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別有用心
“七娘，你沒事吧。”
打發了眾人下去後，趙嬤嬤見王綺芳的臉色有些蒼白，便擔心的問道。
“沒事，”王綺芳搖搖頭，苦笑兩聲反問道：“京兆府的捕快走了嗎。”
“走了，唉，不就打死個背主的奴才嗎，這樣的情況在京城哪個大宅裏都有，何苦每次都叫捕快來呢”
趙嬤嬤對王綺芳的過分小心翼翼，很是不以為然。
“事關人命，還是小心些比較好，”王綺芳對大周的律法不是很熟悉，隻是大致了解大周律沿自《唐律疏議》，但具體的律法規定並不知道。
當然，作為特權階級，打殺屬於自己的奴婢，那是“天經地義”的，哪怕官府也不會過問，隻是，她不想這件事對她造成任何麻煩，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不過，想到王世德血淋淋的模樣，王綺芳又一陣心慌，她微微歎了口氣，對趙嬤嬤說：“嬤嬤，你說奇怪吧，我見到紫晶的傷痕時，對王世德恨得不行，真想給他來個千刀萬剮，可、可——”
王綺芳不知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趙嬤嬤見狀，猜度的接過話頭：“七娘，你是不是擔心王家的人找來問罪呀？咱們頭先打發了王信一家子，接著又打死了王世德，等消息傳回府裏，王太太還不定多麽生氣呢。”
“她？她我倒不怕，”王綺芳搖搖頭，她想說自己隻是見不慣一個大活人被自己下令打死的場景，即使這個人真的該死。可想想剛才趙嬤嬤不以為然的口吻，又把嘴邊兒的話咽了回去，轉移話題道：“哼，上次穩婆的事，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如果她真的敢來，那我就好好給她算算賬，順便讓她把貪墨的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都吐出來”
“穩婆？”趙嬤嬤楞了下，隨即想到什麽的低聲問道：“怎麽，這件事查清楚了，的確是王太太做的？”
事發的時候，趙嬤嬤也隻是猜測，畢竟王綺芳生活的圈子小，得罪的人也有數。
“恩，已經查清楚了，並且還拿到了確鑿的證據”
王綺芳點點頭，托李靖天的福，她手上還有不少能利用的資源，調查兩個穩婆的來曆還是木有問題滴。
“對了，剛才咱們在趙太太院子裏的釘子說，趙太太已經發話，讓二管家盡快找泥瓦匠來整修玫瑰苑呢”
趙嬤嬤幫王綺芳把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又拿了把篦子，輕輕的給她按摩頭皮。
“嗬嗬，看來菩提子的誘惑還是蠻大的，”王綺芳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鳳眼菩提，心中再次感激佛祖恩賜了她一件這麽神奇的寶物。如果沒有空間，如果沒有空間的神奇功效，她還真不敢輕易回趙家呢。
現在看來，她的第一個計劃已經成功近半，待把元娘安置好後，她就可以開啟第二部計劃。想到第二步的關鍵人物，王綺芳忽然記起她曾經吩咐的一件事：
“哎，嬤嬤，我讓棉布行給我辦的差事，他們辦好了嗎。”
“哦，已經辦妥啦，昨兒聽梳頭的吳媽媽說，她男人已經把那批貨收到貨棧的倉庫裏，想著這批貨是舅老爺特意發給你的，肯定是萬分緊急重要的東西，就特意安排了他兒子小強子看管，”趙嬤嬤邊說著，邊把卸下來的收拾放到匣子裏，隻是她有些不明白七娘的安排，“不過，七娘，你要這麽多棉花作什麽呀。現在家裏的棉布生意火爆極了，那幾千斤棉花值不少銀子呢，何苦……”
“嬤嬤，你放心，我什麽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再說了，這些棉花也不全是種植園裏的，很多都是她空間裏積攢的陳貨，基本上不需要什麽成本。
王綺芳接過趙嬤嬤手裏的梳篦，自己梳理著長發，心中則盤算著如何和那位三公主打好關係。
“嗬嗬，那倒也是”
趙嬤嬤又幫著七娘把外麵的裲襠脫了，給她換上家常的襦裙，想到王綺芳最近幾個月的“突出”表現，趙嬤嬤笑得一臉欣慰——唉，她的七娘終於長大咯。
晚上，王綺芳讓忙活了半天的趙嬤嬤回去休息，自己則守著兩個孩子睡在大炕上。乳母們則躺在外麵的矮榻上，隨時待命。
其實吧，王綺芳更希望她們去隔壁房間，這樣一來，她和孩子們進空間，也不會有人發現。
可規矩不能破呀，她自己帶孩子已經是很不合規矩了，如果再這麽明晃晃的去違規，那麽不就是自己將把柄送到敵人手裏麽。
等了許久，外麵終於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王綺芳撐起身子，側耳聽了聽，發現兩個乳母和外間守夜的丫頭們都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著兩個孩子閃進了空間。
“咯咯咯，嘻嘻~~”
兩個孩子似乎對空間也有了感覺，原本還睡得香甜，沒想到剛進入空間，小新哥就醒了過來，眨著圓溜溜的兩隻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沒一會兒小家夥肉呼呼的臉上滿是興奮，咧著小嘴咯咯的笑起來。
他這一笑不打緊，一旁的小丸子被吵醒了，嘟著紅豔豔的小嘴，不滿的吧唧幾下，一場好覺被打斷，小丫頭抽搭著鼻子，準備張開小嘴大哭。
隻是，她剛睜開眼睛，小臉委屈的皺成個包子，卻發現眼前已經不是熟悉的場景，而是讓人萬分舒適的地方，抽著小鼻子聞了聞，空氣湧動著鮮花和蔬果的暗香，讓她禁不住也跟著哥哥一起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王綺芳見兩個孩子如此哈皮，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她把兩個孩子小心的放在木屋廊下的沙發上，接著去浴室準備洗浴用品和睡衣。
不一會兒的功夫，王綺芳端著個木盆從屋裏出來，盆裏放著幾件幹淨的衣服、棉布巾子和澡豆。
“啊啊啊~~”
放下木盆，王綺芳轉身抱起小丸子，來到溫泉池一旁的小水泡跟前，把小丫頭脫光光，然後小心的放在淺水裏。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剛剛接觸到溫熱的泉水，小丸子便興奮的啊啊直叫，兩隻小巴掌更是歡快的拍著，似乎提醒母親快點把她放下去。
王綺芳見孩子如此開心的模樣，便把偶然在倉庫裏發現的救生圈放到水裏，然後把小丫頭放到救生圈裏。
其實，這個小水泡是從溫泉水裏滲出來的水，點點滴滴的匯聚而成，整個水泡的麵積並不大。直徑也就有三四尺，水深很淺，救生圈放上去險些都漂不起來。
小丸子兩隻胖胖的胳膊架在救生圈邊兒上，身子幾乎半坐半躺，小腳丫更是興奮的吧嗒吧嗒直噗通。
小新哥遠遠的瞧見妹妹如此開心的模樣，急得不行，蠕動著胖嘟嘟的小身子，嘴裏更是吭哧吭哧的用著勁兒。
“好好好，別急別急，馬上就來”
王綺芳見到兒子猴急的模樣，隻覺得好笑，連忙快走幾步來到沙發前，一把抱住掙紮不已的小新哥兒。
三兩下給把他的衣服脫掉，王綺芳將兒子也放到救生圈裏，兩個小家夥各自守著一半兒的空間，依依呀呀、啪啦劈裏的玩著水，驚得跟著泉水溜出大池子的小銀魚，四下裏逃竄。
兩個孩子安置完了，王綺芳也鬆了口氣，自己來到一旁浴桶邊，用塑料管抽了些水，又灑了些玫瑰花瓣，隨後才小心的坐了進去。
“呼~~還是用溫泉水泡澡舒服呀，”王綺芳滿足的喟歎一聲，仰頭半眯著眼睛，鼻端縈繞著瓜果清香以及菩提樹特有的味道。
“恩，過兩天就是趙太太的壽辰，給她送什麽禮物好呢？”
王綺芳睜開眼，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她特意開辟出來的百草園。
百草園，顧名思義，這個院子種的都是些珍貴的藥材，像什麽人參、田七、靈芝以及何首烏等等十多種。
這些草藥有些是王綺芳利用空間的新功能，用製成半成品的藥材還原種植的，有些則是在青州的時候，從當地農民手裏換購來的。
如今經過數個月的繁育，一畝大多的園子裏，滿滿當當的種了各種藥材。拜空間的神奇功效所賜，別看這些草藥種植的時間短，但是生長的速度卻很飛速，而且藥效非但沒有打折扣，反而比普通野生的草藥要好許多。
王綺芳回到京城後，就曾經讓紫株拿了一棵人參去藥鋪詢價，不問不知道，經過一番打探，王綺芳才突然發覺，她這空間裏哪裏種得是普通人參呀，簡直就是百年奇藥呀。
“唔，雖然這些人參大多都是趙太太派人送去的，可經過空間的改良，如今個個都是價值不菲的好參，就這麽送給她，還真是有些可惜呀”
踅摸了一圈，王綺芳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那幾棵已然長出六品葉的人參上。可一想到那些藥鋪開出的價格，她又有些舍不得——唉，她本來就沒想和趙太太如何如何，也就根本不想浪費這麽好的人參來巴結她。
“可不送人參，又送什麽呢？”
王綺芳咬著嘴唇，有些為難的擰著眉頭發呆。
第二天一早，王綺芳收拾妥當，等幾個妾室給她請過安之後，她便抱著小丸子，身後的奶娘抱著小新哥兒，一隊人晃晃蕩蕩的去了趙太太的慈心園。
剛來到外間兒，迎頭便遇到了同是來請安的大少奶奶。
“哎呦，這就是幼娘吧，來來，讓大伯母抱抱”
大少奶奶見王綺芳懷裏抱著個白白嫩嫩的奶娃娃，小模樣漸漸張開，一打眼便認出這是龍鳳胎中的姑娘，她忙拍拍手，親昵的逗弄著小丫頭。
可惜，人家幼娘並不給麵子，握著小拳頭打了個哈欠，便扭過頭，下巴伏在王綺芳的肩上，根本不理身後那個衣著華麗的女人。
“嗬嗬，小丫頭有點認生，”王綺芳見大少奶奶麵子有點下不來，忙笑著解釋道。
“恩，也是，幼娘現在也才兩三個月麽，”大少奶奶訕笑的點點頭，目光略過王綺芳身後的一串美人，便湊到王綺芳的身側，壓低聲音說，“弟妹，你怎麽把那個女人放出來啦，”她說的是紫蘇，“哎呀，留這麽個黑心的東西在身邊，小心……畢竟小新哥兒和小丸子都小呢”
噫？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真心關懷，還是別有用心？
王綺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嫂，好像太太起來了，你先請？”
說著，便側開身子，讓大少奶奶先過去。
大少奶奶沒想到吃了個軟釘子，關切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哼”鼻子裏輕嗤一記，閃身便進了正屋。
“嗬，你們兩個今天怎麽來得這麽齊整，就跟下了帖子似的”
趙太太漱了口，剛坐在上首，抬眼便瞧見大少奶奶和王綺芳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仿佛約好了一般。
“嗬嗬，瞧太太說的，媳婦兒們這不是惦記著您這裏的粥好喝，也想蹭一碗嘛”
大少奶奶臉上堆著笑，從一旁小丫頭手裏接過端給趙太太的瓷盅，恭敬的遞給她。
“大嫂說的是，真不知道太太是怎麽調理人兒的，連個廚娘都這麽出色”
見大少奶奶撒上了嬌，王綺芳也不好幹站著，把小丸子交給乳母後，便湊到趙太太另一側，隨聲附和道。
“好啦，不就是碗粥麽，值什麽？瑞香，還不快給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端粥去呀”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趙太太對兩個兒媳的表現還是很滿意，她笑著點了點大少奶奶的額頭，轉頭對瑞香吩咐道。
“是，太太”
瑞香也笑著答應一聲，接著便轉身出去辦差。
“太太，眼瞅著您的壽辰到了，不知府裏有什麽安排呀？”
大少奶奶把瓷盅捧給婆母，垂手站在一側，小聲的問道。
“這個嘛……”
趙太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瞥了眼王綺芳，瞧她那意思，似乎在說，別問我，現在是二少奶奶當家
“提起這事兒，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綺芳還沒有開口，身後站著的蘇姨娘突然開了口。
“哦，什麽話？直說便是”
趙太太楞了下，疑惑的看了眼大腹便便的蘇姨娘，不解的問道。
“嗬嗬，奴婢想著太太這次是整壽，怎麽著也要好好操辦操辦，別的奴婢也不懂，但聽說京城好些達官貴人家裏每逢有喜事，都會請戲班劇院去家裏唱戲呢……太太的壽辰自然也是咱們趙家的喜事，不如也請個戲班子來熱鬧熱鬧？”
“哎呀，蘇姨娘的提議好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大少奶奶一拍手掌，附和道。
“恩，的確不錯，不知蘇姨娘有沒有合適的班子推薦呀”
王綺芳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暗自冷笑，主動提問道。
“嗬~奴婢孤陋寡聞的，哪裏知道什麽好的班子……不過，聽奴婢的姐姐王太太曾經提過，說是京城外城西城區的梅花戲班還不錯，班主曾經是皇家梨園的樂工，手下更是培養了不少名角兒呢。”
果然聽到這個戲班的名字，王綺芳目光淩厲起來——梅花戲班的班主不是別人，正是紫鵑的丈夫
P：厄，昨天又去青島出差了，本來想著當天下午能趕回，沒想到誤了火車，又是改簽又是等火車的，回到家裏已經淩晨，悲催呀
欠下的某薩一定補上，下一更估計會很晚，親們明天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