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陌相思渡

若為流風

第六回 夢中推倒傲嬌獸

書名:長陌相思渡 作者:若為流風 字數:7318

若非上次悠塵突然出現在桃林打亂jihua,他早已將龍珠的能量盡數吸納,哪還會讓她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擾人清夢。

唯一的機會便是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動手,他知道,隻要她一睡著,即便有人將她大卸八塊再重新縫合,她也不會醒過來。

“乖乖睡吧,以後我會記得你的好,你不是說自己沒有什麽價值嗎?如今你可以了卻心願了,從此以後,我是為自己活,也是為你而活。”竟有點不舍,他凝眸微笑望著她。

舒展的眉忽地收攏,她夢到什麽不愉快的事了嗎?他有點想知道她臨死前做了什麽夢,轉念一想,自己何時變得優柔寡斷了。

狠下心來,他伸手探向她扁平的胸口,眼看著就要成功了,蠢丫頭,你再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剛剛按住她胸口,她猛地捏住他的手臂,用力反轉,他聽到骨骼正哢哢作響。忍著痛抽出手,她緊握的鐵拳狠狠擊向他胸口,她定是將全部神力凝聚,他完全招架不住,舊傷更添新傷,顧不得龍珠,他撫著幾乎爆裂的胸口倉皇而逃。

從頭到尾,她都緊閉著雙眼,不像是裝出來的,以這蠢貨的資質,沒有這種陰暗的心機。

他斜倚在床上,額麵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這重創險些將他的元神打出來,這丫頭的神力不容小覷。

腳步聲仿佛從天而降,“是誰?”他警覺地坐起來,沒有應答,腳步聲近了,燈火忽地暗了一下又開始變得明亮。

床邊何時竟立著一人,他暗叫不妙,那人張開僵硬的雙臂,跨上床,將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這蠢貨到底是怎麽了,平時睡覺都老老實實的,怎麽現在竟會……

他覺得渾身都快散架了,受傷的手臂抬不起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撕開衣襟,先是長袍,接著是內衫,從未有這種可恥的經驗。

她閉著眼,雙手處於迷糊狀態,她似乎是在挑揀什麽東西,在麵前晃了晃,轉而伸向他胸口,狠狠地捏了一把,窒息的痛楚令他冷汗直流。她喉嚨裏發出怪異的笑聲,嘴角還露出莫名的笑容。

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新奇的夢,如此真實,真實到令她覺得太不可信。

爹爹圖昭派人抬著一隻巨大的箱子進來,她先是聞到了燒雞的香味,緊接著,箱子裏溢出濃鬱的酒香,人間的美味仿佛都被收納進來。她滿懷期待地打開箱子,裏麵竟然全部是她喜愛的東西,不計其數的錦衣華服,燒雞美酒,還有哥哥從人間帶來的陶罐,一件件扒出來,扔到一邊,再拎起一件,扔掉……

他很想製止她這種流氓行為,奈何她的辣手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先是在他的胸膛上揉來揉去,接著,魔掌漸漸地向腹部滑去。

燒雞,她迫不及待地捧著咬了一口,這雞肉有些老,不過味道倒是很香,竟然還帶著一股子清雪的香甜,她忍不住又再tian了幾口。

春光乍泄,活色生香,這是幾世修來的福?細膩且微涼的肌膚,指腹觸上去的時候,涼涼的觸感竄進心裏去,這精實白嫩令人欲念勃發的上半身,為何如此真實?

“我在幹什麽!”她猛地張開眼,發現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他滿眼幽怨和委屈,嘴唇紅腫,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她不自覺地伸手碰了碰,那紅腫的雙唇?方才tian了又tian咬了又咬卻怎麽吃不進肚裏的燒雞?難怪會有清雪的香甜。

怎麽會?到底是怎麽了?她立即捂住嘴巴,以免狂跳不止的心髒會從口中蹦出來。

“我也想問你在幹什麽!”他完全不抵抗,任由她壓在自己身上也一動不動,根本就是一副從容赴死的表情。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如此完美線條流暢的酮體,生平第一次見。涎水順著嘴角滑下,徐徐地滴在他胸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幫你擦幹淨。”她胡亂抹了幾把,忽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清醒的狀態,頓時嚇得從他身上翻滾下來,正要連滾帶爬逃出去。

“zhanzhu!”他拽住她的腰帶喝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解釋一下嗎?”

杞蘿回過頭,尷尬地咳了幾聲,脖間到額頭都燒得滾燙,她也想知道為何會做出這種獸行,可他明明是堂堂的男子漢,為何不反抗?莫非?他也是半推半就,春心躁動?

“你瞎想什麽,我根本不會對你有意思,即便是我不幸被你霸王硬上弓,你也隻能得到我的肉體而得不到我的心。”他懶洋洋地說道。若是放在從前,他定會跳起來朝她的天靈蓋狠狠戳下去,現在卻安分坦然得過分了些。

“你真的不想解釋一下嗎?”他瞅著她,眼中透著古怪難解的神色。

解釋?如何解釋?難道告訴他:寶貝兒啊,我隻是做了夢而已,一切都是夢惹的禍,完全跟我沒關係啊沒關係!他信嗎?誰會信啊!他一定會認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yin魔,吃幹抹淨還找各種理由搪塞事實真相。或許還會在她胸口掛一個大牌子,上麵用粗黑的大字寫上“我是yin魔”,好讓眾神來觀摩……

“呃……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睡著後呢,感覺到有人偷襲我,還趁機摸我胸,雖然我知道自己幹癟癟的,但是那賊人竟然不嫌棄,可見他有多yin賤多饑渴……”他的臉頰微微抽動,望著她微笑說道:“嗯,是啊,然後呢?”

“然後我當然就還擊啦,說來還真是痛快,我用盡全力將他打得落荒而逃,後來,我聽見我爹爹在叫我,我就跑過去,爹爹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隻大箱子,裏麵裝著一大堆的寶貝啊……”

見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她垂下不住晃動的雙手,弱弱地問道:“我說這麽多,你真的相信嗎?”

他哼了一聲,微笑道:“相信,當然相信,可見你做夢的功夫已經達到最上乘的境界了,可喜可賀。”

她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嗬嗬笑了兩聲,饒有興趣地向他講解道:“才不,我這是最基本的,熟睡後能聽到周圍發生的一切是為第二層,夢中元神出竅四處遊蕩是為第三層,也就是最高境界,我身體也跟著走動,完全就是小兒科嘛……誒,如果你不喜歡聽,我立刻就出去。”

他的如水黑眸已經升起熊熊烈火,連眼底的一汪春水也被燒得沸騰,再不走開,隻怕會被燒得遍體鱗傷,她已經感覺到濃濃的殺氣正想自己飄過來。

“二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會愛上你,而你也一樣,所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可好?我保證今後不會騷擾你,我,我到醉雲坡去住,絕對不騷擾你……”

“行了,我沒那麽小氣。”

“多謝多謝,那我就下去了。”

“等等,你還是先幫我找一身衣裳來。”

她朝他赤裸的上身望去,他的袍子和內衫絲絲縷縷掛在身上。天哪!自己到底是有多禽獸啊,可是她更加疑惑的是為何他竟然會任由著她胡作非為?他沒有動歪心思,難道另有隱情?

剛剛踏出門檻,忽地聽到身後“噗通”一聲,杞蘿連忙回頭,木冉歪倒在地上,口中湧出鮮血,她猛然一震迅速奔過去扶住他的肩。

“二殿下,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又湧出一口鮮血,俊美的雙眸黯淡無光,臉色青灰得可怕。

杞蘿急忙架著他的胳膊,好不容易將他拖上床,剛剛躺下,他又掙紮著坐起來,“你出去,出去,我要療傷,你別打攪……打攪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微,頭緊靠著她的肩窩,她感到溫熱的液體正緩緩流向鎖骨,前胸後背都開始變得黏膩起來。

“二殿下,我幫你,我幫你療傷。”

她擔心他的狀況,心中竟有些難過,平時連見他一麵都覺得厭惡,如今這抵觸情緒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不安和憐惜。

她緊緊摟住他赤裸的腰身,他的身子愈見冰涼起來,忽地又無比滾燙,“二殿下,你告訴該怎麽做……二殿下,你醒醒啊,快醒醒……”

他被她搖得七葷八素,喘著氣說:“你先放下我,待我打坐時,不得有任何外界幹擾,你在一旁替我護法,差不多兩天之後就可以痊愈了。”

依照他的指示,她站在一旁定睛看著他,見他痛苦難忍的表情,她也跟著難受起來。

……

兩天時間裏,杞蘿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生怕他會突然出現意外,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又過去一天,他還是像木頭一般端坐著。

“二殿下?”她伸手探他的鼻息,他猛地睜開眼,直直地瞪著她。

她微地一怔,伸手就要打他,他捏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怎麽?擔心我了嗎?”

“誰擔心你了,我隻怕元神回不來,我會被人說成是罪魁禍首……”

“那你為何會流淚呢?”

她下意識地撫了撫臉頰上冰涼的液體,是啊,為何會流淚呢?

“因為你心裏已經有我了。”他站起身,頎長而誘人的身子竟令她不敢再直視,她別過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別過來,我心裏隻有悠塵哥哥,我……我跟他的紅線是連在一起的……”

一聽到悠塵二字,他心裏掠過一絲不悅,轉過身躺回床上,拉過錦被蓋住身體。

“好了,我沒事了,你出去吧,還有,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

“……二殿下,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蒂圓已經好了,你說過等它恢複以後並將它馴服,你就放我走的,你……”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滾下去吧,真不想再瞧見你這幅醜樣子!”

他聽到她低微的啜泣聲,心裏微微有些刺痛,她不過是獵物,如何能對獵物動情呢?

扭過頭去,見她垂著雙肩緩緩跨出門檻,她有點失神,差點被絆倒,他暗叫小心,然而,這提醒始終隻是在心裏。

“我恨你,不守信用的惡霸!”

她以為自己很隱秘的抱怨和咒罵卻被他聽得真切,她說恨他,這樣也好,沒有恨,動起手來,也不會有太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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