,我在心裏打了一個冷顫。

楊卿卿,魔鬼是可以被殺死的,黃粱一夢不可追。

我將這樣的告誡化作一柄尖刀,懸掛在心口。

喬荊南的司機將我送到公寓的時候,梅婷和賀躍雙雙坐在客廳內沉默相對,我換了鞋走了進去,我離開的時候給她們打了電話,說要去一個親戚家住兩天,回來看到這嚴肅的氣氛覺得有些不對。

我反手將門關住,走進去問她們是怎麽了,賀躍看到我回來後,才和我打了一聲招呼,她在那裏向我使臉色。

我看向梅婷一臉蒼白的臉,問賀躍怎麽了,賀躍說學校裏發生了一件事情,卓然琦和王勇被開除了,王勇因為吸毒被逮,如今進了局子裏,而卓然琦被開除後,那些原先談好的片約全部被製片方把她給退了,而卓然琦也比王勇好不到哪裏去,在學校幾乎身敗名裂,學校不知道誰把她被人包養的事情給扒了個一幹二淨,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學校敢收她。

這些事情出來毫無預兆,賀躍說:“以前卓然琦逛夜店泡吧是學校公開了的事情,可以她以前沒事,反而在昨天就有事情,連著王勇都被拽下了水,這太不正常了,是不是卓然琦得罪了什麽人?”

賀躍又補充了一句又道:“可卓然琦不是在學校有靠山嗎?誰動得了她。”

賀躍望著我說:“卿卿,我聽有人說卓然琦是因為得罪了你,才被人給...”

我下意識反駁道:“我沒那麽大本事,不是我。”

賀躍歎了一口氣說:“我也覺得不是你,所以說流言真是可怕。”

雖然梅婷和王勇分手了,他們分手後她也表現得較為瀟灑,可當他真正出事後,梅婷又是第一個急的,賀躍說梅婷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天一夜沒睡,王勇這一輩子算是毀了,被卓然琦毀了。

我和賀躍都坐在那裏安慰了梅婷一段時間,她隻是愣愣的望著不知道哪處,半個小時過去後,梅婷終於開口說話了,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我不是為了王勇擔心,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可以為了卓然琦將自己給毀了?卻要那麽吝嗇對我。”

我和賀躍都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一個男人對女人吝嗇,那應該就是不愛,可女人不知道是覺悟太晚,還是自我蒙蔽自己,總覺得自己在他心裏是有那麽些不同的,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比自己更不同的女孩,才知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自以為是,這才是最可悲的。

我和賀躍在那裏安慰了梅婷一段時間,喬荊南給我設了門禁,讓我下午一點便回去。

我待到十二點,讓賀躍好好陪陪梅婷,便和他們告別離開。

賀躍問我還要在親戚那裏住多長時間,我想了想回了一句:“大約就這幾天了吧。”

樓下司機在等,這樣的天氣太過寒冷了,司機載著我回喬荊南那裏,我側過頭望著窗外的天氣,明明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可這座城市已經迫不及待張燈結彩,到處籠罩著一股年味。

到達喬荊南別墅的時候,我從車內下車,正好一抬頭便看見喬荊南手中端著咖啡杯站在陽台上,他從樓上看向樓下的我,我從樓下看向樓上的他。

他臉上沒有多餘表情,隻是喝了一口咖啡,將手中的杯子放在陽台上,便轉身進了屋內。

我從外麵走了進來,薑阿姨在壁爐生火,裏麵暖洋洋的,我對薑阿姨喊了一句阿姨,便徑直走向樓上。

喬荊南正在書房內站在書櫃前找書,他手指在書籍上一本一本緩慢劃過,最終停在一本棕色牛皮書上,他從書櫃內抽了出來,放在手中翻了幾頁,沒有看向我,而是說了一句極為平常的話,他說:“回來了。”

這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頭竟然有一絲異樣,最為平常的一句話,卻仿佛這樣的話說了十幾年。

我情不自禁嗯了一聲。

他拿著那本書坐在了書桌前,我站在那裏一會兒,在心裏想好了措辭,猶猶豫豫問了一句:“今天我去找賀躍和梅婷,在那裏聽說了卓然琦的事....”我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是不是巧合啊?為什麽我總覺是你做的?”

喬荊南嗯了一聲,便沒有什麽話。

我有些沒聽明白,又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喬荊南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是我做的。”

這樣一句話,像是在說,哦,我剛吃完飯一樣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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