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隱婚

望晨莫及

第277章 你真愛上他了?

書名:完美隱婚 作者:望晨莫及 字數:8630

264,他們倆,誰更重要,蘇暮白問:你真愛上他了?

他是知道的,蘇瑜姑姑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曾有過好一段日子,她一直做噩夢。

每一次她從夢裏哭醒,他都會跑去安慰她。

每一次,她都會哭著恨叫:“蕭家沒人性,蕭家沒人性……”

後來她漸漸長成了,噩夢少了,可心裏的愴傷,始終還在。

每年的清明和祭日,她都會去上墳,都會在姑姑麵前哭得稀裏嘩啦。

他知道,她是恨蕭家的。

“不恨了。暮白,這裏頭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蘇錦想解釋,卻看到蘇暮白眼裏的悲哀,濃濃的浮現了出來:

“知道維護蕭家了,嗬……”

那一聲“嗬”,蘊含著太多太多的意思。

蘇錦急了:“暮白,我不是維護……我隻是……”

“不用解釋。蕭蘇兩家,若能化幹戈為玉帛,那是一件好事……你走吧……”

蘇暮白閉著眼,往床上倒了下去:

“不用管我。回去吧!”

這一刻,他沉痛的意識到:他真的真的,已經失去她了……

蘇錦看得明白。

她在蘇暮白的眼神當中,接收到了一抹徹底心死的無望,整個人跟著緊張起來。

這次來,主要是想來勸他的,可結果呢,三兩句話,似乎反將他逼進了死路。

她急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剛剛沒留心到,現在,她才驚訝的發現,他的體溫,竟比以前低了好多——以前,他的身上,永遠是暖暖的。她喜歡牽他的手,在大冬天,慢慢的走。再冷的天,他的手上總會有暖暖的熱流傳遞過來。

現在呢,涼涼的感覺,讓她的心跟著發涼起來。

“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她脫口驚呼。

蘇暮白想收回手,卻被她牢牢的抓在手上,半晌才回答:

“出車禍後,身子就變成這樣了。怕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扯你被子的……”

她慌忙將那被子給抓過來,給他蓋上,然後,抓他手輕輕搓了起來——以前大冬天的時候,她怕冷,卻又特別喜歡玩雪,玩過後,手指就會被凍僵。他會給她摩擦取暖。

“沒事。一會兒就暖了。”

蘇暮白靜靜睇著她。

也想起了那一幕,冬雪日,他為她嗬氣搓手心。

現在呢,現在是五月,可以穿夏裝了,可他呢,卻怕冷成這樣。

他任由她搓著。

好一會兒後,手暖了,他忍不住回牽住了她的手。

他不知道,錯過了這次,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能和她再這麽親近。

那骨感分明的手指,那麽的纖細漂亮,曾給他打過領帶,曾喂過他吃水果,曾勾著他的脖子……可,以後,那不再屬於他……

想想,就痛得發慌。

此一別,再見不知何年。

他才三十歲,可他的心,卻一下蒼老到人生就此生老死別的地部……不覺眼裏有了濕意。

以前,是她貪他的暖,現在呢,是他在貪她的。

可是,任他再如何貪戀,都得不到了。

隻能放手。

可她卻反過來握住了他的,輕輕搖了搖:

“暮白,你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必須去冶療,必須拿出十二分的信心,去克服所障礙。不管是來自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你都要去克服。你才幾歲,未來,你還有大好的人生,如果你這時放棄了,以後這幾十年,你想怎麽過?自生自滅是不可取的。你聽我說……你仔細聽我說……”

她雙手合著他的:

“醫生那邊不是說你還是有希望的麽?

“能站起來,那是最好的,可萬一真站不起來呢……是,那對你來說是殘忍的……可是,因為站不起來,就放棄了對生活的希望,那不可以。

“你想想啊,英國著名科學家史蒂芬·霍金,身殘誌堅、自強不息的精神感動了全世界多少人。

“你再想想張海迪,五歲因患脊髓血管瘤導致終身截癱。她從來沒上過學,卻在家中完成了中小學課程,還自學大學英語、日語和德語以及世界語,並攻讀了大學和碩士研究生課。

除此之外,她還自學針灸,還當過無線電修理工……

“暮白,如果你真不能站起來了,隻要你心裏懷有希望,生活還是可以很精彩的。

“心態很重要。你不能把自己的心態給丟失了。

“我相信,就算你坐在輪椅上,你依舊是最出色的那個。隻要你願意……”

她想振奮他的精神,舉了兩個名人個例,以增加說服力,卻換來他輕輕的嘲意十足的一笑:

“話說的很動聽。可是……太難了……小錦,太難了……”

他的語氣仍是懨懨的,士氣依舊低沉。

“就算再難,你也要堅持。一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遇上困難就退縮,那是孬種,那不是你該為的事……暮白,你真的要振作起來,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

這樣的他,看在她眼裏,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蘇暮白默默睇著,良久後方輕聲問:“現在的我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

“有多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

她大聲回答。

“是嗎?”

他用另一隻手,覆蓋到了她的手背上,又低低問了一句:

“能比靳恒遠重要嗎?”

一問,竟令她當場語塞。

這能比嗎?

他是他,靳恒遠是靳恒遠。

可是,為什麽就不能比了呢?

“怎麽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一下變得灼灼然,那樣的熱烈滾燙,好似可以燙到她的心髒。

那握著她的手,更像變成了一種桎梏。

腦子越發的亂了。

“暮白……”

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更不確定接下去,他想說什麽。

下一秒,幾絲熟悉的柔情,在他眼底層層蕩開,似有希翼的光芒,在那一團漆黑中閃爍起來……

他的唇,動了一下:

“我想和你重頭開始的想法,沒有變過。你呢……阿錦,你的心裏,可還有我?”

燈光照射下,她的臉孔,異樣慘白起來,唇,也止不住哆嗦起來。

“暮白……我……”

喉嚨,竟似堵上了。

兩兩相對。

他熱烈,她卻生怯。

心裏,可還有他?

她有捫心自問:

有嗎?有嗎?有嗎?

有的吧!

她想了又想,這麽以為:

否則,不會因為聽聞他出事,就會感同身受似的心痛如割。

可是,她沒辦法將這句話吐出來。

因為什麽?

還是因為靳恒遠。

那麽,這兩個人,在她心裏,誰輕誰重?

不不不!

她不想拿他們作比較。

不想。

“你真愛上他了?”

蘇暮白無比苦澀的問道。

她狠狠的咬著唇。

愛嗎?

喜歡是肯定的。

若不是真有喜歡,她的心情就不會這麽矛盾,這麽痛苦,這麽糾結。

可,愛……

她不知道了。

“你走吧!我累了!”

他再次閉上了眼,語氣一下顯得無比的疲憊。

她挺想再勸勸他的,可是現在這樣,還如何勸得下去。

他想要的動力,她給不了的。

室內,一時寂靜了下來。

她勸辭再多,這一刻,卻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好,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需要回去,好好的理理頭緒,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麽勸他?

“別再來了。”

他的聲音跟著冷淡起來。

“如果你心裏已沒有我,見麵就是一種傷害。請你饒了我,讓我自生自滅,別再來管我。”

“我不可能讓你自生自滅的。不可能。”

她漲紅著臉,轉頭跑出了門。

那一刻,她將額頭抵著門板,身子痛苦一顫,一串眼淚滑落。

他這是在逼她嗎?

可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他們,都是結了婚的人。

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責任。

“蘇錦,你終於睡醒了,終於知道要來看看暮白了嗎?”

一個惱怒的聲音,鑽進了耳朵。

蘇錦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是盛樓,一臉沉沉的瞪著自己。

邊上,秦雪一臉擔憂的看著。

“你跟我來……”

那盛樓,突然過來,一把抓起她,就往外去。

“你幹嘛?放手。”

“我有話和你說。必須說。馬上說。我要讓你知道,嫁給靳恒遠,是一個多麽大的錯誤決定……”

他用一個男人最大的力量,拉著她到了外頭,不顧她掙紮的,將她塞進他的車,帶著駛離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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