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雲記

溫嶺閑人

0623耍你沒商量

書名:宦海風雲記 作者:溫嶺閑人 字數:6674

奇怪的是,一連兩天,沒人通知要召見常寧,劉玉龍和李緯都是一臉喜色的打道回府了,方振國也很快的回去了,就連李耀先也在地委大樓轉了一趟後,精神抖擻的走了。

常寧好生鬱悶,可惜商洛不在,人事調整結束後的第二天,她就去京城參加全國婦聯大會了,搞得常寧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其他的人,還不到能“說話”的份,找門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地委辦付主任陳光輝終於又出現了。

“常記,實在對不起呀。”陳光輝一臉的歉意。

常寧微笑道:“陳付主任,見麵就說對不起,莫非你做了什麽虧心的事?”

“不好意思啊,餘記和陳專員剛剛動身,去省裏開會去了。”

常寧一聽,心裏那個氣喲,他娘的,整整兩天時間,硬是把他撂在招待所裏,這不明擺著耍人嗎?

“嗬嗬……”常寧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笑。

陳光輝尷尬的站在那裏,手足無措的看著常寧。

“常記,你看……你看這事整的,是我的工作沒做好,請你多多理解,多多諒解。”

常寧擺擺手,笑著問道:“請問陳付主任,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無錯不跳字。

“唉……常記,對不起,對不起啊。”

就這麽著,常寧窩著一肚子火回到了萬錦縣。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連喝了整杯的涼水,被耍了的滋味不好受,他娘的,這口氣得想個辦法找回來,不然,以後還怎麽混,地委記和行署專員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好歹也是一縣之主,經過風曆過雨,誰怕誰呀,不就是想搞冷戰嗎,是你們先挑起來的,老子接招就是了。

不過,所謂知己知彼,不能打糊塗仗,要先搞清餘文良和陳鬆是哪路神仙。

常寧打了個電話,把李效侖叫了過來。

“效侖,你給我說說餘記和陳專員的情況。”

李效侖一怔,察顏觀色可是他的強項,不用細瞧,他就看出了常寧的不高興。

“領導,他們不會,不會下車伊始,就……”

常寧笑起來,打斷了李效侖的話。

“嗬嗬,不瞞你說,我還真被耍了。”

常寧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這是什麽領導呀,有這樣對待下麵同誌的嗎?”無錯不跳字。

瞧著李效侖氣憤的樣子,常寧竭力裝出了輕描淡寫的表情。

“其實也算不了什麽,據我的估計,應該是省委吳付記召見我,被他們看見了,認為我是吳付記的人,他們才故意耍我的。”

一邊點著頭,李效侖一邊小心的說道:“領導,我聽說,聽說餘記是李省長的人,陳專員是省委陳付記派來的?”

常寧微笑著問道:“效侖,你怕嗎?”無錯不跳字。

李效侖楞了楞,隨即笑道:“領導啊,我是習慣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你領導不怕,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對於李效侖,常寧當然是充分信任的,他曾經仔細的研究過李效侖的經曆,發現他始終遵循著一個基本原則,那就是圈內人常說的“緊跟一把手”原則,不管別人怎麽看,不管一把手的立場、來曆和能力,始終堅定不移的跟著一把手,李效侖就是這樣的人。

“效侖,你對餘文良和陳鬆兩個人了解多少?”

李效侖一聽便輕輕的笑了,仿佛是早有準備似的,說起來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餘文良,男,漢族,今年四十七歲,西江省南江市人,畢業於西江大學哲學糸,先在省團委工作,後調入西江日報工作,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八年,曾擔任現在的省長、當時的南江市市長李瑋青的秘,從一九七九年開始,擔任南江市春陽縣縣長、記,一九八二年擔任南江市付市長,一九八五年調任南贛地委付記、南贛地區行政公署專員至今,據他曾經的同事和下屬反映,餘文良理論修養深厚,黨務工作經驗豐富,為人低調謙和,城府極深。”

常寧問道:“他在咱們萬錦縣有熟人嗎?”無錯不跳字。

“據我所知,一九八一年下半年,餘文良曾在省委黨校短期執教過四個月,在此期間,咱們的林縣長當時正在省委黨校學習,巧合的是,一九八五年三月至五月,林正道曾被抽調到省社教農村工作隊,具體的工作地點就是餘文良任職的南贛地區。”

“哦……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嘛。”常寧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效侖笑著說道:“都是黨務工作者,級別又沒差距得太過遙遠,又兩次共處一地三四個月,如果不認識,應該說不過去,但畢竟時間太短,又沒同事過,應該隻是泛泛之交,要不然的話,以林正道的革命勁頭,不至於一直在咱們萬錦縣,委曲苟生。”

“嗬嗬,此話有理,以餘文良的身份,林正道不會不知道,要是有機會,早就應該靠過去了。”

李效侖說道:“領導,現在就不好說了,餘文良新官任,急需人馬支持……咱們要提高警惕。”

點點頭,常寧不以為然的說道:“找個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可以理解嘛,都是體製裏的人,想取得進步是天經地義的,隻要不影響工作,不損害他人的利益,我不反對別人這樣做。”

“不過……領導啊,咱們還是要盡量避免此類事情發生啊。”

李效侖是擔心,以林正道目前的地位,和多年積少成多的經營,下下有不少追隨者,萬一他真的公開成為常寧的反對派,那萬錦縣的政局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嗬嗬,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的事我們鞭長莫及嘛……你再說說看,關於咱們的陳專員,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無錯不跳字。

“陳鬆,男,漢族,京城市南城區人,今年四十五歲,父親陳鶴,曾任教育部部長,陳鬆是典型的紅二代,從小受過良好而嚴格的教育,畢業於京華大學機械糸,一直在中央機關工作,曆任機械工業部科長、付處長、處長、司長助理、付司長等職,一九八一年至一九八三年曾留學美國,獲得工商管理專業的碩士學位。”

常寧感歎道:“人才啊,到錦江這樣的窮鄉僻壤來,委屈嘍。”

“據說陳鬆最大的愛好是讀,和咱們的省委付記陳海林是兼忘年交,兩個人都是京城人,應該很早就認識了,不過,聽熟悉情況的人說,陳鬆這個人性格有些乖張,氣量狹小,有過一段糟糕的婚姻,目前處於單身狀態。”

常寧望著天花板,沉吟著笑道:“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一個林一個鬆,都是紅色家庭出來的人,那陳付記簡直就是陳鬆在西江省的保護神了。”

“領導,你也是紅色子弟麽。”

常寧楞了一下,馬搖著頭說道:“我?我是嗎?我活了二十四年的時候,還不知道誰是我爹呢,一個靠吃百家飯長大的鄉下人,不敢以紅色後代自居,如果硬要把我往那麵扯,那隻能勉強說是‘半路出家’。”

李效侖說道:“有風必有浪,有風應有雨,領導,地委領導班子大換班,咱們身邊的人也會聞風而動啊。”

常寧想了想,笑道:“所以嘛,這段時間裏,你要辛苦一點,他們的動向,還得靠你多多的關注喲。”

“就目前來看,孫正邦應該是暫時不會有變化的,他靠著的是地委的馬玉定付記,而馬玉定是省委組織部長黎昌洪的人,雖然王鐵林調走了,但馬玉定還不至於馬改換門庭,柳玉桃和蔣寶龍兩人,隻要有商付記在,他們的屁股不會輕易挪位,同樣的道理,隻要高正國還是地區公安處長,吳貴龍也不會變,剩下來的,林正道值得關注,郭秋平和莫春意都是****睡覺麵沒人,說不定會有一定的動向,至於張福林和史林風,就看地委組織部長張小明朝哪邊投了。”

常寧嗯了聲,拿手撓了撓頭,壞壞的笑起來,“嗬嗬,真他娘的,聽你這麽一說,咱們萬錦縣要不得安寧嘍。”

李效侖笑著說道:“看來,領導是胸有成竹了。”

“莫急莫急,後發製人才是策嘛,隻要我們把工作做好了,方方麵麵不出意外變故,人家就是想咬一口,他也無處下口啊。”

“領導的意思是……我們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對,一切按部就班,該幹嘛還幹嘛,你把我的意思,向陳茂雲他們表示一下。”

李效侖猶豫道:“可是,可是你在地委受了那麽大的氣,不反應一下可不行呀。”

“不是不報,時候沒到嘛,嗬嗬,放心,人家既然想晾我,不會就來這麽一回,你信不信,那些小動作啊,肯定會層出不窮的。”

正說著,辦公桌的電話響了。

李效侖主動的拿起了電話,不過幾秒鍾,就伸手交給了常寧,“地委辦陳付主任。”

常寧一聽就樂了,怎麽又是這個陳光輝呢。

“嗬嗬,我說陳付主任,你他娘的真是陰魂不散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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