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穿紫色衣服的嬪妃特別多,到禦花園的嬪妃也不少。
自從梁悅欣在禦花園一跳得寵之後,“勿忘我”的花海便成為了嬪妃們眼中的福地。
那片花海便常常客似雲來。仿佛到那裏轉一圈,便會得寵似的,紛紛前去沾好運。
皇後到禦花園,也有意沒意間走近了這一片花海。
隻見花海裏聚集著不少人。有嬪妃、有宮女,也有太監,非常熱鬧。還有些嬪妃,即興跳起了舞來。
皇後憋了憋嘴,不屑一顧。甩了甩衣袖便轉身離去。剛走不遠,便看見了迎麵走來的梁悅欣。
真是冤家路窄,仇人見麵分外紅啊。
“臣妾向皇後娘娘請安!”梁悅欣還是上前福身行禮。
皇後雙眼緊緊的盯著她,並沒有開口喊免禮。
良久,梁悅飲依然福著身子,感覺有點累了。但皇後眼睛還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沒有讓她起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梁悅欣便是活不了啦。
皇後旁邊的雪喬也在看著梁悅欣,她的眼神卻是複雜的。
看看皇後失態的樣子,伊娜忍不住用手扯了一下皇後的衣?。
皇後這才緩過神來,想起了皇上的叮囑。咬了咬嘴唇便說:“免禮!”
梁悅欣倒是一愣,今天皇後竟然不為難她!直了身子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皇後是恨不得找各種理由來為難梁悅欣,卻不敢忘記皇上的叮囑。剛被解除禁足不久,實在不願意再被懲罰。稍稍轉了一下臉,便看見雪喬看著梁悅欣時的神情,那是一副掛念懷舊的表情。
皇後立即來了氣,一把掌就甩在雪喬的臉上。
雪喬也不敢吱聲,捂著臉低下了頭。
“你——”梁悅欣看不過眼,正想斥責。
旁邊的秋水愣了一下,卻沒有同情。雪喬背叛了小主,秋水早就不念昔日情了。她被打是她活該。
“怎麽啦?本宮教訓自家的宮女,梁妹妹也有意見?”皇後還特意把“自家”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皇後的一句話便令梁悅欣語塞了。沒錯,雪喬已是坤寧宮的人,她確實沒有資格提意見了。
“這裏的花不上檔次。入不了本宮的眼。”皇後這話是看著伊娜說的,卻是說給梁悅欣聽。說完便甩袖離去。
伊娜趕緊緊跟上前。
皇後一遠離,秋水便朝著她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
這裏的花不上檔次,指的就是“勿忘我”,暗裏嘲笑的便是梁悅欣。
秋水不服氣。嘟嘴道:“看她那副嘴臉,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
“不過是耍嘴皮的事情,又何必較真呢?”梁悅欣是完全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倒是擔心雪喬。她在坤寧宮的日子到底有多苦啊?
“小主真是大量!”秋水稱讚道。
梁悅欣隻是笑笑,沒有回應。
梁悅欣不是大量,而是同情皇後。剛才皇後那副神情她是看見的,皇後對她的恨意都表現在臉上。卻,很刻意在控製著情緒。
梁悅欣在想,皇後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為難她。甚是難得了。說兩句酸話而已,又何必較真呢?隻是為難雪喬了,皇後一直在拿雪喬出氣。
但梁悅欣想幫助雪喬,卻已是師出無名,愛莫能助了。
“小主,秋水去幫你釆幾枝勿忘我回來。”前麵就是勿忘我的花海,秋水提議道。
梁悅欣放眼一看,前麵的花海太過熱鬧了,若是她前去,免不了會被恭維一番。還是算了。不去了。
“不了。回去到禦膳房看看,給皇上準備的糖水煮好了沒有?”
“小主對皇上真好!”
“皇上最近常咳嗽,得多吃一些潤肺的糖水。”
也許是國事煩忙,加上秋燥。福臨的咳嗽頻繁了。梁悅欣便每天變著花樣給他送糖水去。
最近在宮裏很安寧,梁悅欣會常常想起雪喬和胖子。時間一到,雪喬是否還願意出宮和胖子一起?
永寧鎮裏,“媒人婆”的金漆招牌依舊亮麗。胖子把生意經營得好,衛生也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切都維持著原來的樣子。
文軒和沉昔笑著走進店裏。胖子趕緊上前迎接。
“嘿,準新郎新娘一同來了?”胖子笑著道。
沉昔低頭笑笑,有點害羞。文軒則盯著沉昔害羞的臉,紅撲撲的甚是可愛。
沒錯,文軒和沉昔走到一起了。如今還到“媒人婆”裏請媒來了。
隻見胖子拿著一張紅紙遞給文軒,說:“給你們選了三個好日子,你們看看。”
文軒接過和沉昔一起看。
三個日子,最近的一個也是在半年之後。文軒沒有猶豫,指著半年後的日子便說:“就這個吧!”
“我就猜到你會選這個!”胖子裂嘴一笑。文軒是迫不及待想娶美人歸了。
“對了,你們的婚禮打算怎麽辦?”胖子想了想便問。
文軒和沉昔對視一眼,便說:“我們商量過了,隻請些朋友聚一聚,吃一頓飯便可。”
文軒和沉昔的朋友不多,就是胖子和三爺府裏的人而已。那也太過簡單了吧?
胖子不禁拍著文軒的肩膀說:“文軒哥,娶嬌妻怎能如此省事呢?”
文軒隻是笑著不語,還是沉昔幫忙解圍道:“婚後,我們會去蜜月的。”
“蜜月?蜜月是什麽?”胖子撓撓頭表示聽不懂。
文軒清了清喉嚨,便開始作長篇解釋了。
蜜月是梁悅欣曾對文軒提過的。兩個相愛的人婚後一起到一個美麗的地方遊玩,過一段兩人世界的生活。
當文軒把這個想法告訴沉昔後,沉昔立即便答應了。那是多浪漫的一件事情啊!
胖子聽了也十分憧憬,將來他和雪喬也要去蜜月!
看著文軒和沉昔甜蜜蜜,胖子就十分掛念雪喬了。不知道雪喬在宮裏過得可好?
看著胖子羨慕的臉,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都已經等了一年了,數數日子便過去了。雪喬很快就可以出宮的。”
“我隻是擔心不知道她過得可好,畢竟沒有辦法打聽到任何宮裏的消息。”除了掛念,胖子是毫無辦法。
“有小欣在,雪喬會過得好的。小欣一定會保護她。”文軒相信他妹妹的能力。也相信她在宮裏不會被人欺負。
胖子點點頭。對於欣姐的能力,胖子是深信不疑的。
他們是萬萬也沒有想到,雪喬已經叛變了。離開了梁悅欣,在坤寧宮裏過得也不如意。
皇後不能處罰梁悅欣。便把怒火都發泄在雪喬身上了。
雖說雪喬也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但地位比伊娜差得遠了。
此時已是半夜,她還要為皇後倒夜香。
在月光的照射下,雪喬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回過頭再看坤寧宮,確實有一種想逃離的想法。
“後悔了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雪喬回過頭一看。正是秋水。
秋水是來落井下石的吧?雪喬沒有回應,而是準備轉身離去。
怎料秋水擋在了她的麵前,不讓她走。
“你這是何意思?”雪喬心情不好,不想和秋水糾纏。
秋水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看著雪喬臉上的巴掌印,一個勁地搖頭。
雪喬不需要同情,繞過秋水準備離去。卻被秋水一手捉住了。“小主有話讓我帶給你。”
小主有話?雪喬立即停住了腳步。
“小主仁慈,她說了,如果你願意回到她身邊,她還是同意接納你。不計前嫌。”說這話的時候,秋水極其不願意。不過這是梁悅欣的意思,她也隻有把話帶到。
雪喬一愣,眼睛濕潤了。沒想到自己背叛了小主,小主不但不怪她,還不計前嫌。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秋水問道。在她想來,雪喬應該立即說願意才對,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
怎料雪喬搖頭拒絕了。“幫雪喬謝過小主,雪喬是永遠不會再回景仁宮了。”
“你——”秋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雪喬居然還敢拒絕?她被皇後打是大家都看見的,日子過得如此艱難。竟然還要死心塌地留在坤寧宮?雪喬是瘋了不成?
秋水罵人的話還沒有出口,雪喬便已經離去了。隻留下秋水呆呆的身影。
雪喬不願意回歸,成了梁悅欣永遠的遺憾。
乾清宮裏,梁悅欣給福臨送來了糖水。
蓮子白合糖水。最滋潤肺了。
福臨笑著接過。此刻不用喝糖水,心裏已經夠甜了。
“咳咳咳……”糖水還沒有喝,福臨又咳嗽了。
梁悅欣趕緊上前拍拍著福臨的背,喃喃道:“怎麽咳了這麽久也不好?太醫是幹嘛的?”
太醫診斷總是說是燥熱幹咳,喝了藥也不見好。以前,梁悅欣以為宮裏的太醫都是神醫。藥到病除。如今看來,也不外如此。
福臨緩了緩氣,笑著道:“朕倒希望永遠不好,就可以常常喝到小欣的愛心糖水了。”
這是什麽胡??梁悅欣立即伸手捶打福臨。這麽一鬧,福臨又咳了起來。
見福臨咳得臉都漲紅了,梁悅欣不免擔心,立即朝小順子喊:“快傳太醫。”
小順子還沒踏出乾清宮,便看見太後帶著一名太醫進來了。
這位太醫已是花甲年華,頭發已花白,是太醫院裏最年長的陳太醫。也是太後的專職太醫。
“兒臣向母後請安。”
“臣妾向太後請安。”
“臣向皇上請安。”
見麵時,免不了行禮請安。
太後上前便握起褔臨的手,一臉的心痛道:“皇上瘦了!”
“母後別擔心,兒臣好好的。”福臨扶著太後讓她坐下。
“哀家聽說皇上咳嗽了許多也不見好?”太後時刻關注著福臨,得知他身體不適,便十分緊張。
“兒臣已經好多了,母後別憂心。”福臨安慰太後道。隻是話音剛落,又咳了起來。
太後急了,立即衝著陳太醫喊:“陳太醫,快,立即為皇上診斷。”
看到太後為福臨而著急的樣子,梁悅欣對她的恨便減少了幾分。
陳太醫不敢怠慢,立即上前為福臨診脈。
良久,陳太醫才診斷完畢。
“皇上的病情怎麽樣了?”
太後和梁悅欣異口同聲問。語音剛落,兩人便對視了一眼。愛著同一男人的兩個女人,在這一瞬間有刹那間的心領神會。
“回太後,據皇上的脈像來看,是秋燥而引起的咳嗽。”
這診斷和別的太醫如出一致。
秋燥便要多吃一些潤肺的食物。太後?了一眼桌子上的糖水,又瞟了一眼梁悅欣,嘴角微微上揚。
“臣立即回去抓藥,服用兩天便能康複。”陳太醫欲告退。
“不必了,那些藥朕每天都在喝。”福臨擺了擺手。太醫開的藥都是大同小異,沒必要重新再開了。
福臨話音剛落,陳太醫的臉色就變了。趕緊問道:“請問皇上喝幾天藥了?”
“已經五天了。”福臨還沒開口,梁悅欣便搶先說了。
陳太醫一聽,便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看陳太醫的臉色不對勁,太後急著問:“為何五天了,皇上還沒康複?”
隻見陳太醫撲通一聲跪下:“皇上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眾人都受驚了。
皇上的膳食是經過層層把關才送來的,而且用的都是銀盤。怎麽可能會中毒呢?
顯然,大家對陳太醫的話有所懷疑。
太後瞪了陳太醫一眼,斥責道:“什麽叫很有可能?陳太醫,你得把話說清楚。”
此時,陳太醫的臉色已經全白了,內心充滿恐懼。緩了緩才回應:“回太後,此毒無色無味,就連銀針也測不出來。”
連銀針也測不出來?聽太醫這麽說,梁悅欣不免心慌,擔憂地看著福臨。
福臨回報她的則是一個安心的笑容,仿佛在說,別擔心,沒事的。
梁悅欣也想放寬心,隻是接下來陳太醫說的話,實在令她寬不了心。
“中了此毒,剛開始會不停的咳嗽。脈像會出像秋燥的假象,容易誤診。但秋燥咳嗽隻需要喝兩天藥即可,皇上已經喝了五天藥也沒見好轉。故臣猜測皇上是中毒了!”
“那還不趕快為皇上解毒!”太後按捺不住了,已是著急萬分。
“回太後,此毒已經失傳二十年了,臣也配不出解藥來。”說完陳太醫重重地朝皇上磕了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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